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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梁宇明接了旨,再站在这着实没什么意思,大太监便起了个话头,目光移到许昭平身上,“梁姑娘忙活了一天,该是饿了。奴才听说御膳房出了几个新菜式,圣上要不要和梁姑娘以及梁太傅一起去尝尝鲜?”
大太监一张口,梁宇明便不等许昭平发话,识相的告退,“启禀圣上,臣三日未归,府中应有存事,奏请告退!”
“准了!”许昭平满意的颔首,梁太傅到底是在朝中沉浮几十载的人,“太傅劳苦功高,特赐白壁一双。”
“谢陛下。”梁宇明又叩了个头,接着起身跟着一个小太监朝着宫门方向走。
梁宇明告退后,许昭平便扶着梁琼诗上了轿子,而后自己转身上了车辇。
见君王上了车辇,大太监便给一小太监使了使眼色,接着就转身跟着梁琼诗的轿子往乾宫去。
而小太监瞧见大太监的眼色,连忙小跑上了车辇,向君主回禀自个儿的所见所闻。
待小太监上了车辇,见许昭平正坐在车辇里,手中拿着一份奏折,连忙低声告罪,“奴才不知圣上在处理政事……”
太监的告罪把许昭平从折子里拖了出来,她出宫出了两日,压得折子似乎已经够将她埋起来。特别是自己的上的,说是西边的盗贼又起了,着实令人头疼。
听着那太监方告罪,许昭平按按眉心,“别废话了,直接告诉寡人,今天这一路,你瞧出了什么?或是……”
许昭平说到‘或是’时顿了一下,她该如何称呼那人呢?梁姑娘?似乎生疏了些。琼诗?似乎普通了些。梁琼诗?似乎生硬了些。蠢丫头?似乎轻浮了些……
想了半天,许昭平终是寻了个自己满意的好词‘梁妃娘娘’,‘梁妃娘娘’不仅是地位的象征,也是自己附属物的象征。
想着自从加了这个名头,琼诗便是属于自己的,许昭平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继续道,“或是听出了梁妃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回圣上,奴才没瞧出梁妃娘娘喜欢什么。”小太监的腿开始颤抖,“奴才只瞧见公公讲史书的时候,娘娘笑了笑。公公讲女红的时候,娘娘又笑了笑。”
史书和女红么?许昭平把手上的折子合上,虽说依着自己对琼诗的了解,她似乎不像爱这两样的人,但眼前这太监瞧人却是极准的。罢了,想着笑了总比没笑好,许昭平拿出一只毫笔,刻意记了记,“还有呢?”
“回圣上,奴才只瞧得出梁妃娘娘对入宫还是……”小太监开了口,又有些不敢说出来。
“恩?”许昭平挑眼瞧了瞧跪在前面的小太监,“小溪子没教过你怎么回话?”
“是是是,溪公公教奴才不要揣测圣上的心思。”小太监连着磕了三头,“奴才瞧出梁妃娘娘对入宫有怨言。”
“恩,还有呢?”
……
梁琼诗一行人从宣旨的地方去乾宫都没花上几句话的功夫。似乎君王一回来,轿子都快了不少。
不知晓是君王有意的安排,还是宫中的口信传的快。等到梁琼诗一行人到乾宫的门口的时候,乾宫的主管已经召集了各司的主管在宫外参见新主子。
梁琼诗下了轿子,便搭着轿旁主动递过来的胳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听着此起彼伏的“恭迎圣上”,“见过梁妃娘娘”,百感交集。
自己肖想了那么多年的,竟然如此轻易就得到了?不过是被封了妃子,便有如此多的人匍匐在了脚下。一切竟然只需要一个男人的怜惜。
梁琼诗莫名的感到胆寒。今天她是这么借风扶摇直上了,那它日没风了,自己该如何处之?莫不是自今日起,她便要走上讨好帝王的道路么?那样活着,是否太低贱了些?‘低贱’这词一冒出来,梁琼诗又觉得自己自命清高。
只是,一个梁妃就把自己收买了吗?梁琼诗又自己问自己,一个梁妃还不够吗?
当着梁琼诗天人交战,她的耳边响起了一个提醒,“抬脚。”
这莫名熟悉的声音,惊得梁琼诗又顿住脚,搀着自己的人是君王?
许昭平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先撤出支撑着梁琼诗的臂肘,又慢慢垫回去。
梁琼诗以为君王悄悄换了人,却不想让自己知道,便装作不知道换了人。神色如常的迈上台阶,走了几步。
而许昭平依旧慢慢的陪在梁琼诗的身侧,掺着她往前走。
走到下一个要上阶的地方,许昭平又道了声,“抬脚。”
此声一出,梁琼诗又是一愣,她以为扶着自己的人从君王换成了公公,没想到竟是换成了君王。
大太监也是一愣,不知道自家的圣上想干什么。
“怎又傻了?”许昭平瞧着梁琼诗,低声笑笑,“爱妃若是在不抬脚,寡人便要饿晕于此处了。”
梁琼诗的脸红了红,念着刚刚大太监所言的尝鲜,忽得想起了君王误了早饭。便松开君王的胳膊,用手指指了指前面,然后侧立方一旁,让君王先行。
看着梁琼诗闪到一边,许昭平瞬间明了她想岔了,笑骂道,“蠢丫头,怎的如此不解风情?”
第九章()
君王误了时辰,朝堂里的面上看与平时也并没有什么分别。文武群臣分立在大殿两侧,规规矩矩的等着他们的君王。
只是左等右等迟迟不见人,丞相握住手中的笏,低声询问一旁侧立的公公。
“敢问公公,圣上今日是不朝了么?”
