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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你?那不行。五百两银子怎么买得到?五千两黄金都买不到你,”楚小云摇摇头,仗着没人看得见他,转头亲了一口小谢:
“我须得倾家荡产,再把自己赔给你,才够买下一整个你。”
顾晟霆当即就见眼前的林青轩,表情微妙,好像有点脸红?他颇为奇怪:“喂,别走神!五千两黄金,一文不许少,顺便再把顾雪堂交给我们,干不干?”
“不行,最多出一千两黄金。”
“各退一步,三千两。”
“两千五百两。”
顾雪堂没工夫听他们讨价还价,他仔细观察着楚行云那具尸首,有问题,这一定有问题。
林青轩刚才说,王、韩、楚,各得一张,也就是,那张出口绣锦画还在楚行云手中?薛家没拿到?
“两千两黄金,再加一条,去了秘境,不管是五画队还是四玉队,都要同时行动,而且我们顾家不打头,也不殿后。”
“成交!”
双方握手言和,谢流水把麻袋拎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顾雪堂突然挣开绳索,破袋而出,转身抢过楚行云的尸体,跃到另一块礁石上:
第200章 第五十九回 入秘境1()
第五十九回入秘境
现地图藏字微缩;
山甲猴千目灵芝。
“不行!”
谢流水一把拽住楚尸体的脚:“顾堂主;您平白无故要这死人尸体干什么?”
“我?我好奇啊,你们薛家杀了人不赶紧毁尸灭迹,上赶着抱住走,还死抓着尸体不放;真有意思!这有意思的东西,我就想抢来看一看,松手!”
顾雪堂和谢流水站在两块礁石上,中间只隔着一个身位,谁也不肯撒手;楚小魂在中间飘来飘去:“不行;我身体要断了!”
谢流水只好放开道:“人是我们薛家杀的;要抛尸;也不劳烦顾堂主您动手。”
“杀的?嗯怎么杀的呀?我瞧这尸体白白净净;没毒没伤;林青轩你可真是好手段;哎;你俩不是那个吗?情郎死了,你怎么也不哭一哭?太假了吧。”
“怎么了?”
谢流水还未张口,就见一窈窕女子地落在海边凸岩上;笑盈盈地问:“杀谁了呀?”
“赵姑娘。”一直沉默的齐天箓忽然道,“你都去哪了,我怎么一直没看见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
“呵,这一片荒岛;能有什么好玩的。”赵霖婷也不多说,转而盯着顾雪堂手里的躯壳,“那个是楚侠客?”
“不错。”顾雪堂指着林青轩,“被他杀死的!”
赵霖婷心中一愣,楚侠客死了?这人可不能死啊,她还等着此人帮她去秘境外围采千目血灵芝,妹妹阿音正等着这药救命呢!赵霖婷眼骨碌一转,道:
“顾堂主,林青轩和楚侠客情真意切,大家有目共睹,哪里会突然就痛下杀手,这其中,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顾雪堂也觉得这其中大有文章,拿眼盯着林青轩。
谢流水哑口无言,他正伺机夺回云尸,楚行云仔细打量了一番顾雪堂,转头握住小谢,道:“不然,我们将计就计?”
“将什么计就什么计!难不成小傻云,你还真要把身体交给这顾堂主?”
“这家伙如此争着抢着要,我看他一片好心,也未尝不可啊。”
“哼,一片好心”小谢在心中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听我的。我觉得他”楚行云眯着眼,盯着顾雪堂,“有点像一个人”
谢流水满肚子话提上来,卡在心尖上,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哎,你说这世上,有些男的长得吧,气度非凡,做事嘛,雷厉风行,可就是很惧内,老婆一来那叫一个怕呀,媳妇儿指东他绝不敢往西,媳妇儿说什么他就乖乖去做什么,啧,我以前特别不能理解这些男的都怎么回事,今个儿我算是知道了”
楚行云看着他:“你说什么。”
“哦,我是说啊,这世上女子出嫁从夫,以夫为天,天命不可逃,夫命不可违,夫君指东他绝不敢往西,夫君说什么他就乖乖去做什么”
楚小云点头说嗯。
“楚侠客死了有几时了?”赵霖婷忽而道,“我们赵家多年制药,我看这尸体如此完好,不像是真死了,倒像是假死。”
顾雪堂猛地一震,他抱着楚行云的躯壳,迅速远离林青轩,躲到顾二少和顾三少后边:
“原来是假死,难怪你先前死也不撒手!这尸体不,躯壳,我要定了。”
谢流水做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气道:“顾雪堂,这事是薛家的事,你们顾家插什么手!”
“顾家插手的事多了去!不差这一件。”顾雪堂把楚躯壳背在身上,“薛王爷为何派你来给楚侠客灌假死药?”
谢流水一副大义凛然:“无可奉告!”
“好一个无可奉告,那我换一个问,这楚侠客假死,何时会醒来?这人真死了,对你们薛家也没什么好处吧。”
顾雪堂在心中自想,薛家应该没得到楚行云手中的那幅出口绣锦,所以此番假死,他们不得不管,也不会下杀手,如果楚行云真的死了,那幅出口绣锦的下落就再没人知道了。
楚行云看着顾堂主思考的模样,心中直摇头,假死这事儿,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就是单纯地灵魂同体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事儿至今他都想不明白,索性糊涂一回。楚行云凑到小谢身边,观察他的眉目,只见他演得很认真,登时低头,作沉思状,好似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谨慎开口道:
“楚哥服了假死药,七日之后,子时,喂一碗清水,方可苏醒。”
顾雪堂牢牢记在心里。
顾二少对楚侠客的真死假死没什么兴趣,他专注照顾三弟,却见小百灵唧唧啾啾,顾晟霆往远处一看,海面上出现了一排桅杆。
是船队,浩浩汤汤,一艘跟着一艘
岛上众人纷纷警惕,这么大声势,不知是哪家得了消息前来救援,韩清漪反应极快,她立刻向岛中森林逃去,隐在林木中,吹响了鲸骨笛:
“不管是哪家的船队来,全都不许上岛!”
