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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的时间点回家。
一打开门,顾澜生就闻到食物的香气。
他的客人穿着一件石榴红毛衣,还涂了口红。
这是因昨天的失态而讨好房主的伎俩吗?如果是的话,算不算美人计?
的确,很美。
美到他的眼睛只敢在她身上逗留一秒。
“顾澜生,我给你准备了可口的晚餐。”人美声甜,话内容也讨喜。
所谓好吃只不过是她从超市购买来的熟食,把熟食放到微波炉里,然后就变成可口的晚餐。
“香吗?”她问他。
点头,香是很香,但他得找个时间告诉她,熟食闻起来味道越香就代表人工香精添加剂越多,这对健康没什么好处。
这个晚上,顾澜生知道了一件事情。
他的客人并不是北京妞,北京是她的出发城市,妈妈在北京城出生,那座城市对于她来说意义特殊。
所以,他的客人不是北京妞了?
“怎么不是北京妞?我妈妈是北京妞,我自然也是北京妞!”她气鼓鼓叉腰。
和她气鼓鼓的腮帮子相得益彰地是她的胸。
不,不不,他可不是约翰,目光迅速别开。
是夜,顾澜生在网上浏览招聘信息,每隔小段时间他都会扭头去看客厅,确切一点来说,是去看他坐在沙发上的客人。
他的客人维持那个姿势有一会儿了,眼睛盯着电视手里拿着薯条,如果他是她手里的薯条的话,想必已经不耐烦透了:要吃不吃?要吃的话就塞进口中,不吃就放回去。
显然,她是被电视节目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档生活类节目,这一期被请到节目做客的是几名家庭妇女,最健谈就数穿墨绿色套装的女士,这名女士正在和观众分享她的经验之谈。
“如果你想找一个好男人过日子的话,建议你周末经常光顾超市,我和我先生就是在超市认识的,在一个月连续碰到他三次之后我就知道他会是一个不错的伴侣人选,事实证明,的确是那样。”
以上的话,是这位女士要献给年轻姑娘的。
那档节目播放完,他的客人离开沙发,身体歪歪斜斜靠在他房间门框上,石榴红毛衣很讨喜;那句“顾澜生,晚安”也很讨人欢喜。
次日。
“我出去转一转。”这是他的客人贴在冰箱上的留言。
第17章 青年物语(04)()
这是一个周末,一般周末时间顾澜生都会中午才起床。
但这个周末他把闹钟调成八点半,他的客人看起来对烹饪一窍不通的样子,他得给客人做早餐,而且,他今天有两个面试。
八点半,顾澜生在冰箱上看到他的客人给他留下纸条出门去了。
今天是赫尔辛基难得的好天气,没有雪,微风,厚厚云层后露出淡淡的蓝。
十点,顾澜生走进市区中心一家图书馆,这家图书馆需要一名周末管理员,面试还算愉快,美中不足地是,图书馆距离他住的公寓有点远,需换三趟车。
十一点半,顾澜生出现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超市门口。
超市中型规模,距离他住的公寓也近,骑自行车数十分钟就可以到达,但这家超市招收的是夜间店员。
超市负责人正在处理顾客投诉问题,顾澜生只能在各个货架兜兜转转,周末顾客很多,来到体育用品区,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熟悉的声音说“先生,能帮一下忙吗?”说的是芬兰语。
真不错,还会芬兰语。
熟悉声音就来自于前面的货架,把那颗橄榄球稍微往一边推移就露出三公分左右的缝隙,透过那道缝隙,顾澜生看到站在前排货架走道的一男一女。
男的正面站着鼻梁上架着眼镜;女得背站着长卷发披肩。
昨天还一头直发现在变成卷发了,还是看起来很有女人味的那种波浪卷。
波浪卷及腰,石榴红毛衣变成西瓜红丝质衬衫,衬衫下摆全部被塞进米白色牛仔裤里,牛仔裤采用高腰设计,从顾澜生这个角度看过去,腰部臀部曲线一览无余,是会让男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婀娜曲线。
他的客人一大早就到美发沙龙去了?去完美容院就来到超市和男人搭讪?二月的赫尔辛基天寒地冻,她穿成这样不冷吗?
顾澜生皱起眉头。
皱眉间,眼镜男已经行动了起来。
眼镜男个头很高,轻而易举就把放在货架最上端的地球仪交到女人手里。
顾澜生眯起眼睛,眼镜男三十左右年纪,一副敦厚老实的模样,举手之劳的事情做完后稍微侧过身体,看来他是想让女人先走,走道有点窄。
可女人并没有走,她和男人道谢,以很是柔媚的语气。
一切再明显不过。
“你在赫尔辛基念书?”眼镜男小心翼翼试探。
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先生你经常逛超市吗?”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点头。
“一个月逛几次超市?”这盘问语气也是娇滴滴的。
片刻,眼镜男回答:“我每个周末都得到超市购物,一个月有时是四次,有时是五次。”
没拿地球仪的手把半边长发往后拢了拢,原本有规律的卷发尾被打乱,如云絮般层层叠叠铺开。
这姿态顾澜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敦厚老实的男人又在推眼镜了,推完眼镜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也不知这么的又回到那副眼镜上去了。
笑声轻轻浅浅,纤纤手指指向眼镜男的脸:“先生,你的形象让我联想到超人,特别是刚刚给我拿地球仪的时候。”
“啊是吗很很荣幸,我从小从小就十分崇拜超人,我永远也不会想到会从一个像你这么美丽美丽的女孩口中听到”眼镜男显得语无伦次,“听到这样的话,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客套话?”
