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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王看他兴奋的样子,问道:“你很喜欢看人比武打擂吗?”
“嗯!打擂、杂耍、戏曲我都喜欢!小时候阿娘带我到山下的村子买东西,偶尔村子里就会来些戏班或是杂耍艺人,那时能看他们表演可开心啦!可惜,阿娘不是经常准许我下山的。”
正因为接触的少,所以才新鲜,才喜欢。
自从他被变卖为奴后,更是与这些无缘了。
玄王怕他想起伤心事,便摸了摸他的头,光秀回以微笑。
他喜欢这些,玄王记下了。
戏曲么
可惜庆云班因为戏子私奔,近些日子是不开台了。
“噢——!”
人群忽然发出阵阵惊呼声,让玄王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擂台上。只见那女子看准时机猛地往对手肚子上起脚一踹,那名男子便朝着玄王他们这边飞了过来!
就在即将砸到光秀身上时,玄王振臂一挥,一股劲风将那男子又扇了回去,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直直地摔回擂台上。
“噢——!”人群又是一阵惊呼。
第11章()
这女子看着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皮肤雪白,一张脸蛋清秀可爱。她穿着一身青绿色素面杭绸直领锦衣,外面披着一层银白色锦绸烟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芙蓉底花纹,乌黑亮泽的长发,简单地绾个单螺髻,几枚赤金扁花随意点缀发间,让柔顺飘逸的长发,更显柔亮润泽。
只见她抿着嘴,柔情似水的双目直直地瞅着台下的玄王。敲锣的壮汉——也就是姑娘的父亲,已瞧出姑娘的心意,将铜锣和鼓槌放下,走到玄王跟前,抱了抱拳,笑眯眯地问:“这位少侠真是好功夫啊!敢问少侠,年龄几许?”
人类的寿元于他们来说实在太过短暂,无从比较,玄王也不知应当如何向这人描述自己的年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数字,对方才能理解。瞄了一眼光秀,这孩子再过一年便可服成人礼,便参照光秀,随便说了个数字:“二十四。”
壮汉大喜过望,急忙问道:“那敢问少侠,家中可有妻室?”
光秀注意到,擂台上的清秀女子,脸突然红了,她侧过头,以掩饰尴尬。
可有妻室么玄王想起水月洞天的一干男宠,应当也算是他的“妻室”了吧。
于是点了点头:“有。”
这个“有”字,玄王说的风轻云淡,但这个字在那姑娘听来,却像一记鞭子,将她的幻想和美梦鞭笞的粉碎。
壮汉倍感可惜,遗憾地笑了笑:“啊,这样啊既如此,那就没办法了。”
这一句,也算是说给自己女儿听的。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虽然生活并不富裕,父女两需要靠着卖艺维持生计,但是在有限的能力下,他也从不让女儿受委屈,这是一个做父亲的执着,他绝对不会答应,让女儿去做人家的小老婆。
重新拿起铜锣和鼓槌,准备继续吆喝,这时台上的女儿对他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吧,爹,我有点累了。”
女儿从擂台的另一侧跳下,她的背影看起来相当疲惫。
这位父亲耸了耸肩,只好敲一声锣,改口宣布今天就先到此结束。
众人败兴而散。玄王去叫光秀,见他低垂个脑袋一脸沮丧,心想大概是因为没了表演看这小家伙心情才这般低落吧,可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能让他高兴的办法。
其实光秀从刚才开始就这样了,自他听见玄王有妻室开始。
那一个“有”字,不光是粉碎了那位姑娘的幻想,也像野兽的獠牙,在啃噬着光秀的心。
光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中的酸涩有如汇入湖泊中的水滴,然后波纹渐渐扩散,直至这种感情涌遍全身,这种沉闷的感觉就好像心中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很想哭。
光秀拼命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将头深深低了下去。
周围的人很快就走光了,玄王把手伸到光秀前方,轻声说了句:“走吧。”
光秀没有去看玄王的脸,他慢吞吞地伸出手,指尖碰触到玄王修长的手指,对方扣住了他有气无力的手,握着他向另一条街走去。
掌心传递而来的温暖,让光秀很是贪恋,可越是贪恋,心中的苦涩就愈发无法停止。
被这一情感所支配的光秀,完全没有心情去欣赏沿路的街景。
玄王在一个卖糖画的摊子前停了下来。旁边围了四五个孩子,手艺人绘好了一匹马,把它递到一个孩子面前。那孩子欢呼雀跃着,转着木棒欣赏着糖画,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笑着说了句“好甜”。
于是玄王空着的一只手指了指卖糖画的,问光秀:“你想吃吗?”
光秀没什么心情地摇了摇头。
玄王喃喃道:“奇怪了,小孩子不都很喜欢甜的吗?”
这句“小孩子”深深刺伤了光秀的心。
他还没行成人礼,在玄王面前也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小孩子”。事实上,在他被当成奴隶使唤的那段期间,他多么希望别人把他当成小孩子。
因为,没有人愿意去伤害一个孩子。
可是现在,光秀并不希望玄王以看待孩子的眼光来看待他。
他们又路过一个卖凉糕的,玄王又问他:“想吃吗?”
光秀依旧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他们继续走。
每经过一个小摊,玄王都会停下来问问他,他已不记得自己摇了多少次头了,他忍不住在想,自己看起来有那么贪吃吗?
