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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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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妃等着寡人去伺候你更衣。”

    “为何不是宫人?”见君王只是在她额上留了一吻,梁琼诗敛去心头的失落,心道许是君王昨夜累了。

    许昭平扶着梁琼诗在榻上坐好,便在榻旁寻着昨夜乱扔的肚兜。

    正当着她把那杏黄色的肚兜摊平在手上时,殿门‘呜’的一声,从两侧同时开了。

    见着那阳光慢慢的一寸一寸爬到她与琼诗身上。

    许昭平挑眉望着目不斜视,走得中规中矩的大太监,手一扬。

    大太监瞧着君王赤着上身坐回到了榻上,随即躬躬身,一群宫人立刻挪到了榻前伺候二人穿衣。

    许昭平扫过要伺候梁琼诗穿肚兜的宫人的手,宫人连忙颤颤巍巍的将呈着肚兜的贡盘抵到许昭平眼底。

    许昭平不慌不忙的捏起肚兜,凑近梁琼诗的耳畔,“爱妃且把手放开。”

    “这……”梁琼诗听到开门声的那刹那,早已把锦被覆到了胸前,可君王此刻让她把手松开……

    梁琼诗心底莫名的散开了一层涟漪,羞涩的难以动弹。

    “美着呢,何必挡着?”许昭平抬眼望了望都低着头的宫人,快手快脚的拉开梁琼诗手,帮她穿好肚兜,“不过是这般,爱妃何必紧张。”

    “若是宫人伺候,臣妾自是不紧张……可……”梁琼诗听着君王的话,心中一阵委屈。

    “可什么?”许昭平撩了撩梁琼诗脸侧的青丝,便仅着着中裤下了榻。

    试到了君王下榻,梁琼诗便抿了抿唇,犹豫再三还是皱皱眉说出了她的心里话,“臣妾紧张是因着圣上!圣上怎得这般不解风情呢!”

    见梁琼诗有些嗔怒,许昭平笑着站在榻前抬高了双臂,任着一群宫人围着伺候她穿中衣,“爱妃若说寡人不解风情那便是大谬了。”

    “为何?”梁琼诗坐在榻上不知君王所言何物。

    “因为……”许昭平盯着腰上蟠龙的腰带,低咳了一声,“明权。”

    “是,圣上!”大太监听到君王唤了他,立即掏出袖中的卷轴,展开朗声念完了封后的诏书。

    见君王唤了‘明权’,梁琼诗心底莫名的翻涌着不良的预感。她从未发觉过大太监的声音竟能如此清晰。

    当听到最后八字‘今封梁氏之女为后’时,梁琼诗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

    她忽地想起一二十四字的诗文,传言便是一后写与一帝的。

    诗言‘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只是与君王互通了心意,她似是也不怎芥蒂是否能封后了。

    可在她不在意是否能封后之后,封后却不期而至。

    梁琼诗抬眸朝着君王的方向望了望,仅是是一片漆黑,她却也未觉得可怕。

    “圣上,敢问臣妾是谁之后?”

    “自是……”许昭平见梁琼诗接完旨后并不如她想象中的欢喜,便静思了片刻,想到琼诗之后便后因后位受到牵连,许昭平低声应了句,“自不是什么后。”

    “是。”听到君王答了不是什么后,梁琼诗忽地笑出了声,“是,臣妾自不是什么后,臣妾只是许昭平之妻!”

    “许昭平之妻么?”许昭平见梁琼诗是这般心思,不由得也笑了,“若是许昭平是女的,那爱妃该如何是好?”

    “许昭平不是一直是女的么?”梁琼诗的唇边荡着笑意,“我记得许昭平一直是女的。”

    “那寡人呢?”许昭平听到梁琼诗道了‘我记得许昭平一直是女的’,手瞧瞧的在袖中紧了紧。

    “圣上自是男的。”梁琼诗稳稳的与君王慢慢的说着。就在君王下榻时候,她突然想了起来,昨夜君王似乎与她说了一夜他是女的。

    其实是男是女又有什么打紧的呢?

