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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思妤站在台阶之上,环顾四周,高声道:“正好各位英雄都在,三日后我与凌伯父比一场,若是我胜了,盟主之位我不要,任由各位自由竞争;若是我败了,盟主之位名正言顺归凌伯父所有,且铸剑山庄央凌伯父帮忙打理。”
她压低声音道:“凌伯父意下如何?”
凌宇欣然应允,这对他来说,是桩稳赚不赔的生意,何乐而不为?
既有群雄作证,当事人又无异议,这场比武便敲定在三日后,擂台。
这一战——关乎铸剑山庄的生死存亡,莫思妤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莫侄女,连你爹对上凌宇都没有十分把握能胜过他,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一进房门,施无情憋了半天的话才愤愤出口。
“施叔叔,我打不过他,不是还有你么?”
“我?”
莫思妤阖了一下眼睛,似乎下定了甚么决心一般,定定道:“我知道施叔叔有味新练成的药,可在短时间内提升功力数倍。”
施无情脸色登时大变,甩袖怒道:“胡闹!简直胡闹!”
莫思妤抿唇不语,她的表情却不容拒绝。
“就是求我,我也不会给你!药并未炼好!”
莫思妤偏头望着他,轻轻地说道:“施叔叔,你忍心见我爹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么?”
施无情怜惜的摸了摸她的长发,心疼道:“难道我就忍心毁了你么?你让我百年之后怎么去见九泉之下的鼎天?”
莫思妤忽然淡淡的笑了,从窗棂漏进来的阳光沾染在她的侧脸,像是盈了一层薄薄的金粉,年轻美好得不真实,“我还要把铸剑山庄发扬光大,我会让爹以我为傲,我不会死的,施叔叔,你要相信我!”
施无情抬袖用力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推门出去。
“我去给你取药。”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则待到无法长久相处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
这章都是小莫小姐,人一无所依了,才能真正变得强大。(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喜欢看副cp的戏份嗷)我要把上次的心疼指数改一下,小莫小姐才是真正最可怜的一个,“每一代人的上下求索,都是从亲手把父辈埋进土里那一刻开始的。”
我不止是想写一个言情故事,也包含着我对责任和承担的看法,对人生对宿命的见解,写得开心也希望你们看得开心
明天去电影院看女神的新电影,遇见爱情!晚安各位。
埋下一颗地雷,能不能砸出许多潜水的咩
第117章 不可相仇()
“临彦;你将秦湘叫来;今夜便成亲。”
莫思妤穿着庄重的白色丧服;背负着双手立在大开的窗前,夜风斜斜吹进来;她身后的地上笼下大片灰暗冰冷的月光。
“小师庄主;前庄主头七尚且未过,如此是否太过”
临彦吞了吞口水;“仓促”两个字在莫思妤平静如水却有如千钧的目光中,咽回了肚子里。
“明日一早;你便带她离开山庄;走得越远越好。”
莫思妤走到屋内的衣柜前,取出一套藏得最深的凤冠霞帔来,大红色,很是喜庆,莫思妤手指摸上领口上精致的绣纹,来回抚了抚,才忽觉眼前有些迷蒙,纤长柔软的睫毛上盛了一层薄暗的月光,看起来就好像碎碎的月光融化在她的眼中,眼泪闪着光。
“喜服、喜烛我早已备好,你去唤她。”
临彦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庄主,我晓得阿湘并不喜欢我,你又何必勉强她。”
莫思妤垂着眼,淡淡的说道:“你喜欢她,会待她好一辈子,不是么?”
“话虽如此,可”
莫思妤截口打断他,“那便够了,你再多话我便将她随意嫁给哪个阿猫阿狗,到时你莫要哭着来求我。”
“是,弟子晓得。”临彦咬咬牙,领命退下。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却如一尊木偶般,面无表情的坐在梳妆镜前任人摆布。
莫思妤手里拿着棉线,亲自替秦湘开脸,一边绞着面,一边笑着念叨:“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
“阿湘,你父母双亡,打小便跟着我,我当你作我的亲妹妹,如今要出嫁了,姐姐就虚长几辈,为你做这些开脸、梳头的活了。”
接着她又替秦湘梳头,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好像秦湘成亲,莫思妤比当事人还要开心,直絮叨个不停,说完最后一句,她将秦湘垂落的发丝挽起,轻轻插上镶着珍珠的金丝钗,意味着真正成为大人了。
只是不知道为甚么,一向稳妥的手,没来由的抖了一下,金丝钗“叮”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她若无其事的捡起来,重新别上去,这回倒是周周正正的嵌在了秦湘乌黑的朝月髻中,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她双手搭上秦湘的肩膀,望着铜镜中映出来分外明艳的容颜,淡白色的鹅蛋脸,嵌了一对娇滴滴、滴滴娇的清水眼,鼻梁挺立,两腮晕红。
莫思妤唇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好看么?”
“小姐,为甚么?”
“甚么为甚么?”