直到走到街尾光秀才意识到,这条是莲姬城有名的小吃街,而且若要回府邸这条并不顺路。
感动有多少,心里的落差就会有多少。
他忍不住去偷偷打量玄王,他以为玄王会生他气,可是玄王的表情还是那么平静,玄色的双眸就像幽静的夜,静穆的瞧不出任何波澜。
如果这时候玄王能骂一骂他,“你究竟是想要怎么样?”他心里反而会好受得多。玄王越是体贴他,他反而越难过。
时至正午,他们去了另一家馆子——连云客栈打个尖。
夜羽点菜时,光秀说要去一趟茅房。
他实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整理一下混乱的心情。
如果一直以这副面孔来吃饭,那对玄王大人就太失礼了。
光秀出去后,玄王问夜羽:“这孩子一直心情低落,有什么好办法吗?”
夜羽没有马上回答。
这一路光秀的不对劲,他自然看得出。
那种忧虑哀怨的神情,夜羽很熟悉。
要说的话——对,与那些被玄王冷落的男宠们感觉很像。
那是只有陷入恋情的人才会出现的焦虑与忧愁。
——不会吧
走来的一路,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用说,他们的主子生来就有让人臣服的气质,加上最近变随和了许多,如果他是个女人,也会掉进恋爱的陷阱中的。幽冥界住人民风开放,自然也不会反对男男恋,平民中也有男人与男人结婚的例子,所以四灵将们并不反对玄王后宫里的那些男宠。
但是光秀的话,也太扯了吧
首先,他是个人类。
其次,主子似乎并不打算带他回大城。
再次,夜羽也想不出了。
总之,夜羽更多的是希望,这是由吊桥效应引起的误会。
“我想他应该是想家了吧。”这并不完全算是谎言,至少光秀确实有提起过他母亲的事情。
“嗯”玄王在思考着夜羽的话。
“玄王大人,请恕属下直言,现在这个城镇出现了不确定因素,我认为,继续在这个城镇里逗留会有危险。”
“你认为,那个太华派会威胁到余吗?”
“我们现在对他知之甚少,仙界之主虽然早已死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很难说不会有与之匹敌的仙人诞生,说不定那个太华派里面就存在凌驾我们四灵将力量之上的人。属下不能让玄王大人冒这个险。大人也曾经对光秀说过,您还要继续寻找‘某个人’,玄王大人并不想让光秀知道,您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他。可如果我们一直停留在莲姬城的话,想来光秀会对您的话有所质疑的。”
“你认为,他们的力量会凌驾余?”
“属下并不这么认为,只不过光秀是非常脆弱的,如果他们抓了光秀要挟您的话”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玄王,先不说敌人有敢拿光秀做人质要挟他的胆量,若是被那些仙道发现光秀本身是法宝人类回魂珠,的确会危害到光秀。仙道们善用法宝作为武器,应该不难发现光秀是回魂珠的事实。
“夜羽,你的所有考量,是在以光秀的安全为前提之下吗?”玄王很严肃地看着他。
“是、是的。”被玄王气势威迫,夜羽的发音不如平时那般镇定,不过,他确实是真心将主人在意的光秀纳入守护的范围,并不存在谎言。
“很好。余知道你有派遣两名暗影侍卫分别隐藏在余和光秀的影子里进行护卫,不过,暗影侍卫的等级还是太低了,如果遇到棘手的敌人一只暗影侍卫无法保障光秀的安全。余命你即刻起全权负责光秀的护卫工作。”
“大人?!”
玄王抬手,示意夜羽不必继续说下去。
“余打算逗留到乞巧节结束。”人界每逢过节都会热闹非凡,玄王希望这样的喜庆气氛可以让光秀重拾过去的阳光。“在这期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离开光秀身边半步。即便余发生战斗,你也不许出手;如果余处于下风,到时你便带着光秀直接逃走,不必管余。”
“这、这怎么可以?!”
“不要让余重复第二遍。”
“是。”
摄于玄王大人的威严,夜羽只好允诺下来。如果是换做其他三位同僚的话,想必会冒死谏言直到大人收回成命为止吧。
四灵将本就是守护幽冥界之主的存在,必要时当以身为盾,护主周全,现在却要舍弃主人于不顾,这是何等大逆不道的行为——哪怕是做出有违主人命令的举动,四灵将也当守护到主人最后一刻,事后如果有命回来自当以死谢罪才是。
夜羽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三位同僚的斥责声,尤其以四灵将之首的星魂为甚。
不过退一步讲,只要光秀一直随行在玄王身边,那么他就可以在不违背玄王命令的情况下,一边保护光秀一边支援玄王了。
“光秀还没回来吗?”玄王看向光秀离去的方向。
“大人放心,我的暗影侍卫还跟着他,如果光秀那边有什么情况他会马上向我报告的。”
夜羽知道光秀借尿遁干嘛去了,知道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出现在他身边,他会困扰的吧?
如果害光秀露出那种表情的话,玄王大人的眼神就会变得非常可怕。
(不过那家伙如果真的对大人恐怕这心结一时半会儿还解不开吧咦?)
“怎么了?”注意到夜羽表情发生的变化,玄王出声询问。
“光秀不知和两个什么人接触了。”
第12章()
他们从连云客栈冲出来,走进一条暗巷。
茅厕自然不在这个方向。
巷子里堆满了各种杂货,虽然不影响通过,但是躲避这些障碍还是需要多留些心神。
然而玄王和夜羽就像穿行在空旷的草原上,闪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