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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道胃壁流下,身体似乎也没有那么僵硬寒冷了。
——
林惟故还是跟着陆心一起到了四川。
老太太起先发了好大一阵脾气,陆心这两天的好感度算是白刷了。或者,她根本就没刷出来什么好感度,只是碍于周家王家卓家的人在,林母不得不对她好,如今知道她根本没有怀孕,脸色更不知道坏到哪里了。
陆心觉得这样倒也好。她这个人不是很喜欢很适应突然的变化,想想她跟林母这两天婆媳融洽的样子,她自己都有些恶寒。
到医院,那头先是办了手续,然后把钱退还给了她。还剩二十来万,陆心想都不想,把划回的卡递给等在那里的林惟故。咬了咬唇,她又补上说:“退了二十多万,花掉的那些……等我年后上班了……”
“陆心!”林惟故有些近似低吼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比陆心高出许多,拧着眉头俯视着她,不悦的表情分外明显,“我先前的表态你该还记得。这钱,你爱要要,不要就扔掉。”
陆心一下子举着卡愣住了。
周围人都在嘀嘀咕咕议论着这头这对看着养眼但却似乎起了矛盾的男女身上。陆心低下了头,看着自己被大一号的雪地靴衬得胖胖的脚。隔了一会儿,自己默默地走到另一头去办认领手续了。
林惟故险些被气到。他站在原地,拳头死死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两颊也因为咬着牙而鼓了鼓,看着陆心那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瘦瘦的身影,他大步跟了上去。
这个不开窍的死女人!
陆心没有火化张奶奶的遗体。按照当地的传统和刘奶奶个人的意愿,她找了几个当地人将刘奶奶葬在了她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小村庄的坟地里。
定的墓碑刚在做。这座新坟矗立在一片荒凉了,显得分外孤寂。
尘归尘,土归土。不管生前多么辉煌多么惨淡,死后如何厚葬如何恸哭,结局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林惟故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陆心在老家悲戚地望着的那座孤独的,也没有墓碑的坟茔。他侧头,陆心此刻的表情,宛若那时。
心底里,不知为何就好似被猛地被揪了一把般,酸涩凝重。
周围人都已散去,荒凉里只剩两个人站在这里,偶有乌鸦叫着,停在远处的枯枝上。
陆心却突然开口了,像是烈风从荒原上吹过,带着阵阵干裂和寒意:“我小时候跟家里一吵架,就老往一个阿公家里跑,村里人都喊他‘八指’,我那时候不懂,就跟着喊八指阿公……”
林惟故听着,背脊跟着凛了一下。
这还是陆心第一次主动跟他提起她那段隐秘的过往。这让他又有一瞬间的退缩,似乎,这些话会触及到那个陆心心底里无法抹去的名字。
而那个人,他和陆心牵扯不清,无法言明。林惟故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个人一直抱有一种可耻又悲哀的想要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复杂情绪。
陆心吸了吸鼻子,湿冷的空气一下子浸入肺里,冰凉入骨。
“那个时候,只有阿公和哑姨对我好,还有……”陆心说着,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是不能提的,她忍了忍跳过了这段,“我一直觉得自己欠他们太多,所以总想通过别的方式弥补一点。我总觉得,该对这些善良的老手艺人好一点……”
林惟故眉头绷着,他几乎听得有些屏息凝视,听着她跳过了很长一段,明显逻辑对不上的话,憋在心里的问题几乎瞬间脱口。
陆心包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她自己险些被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来,几乎立刻意识到自己一瞬间情绪上来,差点对着林惟故倾诉起了不该倾诉的话。
几乎是感激地接通了这通天意般提醒她的电话,陆心有些不敢看那头若有所思的林惟故,她伸手揉了揉鼻子下面,然后跟那头打招呼。
“心姐,你现在在四川的是吗?”
陆心听出了是周历的声音,她赶忙应:“是,在四川。”跟着她报上了那个小县城和村庄的名字。
周历似乎在车上赶得还挺急,他一面催促着指了一下路,一面对她讲:“太好了。心姐,那个县的另一个村里出了一个案子,还不小。我这估计要晚上才能到,你能先过去看看吗?我把地址和那边联系方式给你,警方和地方记者都在现场了。”
陆心毫不犹豫地应下,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看向了林惟故。
第27章 天降灾星||入v一更()
林惟故在那头,也直直地看着她。他的眉间凛冽着,眼睛微眯。
陆心看不出他的情绪,她也不敢做妄自揣测他情绪的事。只是一对比近来林惟故对她的态度与自己对他的态度……她也不是全然狼心狗肺的人,总觉得过意不去。
林惟故停着,不说话也不动一下。
陆心吸了吸鼻子,主动的转过了身体,和他面对面站着,她咬了一下唇,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林惟故,声音里满是坚定:“林惟故……我……真的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照顾有加,我知道你是出于责任意识。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娶一个记者为妻……但记者这工作就是这样,哪里有新闻,我们就在哪里。我可能不会做一个时时温着茶饭在家等着你的娇妻,但是……但是,我会努力学习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的。”
她一口气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林惟故的表情。
林惟故半天也没有反应,陆心又有些忐忑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去。许是她自己又自作多情或者自以为是了吧?既然不能每天粥可温有人等,他又不缺钱不缺爱慕者,凭什么稀罕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她呢?
