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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窗,无烛,有些幽深、阴暗。再往里走,隐隐有香气拂来,越走香味越浓,都有些呛着人了,走到最里边,有个大木桶,还放着皂角,和一堆香料,估摸着是沐浴用的。
谢流水捂着鼻子道:“楚侠客你品位够可以了,这都什么香味啊,女人都不用这么香。”
楚行云淡淡地答:“防蚊虫的。”
他说着,叫谢流水移开大木桶,露出一方石,撬开石板,两人走入地窖。
一股腐臭扑鼻而来,谢流水看到地窖里倒挂着一排排一溜溜鱼干,他捂紧鼻子,十分嫌弃道:
“喂,你捕来的鱼就这么处理啊?”
“做成鱼干之后,碰到下雨,霉烂坏了。”
“那你也不收拾一下,就这么放在这不管了?”
楚行云答:“懒。”
谢流水几欲昏倒:“哎,你说你长得这么清楚的一个人”
楚行云不理他,自走到鱼干下的一处箱子,指道:“打开。”
谢流水一边照做,一边摇头,道:“难怪我娘说,总要和一个人住上一段时日,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坏家伙。”
打开箱子,金灿灿的一片。
谢流水看傻了眼,满箱沉甸甸的金砖,他一偏头,就看见鱼干下还有好几列这样的箱子。
楚行云道:“随便抓几块吧,大概够了。”说完,转身欲走。
谢流水托起两块金砖,涎笑着跟在云后面,换了一个嗲嗲的小女声:“行云哥哥,你想不想成亲呀?我会帮你收拾屋子喔!还会暖床、洗衣服、晾小鱼干”
“不需要。”
楚行云飘出来,谢流水顶开石板,爬上来,接着将大木桶归回原位,两人穿过回廊,谢流水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大木桶后的墙边有一竹管,可能是引水的。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转头跟楚行云出去了。
来到大厅,神医正坐在椅子上,擦他的金丝镜,抬眼就见到两块硬邦邦的金砖,手一抖,金丝镜差点掉下去,谢流水正要将钱给他,却被楚行云拉住。
决明子神色一顿:“楚侠客,你这是”
谢流水按照楚行云的要求道:“钱自然都会给,请神医放心,只是,想请神医帮一个小忙。”
“什么忙?”
谢流水解开左掌心的布带,给神医看楚行云掌中的眼睛:“还想请神医看一看这个。”
决明子戴上金丝镜,凑近仔细一看,突然脸色大变,金砖也不要了,扭头就走。
“哎!神医!等等!神医”谢流水上前拦住他,决明子奋力挣开,道:“楚侠客,自求多福,告辞。”
“不,神医,你这总得讲清楚”
决明子一把推开他,像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
楚行云此时武功尽失,不过谢流水却没有,他暗暗运力,楚云魂拍了他一下,阻道:“算了,这样逼他没用的,逼出来也是谎话,他毕竟救了我性命,改日再说吧。”
两人又将金砖放回去,走的时候,谢流水又一次看了看那个引水的竹管。
没有看到出水口。
他们回到屋子,竹青去煎药了,楚行云又不爱说话,屋里一时安静。
谢流水仰身躺在床上,翘着个二郎腿:“啊好无聊啊,楚侠客,你看,我帮你身体恢复得这么好,现在竹青又不在,决明子也走了,我们去看看我的尸体嘛!”
楚行云不答。
“你老早就答应我要好好待我的尸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呀。”
楚行云想了想,回了声“好”。
谢流水从床上笑着坐起来,凑过去:“楚侠客,我真是太喜欢你说‘好’的样子了,实在是让人想跟你巫山**一番。”
楚行云习以为常,偏头一躲,不爱理谢流水,自往外飘出去了,谢尾巴紧紧跟着他,两人走出屋外,院落里有一处小棚,像是个鸡舍,不过里面却没有任何活物,倒是有一处小门,大概是个储物间。
谢流水打开,走进去,门口放着一些铁器杂物,再往里走,是一些网状捕具,这个储物间看着不大,但地面是向下倾斜的,估计从地上斜向下挖,越走越宽敞,最后在中央果然见到了自己的身体。阔别已久,谢流水还怪想念的。
他绕着尸身转了一圈,除了那根被楚行云砍掉的小指,其他并无损坏,也没有腐烂的迹象,四周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气,尸身周围摆了很多黄白药丸,大概是防虫防腐的。
“满意了?”楚行云倚着门问。
“好行云哥哥”
楚行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想给你尸首换药就自己去。”
谢流水撇撇嘴,灵魂同体前,他俩在眠阳花地里打了一架,现在他身体的腹部上还有楚行云那时扎他的刀伤,他掀开衣服看了看,可能是保存得好,伤口没有溃烂,还维持着原状。
楚行云站在门口,看着谢流水道:“还不回去拿绷带和药?待会竹青找过来”
“知道啦知道啦,我跟我身体小别胜新婚,再看看,再看看。”
谢流水往里越走越深,他嗅了嗅,满室异香扑鼻,但在这香中隐隐又有一丝腐味。
“楚行云,你在这也挂了你的臭鱼干吗?”
楚行云看了他一眼,显得有些奇怪:“没有,怎么了?”
“没事。”谢流水四处看了看,笑着问,“你这据点修得好大呀,你经常跟展连一起来打猎吗?”
“没闹翻前是。”
“噢——你这小楼修得有模有样,打猎用的地方,屋里边床榻一应俱全呀,嗯?”
楚行云知道这小人又要借题发挥乱说话了,他不爱理,白了一眼,自己飘出去。
谢流水拉了拉牵魂丝,将小云拽住:“不要跑嘛,这么多屋子修来肯定很累吧,展连跟你一块儿修的?”
