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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热牛奶让戈樾琇一觉睡到隔日黄昏。
没被叫醒就意味山火前方无新的伤亡报道。
在她睡觉期间,戈鸿煊来了一趟后走了,贺烟带来了两名佣人一名厨师,家庭医生也来了,问宋猷烈来了没有,洁洁告诉她宋猷烈现在在学校。
对的,今天是复课的第一天。
问宋猷烈的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洁洁说没有。
没有很好,宋猷烈学校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这个特别好。
不放心,戈樾琇打算再拨通山火热线电话,发现手机怎么也打不通,改成上网查询,结果和她今天早上看到的差不多。
电视台针对山火前方从昨天的滚动插播到今天的整点更新一次消息,“部分消防员已撤离现场”“无新的伤亡人员”“洛杉矶政府正在对山火造成的损失进行评估”翻来覆去都是这些。
从厨房传来的食物香味提醒着戈樾琇,来到威尼斯海湾后她还没吃过饭呢。
这一晚,戈樾琇的睡眠还算可以。
次日,针对那场新年山火的报道变成了早中晚三个时间段,网上也差不多,洛杉矶政府也撤销了山火热线。
依然是:无新的伤亡。
截止到第三天晚间十点,那场山火已经过去七十二小时,依然是无新的伤亡。
那七十二小时时间戈樾琇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
喝完水睡觉,醒来问洁洁山火也没有新的发展,从洁洁口中得知无新的伤亡人员后吃饭,吃完饭就睡觉,在困意即将袭来之前想拿手机给外公,给宋猷烈打电话时发现手机没有了。
洁洁说她手机坏了,戈樾琇这才想起她之前不小心把手机摔到地上,洁洁说她手机摔坏了,说很快会给她带新的手机来。
再一个黄昏到来,已是新年的第四天。
踩在地板上的脚步轻飘飘的,落在地板上的影子看着摇摇欲坠的模样。
戈樾琇来到窗前。
从这扇窗望出去是威尼斯海滩,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两样,从海滩不时间传来的笑声似乎在传达着,生活已经重回轨道。
问洁洁宋猷烈有没有来看她。
“有,只是很不巧,你在睡觉。”洁洁如是告诉她。
点头。
困意再次袭来,真奇怪,她这几天怎么老是想睡觉。
在戈樾琇的一再要求下,新年的第六天她才回到比弗利山。
晚间十点离开的,这个时间点让她觉得奇怪,但她提不起劲去问为什么。
载着她的车是从后门进的,她没问那是为什么,倒是洁洁说解释说那是因为戈鸿煊最近和好莱坞新生代人气女星走得近,这召来了各路狗仔,为了保险起见车才从后门进入。
一直以来,对于戈鸿煊的独生女,外界只闻其人不闻其身,媒体想要拿到她的相关信息难比登天,也对,谁愿意昭告天下,sn能源首席执行官的独生女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
回到比弗利山已是近十一点半时间。
戈鸿煊接她回的房间,虽然她很想去见宋猷烈,但介于时间太晚也只能作罢,以及,她最近状态就像冬眠期的动物,这会儿还想去沙滩走走下一秒就打消了念头,只想睡觉。
你看,她今天明明睡了一整天,可一看到床就哈欠连连。
“爸爸晚安。”打着哈欠说。
次日,卡罗娜来了,带着行李包来的。
带着行李包出现的卡罗娜戈樾琇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情。
不,不,她好不容易才离开那个有着四四方方围墙的地方。
“我不走。”她和卡罗娜说。
“我们不走,这次,卡罗娜是来陪菲奥娜的。”卡罗娜和她说。
心里松下了一口气。
虽然,她口头上对于专家认定的精神诊断书不屑一顾,但实际上,她心里在乎极了。
那张可以自由出入任何正常人可以出入场所的精神诊断书是她靠自己努力得来的。
当卡罗娜提出接下来都得听她的要求时,戈樾琇答应得很爽快。
那个时候,戈樾琇所不知道地是,新年后第二天,鲜于瞳的母亲就来到比弗利,每天静站于她家大门前,要讨回她的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戈樾琇也不去关注山火后续报道了,也不去好奇为什么周遭变得奇怪了起来,很多很多事情她都不去理会了。卡罗娜让她睡觉就睡觉,让她吃药就吃药,让她听音乐就听音乐,带她去散步就去散步,一起做运动就做运动。
戈樾琇也有一次想偷偷溜出去看宋猷烈,但没成功。
当然,她是不可能告诉卡罗娜去看宋猷烈的,这样一来她和宋猷烈私底下很要好的事情也许就败露了,卡罗娜外表虽然有一副邻家姐姐长相,但实际精明得很。
暗地里,戈樾琇是相信的,宋猷烈也在想方设法来见她,但是呢,因不久前他才闹出“离家出走”事件戈鸿煊对他看管很严,目前最要紧地是,宋猷烈尽快把学校第一名夺回来。
世界忽然间变小了起来,非常非常的小。
小得戈樾琇以为这个世界只住着她、卡罗娜和洁洁三个人,在她身边的要么是洁洁,要么就是卡罗娜。
戈鸿煊来看过她两次,贺烟来了三次,在贺烟面前以很自然的语气提起宋猷烈。
“小姨,阿烈最近怎么样了?”问。
贺烟一脸沮丧神色。
看来,她猜对了,戈鸿煊气还没消。
(下)
这天黄昏,这是一个礼拜天,卡罗娜接到电话得出去一趟,剩下洁洁陪在她身边。
