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一刻;他很想告知“和安娜贝儿一起去看音乐会的人是我。”但;他目前还想继续享受饮水机男孩逐渐暗淡的眼神。
饰品店里;饮水机男孩在发夹和笔盒间纠结不已;安娜贝儿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墨绿色的发夹戴在她头发上一定很古典,但是笔盒更实用;安娜贝儿的笔盒应该换了。
在饮水机男孩纠结于是送安娜贝儿发夹还是手工笔盒间;宋猷烈看到了那双吉梗花耳环。
踏进饰品店前,饮水机男孩说给安娜贝儿买生日礼物的钱是他打工赚的,用自己打工赚的钱给心爱的女孩买生日礼物是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
用自己打工赚的钱给自己心爱女孩买礼物是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前一分钟;宋猷烈对这话嗤之以鼻。
这一分钟;他想起自己兜里有点钱;钱是他打工赚到的。
看了一眼桔梗花耳环的价格,十四点五美元。
他现在兜里有十五美元,那十五美元也不知道怎么的被他拽在手掌里,把十五美元放在柜台上。
店主问他:同学,你看中那一款?
目光落在放着桔梗花的橱柜上。
店主来橱柜,顺着他的目光找到桔梗花耳环:“同学,你是不是要这个?”
鬼使神差,点头。
桔梗花耳环放在他面前,看也没看连同十五美元往店主面前推:“就这个。”
最终,饮水机男孩选了手工笔盒,而他兜里放着装有桔梗花耳环的小礼盒,饮水机男孩问他,你也给安娜贝儿买生日礼物了?
一怔。
桔梗花耳环自然不是买来自己戴,那般粉嫩的色彩妈妈戴也不适合,除了鲜于瞳宋猷烈想不出任何合适人选。
那么,耳环应该是他打算送给鲜于瞳的。
“嗯。”淡淡应答一声。
回到房间,打开小礼盒,浅色含苞待放的吉梗花泛着柔和的光泽。
戈樾琇很喜欢吉梗花。
不,不不,压根不关戈樾琇的事情。
吉梗花耳环是他想送给鲜于瞳的,再有,戈樾琇也瞧不上十五美元的玩意;更有,戈樾琇没有打耳洞。
所以,吉梗花耳环是送给鲜于瞳的没错。
是的,吉梗花耳环是送给鲜于瞳的。
店家还在小礼盒里放了便签。
为了证明耳环是送给鲜于瞳的,拿来笔,在便签上写下:瞳,生日快乐。
他打算用来送给鲜于瞳的桔梗花现在却戴在戈樾琇耳环上。
没经他的同意,戴着桔梗花耳环,背后是蔚蓝海岸,脚踩价格千万美刀的动力艇,笑得得意洋洋。
每一缕笑意都在彰显着财富和权利。
和那个清晨,戈鸿煊从妈妈房间走出时的背影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太可恶了。
在这之前,戈樾琇砸了鲜于瞳的家,绑架了鲜于瞳,再肆无忌惮把鲜于瞳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图片发送到他手机上。
甚至于——
此时此刻,不忘提醒他:“鲜于瞳比尼基塔小一岁。”
叫尼基塔的女孩死了,就死在戈鸿煊家的游泳池里,可笑地是,压根没人知道那叫做尼基塔的女孩已失踪多日的消息,一些人的生命在某些人眼中像一粒尘埃。
宋猷烈没告诉戈樾琇的是:鲜于瞳的生日几天前就过完了,而他打算送给鲜于瞳的吉梗花耳环却一直躺在他抽屉里。
那女孩,要存下十美元得需要一个月时间,而十美元于戈樾琇而言,只是一次给服务生的小费。
愤怒席卷而来。
他不愿意用打工赚到的钱买下的吉梗花耳环戴在戈樾琇的耳朵上,一秒钟都不想。
吉梗花是送给鲜于瞳的,吉梗花不是送给戈樾琇的。
不是,不是!
狠狠扯下吉梗花耳环,随手一抛。
这个晚上,戈樾琇没回到比弗利山,管家说她去纽约陪外公了。
这很好,但愿,戈樾琇不要和以前一样三分钟热度,没两天就嚷嚷着“老头子太烦人了,我不是那种适合学书法的人,让我每天写一百个汉字,这太为难我了。”嚷嚷着,提着大包小包回来。
次日中午,宋猷烈打开公寓房间门。
做题做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床垫空荡荡的。
继续做题,背后响起细碎的声响,皱眉,叱喝“戈樾琇,安静点。”那声声响回荡于不大的空间里,让宋猷烈瞬间从座位上站起。
缓缓回过头去。
床垫空荡荡的,没有一边翻漫画一边吃零食的戈樾琇。
抚额,一定是他做题做得太关注,导致于他忘了戈樾琇现在在纽约。
戈樾琇现在在纽约,搁下笔。
两天后,戈樾琇还在纽约。
面对那扇黑漆漆的窗户,宋猷烈想,最多也就三四天那扇窗就会亮起灯光来,要知道,戈樾琇总是很没有耐心。
一个礼拜过去,戈樾琇还是没回来。
这很好。
不不怎么好,戈樾琇一直不出现,这导致于他总是花很多时间对着公寓房间那张空荡荡的床垫发呆,要知道,他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这天,宋猷烈往纽约打了一通电话。
在电话里,贺知章先生以愉悦的语气告知:坨坨最近很乖,每天都按时完成他布置的作用,慢跑和写完一百个汉字。
“阿烈,坨坨说不定真要变成一个淑女。”
戈樾琇要变成一个淑女?得了吧,十天就会被打回原形,让洁洁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嚷嚷着回来。
十天后,戈樾琇不仅没回洛杉矶,还和外公去了柏林。