秦湘以为自己会软弱得哭泣,她单纯的脑袋根本想不明白莫思妤为甚么这么急匆匆的将她嫁出去,为甚么她以为会陪伴她一辈子的小姐忽然不要她了,她脑子里有太多的不明白,却不能够问明白。
或许有些事不说破,对彼此都好。
秦湘低下头,眼睑被昏黄的烛光打上一层浓重的阴影,“没甚么。”
戴上凤冠,覆上盖头,秦湘扶着莫思妤的手臂一步步往门外走去,临彦就候在门外,新房就在离莫思妤房间不远的一间厢房,新婚物事一应俱全,也不知她私下准备了多久,又是给谁准备的。
这是一场只有三个人知道的婚礼。
秦湘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视线所及之处只有脚下的方寸之地,十几年的时光在眼前大片红色映衬下走马灯般鲜活转动,她忽然记起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下,莫思妤站着她面前,软软的手指摸上她的眼角,眯着眼笑:小兔子。
也记起那个温暖如花瓣的怀抱和在她耳旁温柔而无奈的叹息。
甚至记起半梦半醒之间有人身携幽香俯身而下,落在她唇上柔软的触感。
她本来认了命的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甘来。
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嫁作他人妇!
在即将跨过门槛的那一刻,秦湘忽然顿住脚,紧紧攥住了莫思妤的手臂,与此同时一道低哑的声音从盖头下响起,淡淡的:“莫思妤。”
主仆有别,这是她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可秦湘觉得一切是那么自然,就好像那个名字在自己心尖上千回百转,又细细咀嚼过千万遍,早已熟悉入骨。
“你当真要我嫁么?”
“阿湘,你说甚么胡话,临彦是真心喜欢你。”
“那你呢?”
“我?如今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我的妹妹。”
“是么?”秦湘猛地扯下大红盖头,因为力道太大头上的金丝钗复又掉了下来,她紧紧盯住莫思妤漆黑的眼睛,水漾的一双眼里竟流露出微弱的祈求之意。
求求你,别不要我。
莫思妤弯腰捡起来,给她戴上,偏头含笑望着她:“阿湘,不要闹孩子脾气。”
秦湘默不作声的站了许久,唇角勾上一丝决绝的笑意,道:“是,阿湘知错了。”
说罢连盖头也不盖,毫不留恋的走向了门外候着的同样身着大红喜服的临彦,手上一暖,是属于男子温热干燥的气息,“别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秦湘卸下了全身的力气,靠在了临彦怀里。
如果她回头,会看到莫思妤的眼泪。
亲自送她出门已是莫思妤能够做到的极限,若再要主婚,她怕自己就会当堂抢婚了,到时前功尽弃,又当如何?用尽全副精力抑制着自己不露出丝毫破绽,目送那两人相偎着拐入不远处的厢房,红烛昏罗帐,相对影成双。
莫思妤缓步进房,将门扣上,背靠着房门身子慢慢滑了下去。
月光透过窗纸,窗前地面一片凄白。
她自腰间摸出青釉瓷瓶,倒出一粒墨色药丸来,捏在指间端详片刻,再不迟疑的吞了下去。
药效很快便发作了,一阵剧痛从莫思妤的脊椎窜起,紧接着凶狠霸道的内力便涌向七经百脉,纵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莫思妤仍是痛得弯下了身子,蜷缩在地上浑身战抖,额上滚下豆大的汗珠,在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爆体而亡。
莫思妤漂亮的五官扭曲变形,额角青筋暴起,突突的跳动。甚么秦湘、甚么山庄、甚么家仇,仿佛都是天外的东西,唯一能感到的只有切身之痛,如刀剐、如凌迟,无处不在的痛,神智被剧痛拆得支离破碎,莫思妤死死咬着牙关,咯咯作响。
痛到昏迷,又再次痛醒,在清醒与迷茫之间兜兜转转,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意识涣散之际,她甚至想过为何不这样死去,一了百了,然而舌尖咬破的瞬间,血腥味从口中弥漫开来,意识在瞬间清醒。
全身的骨骼似乎都裂成碎片,而千百把碎片便是千百把刀在她经脉中横冲直撞。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苦痛终于熬到了尽头,在她最后的意识里,一道清脆甜美的嗓音如山间明月、谷底清泉幽幽响起,如真似幻。
“阿湘”
施无情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粘稠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蜷缩在地上的莫思妤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鲜血混合着汗水,眉宇间触目的清黑,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迸出血珠来,几乎染成了个血人。
口中不断喃喃着一个名字。
施无情凑过去仔细听了听,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旁轻声安慰道:“她很好,昨日一早已同临彦离开了山庄。”
莫思妤眉头舒展开来,唇角翘起,放心昏迷了过去。
莫青璃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钟离珞了,也越来越孩子心性了。她伤势不重,又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却仍旧装作未曾痊愈卧在床上,天天眉开眼笑的让钟离珞喂她喝药。
说不出是出于一种甚么心理,可能在外人面前坚强惯了,在能够依靠的人面前就更加容易表现出软弱的一面,倒不是说真的软弱,更多的反而是希望得到珍重的渴望。
好在钟离珞能够细腻的察觉到她的一切心思,并全心全意的满足她。
钟离珞低头端起药碗小心抿一口,勺子送到她嘴边,话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汐儿,你觉得这药苦不苦?”
莫青璃抬眸望着她,薄唇微抿,笑得安静,“苦。”
钟离珞一双眼弯成月牙儿,素手握成拳头,递到她面前,变戏法似的变出一颗糖来,莫青璃刚要伸手去接,却被钟离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进口中。
莫青璃面上浮上一层恼意,拿眼角瞥了她一眼。
钟离珞抬手捏上她的脸,鼻尖抵着鼻尖,烛光下眼波荡漾得温软,“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