    她喜欢的是许昭平,而不是因为许昭平是男的或者是女的,所以她才喜欢。

    或许喜欢这个词太淡了。

    用爱,或许更合适。

    她若是爱着的是昭平,那男女似乎更无所谓了,她会因昭平是女子便放弃爱她么?若是会,这般的爱太廉价了。

    因为这句话与她会应昭平是男子便坚持爱他一样荒谬。

    可两夜的鱼水之欢似乎确信的告诉了她,许昭平是个男子。

    可一个男子老认为自己是女子,这便是病了。她虽不在意昭平是男是女,她却介意昭平是不是有病。

    有病就得治。

    梁琼诗重重的叹了口气,有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有病却不知。

    想着君王有病却不自知,梁琼诗莫名的心生怜悯,“圣上……”

    许昭平见着梁琼诗眸中似有微光,便朝着榻旁近了几步,“爱妃你怎么了?”

    “嗯?臣妾无什么……无什么大碍……”梁琼诗忍着心头的怜悯,忽地想着许是君王因着自己爱慕过那宫人才得了这般疑男疑女的病,便鬼使神差的问了句,“圣上,您是不是思平?”

    “嗯?”许昭平伸向梁琼诗的手停到了半空,她是不是思平呢?

    是吧!

    思平,昭平都是她一人!

    许昭平望着梁琼诗的脸,低声道,“寡人是思平!”

第五十七章() 
听到君王道了自己是思平,梁琼诗心头一疼,愈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君王是因着那宫人才生了心病。

    心病或是心药才能医治,梁琼诗绞了绞刚刚不知是那个宫人塞入她怀中的帕子,面上轻笑着道了句,“圣上说笑了。”

    ‘说笑’二字从琼诗口中被吐出来后,许昭平紧张的心忽地平静了下来。

    她若是认了自己是思平,那上次不轨之举不是不打自招了?

    想到上次琼诗的羞涩,与昨夜琼诗的孟浪,许昭平眼睛不禁黯了黯,许是如今,她能断出琼诗是有几分爱慕自己了。

    可那爱慕有几分,她却是拿不准的。

    怕终究是自己爱的多些。

    许昭平起身朝着殿门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看着规规矩矩坐在榻上,帝后打扮的琼诗,笑了笑,“琼诗,你可知今日穿的是何物?”

    “穿得?怕是与寻常无二吧!”梁琼诗笑着用右手抚了抚自己的左袖,上面的纹路似乎比寻常要繁复些,“莫不是祭祖要着的宫装?”

    “祭祖?”许昭平闻声,轻叹了口气,“祭祖怕还不到时候。”

    “为何?”梁琼诗听着君王道‘祭祖’还不是时候,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倒不是介怀君王说了祭祖没到时候,而是忧心她这宫装穿的名不正,言不顺,会落人话柄。

    凡是封后,都该派人祭祖。

    “因为许氏的宗祠不在乾都。”许昭平挪到榻前伸手抚平了梁琼诗皱着的眉,笑道,“莫不是担心后位来路不正?”

    “嗯……”梁琼诗听着君王自己道出了来路不正,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臣妾甚是忧心圣上因臣妾误了大事。”

    “梓童,何必忧心这些呢?做好你分内之事即可。万事有寡人。”许昭平坐到梁琼诗身侧,握住她的手,“祭祖之事皆是凡礼,寡人自登基以来从未祭祖,一直由昭靖代劳。若是梓童忧心,过些日子,寡人便带着梓童去便是。”

    听着君王自然而然的把‘爱妃’更称了‘梓童’,梁琼诗的脸忽地一红,心底只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回荡着,君王唤了她‘梓童’。

    可又思及梓为木中之贵者,梓既是子,帝王立后,多是为了建子嗣,承大统,以延续和维持皇权,梁琼诗静静的把手从许昭平的手中抽了回来,搁置在自己的腹部。

    隔着宫装,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梁琼诗不由得幻想着经了昨夜,她腹中便有了孩儿。

    想着自己的腹中可能有了孩儿,而君王昨日还与她言了无论如何都会赐她个麟儿,梁琼诗的唇角慢慢的带了上温婉的笑。又记起刚刚君王言了将携着她去祭祖,便道,“不知祭祖是在何处?”