“我从不说客套话。”一本正经强调,继而,放柔声音,“我以前想象过超人要是有一天逛超市会是什么样子来着,通过先生您我知道了答案。”
基本上,顾澜生已经知道他的客人想干什么了。
俨然,她是把电视上的那个家庭主妇的话给听进去了,在超市能找到好男人。
“谢谢谢谢”眼镜男舌头打结。
“先生,您能把眼镜借我戴一下吗?”她问。
想必,此时此刻,眼镜换成皮夹的话眼镜男也不会有任何反对。
她边笑边戴眼镜。
比较遗憾地是,她一直背对体育区货架,他无法知道那副看着像书呆子必备品的眼镜戴在她脸上效果。
应该是还行吧眼镜男的目光一直没离开她的脸。
菲奥娜,像花儿一样灿烂的生命,想必,在眼镜男面前她的笑容也像花儿一样。
顾澜生知道,他的客人笑起来有多甜多迷人。
“我现在看起来像不像女超人?”他的客人语气十分严肃的问着。
严肃的语气,花儿般灿烂的笑容。
眼镜男舌头继续打结:“你你比女超人更漂亮更可爱。”
她戴着男人的眼镜离开货架走道,眼镜的主人自然得寸步不离跟着。
就是这样,那男人那女人一起往收银台走去,地球仪是男人掏的钱,出超市门口时,男人的外套穿在女人身上。
眨眼功夫,那两人就消失在赫尔辛基周末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这也只不过是发生在几分钟里的事情,甚至于超市负责人还没处理完那起顾客投诉事件。
看来,他的客人对男人很有一套。
超市负责人答应顾澜生可以预支部分薪金的要求。
从下个礼拜起,未来三个月顾澜生将成为这家超市周末夜间店员。
离开超市,顾澜生去了汽车维修工厂交轮胎定金,轮胎质量他很满意,从赫尔辛基到哥本哈根不成问题。
六点,餐桌摆上两份晚餐;七点半,两份晚餐依然完好无缺;八点,两份晚餐被丢进垃圾桶。
十点,顾澜生给约翰打了一通电话,询问他的客人有没有在之前收留她的那位留学生家里,又或者他的客人有没有和他的越南女友取得联系。
约翰给出的回答是没有。
没有?!
直到次日清晨,他的客人还是没有回来,而身为主人的他度过一个无眠之夜。
上午八点,顾澜生给汽车维修工厂打了一通电话,维修技师在他一再催促下答应下午到他车库来一趟。
车轮胎换好了,就意味可以让他的客人走了。
不,是滚蛋,有多远滚蛋多远。
那么不负责任的人,他不需要给她任何脸面。
下午两点半点,维修技师如约而至。
五点半,维修工人完成工作,拿着尾款离开。
夜幕降临,他的客人还是没任何消息,这让身为主人的他很恼火,觉得有必要警告他的客人。
于是,他把客人的行李箱扔进她的房车里,这就是他给以她的警告方式。
这个晚上,他的客人依然没有半点消息,他没再给约翰打电话。
周一到来。
周一延续了周末的好天气,他的自行车得以派上用场,顾澜生骑着自行车去上课,和往常一样去餐馆,去接孩子,把孩子交给学校老师,然后回家。
回家途中耽搁了会,一名花童非得拉他做买卖,无奈之下,他只能掏十七点五欧元买下那束玫瑰花,这让顾澜生比往常时间迟了数十分钟拿钥匙开门。
门是开着的。
门钥匙他一把,约翰一把,约翰那把钥匙最近暂时换了主人。
打开门,她就站在门口。
波浪卷换回成之前直长发,头发换回来了,石榴红毛衣也换回来了,怀里抱着沙发靠垫,眼巴巴瞅着他。
看来,她是意识到对于这个房主的主人来说,她是一名及其不负责任的客人。
没再去看她一眼,换了棉鞋,回房间搁包,再拿着花束来到厨房。
赫尔辛基这个时节花很贵,一支玫瑰三点五欧,把它们扔垃圾桶可惜了,再说了,这对花儿本身也不尊重。
公寓没有花瓶,顾澜生只能在厨房物色可以取代花瓶的物件,那抹身影跟随着他的脚步悄悄移动着。
顾澜生一直找不到可以搁放鲜花的物件,那抹身影如影随形。
在厨房兜了几圈,他听到她细细的声音在问着他“花是送给我的?玫瑰我并不是很喜欢。”
他的客人可真是可真是脸皮厚。
凭什么?
抚额,视线直直射向一直跟着他的人,冷冷落在那张脸上。
这张脸脸色白得如门外的积雪,若大病初愈的人,脸上一丝丝血色也没有,顾澜生想起之前她说的话“我外婆,妈妈很年轻就离开了。”
分明,说那话时的语气悲伤满溢。
不受控制,花束往着她面前递,本能总是先于理智自尊。
“花真是送给我的?”她半垂着眼帘,眼睫毛微微抖动着。
“嗯。”从鼻腔里淡淡哼出。
她手指轻触花束蝴蝶结,小心翼翼接过,往前一步,身体稍微往前倾斜,没拿花束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脸颊轻轻贴在他胸腔处。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拥抱?
“顾澜生,你是一个好人。”低低嗓音贴着他的外套。
这是她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