卡罗娜不在,洁洁就容易对付多了,她偷了洁洁的手机伪装成睡觉的样子,在洁洁去找手机时用洁洁的手机给宋猷烈发短信。
时间有限,给宋猷烈编辑的短信很短:我想见你。
发完短信,心里一个劲儿催促,快回短信,宋猷烈快回短信。
庆幸地是,宋猷烈没让她多等。
还不到一分钟,宋猷烈就回了短信,约了见面地点。
看来,她的甜莓也想她。
她的甜莓,这个称谓让戈樾琇心里头酸酸涩涩的,好像,她很久没这样叫他了。
这会儿,她正是特别想他,最近阶段,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慌得很。
确认约定地点后,戈樾琇删除了她和宋猷烈的短信,把洁洁的手机放回原位,再把假发套到玩偶头上,让玩偶代替她睡觉。
时间不多了,也懒得换衣服,穿好鞋,往阳台门走去,走了几步折回,最近戈樾琇都不敢照镜子。
折回镜子前,如她所料,镜子里的人苍白如鬼。
以这么苍白的脸色去见她的甜莓,不好。
戈樾琇找出了口红。
沿着宋猷烈所说的约定路线。
后知后觉,戈樾琇才想起宋猷烈指定的见面地点是溺死过人的游泳池,几个月前那名叫做尼基塔的少女就死于这泳池里。
尼基塔她见过的,哥伦比亚女孩,参加过选美在当地小有名气,以为凭着自身美貌可以在好莱坞大展身手,谁知
不想了,不想了,现在想这些对她没好处。
加快脚步往游泳池走去。
穿过花园就看到游泳池了。
狼狗时间,大片南美热带植物枝桠往着空中伸展,在要暗不暗的天色里张牙舞爪,像怪兽的巨大触须。
打了一个冷颤。
这个游泳池号称在比弗利山占地面积最大,戈鸿煊花大价钱在游泳池周遭囤积了数十万吨白色细沙,再从南美空运大量植物,力图把它打造成比弗利山的热带海岛花园。
尼基塔没死之前,这里很受戈鸿煊和他朋友的欢迎。
尼基塔死了之后,此处无人问津,除了管理员,佣人们也不爱来,溺死在游泳池里生命年仅十六岁。
骤然间——
“鲜于瞳比尼基塔还小一岁。”这个她不久前和宋猷烈说的话。
再打了一个冷颤。
低着头,目光不敢再投向别处,快步穿过一簇簇高大灌木。
终于,脚踩在游泳池沿上,一边是湛蓝色的水,一边是白色细沙。
游泳池四角边的灯已经亮起,周遭安静极了。
再走一小段,戈樾琇就看到那抹站在棕榈澍下的身影。
那抹身影背对她站立,和几颗棕榈树一起倒映在天蓝色的水面上。
可可真想他啊。
心甘情愿被约束在那个小世界里,都是为了能早点见到他,他说了,要另租一个公寓房间,一个有洗手间的公寓房间。
虽然,他和鲜于瞳的四次约会,以及四次约会的时间点惹恼了她,也惹伤心了她。
可,她心里盼着,他再次把公寓房间的钥匙交到她手上。
那一定会是一个美妙的时光。
一步一步往着他所站方位,跨步不敢太大,就深怕把她眼眶里的泪水惊动了。
她才没那么脆弱。
才没有。
细细数来,他们有差不多两个礼拜没见面了吧?
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她有很多事情要问他。
最先要问地是:在十五号公路上,害怕吗,累吗。
看看她要问的话多傻啊,走了五百英里路能不累吗?
那就问别的事情吧,比如说在十五号公路上看到的星空肯定特别漂亮,没有霓虹灯,没有高楼大厦遮挡,必然很漂亮。
停在他背后一步之遥所在,这个距离刚好可以让她的手够到他。
只是,他在想什么呢?
她的甜莓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连她到来都不知道。
拨了拨头发,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缓缓伸手。
在指尖即将触到他肩膀时。
他转过身来。
灯光折射在他脸上。
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这是这么了,这是这么了,宋猷烈为什么要用那种眼光看她。
直把她看得——
不由自主伸手触摸自己的脸。
对了,她近阶段脸色不好,那么糟糕的脸色再配那么深的口红,观感的确不好。
别,请别用那种看怪物般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是。
脚步倒退着。
她倒退一步,他就往前一步。
不,不要。
都说了,不要用那种看怪物般的目光看着我。
我只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我不是怪物。
继续倒退着。
瞅着他。
看到我眼里的哀求了吗,嗯?
求你了,求你不要用那种目光看着我,这世界上,就只有你。
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用那种看怪物般的目光看着我时,才会让我这般的难受,这般的生不如死。
目前,戈樾琇已经很艰难了。
脚后跟踩空。
看来,已是无路可退了。
站停,看着他。
他也站停着。
站停,看着她,缓缓伸手,指尖落在她的嘴角处。
问:“戈樾琇,为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就那么好笑的吗?”
啊?
为什么笑啊?是啊,她刚刚是笑来着,至于为什么笑,那是因为他就在眼前,嘴角不由自主扬起。
扬起的嘴角忘收回了。
只是,不可以笑吗?
“丑死了。”手缓缓从她嘴角收回。
一颗心宛如掉进冰窖,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