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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妩捂着唇,这算什么?她这是被裴以琛调戏了?还是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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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宴会如常举行,苏妩跟裴以琛说了一声,裴以琛没有反对,所以她还是去了!
如今苏妩和苏敬安撕破了脸,虽然言论对她有力,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背后插刀,比如季夫人,一个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就算季夫人再欣赏她,也不会容忍她一次一次的挑衅,所以为了防止季夫人出面帮苏家,这一个宴会她还真的非去不可。
穿了一身简单的黑色晚礼服,非常低调的去,低调到宴会里根本没人发现到她的存在。
季家别墅占地近万个平方,四层的豪华欧式别墅,前花园和后花园连通,花园打理得很精致,一看就是专门请人打理的。
季家的气氛就如同季夫人那样,优雅高贵但是却很严谨,甚至有些古板,来往的人也似乎收敛了些放肆的形态,一个个衣冠楚楚的样子。
苏妩拿着一杯酒站在一处树荫遮挡的走廊上,偶尔有人走过,却都没有太注意她的存在。
苏妩目光偶尔扫过那方聚集人多的地方,她看到了姗姗挽着一个老男人进来,眼眸微敛,不动声色。
“原来你在这里啊!”一个似是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妩转头,是季东成,裴以琛这个异母的哥哥跟他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两人都有很强大的存在感,但是裴以琛让人臣服,季东成却多让人有种畏惧,方正阳刚的国字脸却意外的阴沉,很危险的感觉。
“季总不用陪你的客人?”
“你也是客人,不是吗?”季东成站到苏妩的对面:“怎么不带他一起来,不过我也知道,他应该没有脸在出现了!”
苏妩漠然:“季总伤人都不动刀的!”
“你不也一样?”季东成伸手抵在苏妩身后的墙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我知道你想要苏家,可是如果我们插手,你根本别想得到,不过保住苏家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不如何!”苏妩直接拒绝:“我跟季总之间没有交易可做!”
“你都不听听我说什么就拒绝,怎么就知道你不答应?”季东成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暧昧轻佻:“今晚陪我,只此一晚,只要你让我满意了,我不但帮你得到苏敬安所有的资产,还不再找裴以琛的麻烦!”
“季总自重!”苏妩捉住那快要扣上她腰的手,身子一弯敏捷的避开了他的桎梏,快速退到安全地区,冷言道:“苏家的财产我不会要,不劳季总费心,至于我老公,他不需要我出卖*来给他解决麻烦,告辞!”
苏妩疾步离开,远远的看见陆子枫跟几个人站在一起寒暄,苏媛没有在他旁边,今日他是一个人,可是这又如何?跟她没有关系了。
爱情从来不该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苏妩最困难的时候陆子枫离开了,六年守候,杳无音讯,爱情早已消磨殆尽,凭什么陆子枫一句爱你就得让她接受他?心中的爱早已淹没,她又何必去施舍自己那廉价的同情?
苏妩坐上车离开,副驾驶的位置多了一个保镖,后面还有一台车,季斐然派来的,说是补偿上一次他的过失,苏妩觉得自己还没有到需要这般武装的地步,但是想到上一次的恐惧和绝望,她没有拒绝。
回到家中已经很晚,她怕裴以琛睡了,所以放低声音啪吵醒他,可是开门进屋才发现,裴以琛根本就不在家里,看着空空的大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习惯真的很可怕!
没了裴以琛的心跳声,苏妩睡得不是那么安稳,梦中她梦到了满身是血的言淳,他伸着染血的手在大雨中对她求救:“姐姐!救我!”
苏妩赫然惊醒,耳边是唰唰的雨声,拉开窗帘,竟然下雨了!
潮湿的天气会让人心情也跟着不好,苏妩总觉得心口跳得厉害,好像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她祈祷这是自己的错觉,言淳,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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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大力的敲门声在这雨夜里格外的突兀响亮。
“谁啊?”一个阿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显然从睡梦中醒来,语气不好。
“叩叩叩!”敲门声再次传来。
“等等!着什么急啊?”阿姨骂骂咧咧的出来,然后打开门,昏暗的灯光下是一个一头酒红色的发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只是面色有些不正常,阿姨皱眉:“半夜三更的,你找谁?”
“阿姨好!”虽然快要晕倒,但是却还记得礼貌,甚至还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我来找单飞,能让我见见他吗?求求你了!”
也许是这个少年太好看,加上一脸虚弱,阿姨也就心软了:“你先进来,我打电话给阿飞!”
“好!谢谢阿姨!”
阿姨走了进去,少年缓慢的迈步进来,然后将门关上,在门阀落下之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苏妩是在第二天早上才接到电话的,言淳受伤去找了单飞,现在在医院里抢救,苏妩连水都来不及喝就往医院奔,手术室门口站着三个身穿皮椅马甲的高大男人,看起来是痞子,可是身上的气息却很有血性,苏妩知道他们的身份,都是退役的特种兵,从事着不可告人的工作,跟勒萧曾经是战友,勒萧因为自己不能时时保护苏妩所以给她的一章保命王牌。
“单飞哥!”苏妩直接走向那气场最强大的男人:“谢谢你!那是我的表弟,遇到了麻烦的事情,我就是担心他出事才告诉他去找你的,没想到真的麻烦上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单飞是个三五大粗的男人,国字脸,一身膨胀的肌肉,容貌一般,而且不爱笑,给人一种强大不可靠近的压迫感,但是跟勒萧相处过了,苏妩也就不怕他了。
单飞对她点点头,言简意核:“他是被黑帮的人追杀了,身上受了三次刀伤,抢救已经进行了三个小时,但是医生还没有放话!”