“韩姑娘!”顾晟霆千里传音,“我们家绣锦画也给了,雪墨也答应交了,你再这般抓着不放,就有点说不过去吧。”
“韩家势单力薄,我有是一弱女子,打不过你们,再不寻求自保,岂不是死路一条?你们想走,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的鲸鱼群绝不会让船队上岛!想试试船甲还是鲸鱼硬你们就尽管去撞,不然就叫所有船队原地待命,你们不都有轻功吗?点鲸上船吧!”
鲸骨笛空灵悠远,海上浪涛阵阵,时不时传来回应,数量庞大的鲸鱼包围了全岛。
顾雪堂脸色有些难看,转头跳海,跃鲸背而走。
“喂!站住——”
谢流水做戏做到底,还佯追出去,心中暗问:“楚行云,你真的要把躯壳交给他?”
楚行云想了想道:“除此之外还能如何?你现在是林青轩,交给你就等于交给薛家,前途未卜。自己保管吧,保不住,我们要去秘境,没法留人看守尸体,放在哪都不安全。随身携带,就更不现实了。想来想去,最好还是交给一个有权有势的家伙。局中势力最大的就是薛、齐、顾,三害相权取其轻,只能交给顾家。顾家这几个人中,自然是给顾雪堂比较稳妥。”
小谢沉默了一会,恋恋不舍地看着云尸离他而去。顾雪堂的背影越缩越小,最后跳上了顾家船。
顾晟霆从顾晏廷怀中掏出一块白色石子,留在礁石上:“诸位,瞧好了,雪墨,放在这。”
说罢,他背起顾三少,轻功一提,也走了。
“唉,上岛一回什么也没捞着,不过,看了一场好戏。”齐天箓笑眯眯,“我也先走了!”
礁石后转出两条快船,齐天箓纵身一跃,消失了。
顾、齐、赵,三家相继而退。
岛上只剩下展连、王宣史、韩清漪、林青轩、楚燕。
风平浪静,几个人盯着礁石上的一块雪墨,按兵不动
骤然风动,数道黑影齐闪,谢流水占得先机,出手一招,将雪墨劈成四瓣,笑嘻嘻:
“大家别抢,别抢,人人有份,跑这么快干什么呢?不会是想独吞雪墨,想以此牵制薛家吧?”
展连冷笑两声:“岂敢,只是,这分成四份是怎么个意思?”
“你们王家一份,韩家一份,薛家一份,还有一份”谢流水转头看着楚燕,“给楚侠客,出口那幅绣锦画被他藏起来了。”
“而楚侠客假死了。”韩清漪打量着楚燕,“呵,真聪明。如果他活着,我们可以抓他的妹妹,抓他这个人,严刑逼问绣锦画在哪,可惜,他假死了,我们不仅不能抓他,还要好好供着他。林青轩,你不会是故意给你情郎出这个主意,叫他以绣锦画相胁然后假死吧?”
谢流水不答。
王宣史有点急:“既然既然行云哥这么重要,你还敢让他被顾雪堂带走?”
谢流水讳莫如深:“自有安排。”
展连:“喔,安排?看来假死,不是那么容易醒的吧?”
“这就不劳各位挂心了。”谢流水拽起楚燕,“有船来接,诸位,告辞了。我们薛家有两幅绣锦山河画,其中一幅是秘境入口,七日之后,听消息行事。”
上船走人,潇洒离去。
乘风破浪,肖虹立在甲板上,正准备问林青轩话,谁想这家伙架子大得很,手一挥:“你都别问了,我此番出来,是奉了王爷的命。”
“谁他妈不是奉王爷的命行事?你少给我装!说,这女的怎么回事?你怎么带着楚侠客的妹妹?楚行云人呢?”
“小事琐事,不提也罢。”谢流水一副烦不胜烦地摆摆手,从袖里摸出一小块雪墨,“瞧好了,这个!”
“你弄到了雪墨?哼,还算会办点事,来人!抬绣锦山河画——”
船舱小室中,画卷展开,黑山红水,雪墨浸泡,点点滴润。
不一会儿,画上的山水都褪去,楚行云站在最前面,盯着空白的画布上看,心莫名地有些悸动。
不一会儿,画上浮出了东西
这不是地图,而是四行字:
雪里望木凋,寒月照山妖。
鄙妖自天弃,却有真灼意。
孤送雁影远,迢递夜星凉。
何年花间酒?顾盼两相情。
“这这什么意思啊!”肖虹急得把绣锦画拿下来,翻来覆去地看,“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一首破诗,地图呢?秘境呢?
楚行云也有些发懵,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出现这种情况,要么,薛家这幅绣锦画是假的,要么,就是这四行字里有玄机。
他又飘回来,仔细看了看,字迹倒是工整,但字体却很奇怪,有些歪扭,毫无章法,这是一首藏字诗,雪里望木
薛李王穆,凋。韩月赵山,妖。孤宋雁影,远。顾盼两相,情。
这应是画绣锦画之人所写,那时还没有齐家,只有薛李王穆韩赵宋顾,混局的八大家全囊括其中,而且,整首诗很偏心,薛李王穆要凋,韩赵两家是妖,宋家又孤又远,后边还跟一个凉。只有顾家,写的是顾盼两相情,让人怀疑作画之人是不是顾姑娘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