隔了好久,头顶那头才缓缓有了一点细微的动静。林惟故逐渐站直了些身体,他低沉着声音问她:“你不是赶时间吗?还不着急?”
陆心一下子恍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有些诧异地抬头,写满不信的眼睛睁得老大,“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林惟故似乎没看到她的诧异,他率先一步走了出去,迈着长腿,一下一下走得很慢,逐渐走出这片乱葬岗般的粗陋墓园里。
她是什么样的又有什么要紧呢?原先想着自己娶个差不多的妻子,每天就算不能彼此理解也可以因为忙碌少一些争执,可是偏偏他因为一时好奇娶了陆心。
还好是她。林惟故想着,只觉得这里的阴冷和气息似乎都没有那么窒息令人讨厌了。她其实是个有趣的人,至少引起了他的兴趣。爱不爱的,他自己也没有概念,又何必强求别人?至少她终于肯从蜷缩着的壳里探出头来,靠近他们的围城一点点。
这样就是很好的状态了吧,抛却什么情情爱爱的,最终处成亲密的人,然后相扶到老一辈子。跟她,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一件事。
至于陆心的过去……林惟故暂时还没来得及想,因为陆心终于从身后缓缓跟上来,她的脸颊不知道因为羞囧还是害羞,泛着淡淡的粉红,别扭地开口:“是我赶工作……你走那么快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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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庄之间只有靠汽车站的几趟大巴来回通车。
陆心先是在窗口排着队买了票。车站站着的坐着的甚至躺着好多民工和抱着孩童的妇女,周围都是尼龙编织袋打包的行李。林惟故一个高大英挺,穿着齐整的身影在其中显得格外打眼。
陆心几步走过去,跟他说:“票我买到了,你从这里坐3路,终点站就是市里,到那里就可以搭飞机回去。”
林惟故慢慢接过票,问她:“那你呢?”
陆心一边把找零塞回钱包一边回他:“我坐1路,二十分钟就到的。”
“到了给我打电话。”林惟故顺着她的话说。
陆心又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
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句话了。以前坐长途车去上大学的时候,常常深夜才能到站,陆父陆母常常一个电话短信都没有,她就自己拖着个大行李箱,重的要死,走很久去打车,车站又深夜宰客很严重,她一面担心着自己的安危,一面得付出自己小半个月的生活费给司机。到了学校,往往都是她主动发一条报平安的短信给陆父陆母,偶尔会收到一个“哦”,大多时候连个回信都没有。
再往后,就是刘怡每次都会提前用威胁的语气说:“到了给我打电话哦!”
她吸了吸鼻子,刚准备说不用了,毕竟明明他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下的,林惟故却好似看到了她这半天心里翻江倒海的活动,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说会努力做好吗?林太太守则第一条,每天晚六点必须和林先生通一次电话。”
陆心挑了挑眉,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个看起来甚至有几分幼稚的要求来。
她有些为难:“用不着每天吧……又没有什么话想说……”干听着彼此喘息的声音,很尴尬啊……
“查岗啊,”林惟故说,顺带有些挑逗着挑了挑眉,眉眼甚是好看,“你也知道吧,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可不少。”
陆心微微皱了皱眉,想了想说:“不用……”他是谁啊,真有些干点啥还能是她一通电话管得住的?
林惟故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反倒让气氛多了几分严肃的幽默来,他嗓音低沉,带着调笑:“你不查,我查。”
陆心:……
她瘪了瘪嘴,跟着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来:“随你开心就好。”
那头响起了拿着喇叭的妇女的吆喝声,1路车马上开车,提醒大家上车。
陆心瞅了瞅,回过头来冲着林惟故挥了挥手:“我先走了。”
林惟故一下子拽了她的包带一下,他看她一脸疑惑地回过头来,林惟故垂眼示意了一下:“记得给脚换药。”
陆心脑海里顿时闪现出他每晚伏着耐心又认真给她上药的模样,心底里陡然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来。似乎有什么不愿承认她又不知作何处置的东西正急急地冲出来,她有些近乎慌乱地点了点头,然后匆匆地走开了。
林惟故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姿势站了许久,直到陆心有些瘦弱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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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心照着周历给的提示找到地方的时候,村子深处那个破旧的茅草屋早已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警察拉出了一条戒严线,然后把现场封锁起来。
陆心一面走进,一面观察着形势:有四五个记者和摄影在一头等着了,并且间断地做着实况报道和录制;一圈村民们围着,明明都是好奇看客,却似乎惋惜又带着担忧的表情,有许多的神色甚至是害怕,目光都时不时地望向在一旁瑟缩着站着的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身上。
外围有救护车停着,不时响起的警车救护车鸣笛的声音让那人感觉极其紧张又不适。但记者往往会在这种情况下状态和情绪都被吊到最高。
她一面往里走,一面在警察还没伸出手拦她的时候,率先亮出自己的记者证。
附近守在门口的大队长,先是看着四下都部署好了,人员也都到位了,因为是傍晚时分,冬天的晚上天都暗得十分早。大队长先是下令让用手电筒以及随行携带的简易灯把周围照亮。当亮光照进棚屋内的时候,陆心清晰地听到里里面先是传来了一阵村里常养的那种大狼狗的狂吠声,紧接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