楚行云歪着头看他,无语。
“啊,别又是这么冷淡的表情呀,和我说说你又不会掉块肉,这地方是你自己修的,还是从别人那儿买过来的?”
“和你有关吗?”
“好楚侠客,我想知道你的事嘛,告诉我吧告诉我吧,行云哥哥,好行云”
谢流水像夏天求偶的蝉,在树上知了知了地聒噪个没完,楚行云实在被吵得受不了,最后道:
“从别人那买的,我翻修了一遍。”
谢流水面上嬉皮笑脸的,一颗心却不停地往下沉。
他走南闯北十几年,见过很多正常的房屋,也见过很多,不正常的。
这地方,很奇怪。
所有的房屋、布置,全都
太奇怪了。
第96章 第三十一回 山阴宅2()
当晚;发生了一件怪事。
谢流水听见有风声;从地里传来。
他刀口上过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这么多年;睡觉时极其警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到。那动静很轻;很轻,但确实有气息的流动;甚至隐隐有一些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的声音。
谢流水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推了推枕边人:“楚侠客,楚行云,小行云!”
楚行云醒过来;睡眼惺忪:“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
谢流水看了他一会,最后伸出手摸摸小云脑袋,回:“没事,你睡吧。”
楚行云闭上眼似是睡去了;谢流水却一夜无眠。他仔细看过这一片屋子的构造,几乎可以确定;那木桶下的地窖和藏自己尸身的储藏室之间,还有一个地下空穴。
除此之外,还有那一面镜子;很奇怪。
这面镜子就像投湖的石;叫他心中起疑,一个男人打猎的据点,为什么连铜镜都有?
刚逃进这里时;他被抓进楚行云身体里承担重伤之痛,梦里又被小行云的事灌得满满当当,无暇去想,但这几日状态好些了,便开始注意这处房屋的一切。
这面镜子是他出于捉弄的心理撒泼耍赖找竹青要来的,本意是想看看身上的蛊有没有顾家蛊特有的黑点,同时想对镜照一照这具美丽的**,一饱眼福。但这面镜子很光亮,很新,并且竹青找镜子时,他在用楚行云的身体装疯卖傻,也就是说竹青无法询问楚行云这个屋主镜子到底在哪,竹青是自己找到了镜子,再进一步说,镜子是摆在显眼的位置,而不是藏在某处。
竹青送药时,谢流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过,闲聊中探明了情况,竹青是第一次来这里,而镜子当时就摆在桌上,也没有盖布什么的,因为要的急,他就这么拿过来了。
他并没有擦镜子。
而楚行云说,他已经三个月没来这了。
三个月,一面摆在桌上的镜子,没有落灰,干干净净。
谢流水闭上眼,铜镜、竹青、楚行云、这三个中,一定有一个出问题了。
又或者,这屋子,还住着另一个人
第二天,窗外仍是阴雨霏霏,飘浮在空中的雨汽和着药香,凝成绿芭蕉上的白露。
竹青端着一碗药进来时,谢流水正摆弄着桌上剩余的药材,随口问:“这些药实际值多少钱?”
“嗬,别提了,神医那都是漫天要价,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夏枯草、金银花这等便宜货,实在要说,也就这个生鲛皮还贵点。”竹青将那块鲛皮拿起来,“哎,你说那些春闺寂寞妇用什么鲛皮春避孕,这怎么厚一块,咋用啊?还不如叫奸夫套个羊肠套。”
谢流水笑一笑,用指甲挑起鲛皮表面一丝薄薄的黑膜,道:“这才叫鲛皮春,一大块生鲛皮就这么一丁点。”
“不,这也太薄了吧,两下半就破了。”
“你扯扯看?”
竹青抓拉硬扯,可那一丁点膜就是扯不断,他奇道:“这么好的玩意儿拿去做绳索什么的不好吗?干嘛拿去做那玩意儿”
“鲛皮制的东西会被夏枯草汁融掉,不稳定,所以只好拿去做一些无关性命的玩意儿。”
“噢——”竹青拖长了音,斜眼看着他,笑,“楚侠客,你懂得好多哦——”
谢流水咬了咬舌,他方才应该装纯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此时楚云魂从外边飘进来,问:“你们在说什么?”
“没,不小心破坏了楚侠客清冷高洁的形象。”谢流水端着药,一口闷。楚行云没有理他,似乎不想跟他共处一室,于是又飘出去。
等竹青也端着药碗出去了,谢流水拿起桌上的生鲛皮,仔仔细细地看着,他跟这东西打了十几年交道,老朋友了。
鲛皮的最大用途并不是做鲛皮春,而是做人`皮面`具。
十块生鲛皮上的黑膜够做一片鲛皮春,而百片鲛皮春,才能炼出一种叫鲛银的水合物,像粘液一样,快塑型,高贴合,能长久地附在人皮肤上,易容遮疤,而且怎么拉扯也拽不掉,最后办完事了,用夏枯草汁洗把脸,鲛银随水冲走,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谢流水摸了摸鲛皮,将它放回原位,等灵魂同体结束,他就又要和这位老朋友一块儿走江湖了。
一日三餐三药都由竹青料理,这么养了几日,楚行云的身体大好了,虽然舞剑武斗还不太行,但行走跑跳已无大碍,谢流水每天清晨傍晚就抓着小云魂去散步,美名其曰为了更好的恢复。
这里的山不知何故,分外萧条,几乎看不到猎户和采药人,散步散到第三天,谢流水决定不再往山里走,拉着楚行云往山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