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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珞望着莫青璃一连串自然的动作,眼都没眨一下,她在心里长叹一口气;想:自己怎么就越来越没出息了?
“连城,你给她瞧瞧。”
“好。”
看莫青璃这么着急;连城不自觉的也紧张起来;忙将她的家伙什都摆出来;一阵望、闻、问、切之后,连城垂手立在床沿,看看莫青璃,又看看钟离珞,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
钟离珞身子骨好得很,拳打南山大虫,脚踢北海游龙那也是去得的。
莫青璃急道:“什么病?你倒是说啊连城。”
“这个钟离姑娘,她身体好”
“咳咳”钟离珞忙掩嘴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很快泛起病态的潮红,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连城也是个心通七窍的,见钟离珞眼神不对,脑筋一转便飞快的改口道:“好好像不大对劲啊。”
她适时的补上一脸担忧的模样,摇头长吁短叹。
这一个月以来,钟离珞和莫青璃表面上相处得挺正常,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一处,可有一次连城起得比往日早,竟看见钟离珞从莫青璃隔壁房里出来,这才知道两人夜里并未歇在一起,钟离珞这番装病怕是有缘由的。
顺手推舟,何乐而不为?
佛说:成人之美,胜造七级浮屠。
钟离珞垂下眼睑,杨柳不胜风般躺下去,心说:小连姑娘真上道。
莫青璃的脸刷的白了。
连城摸着下巴,咂摸了下嘴,寻思着玩过了就不好了,便道:“怕是季节更迭,钟离姑娘穿得太过清凉导致寒气入体,是以经脉阻塞、运行不畅。”
她又转头去询问已经阖上眼睛病歪歪躺在床上的钟离珞,道:“钟离姑娘是否夜间睡觉没有盖被?”
“许是罢,我记不太清了。”
钟离珞的模样就好像一下子就病入膏肓了。
莫青璃在床边坐下来,手背搭在她冰凉的额头,声音放得很轻:“那有什么法子医治没有?”
连城这番话实在是漏洞百出,遑论钟离珞并未夜里睡觉身着太过清凉,莫青璃又不在她是要便宜谁?即便如此,她内功深厚,自可御寒,怎么也不会着凉,可巧就巧在她编的借口是寒气入体,须知钟离珞数年前中过毒,自此体质畏寒,更是在轮椅上坐了好几年,莫青璃平日便很小心她的身子,连城这次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见莫青璃深信不疑,连城微微睁大了眼睛,心头难得地升起一丝愧疚来,干脆牙一咬,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趁热打铁道:“那个那个好好疗养即可,我一会给她开些温性的补药,你夜里看着她点,冷热交加,病情容易加重,最好是”
“嗯?”这一会儿时间,钟离珞脸上的潮红便褪了下去,现出肌肤本来的苍白和柔弱来,通透如美玉,几乎能够看见皮肤下青色纤细的血管,莫青璃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对待举世无双的珍宝。
“最好你抱着她睡,如果能发发汗就更好了。”
“我知道了。”
莫青璃站起身,抬指搭在自己的腰带上,吓得连城往后一退,以为她要当场宽衣,谁知莫青璃只是略作整理,弯腰将床上的被子一裹,将钟离珞囫囵个的拦腰抱回去了。
她撂下一句:“连城,一会你让琴南去熬药,熬完送过来。记得要对症下药。”
最后那四个字,咬得有些重,就像是刻意在强调什么似的,连城神情一怔,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与钟离珞的小伎俩被识破了,可从莫青璃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咬咬下唇,快步走到桌前,写了张祛除钟离珞所服药物药性的方子,服了这贴药,基本什么脸色苍白之类的症状就会消失了。
反正她都成。人之美到这个地步了,钟离珞应该不会怪她的吧?
钟离珞被莫青璃抱回去放在床上,心里忽然七上八下,没来由的忐忑起来,依她对莫青璃性子的了解,莫青璃就算知道她是装病的也不会气恼,虽然她觉得已经穿帮了。
她闭着眼睛,感觉得到莫青璃就站在床沿,目光温柔,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却并未开口。
半晌,房里落下一声极轻的叹气声。
“吱呀”一声,门开了,而后又关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钟离珞慢慢睁开眼睛,抱着锦被坐起身,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逐渐蔓延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一个月前,当僧无大师想让莫青璃遁入空门时,她几乎是强硬的将莫青璃带走了,莫青璃也并未说什么,一切如初,可之前那天夜里莫青璃说的话依旧在她脑海中,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怕会杀了你。
无论两个人关系多亲密,同寝同食,毫无芥蒂,除非把两人的骨肉拆碎了丢进锅里一道煮了,否则两个人,终究是两个人。
她受伤了,你只能心疼,却代替不了她肉疼,甚至连分担也不能。
钟离珞生平第一次,产生这样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也不知她一动不动的坐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莫青璃端着一碗黑褐色的药进来,便见钟离珞整个人缩成一团,如同一尊静默而悲哀的石像。
“醒了?”
“嗯。”
莫青璃微微一笑,勺子递到她唇边:“来,把药喝了。”
“我没病,”钟离珞抿唇望着她:“我是骗你的,我根本没有病。”
莫青璃将汤匙放回碗里,汤匙磕上去发出清脆细微的碰撞声,她垂下眼睑,轻声说:“我知道。”
“这一个月来,我每夜都会去你房里查看,你都是和衣而眠,炎炎夏日,谈何着凉,中暑倒还差不多。你看,连城开的药也不是什么温补的药材,银翘、红藤、半枝莲,你是服了什么毒才呈现生病的假象吧?”