    听到琼诗问祭祖的地点,许昭平静了半晌,还是开了口,“在昭靖的封地。”

    梁琼诗想过不能祭祖的种种原因,却从未想过阻碍君王去祭祖是因为祭祖的太庙在靖太子的封地上。

    靖太子的封地似乎是先帝封的,梁琼诗忽地想起多年前,靖太子曾邀她去他的封地游玩。

    当时虽是婉拒了,却还是惦念着先帝待靖太子着实是好。

    现在想来,连太庙都不留给君王,先帝着实是偏心的紧。

    她虽不知靖太子如今如何了,却也没得到任何靖太子被处置的消息,想必还是好好的活在世上,若是活在世上,那君王带着她去太子的封地,无疑是置身于险境。

    ‘帝后’不过是名头,不值得搭上她与君王任意一人的安危。

    听懂了‘在昭靖的封地’几个字的意思,梁琼诗也懂了她在君王心中的分量。

    “那便不去了吧!”梁琼诗冲着许昭平的方向清浅的笑了笑。

    迎着梁琼诗的笑意,许昭平却觉得心中有一个名作执念的种子破土了,既是琼诗该得的,那便应该给她。

    她喜欢琼诗记挂她的模样,却不希望琼诗因着她受委屈。

    想着乾国建制以来,还从未有过未祭祖的后,许昭平细细的看着梁琼脸上的笑,低声道,“梓童既是唤了寡人一声圣上,那寡人便应带着梓童光明正大的去祭祖,不过是封地归了昭靖罢了,太庙还不归他。”

    “这……”梁琼诗刚欲开口,却被君王忽地袭来的吻堵住了余下的话音。

    许昭平一吻终了,便重重的呼了几口气,而后搂住身侧人腰,凑近琼诗的耳朵,“梓童,寡人的琼诗,信寡人,其实昭靖没什么可怕的!”

    “臣妾从未怕过靖太子。”梁琼诗嗅着君王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脂粉味让她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她忽地又想起那个宫人,那个胆大妄为的宫人。

    可她此刻却又不必坚信,此刻揽着她的,是乾国的君。

    “那梓童到底是在忧心何物?”许昭平伸手抚着梁琼诗的脸,眼神中满是痴迷却杂着些困惑,她有些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喜欢上了接近身侧这人的感觉。

    梁琼诗试到君王的手在抚摸自己的脸,不由得浑身都在轻微的颤动,虽然君王的手只是在自己的脸,她却觉得君王的手似乎游走在她的任意一处,“臣妾只是……”

    许昭平顺着梁琼诗话,问了一句,“只是什么?”

    “只是忧心圣上的安危罢了。”梁琼诗轻喘了一声,如一朵离枝的花,堪堪落到了许昭平怀中。

    “寡人的安慰,梓童不必忧心。梓童只要记着,万事有寡人便是了。”许昭平拍了拍来怀中人的肩膀,便将她慢慢的扶正,悄无声息的与梁琼诗挪出了几分距离。

    心头莫名窜出来的邪火,让许昭平无所适从,她忽地有些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莫不是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染上无尽的毒么?

    许昭平抬头环了一眼殿内,似乎又只剩下她与琼诗二人。

    而空荡荡的殿内交杂着的,似乎也只剩下她与琼诗低低的喘息声。

    许昭平盯了坐在身侧,小声喘息,双颊泛红的琼诗片刻,仿佛在立誓一般,“琼诗,寡人的梓童,你要记得,你是昭平唯一的妻。”

    “是!臣妾是圣上的梓童,是昭平唯一的妻。”梁琼诗捂着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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