“这……”公公微微的弯身,“奴才不知,昨夜不是奴才当值。”
“那……我等便去问问靖太子?”一旁的御史也朝着公公这边挪了几步,“君王不朝,兹事体大,不得含糊。”
“可……”一旁的另一个文臣道,“靖太子今日也未上朝。”
一旁一个大臣低声向丞相问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等此时该散朝?”
“不。”丞相捻了捻胡须,站回自己的位置,“等。”
车轮滚滚,转眼,许昭平的车辇已经行至了大殿,许昭平凝神了片刻,唤了一名小太监去殿内通报,让群臣稍等片刻,而后自己转身去了大殿的偏殿。冯呈应正在那候着。
先遣的小太监已经立到了门口,见许昭平来了,立刻唱和道,“圣上驾到!”
许昭平有要事便也没在外等着冯呈出来,径直走了进去,入目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几个书架,两张椅子和一张台案。许昭平心里有些不悦,她突然不太想让那张圣旨在这么寒酸的地方被写出来。虽然只要是圣旨,无论是谁拟定都是一样的,但她还是觉得会委屈到被册封到的人。
许昭平瞥了一眼已经跪倒地上的冯呈,有些犹豫,冯呈这人除了祖上实在没什么值得夸耀的,用这么个人写册封……
“圣上。”冯呈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今日只是来当值混混日子,谁曾想竟有公公来告之轮到他来拟旨。
斟酌了半天,许昭平紧了紧手,一甩袖子,道,“拟旨。”
“是。”冯呈没敢耽搁,立刻挪到案前,手忙脚乱的把桌案收拾出来,只是一不小心,又打翻了砚台。
“啊!圣上!小人,啊……不,微臣知错了……知错了……”
“废物!”许昭平踢了冯呈一脚,“小溪子!”
“是!”跟在许昭平身后的太监立刻走到案前手脚麻利的铺好了卷轴,摆好砚台镇石,又磨好了墨。
许昭平没再瞧匍匐在她脚下的冯呈,径直走到案前,提起笔,笔走龙蛇,一手小楷。
写完后,许昭平端详了半天,觉得运笔过快,有些不美,又名太监重新铺了卷轴。
这头许昭平写着册封的圣旨,另头梁琼诗的轿子也抬到了乾殿。
见君王没在门口,大太监心知应是去朝了,便命小太监慢慢的把轿子慢慢落下来,打算扶梁琼诗进殿。只是,还没等他出声,便瞧见一个佝偻的身影闪到了他眼前。
“吕大人?”大太监瞧了半天,认出了来人。
梁琼诗一听大太监唤了‘吕大人’,连忙起身见了个礼,吕大人在乾朝声誉甚高,不仅是三朝遗老,还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样样都是人中翘楚。
而吕大人未注意到梁琼诗,只是扯住大太监的衣袖,到,“公公,圣上疯了!您快去治治他!”
大太监一听吕大人说君主疯了,立马冲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然后揽着吕大人就往一旁走,边走边道,“啊,吕大人,您慢点说,圣上怎么了?”
“圣上竟然要娶那个妖女啊!”吕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大太监隐隐觉得吕大人要坏事儿,但又不能直接把人撵出去,人家好歹是个一品的大员,只得顺着吕大人的话往下问,“妖女?”
“对!那梁宇明养的好女儿!好女儿啊!竟是想着一女侍二夫!真是有辱家门,有辱家门!咳咳咳……”
“哎哟,我的吕大人,您可慢着点。人家梁姑娘还没嫁过人呢!”大太监拍了拍吕大人的背,帮他顺了顺气,又偷瞧了梁琼诗一眼,担心吕大人的话被那位主听到。
只是不瞥不要紧,一瞥一个人身影让大太监斜置在臂肘的拂尘落到了地上。那,那不是梁姑娘的爹爹梁太傅么?
大太监背脊一凉,坏了,他竟是忘了那位主的坟茔就被设在与乾宫一墙之隔的坤宫。而梁太傅在那已是吊唁了三日,掐算时间,应正好是今日离去。若是梁姑娘与太傅还有吕大人撞上了……大太监连忙转身,把吕大人和梁太傅隔开。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刚还哭的一塌糊涂的吕大人突然气沉丹田喊了一嗓子,“梁姓匹夫!”
大殿上,一干大臣在小太监的通报中知晓了他们的君王迟早会来上朝,便耐心的等候。但没想到,一等便是半个时辰,直到日上三杆了才看到他们的君王。本想着君王一出现,这朝就该结束了。可他们的君王一开口,就如同劈下了一道闪电,震得他们有些听不清声。因为他们听到许昭平说了一句,“今日寡人要封妃!”
他要封妃了?封妃本不必在朝堂上说,因为那是君王的私事。但这是落到他们的君王许昭平身上,便变成了必须。乾朝一直有两个怪事,一是皇城里有个二十多岁的光棍皇帝,二是梁府有个二十多岁还没过门的太子妃。他们的君王在登基前就不断指天立誓,此世不婚不育,逼的先帝不得不在君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又立了一个太子确保皇室宗祠。
丞相率先出列恭贺,“圣上愿意福泽,实乃万民之幸。”
“是吗?”许昭平站在高阶上,没有坐下,“若是寡人要册封一个已经许配过人的女子呢?”
“不可!圣上!”御史连忙跪倒在地上,“此行有碍圣上大德,许配过人的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到圣上垂怜?”
许昭平不为所动,她从来不怕自己德行有亏,她怕的只是那人受到非议罢了。想着六年前那张旨意,许昭平吸了口气,话语带上隐隐的怒气,“诸位爱卿以为那女子不配,是希望寡人绝后么?”
“敢问圣上,非那女子不可吗?”丞相冷静的直视着君王的眼睛,等着许昭平回复。
许昭平也回视着丞相,一字一顿,“非她不可。”
“这……”御史皱皱眉,思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