“是,是我无理取闹,我不该服毒装病,不该让连城陪着我演戏,不该明知道你不想与我歇在一处还勉强你,是我强人所难,我不能够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钟离珞原本想心平气和的说下去的,越到后面越忍不住心里那口气,两个人又怎样?既然每夜都过来,分明是片刻放不下,就因为她随时可能会发病从此就不在一处了么?简直岂有此理。
钟离珞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没好气道:“我先回房了。”
莫青璃晃晃手中的药碗,汤药的苦涩味在房里愈加弥漫开来。
“我真走了。”
莫青璃一声不吭,鼻子凑上前,闻了闻。
嗯,的确够苦的,幸亏自己准备了蜜饯。
钟离珞微微偏过头,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仍旧对着那碗药出神,心里又是气又是伤心,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房门口,“哧啦”的一声拉开了门。
莫青璃这才慢条斯理道:“你很不乖哦。”
她坐在床沿,抬手朝钟离珞比了个手势:“过来。”
钟离珞站在原地,盯着她,脑海中天人交战,是要一鼓作气势如虎的离开呢?还是要十分有出息的乖乖听话,当个二十四孝好媳妇,过去呢?
是过去呢?还是过去呢?
一番激烈的争斗后,钟离珞决定了:过去!她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当那一碗浓稠而苦到奈何桥的汤药被一口一口的吞下,钟离珞才深深为自己服毒装病的决定后悔,她肯定是昨夜被莫青璃看太久看慌了神,以至于饥不择食。
莫青璃取出手绢用力在她唇角擦了擦,面色不善道:“毒药是可以随便吃的么?该。”
钟离珞语塞,眉头皱得紧紧,眼里蕴着一汪水雾,楚楚可怜的望着她。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在她面前开始没有反驳之力了?需要靠装可怜了?不知不觉改了天换了地,竟毫无所觉。定是这次自己理亏,所以下意识的让着她。
“张嘴。”
“唔”嘴里被飞快塞进一个东西,舌尖上甜软的滋味化开,很快将那股苦味压了下去。
莫青璃开始宽衣解带。
“你做什么?”
“连城说给你发发汗,”莫青璃一挑眉,似笑非笑:“你说呢?”
钟离珞不语,乖觉的抿着唇,开始脱衣裳,率先钻到了被子里,遮掩了半张脸容,露出一双水雾朦胧的漆黑瞳仁,很是乖巧。
莫青璃掩唇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里,抱着钟离珞合上了眼睛,她一条腿伸进钟离珞双腿之间,若有若无的蹭在某个极为隐秘的部位,另一条腿缠上去,四肢几乎都扒在她身上。
却一动也不动,仿佛很快便睡着了。
钟离珞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很快便真的出了一身的汗。
她认命的闭上眼,竭力地想要睡着,莫青璃腿不经意抽。动了一下,钟离珞浑身一哆嗦,咬住了牙关。
那条腿似乎不满足于这么轻微的动作,往上移了移,膝盖轻轻的抵了上去,钟离珞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可夹得越紧,身体作出的反应就越强烈。她几乎能感觉到身下涌动的热流。
她深吸了口气,磕磕巴巴的开口道:“你怎么又同意与我同嗯床共枕了?”
莫青璃仍旧阖着眼,漫不经心道:“我怕你迟早将自己毒死。”
钟离珞忙借坡下驴讨饶道:“我错了。”
莫青璃懒洋洋的轻哼了一声,“错哪了?”
“不该乱吃药。”
“还有呢?”
“还有?”
“记不起来?”
“哦,我记起来了,不该和连城串通起来骗你,怎么说也只能我和你串通起来骗连城。”
“嗯,还有呢?”
“我不该”
钟离珞答得口干舌燥,莫青璃仍旧是那句雷打不动的“还有呢?”眼睛也未曾睁开一下,不知她是消了气还是没有。
莫青璃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点了点钟离珞的鼻尖,明眸含笑道:“我倒是不知你做错了这许多事,接下来你只要一件事不做错便好。”
“什”
钟离珞惊呼一声,便被莫青璃翻身压在了身下,她上身只穿着轻薄的亵衣,这一番动作下更是扯得散乱,露出胸前大片白璧似的肌肤,锁骨精巧,若分开的蝶翼双飞。
莫青璃低下头,张口轻轻咬住了她的锁骨。
她含糊道:“这一件事,便是不许忍着,一丁点也不许。”
钟离珞双手插。进莫青璃的发丝,一咬牙一跺脚,心道:死就死吧。
连城在自己房里呆了一会儿,便出了门,经过莫青璃房门前,似乎听见里头声音不对劲,于是将耳朵贴在门缝上,直听得面红耳赤。
“汐汐儿,等一下。”
“等什么?”
钟离珞隐忍的声音:“门嗯门外有人。”
“我知道,她很快便走了。”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连城也不好意思再听下去,双颊滚烫的离开了。她先前在卿云阁也并非没有见过此等,阁中女子众多,向来磨镜之事,屡见不鲜,却仍是见一次脸红一次。
罢了,还是出去找小长安,净化一下自己的心灵,上回书才说到真假红孩儿。
申时末,相拥而眠的钟离珞与莫青璃被“砰砰砰”的大力敲门声惊醒。
钟离珞披上外衫开门,连城焦急的声音便直冲冲撞了进来。
“长安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