难不成,她打算当一回乖孙女不成。
不,不不,当一名乖孙女很不好玩,戈樾琇,你不是说让你天天写一百个汉字是在为难你吗?快把笔丢进纸篓里,回房间拿行李箱。
戈樾琇离开的两个礼拜后,宋猷烈逃离了学生公寓房间。
真要命,在他做题时,戈樾琇翻漫画和嚼零食的声音严重干扰到他学习了,不,不,确切说,是戈樾琇翻漫画和嚼零食的声音一直没有出现,让他觉得烦躁。
得承认地是,他有点想那些声音,希望那些声音再次出现在那个公寓房间里。
然,每次回过头去,床垫都是空荡荡的。
戈樾琇,你你还是回来吧。
再打电话,这次是往柏林打的电话。
电话彼端依然是贺知章先生,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态,竖起耳朵倾听,说不定从电波里会忽然间蹦出一个叫“外公”的声音,不耐烦的撒娇的生气的不经意的都可以,只要是戈樾琇发出的声音都可以。
但,电话彼端,除去那位老先生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通话结束。
手机狠狠往地上一摔。
这个晚上,宋猷烈被莫名的声音惊醒,打开房间门沿着花园小径,爬上楼梯上了阳台,输入密码,打开戈樾琇房间门。
没有,戈樾琇没回来。
戈樾琇离开洛杉矶已经超过二十天时间。
换言之,戈樾琇离开宋猷烈已经超过二十天。
一个月过去,戈樾琇还是没回来。
这一个月里,宋猷烈发现自己的忍受力不堪一击,忍受不了戈樾琇的房间窗户总是黑漆漆一片;忍受不了每次晚餐时对面缺了一个人;忍受不了自己对着空气想象含住她柔软唇瓣的愚蠢样子。
“既然戈樾琇没回来,就想办法让她回来。”这个念头在隐隐约约,似远又近。
嗯,糟糕,他考试考砸了,他没在学校公布的前百名名单里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公布分数时老师校长包括他的同学都以无比讶异的目光看着他。
对于此次成绩考砸的事情,他也感到意外,怎么就考砸了呢骑着单车,从这条街穿过那条街,脚底下生出无穷无尽的力量,风飞快从他耳畔擦过——
戈樾琇,戈樾琇!
那个名字像滔天巨浪,像熊熊烈火。
在山顶上,肆无忌惮喊:戈樾琇!
考砸成绩,接下来就是粗着脖子以豁出去的姿态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就变得顺理成章。
离家出走,到嬉皮士酒吧打工,嗯,距离问题少年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变成问题少年?
不,不!这是戈樾琇不能忍受不能接受的事情。
终于,戈樾琇回来了,找到他打工的餐厅,带着一副社工姐姐的面容。
天知道她往那里一坐,对他造成多大的困扰:客人的餐号牌弄错;本应该送到七号餐桌的餐盒结果送到九号餐桌,眼睛光顾看她撞到人了。
真是一团糟。
终于,到了和她面对面的时刻。
四十五天没见的人好像修心养性了,当从她口中说出“外公很担心你”时宋猷烈的不耐烦来到了极点。
“你呢?”坏脾气问到。
她回避了他的问题。
她在回避他的问题!头也不回朝地铁站走去。
见鬼,那一刻他有那样一个念头,在大庭广众不顾一切,吻她,吻她,把吻得说出他想要听的话。
想要听到的话无非是“我也担心你。”
她追到他打工的双层巴士来了,让他妥协的不是她的枪,而是她脸上的疲惫之色。
车子在海湾公路飞驰,戈樾琇还在装模作样,以一种类似于“这一次我真的是长大成人了”的傻劲,喋喋不休着。
“我见过你们学校负责人,他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傻。
“你是不是很喜欢和咸鱼鲜于瞳在一起。”
笨。
长大成人式的喋喋不休还在继续着:“好吧,如果你喜欢鲜于瞳的话”
烦死了。
因为太烦了,以吻封缄。
在吻住她之前,是十四行诗,小疯子,你可知道,那是莎士比亚送给挚友和挚爱,陪伴和心动,携手和倾慕,小疯子,你在宋猷烈的生命里两样都筹齐了。
晦涩的,无法言喻的,都要疯癫疯魔了。
唯有——
“我抗拒那一天!!倘若你像陌生人一样和与我擦肩而过,请别用你那阳光般的眼睛和我致意。”
唯有——
“为什么要爱你,我无理可讲。”
唯有。
以吻封缄。
于是呢,戈樾琇在这天干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把宋猷烈带回家了。
乘着暗沉夜色,他来到她房间里。
这一次,戈樾琇在。
看着陷入酣睡的她:
戈樾琇,你可知道这一刻意味着什么?
这一刻,意味着宋猷烈要忘掉那个清晨,那个清晨从妈妈房间里走出的身影。
当太阳再次升起时,宋猷烈删掉储存在手机里那些不怀好意拍下的图像,退掉了不安好心租下的公寓房间,和饮水机男孩道说了声抱歉。
最后,在公园长椅上,他和鲜于瞳坦白了自己接近她的不良动机。
“对不起。”面对一脸煞白的女孩,轻声说。
让宋猷烈怎么也想不到地是,那是他最后见到十六岁时鲜于瞳的样子。
有着黑漆漆瞳孔的眼眸一动也不动,注视着他校服衣领,就说了一句“宋猷烈,圣诞节要到了。”
圣诞节宋猷烈在十五号公路上。
白天走在路上,晚上对着科罗拉多大峡谷上的星空,怎么避开危险,安全完成那五百英里路程,赶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