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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能让患者止痛,还能让他暂时痊愈,苟活上一时半刻,但等这段时日过去,他便又要恢复原状,受那病痛折磨。”
“哦,那这三颗药能去哪里求?”
“嗯说起来是有三颗,可其中两颗早就失窃了,不知所踪。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粒,在姐姐手上,你若是想要只能去求姐姐。我到家了,多谢楚侠客。”
赵霖音朝他行了个大礼,转头走进屋中。
全天下仅剩一粒的药想想,任谁也不会轻易给出来。楚行云轻轻叹了一口气,此事需从长计议,他还是先回山庄去找楚燕吧。
五月的天也太热了,几近黄昏,还跟火炉一般烤着,楚行云热得直用手扇风,等他回到山庄后,已全身是汗
楚燕见他如此,赶紧拿来巾帕,替他才一擦:“哥哥,你你怎么了?”
“啊?没怎么,天太热了”
楚行云拎着自己的衣领,抖抖风。楚燕望着窗外随晚风摇摆的杨柳,疑惑不解。楚行云坐下来喝了一杯水,却越喝越渴,他渐渐觉出不正常
忽然,一股热流从脑后直往下腹蹿——
楚行云腾地站起来,刚站稳,腰就软下去
该死,那酒加料了!
看这样子,没加毒`药,但是加了春药!
楚行云这回算是领教了赵家这群亲戚有多下作,第一个敬酒的小鬼年纪小一些,可能是真侄子,后边叫小厮倒酒的大汉和高个儿,就想趁机欺负赵霖音,她一个盲女,喝了下药的酒,还不是由着人
热流一阵阵打来,楚行云避过楚燕,走进里屋,他十阳在身,小小春药还难不倒他,只要多喝水,闭气运功,真气周行一圈,便能自解。
兰陵山庄的另一头,一个虬髯大汉,拉着一个半秃瘦高个:“还钱!那小妮子没搞成,还让我赔了本,把钱还来!”
“你的钱都拿去买那春药了,我一分没贪,有个屁钱还你!何况这事也不赖我啊,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楚侠客代酒,我又不是算命大仙!也怪你,你早点敬酒把那小妞儿灌晕,不就完事了?拖拖拉拉,拖到最后好了吧!”
“呸——我给了你多少两金子?什么狗屁药那么贵!”
“操你娘的,我买的一枝春!”
那大汉一听,惊倒在地:“你你买的一一枝春?你有病啊!你买那个,那个药楚侠客喝下去”
“那我有什么办法!他当时直接拿起来就喝了!”
“坏了,坏了。”那大汉跟无头苍蝇似的转,“我本来以为你你就是买了烈一点的药,你买的一枝春一枝春武功越强发作越狠,楚侠客他是是十阳啊!”
“没没事吧,十阳那么厉害,搞不好能自己解了,我我们那点钱不够买一份,我最后只买了半份一枝春,还兑了点水不不会出事吧”
“没工夫管这些了,赶紧的,收拾跑路吧!万一那楚侠客来找我们算账谁打得过他!他妈的,要是真出事了,也是他自己多管闲事,活该!我们风流我们的,他一个臭男人过来搅什么劲!走走走——”
楚行云闭眼凝神,静静地在屋中盘腿打坐,气沉丹田,再缓缓运功而出
这不运还好,一运功,瞬间像洪水开闸,滔天覆地,扑涌而来,楚行云几乎是立刻就瘫在床上,喘不上气了
脑子很乱,翻来覆去,全是和谢流水洞房那几日
他很想被
妈的!
楚行云气得将床头柜上的杂物扫下去,乒铃乓啷,楚燕吓得冲进来,楚行云从床上一跃而起,逃命般破窗而出:
“楚燕!待会你先去睡,哥哥今晚要去一个地方”
兰陵山南,梅花林后,幽亭一座,寒潭流瀑。谢流水潜在水底,呼吸吐纳,让阴寒之气灌体而入。
他扮刘沄假死后,就到此处藏身,下午发病痛得死去活来,现在才好些,能泡在水里练武。真正阴阳功的传人林青轩已死,此人阳功九成,阴功九成,可谢流水此时的阴功却只有八成,必须抓紧修炼。
阴阳功十分玄妙,阴阳须分而练之,练阳忌阴,练阴忌阳,不可混调。若在练阴功时碰了属阳之物,那就将前功尽弃,内力大退。此地水为阴,山阴洼处深潭里,更是阴中至阴,凉沁心脾,阴功精进。谢流水盘算着,今夜他应该就能练好。
此时此刻,寒潭之上,飘来一朵楚行云。
他穿过梅林,走过兰亭,站在寒潭边,迷茫地望着飞流直下的白练瀑布,谢流水在哪里?
他绕着水找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找不到人,体内的一枝春如汛如潮,烧得他体无完肤。最后,楚行云盯着眼前这一汪清碧
水下的谢流水闭息运功,**环绕,激出一小波白沫,他丹田一沉,就要将这阴气吸入
说时迟那时快,楚行云头一歪,整个人就栽下去——
他携带着至正至纯的十阳真气,栽进小谢练功的至阴寒潭里。
霎时间,就像一粒老鼠屎,栽进了一锅鲜汤。
“咳咳!”这一下呛得谢**立刻岔气,他猛地冒出水面咳嗽,“楚行云!你你!你”
谢流水正准备教训他坏自己练功,忽然发现楚行云一见到他,就就缠在他身上。
不断地、不断地,往他身上贴。
“楚楚行云?你怎么了?”
楚行云全身发烫,不停地喘气,见谢流水还不动手,气道:
“你看我这样子,不知道我怎么了吗!”
