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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长子确实是在去年腊月降生;第二,听这些天前来找他看病的人说,皇帝征伐北辽,致使北辽狗急跳墙,竟掳了宫中最受宠爱的惠贵妃,这几日官兵正在京郊大肆寻人,听闻这些辽人就藏匿在某处山林中
得了这两个发现,老大夫忍不住眼中的震惊,看向静瑶,却见静瑶对他的惊讶轻轻阖了阖眼皮,表示肯定。
叶遂心间一顿,看来此事千真万确了,眼前的女子,竟然是被劫走的当朝贵妃!
此事非同小可,但叶遂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帮她把消息递出去。
他想了一下,开始翻开药箱写方子,写好后,便对静瑶说,“方子写好了,待我回去抓药,派人送到府上。夫人好生休养,只要安心服几贴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静瑶点头道,“那便有劳大夫了。”目光中寄托着她的全部希望。
丫鬟听见这两人这样说,便知道病已经看完,赶紧去开门,而后就见宇文铭抬脚迈了进来。
宇文铭看了看静瑶,又来问叶遂,“大夫可看完了?我家夫人情况如何?”
想到面前就是劫持贵妃的凶徒,叶遂心里不可能波澜不惊,但此时一旦露出异常,那位贵妃会如何他不知,自己一定会没命。
所以老大夫拿出积攒了几十年的沉稳,淡然道,“夫人气郁肝滞,又有些动了胎气,当下该需好好调养,决不可再颠簸劳累,否则,极有可能引来更严重后果。老夫这里写了药方,请派人随我去取药,切记每日按时服药。”
这话说完,却见宇文铭并不派人,却将他一拦,道,“大夫辛苦了,本人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请您暂且在此住上几日,至于药嘛,我自会派人去镇上抓。”
这话叫叶遂与静瑶都是一顿,好个宇文铭,竟然如此戒备,这是要把叶遂也一起扣下了吗?
静瑶不能说什么,如若强烈反对,引起宇文铭进一步怀疑,给叶大夫招来杀身之祸就不好了,她忍了又忍,最终只是淡笑了一下,道,“大夫留下自然是好的,只是这几日其他需找大夫看病的病人可如何是好?”
宇文铭也淡淡笑笑,却说,“现下你最要紧,等你康复,我自会把大夫送回去,至于别人,叫他们再想办法吧!”
说着又同叶遂道,“请放心,这期间不会亏待你,每日付你五十两诊金,如何?”
五十两诊金,可着实是出手大方!然他的语气并没有商量的余地,静瑶恨得直咬牙,好在本身脸色也不好,才没叫他看出破绽。
却见叶遂似乎很淡定,竟笑了一下,点头说,“官人出手阔绰,实在叫老夫不知说什么好了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是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可否烦劳官人派人给我那小徒弟递封信可好?这几日草庐中正需要备药,我怕我不在,他给偷懒耽搁了。”
宇文铭没从他脸上看出异样,便点头允道,“当然可以,大夫尽管交代,我一定把信送到。”
叶遂忙道好,又坐在桌前提笔,简单的写了一封信,起身后,就这么明晃晃的交给他,说,“我要交代的都在纸上,烦劳您派人送去便好。”
宇文铭伸手接过,大致扫过一眼,见上面除过几句简单的话,都是些药名,加之见他又坦荡,便并未多想,连同药方一起交给管事的,叫派人去办事。
叶遂回头瞧了瞧,见静瑶脸色不佳,知道她在担心,便又道,“左右这阵子无事,既然夫人这几日睡眠不好,我来施个针,叫她好好睡一会儿,如何?”
宇文铭眼见静瑶一脸憔悴,也终究是不忍,便点头说好。
叶遂又道,“施针助眠,室内一定要宁静,就请闲杂人等先外出稍候吧。”
宇文铭明白了,但又不放心叫叶遂与静瑶独处,思索一下,招手带走一名丫鬟,留下一人,在房中看守。
叶遂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对静瑶道,“夫人莫怕,这是为您好,安心稍候,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这话乍听之下是在说银针,但静瑶却懂了,点头说好,凭他为自己在手腕与额头施过几针,静候救援。
自打凌晨出宫,宇文泓便再也没回去过,他心中预感愈加强烈,静瑶一定就在不远处,心间有种力量驱使,叫他一定要找到她。
日头越来越高,眼看已是上午,搜寻的人马一路往西,忽然有了收获,有人传话上来,说是京西郊乡民报官称,疑似发现了贵妃的下落,应就在元微山半山的一处庄子里。
他心间一滞,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前来传信的侍卫答,“回禀陛下,方前方才忽然有一名少年找到正在搜山的队伍,报称有一名孕妇被人劫持,他师傅前去施诊,也一并被关住不放,属下等怀疑是贵妃,特地前来请旨。”
宇文泓眉头紧皱,京西郊,不正是与先前发现辽人死尸在相反的方向么?孕妇看来应是不错了!