苏妩连忙弯腰:“谢谢你们,真的恨感谢!”
单飞不便多留,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苏妩守在手术室门口,一个小时后医生出来了,目光扫视一眼直接锁在苏妩身上:“你是病人家属?”
苏妩连忙起身:“对!我是!请问情况如何?”
医生的声音冰冷而无情:“病人身上三处刀伤,背部和心口的伤没有伤到内脏,无碍,但是腰上那一刀直接刺穿了他的右肾,因为受伤时间超过了两个小时,右肾坏死,不能修护,只能摘除,需要你签字决定!”
苏妩脚下一个踉跄,脑海中轰然炸开:“右肾。。。。。。摘除?”
苏妩知道人就算只有一个肾也可以完好的活着,可是那是得绝症的情况下,换一个肾是为了延续生命,可是为什么言淳要遇上这样的事情?他不过二十出头,那么的年轻,那么的鲜活,为什么要摘掉一个肾?
苏妩的坚强差点被击得粉碎,最后的理智告诉她,她已经没有选择,颤抖的在同意书上签下了名字,整个人瞬间被抽去了力道:舅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手术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结束,言淳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苏妩这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六年后的言淳。
言淳长得很好看,比言沫和她都好看,小时候言淳还被逼着穿过女装,简直就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这张白皙水嫩,睫毛长长的脸真的可以说得上雌雄莫辩,相比于六年前,他似乎更好看了。
退去了男孩的青涩,更像一个少年。
他那一头酒红色的蓬松短发衬得那张脸更加的白皙,长长的假毛安静的垂着,好看的唇抿起,俨然就是少女梦中幻想的白马王子的样子,只可惜,这个白马王子现在成了睡美人。
苏妩很心疼,但是此刻她还能改变什么?
寸步不离的守着言淳,让人买来了需要用的东西,她如今只能照顾他了,舆-论也好,苏家也好,此刻她都顾不上,如果言淳醒不来,她争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四十八小时片刻不离的守护,苏妩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困了,她的身边只有三个保镖存在,有没有其他人来过她都不知道,因为根本没有精力去在意。
看着言淳的嘴唇有些干,苏妩起身准备拿葡萄糖水给他润润唇,可是一起身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好在她一下子撑住了床边,这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姐!”
一个声音,恍若梦幻,听在苏妩的耳朵里,仿佛穿过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天际来到她的耳朵,她不可置信的抬头,一双含笑的眼睛看着她,那一瞬苏妩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眼泪却落下了,模糊了眼眶,泣不成声。
“姐!”言淳无比自责,伸手想要为她擦眼泪,可是身体却动不了,麻药过后撕心裂肺的疼,不过这个疼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别哭!”他会心疼的。
苏妩突然埋在他身边的被子上,一手握住他伸出来的手,放声的哭了出来。
言淳只能这么看着,好看的琉璃眸里润润的,他自责、心疼、愧疚,他不该让她担心的!
哭够了,苏妩渐渐收了声音,拿了纸巾擦干眼泪,表情瞬间收敛,若非那双红肿的眼,谁会知道她刚刚哭得那么厉害?
四目相对,苏妩又觉得心酸,她握住言淳的手,欲言又止,可是她还是说了出来:“你的右肾坏死,已经切除了!”
言淳并没有想象的激动,在拿刀插进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伤到内脏了,甚至都想过必死无疑,如今能完好的见到苏妩已经是上天的厚待,一个肾换一条命,值了!
“姐!你变漂亮了!”
苏妩不答,言淳目光扫过她手上的戒指,眼色微暗:“他。。。对你好吗?”
苏妩看着言淳,到底还是不舍得一直不理他,六年时间,他们从未通话,视频的时间更别说了,六年都没有见到他,一见面就差点天人永隔,她怎么舍得不理他?
“他对我很好,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见他!”
言淳抿抿唇,咧开嘴傻傻一笑:“我也算得上是他的小舅子,他可得给我封个大红包!”
苏妩莞尔:“少不了你的!”
言淳幸灾乐祸道:“言沫都二十七了还没有男朋友,你比她小都结婚了,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苏妩忍不住敲敲他的额头:“那是你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
言淳就这么看着苏妩,眷恋而温柔:“姐,你再敲我一下好吗?”
苏妩无语,还有人求这个的?苏妩咬牙给他一下:“这下够痛了吧?”
额头很痛,言淳却笑得很开心,六年来最幸福的瞬间莫过于此。
哭过、笑过,苏妩的理智也回归了正常,严肃的问道:“言淳!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
言淳看着苏妩,动了动唇,琉璃眸中的笑意渐渐沉了下来:“姐!现在我不能告诉你,等到我查清楚那天,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苏妩看着言淳,久久的凝视,终于,她还是说出了那个压在她心底的秘密:“阿淳!如果我告诉你,你爸爸没有死,你信吗?”
言淳看着苏妩,没有苏妩想象的意外和震惊,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