谢流水上上下下打量着全身湿透的楚楚,笑了一下,紧接着,又颤动着湿漉漉的小睫毛,无辜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
谢纯洁还伸手晃了晃小云,无知又急迫地叫道:“楚楚,你究竟怎么了!你好烫啊,发烧了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呀!”
楚行云埋在谢流水怀里,一动也不想动,脑子像一团煮着的浆糊,此时正沸腾着冒泡,好半天,才挤出一些词句:
“被下`药了。”
谢流水皱眉:“谁?”
“没,我误喝了别人的酒。”
谢流水挑起的眉峰又展平,抱住他的云云,拍了拍,说:“你怎么这么笨?”
楚小云不说话,像菟丝子一般,紧紧地攀附着救命的树。
“你快点”
谢流水像一只狡黠的狐狸,窸窸窣窣凑过来,他捏住小云的鼻子,一脸坏笑道:
“求我。”
“”楚行云想起在武林盟牢房里时,谢流水让他别说出不落平阳的真相,他就让谢流水哭着叫着求他
楚小云盯着谢小坏,恨恨道:“小肚鸡肠,眦睚必报!”
“求嘛求嘛,你从来对我强势的要命,我成天被你打压欺负,好可怜的,你就求一下嘛。”
谢流水靠他很近,气息一点点落在他脸颊边、颈窝里,楚行云被折腾得无可奈何,最后,只好微微偏过头,小声道:
“求你。”
谢流水立刻笑起来,像摘到了天上的星星,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捏了捏小云脸:
“求我什么?”
“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吗?”
“有嘛。”
“好吧。”楚行云道,“那你凑过来,我说给你听。”
小谢兴致勃勃地贴上来
瞬间,一双修长的腿,缠上他的腰
楚行云勾着他,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侧过头,轻轻地咬住小谢的耳朵。
有那么一刹那,谢流水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人,而是一根炮竹,他的火信子被楚行云牢牢捏住,想什么时候点燃,就可以什么时候点燃。
火星四溅,炮仗升空,呼咻作响,炸出一片火树银花,落了辉光满地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熊熊大火烧流水,把水烧沸,楚行云还欲拒还迎地拦了他一下:“我我十阳在身,你练的是阴功若跟我这么做下去,这门武功可就要废了”
谢沸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楚行云,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伸出手,狠狠按住楚行云的腰,道:
第188章 第五十五回 海蚀穹()
第五十五回海蚀穹
七族齐聚风沙城;
各怀鬼胎无归村。
雨初霁;细烟润,雾山碧蒙蒙;纸伞落一边。谢流水倒在楚行云怀里;听了他的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强撑着精神,微笑道:
“你能记起来了?”
楚行云怔住,昨夜他实在是烧得受不住,最后意识抽剥;似乎是他的另一面出来承受了。
而他和他的另一面早就记忆相隔,按理,是该无知无觉。
怀里痛到打颤的小谢十分欣喜,不顾疼痛;张口又问:“你都能想起来吗?你”
谢流水说到一半,整个人抖了一下;立马转头避开楚行云,剧烈地咳嗽,肺似破烂风箱一样咳动;咳到最厉害时;一口气吊上去,喘也喘不下来,紧接着;就呕出一口血,他抬手想捂住流下的鲜红,下一波痛却攫住他,似银电鞭身,打得他倒伏在地,抽搐不止。
楚行云眼睁睁地看着谢流水那个样子,却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恨不得把胃肠剖开,把那粒药取出来还给小谢,可此时,他只有紧紧抱住濒死的谢流水,心中又急又气:“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把药给我吃?那可是平灵复心丹,全天下也只有三粒!拿来给你止痛才要紧”
“可是昨晚你一直说难受”
“我说难受,你就去拿那么好的神药给我吃?我不过是中了烈性春药,你努努力,多做几次不就好了吗?笨瓜!”
“傻云。”谢流水听得想发笑,“你一点也不通药理,该用胶布封住你的嘴”
可惜身体太痛了,谢流水终究笑不出来,他紧闭着眼,克制不住地打抖。楚行云不忍再看,却又忍不住不看,目光胶着在谢流水身上,怎么也移不开,他见谢流水痛过一阵,张口又想说什么,忙止住他:
“你别再说话了,耗费力气,此地阴雨潮湿,不宜养病”楚行云脱下外袍,裹住小谢,小心翼翼地把他打横抱起:
“我带你走。”
楚行云抱着谢流水回了客栈,轻手轻脚地把他安放在床上,又打来一桶热水。
谢流水倒在梅林里,受了一夜山中暴雨,全身都凉透了,要不是他还会发颤,真要让人以为他是一具死尸。楚行云把谢流水的湿衣服一件件剥掉,擦干净他身上的泥泞,将他抱进浴桶里,暖一暖。
热水蒸出缕缕白气,袅袅袭人,发病的小谢拧着眉,不知在忍何种痛苦,整个人隐在白雾里,像一只天青润玉的汝窑瓷,开片有冰裂纹,静静地靠在那,稍稍一碰,便要碎了。
楚行云偏要去碰。
他怕谢流水真变成一只了无生气、冰冰凉凉的瓷器,急着想去给他渡一口鲜活的气。
楚行云站在谢流水后侧防,他刚解开腰带,就发现热水桶里的小谢似是醒了,这人极其吃力地睁开一只眼,神色有些迷茫,目光在屋里逡巡扫荡,拼命忍着痛,急着在找什么却找不到。
那样子落在眼中,便化作一根仙人掌的刺,扎进手心里,再挑不出来了。楚行云一把扯掉身上的衣物,跨进桶里,从背后抱住谢流水:
“我在。”
谢流水安下心,复又闭上眼。他泡在有云云的水里,身后的云云还抱着他。
以往自己发病,都是走到哪,倒到哪,痛起来不省人事,过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