他立刻发话,“派几个人先去打探,切莫打草惊蛇,朕马上前去。”
那侍卫跪地领旨,立刻飞身上马,去前方报信。而他也立刻命车辇起行,赶往她可能所在的方向。
释放出信号后,从早到晚,静瑶一直揪着心。
然而眼看着大半天过去了,外头却一直风平浪静。
虽然叶遂叫她安心等,但眼看希望近在眼前,她并不能平静下来,时间渐渐过去,她期盼与担忧并存,心中竟然愈加没底了。
不过叶遂的银针起了作用,午后她终于勉强睡了一会儿,然而终究心中惦记着事情,没过多久,便自己醒来了。
肚子大了躺着不舒服,她想下床走动一下,便撑着坐了起来,撩开床帐想要下地,哪知帐子掀开的一瞬,却被吓了一跳,床边侍立的人穿着丫鬟的衣裳,但却分明不是先前伺候自己的那两个。
见她掀开床帐,那“女子”立刻主动道:“娘娘莫怕,奴才是羽林卫,奉陛下之命,前来保护您,禁卫军现今正在攻打此处,您稍后,很快就能出去了。”
怪道她觉得这人长相怪异,原来虽是女子的打扮,说出口却是男子的声音
静瑶怔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也终于明白了,是皇帝找到自己了,他正在派人救她!
她大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们终于来了”
那乔装的羽林卫答说,“是真的,禁卫军人手充足,但陛下顾念您的安全,决定叫奴才先混进来护着您。娘娘只需安心等候,待外头安稳,微臣一定带您出去。”
还是宇文泓想得周到!静瑶闻言放下心来,连声说了两个好,却忽然又想起叶遂,忙问道,“对了,还有那位大夫,千万别叫他们伤着他!”
羽林卫立刻答说,“已经有人安排了,娘娘放心。”
连叶大夫也有人保护了,看来此次部署周全,她便稍稍安下心来,却忽然听见一阵急切的叩门声响起。
静瑶一惊,与那羽林卫相视一眼,试着问道,“谁?”
门外响起宇文铭的声音,匆忙道,“瑶瑶,是我。情况有变,你把门打开,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羽林卫向她摇头,意思是千万不能叫宇文铭进来,静瑶也当然明白事情严重性,拒绝道,“我身子不舒服,不想起来。”
宇文铭眉间一皱,道:“情况紧急,不要同我闹,快开门!”
话音落下,眼见那门扔不开,他索性吩咐里面的丫鬟,“把门打开。”
然而仍然没有回应。
宇文铭隐约觉得事情不对,想了想,索性吩咐身边的手下,“把门撞开。”
里头的静瑶听得心间一惊,然而却又听见手下劝宇文铭,“主子,来不及了,不要管那个女人了,咱们先走吧!”
门外面已经响起了打斗声,朝廷的官兵已经在进攻了,宇文铭不是傻子,深知此时的严重性,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不想放弃!
他凝眉,再度试图劝她,“瑶瑶,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不要怀疑我的真心,只要你现在出来,我一定再不辜负你”
“够了!”
话未说完,却被里面出声打断。
她终于肯说话了,只是声音却听起来那般决绝,她冷冷的说,“我绝不会跟你走,也劝你莫再负隅顽抗,连累无辜性命。陛下已经兵临门外,你是逃不掉的,不若现在束手就擒,省得麻烦!”
宇文铭一顿,这话顷刻间叫他万箭穿心。
她不肯跟他走,居然还劝他向宇文泓投降!
手下眼见此种状况,赶紧又来劝道,“主子,这种女人有何值得留恋?现今还是自保要紧,就叫奴才们护送您走吧!”
却见他的目光仍钉在那紧闭的门上,始终不肯转移挪动半分,须臾,他咬牙道:“给我撞门!我今日一定要见到她,如若逃不出,那就死在一处好了!”
手下是他的死士,虽然无奈,但见他执意如此,也只好照办,赶紧找了几个人来。
然而刚要开始撞门,却听见禁卫军的呼喊声忽然逼近,他们已经破开大门,攻进来了。
这庄子里人手再多,也不可能敌得过皇帝的上万名禁军,知道阿淳就在此,宇文泓甚至想把整个京郊大营的人手都调来!
死士们眼见此种情景,再不敢由着宇文铭乱来,留下两人强拉他离开,其余的都冲上前去与禁卫军对抗。
外面的一片混战中,静瑶听见宇文铭对她大喊,“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你竟真的恨我到如此地步”
话未说完,却被汹涌的声音淹没。
静瑶心里一紧,又想起那日被劫来时的情景,心里难掩的紧张。
扮作丫鬟的羽林卫知道她害怕,忙将她护在身后,并安慰道,“娘娘放心,是禁卫军。”
静瑶点了点头,这样的时刻,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觉得胸膛里的一颗心跳得狂烈。
皇帝备足了人手,确定静瑶安全后,下令猛攻,禁军犹如滔滔江水,几乎就要踏平此处。
一炷香的时间后,外头的打斗声渐渐平息,静瑶刚想松一口气,忽然听见门外又有声音响起。
“阿淳,是朕,你还好吗?给朕开门。”
是宇文泓,是他!
这个声音她永远不会忘!
静瑶一瞬间各种情绪交加,立刻立起身来,自然不用她来动手,那个奉命来保护她的羽林卫已经替她开了门。
日头已经快要落山了,斜斜的夕阳铺就一地,也将门外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她睁大了眼睛看去,他的模样顷刻间就清清楚楚的撞进了视线中。
仿佛没有任何念头驱动,只是凭着本能,她跌跌撞撞的朝他走去。
她等了太久,几乎没有力气了。
而他看清是她,也已经大步走了过来,顷刻间就到了眼前,没有一丝犹豫,一个伸手将她拢在怀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当初宇文泓出征;两人在宫中分别;却是谁都没有料到会有今日这般磨难。
历经多少个夜晚的殚精竭虑;他终于找到她了。
此刻他将她娇弱的身躯紧紧揽在怀中;她也紧紧环住他的腰;仿佛只有抱得足够紧密;才能真实感觉得到彼此。
“终于找到你了。”
半晌;他才这样说。
他垂目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