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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
嗯,格陵兰岛来的孩子这一回不当妈妈的乖孩子了?也对,从浅绿色连衫群女孩衣着打扮看,那充其量也就只是小家碧玉,和贺烟带来的那些女孩子身份差远了。
看来,宋猷烈应该不仅一次当了坏孩子。
那么这个坏孩子这个时间点到她房间里来做什么?
看着他。
“醒了?”明知故问。
沉默。
“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懒得回答。
沉默。
那沉默不知道延续了多久,久得她都烦了。
从口中说出的那句“你对我撒谎了”平静得让戈樾琇伤感。
戈樾琇当真变得不像戈樾琇了?还是,她早已经习惯在宋猷烈面前隐瞒情绪。
明明,她对洁洁还是一如既往大呼小叫的,今天她还踢了洁洁屁股了。
在所有事所有人面前,她从来就没有质问过自己:你还是戈樾琇吗?唯有在宋猷烈面前,她一而再则三质问:你还是戈樾琇吗?
你还是戈樾琇吗?是戈樾琇的话就应该生气,应该愤怒,应该想方设法把自己愤怒委屈不甘心加倍奉还。
混蛋,怎么能?怎么能欺骗她!想和女孩去看日落就说想和女孩子去看日落,为什么要骗她遇到数学老师。
“宋猷烈,你对我撒谎了。”延续着之前的平静语气。
没有反驳。
宋猷烈回以同样平静语气:“我的确在图书馆遇到数学老师,你看到的那女孩子是我同班同学,很巧她就住在数学老师公寓楼下,解答完题我碰到了她,在老师建议下,我们三人一起去看日落,期间,老师接到电话离开,就只剩下我和那位同学,给自己同学买冰淇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以上,就是这个下午你眼中‘你和我撒谎了’版本之一,这个版本可以理解为,宋猷烈没和戈樾琇撒谎。”宋猷烈说。
是那样的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宋猷烈就构不成对她撒谎了。
当真宋猷烈对她撒谎,那么就不可原谅了。
换言之,就是宋猷烈没和她撒谎了,她就可以原谅他了,就像他说的,给自己同学买冰淇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真是那样的吗?心里有一个角落松动了。
从床上起身,靠在床垫上,看着他。
宋猷烈回看她,缓缓说:“戈樾琇,还有另外一个版本。”。
嘴张了张,但一个发音也没发出来。
“这个下午‘你和我撒谎了’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少年平静的语调在午夜像林中的湖面,无一丝波纹。
她半靠在床上,他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
四目相对。161
第121章 回忆杀 金丝雀吃了猫()
一灯如豆;夜色深沉。
戈樾琇半靠在床上,宋猷烈坐在她床前椅子上。
四目相对。
十五岁的少年迎着她的目光,叙述:“有这么一个家伙,长相平凡资质一般,家庭背景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凭着在一次火灾中救下五个孩子歪打正着进了我们学校;即使每次考试倒数第一天天被调侃狒狒,但也不能阻挡他每天午餐吃掉最大号汉堡。”
“吃汉堡配可乐;对周围的人乐呵呵笑;固定时间等心仪的女孩下课,是那家伙每天跌打不动的三件事;这家伙在我们学校得了一个‘饮水机男孩’绰号;大致意思是说,除了给大家干接水的活,其他事情这家伙都干不了。”
“学校有被公认为优等生的另外一个家伙;奇怪地是;被公认为优等生的家伙却对饮水机男孩隐隐约约有了某种微妙的情绪,这微妙情绪应该归结为嫉妒。比如;饮水机男孩穿在脚上的鞋;那双鞋平常时间他们家是买不起的;但孩子念的是贵族学校;黑色星期五到来,爸爸妈妈一起在商场排队;把伯父伯母堂哥也拉上了;加上他;集合六人力量他们终于在几千人中抢到那双打了三折的鞋。”
“一段时间后;优等生和饮水机男孩成为了较为谈得来的朋友,知道得越多,那家伙对于饮水机男孩就越为嫉妒。”
“饮水机男孩说得最多地就是心仪的女孩,饮水机男孩相信总有一天心仪的女孩会被他的真心打动。”
“有一天,优等生在图书馆遇到饮水机男孩心仪的女孩,他和女孩说莫妮卡海滩的落日很美,在他和女孩说这话时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着,他当然知道往手机里打电话的人是谁。”
“没去理会兜里的手机,他问女孩要不要一起去看日落,他知道那片海滩哪家冰淇淋店的冰淇淋好吃,其实,那片海滩哪家冰淇淋店好吃也是饮水机男孩告诉他的,饮水机男孩连和心仪女孩首次约会地点也选好了,就在莫妮卡海滩,带着心仪的女孩一边看日落一边吃冰淇淋。”
“优等生知道,女孩是不会拒绝他的,他还知道,女孩和学校的那些女孩一样,对他存在着好感,当那女孩涨红着一张脸点头时,不能否认,那家伙心里有一点点快活。”
“兜里手机再次响起,‘失陪一下’朝女孩微笑,走到一边接起电话,和电话里的人说‘我遇到我的数学老师了’。”
少年眼神清澈,迎着她的目光。
无一丝一毫闪躲。
“被公认为优等生的家伙名字叫宋猷烈,”声线平,“以上,就是这个下午‘你和我撒谎了’的另外一个版本,这个版本得出的结果就是:宋猷烈和戈樾琇撒谎了。”
看着他,问为什么要有两个版本。
“因为有时候,在一些时刻,我们会面临诸多选择,当越是迈向成人世界,我们面对的选择就越为严峻,是选择a?还是选择b?不管是选a还是选b,需要牢记地是,当你勾上答案时,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皱眉,冷冷问:“是哪个版本你自己最清楚。”
“的确。”淡淡说着,“但这个时候,无论我告诉你是哪个版本,你都会持怀疑态度。”
紧抿嘴。
他轻声问:“要我告诉你是哪个版本吗?”
迅速回答:不需要。
不,不要,不需要。
万一万一他骗她呢,万一她傻乎乎受他的骗呢?
该死的,为什么要告诉她有两个版本,不要有第二个版本多好。
“如果不选择呢?”闷声问。
“如果不选择的话,那就意味着,你宁愿这件事情没发生过,戈樾琇你愿意那样做吗?”
不,不能。
摇头。
怎么可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囤积在舌尖上苦涩的抹茶味;一颗心往下坠落沉甸甸时的无助,怎么都接不住,还在一个劲儿下沉着。这些都发生过,于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轻触她额前头发:“戈樾琇,你要选择第一个版本,还是要选第二个版本?”
看着他,安静的,久久的看着他。
他回看她。
在漫长的凝视中,眼睛生出了疲惫感,心也是。
垂下眼帘。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着。
她有些困了。
打了一个哈欠说宋猷烈我要睡觉了,说:“宋猷烈我讨厌你的数学老师,你的数学老师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间点出现,今天你也看到了,为了和你去饰品店我打扮了。”
“嗯。”
“漂亮吗?”
“漂亮。”
宋猷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倾身,在他的唇即将贴上她额头时,下意识戈樾琇身体一滑,避开他的触摸,再把自己的身体裹在被单里。
“晚安。”他和她说。
“晚安。”
那扇阳台门关上,她触到眼角处的湿意。
怎么就哭了?宋猷烈又没有和她撒谎,也许让她心里感到委屈地是:特意打扮了一番,不仅去不成拉美区,还目睹了宋猷烈给别的女孩排队买冰淇淋。
可,宋猷烈说了,那是同学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互动。
想想也对。
次日下午,挪威语学习时间。
本来,戈樾琇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推掉到宋猷烈房间去学习挪威语,后来,宋猷烈主动来到她房间,她还是没心情学,于是宋猷烈用挪威语给她念十四行诗。
他背对花园靠在阳台栏上。
她坐在高背椅上,手肘抵着阳台沿托腮,面朝花园,秋季的园林已不复仲夏时万紫千红的热闹景象了。
好在,有诗篇,有美好的少年。
歌颂春日的语律在少年清透的声线中如潺潺流水,看青山染着黛色,看蝴蝶翩然起舞。
好像,昔日回来了。
妈妈就坐在游泳池边,她躲在花丛下,怒目圆睁,小小的心灵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在和她争抢妈妈的爱。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扬起嘴角,戈樾琇因能再次看到妈妈心里很高兴。
眼睛去看正在念诗的少年,也很高兴。
想起什么,她问他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怕他不清楚她还和他详细说了,穿浅绿色连衫裙,昨天在沙滩看到的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宋猷烈没马上回答。
直到把十四行诗念完。
他才告诉她那女孩叫鲜于瞳,姓鲜于,单字瞳。
那个“瞳”的发音由经宋猷烈,从声调乃至感觉都十分稔熟,让人不由自主去想象:学校走廊,操场跑道,形影不离。
怎么可能?
宋猷烈有多忙她是知道的。
宋猷烈成为一名高中生的一个礼拜后,戈鸿煊就断了他的零花钱,除去日常开销之外,所有自身花费都得靠他自己,连同午餐。
那天,戈鸿煊还以一名过来人身份告诉宋猷烈,这段经历会成为他人生的一笔精神财富。
为了赚取午餐费,宋猷烈周六得打四个小时的小时工。
打工、功课、学习、格陵兰岛来的孩子没多余时间和女孩子约会。
不久之后,戈樾琇才知道宋猷烈每个周个小时的小时工就有一个半小时和鲜于瞳有交集,第一次乘坐交通工具的体验也是来自于鲜于瞳。
戈樾琇还想从宋猷烈口中知道更多鲜于瞳的事情,宋猷烈也就告诉了她,鲜于瞳和他一样是一名跳级生,她和他是学校唯二的两名跳级生。
跳级生,这么说来叫鲜于瞳的女孩也很聪明很有能力来着。
戈樾琇还想多问点什么,宋猷烈以“那我只能和她多套近乎,从而来满足你的好奇心”打断了她的话。
才不要。
她不问就行了。
她才不要她的甜莓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和别的女孩套近乎。
“鲜于瞳”戈樾琇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取得倒是很贴切,虽然长得不算多好看,但那女孩有一双好看的眼睛,瞳孔黑漆漆的,神采奕奕。
“鲜于瞳”再次默念,有点拗口呢。
鲜于瞳叫着叫着很容易就变成了“咸鱼头”。
咸鱼头?
嗯,这个叫法比“鲜于瞳”顺口多了,顺口也顺眼。
就这样,那有着黑漆漆瞳孔的女孩在这个下午忽然间在戈樾琇心里变得熟悉了起来。
下一个周末到来。
戈樾琇终于和宋猷烈搭乘公车来到拉美区,和宋猷烈手拉手走在饰品街上。
走在街上,和一张张陌生面孔擦肩而过,戈樾琇发现,她心里没有预想中的那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