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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着听行吗?”
陆菲洗漱后回了房间,她躺在床上本来想安静的休息一会儿,但李楠不停地在客厅和房间里焦躁的走来走去,那声响吵得她完全没有了入睡的想法,于是坐起来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叫了句:“楠楠。”
李楠听见声响立即闪现在了陆菲卧室门口,她一把推开房门答:“诶,啥事。”
“我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啥事?”
“我?好像也没事吧。”李楠绞着手指头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对,我没事,你睡吧,好好休息,晚安。”
“嗯”陆菲答完却没躺下,她看着李楠关上了房门,坐着等了一会,然后就见李楠又重新一把推开了门,表情凛然的像是即将奔赴刑场一样,她说:“菲菲,我能过来和你一起躺会儿吗?”
陆菲点了点头,李楠立即两步跳上了床,挤在她身边,将被子抢过一半裹在自己身上。她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了等了一会,才瞟了陆菲一眼又迅速躲开陆菲的视线,拍了拍床说:“躺,躺啊,别客气,就当是自己的床。”
陆菲跟着李楠躺了下来,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听着钟表的声响,很长时间之后李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方萌有那么好吗?”
陆菲没答,想了想开口道:“楠楠,我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吧。”
那天李楠像是听了好长的故事,长到她开始回想起恍如隔世的往事,长到她仿佛看见了陆菲和方萌半生的爱情,长到她开始觉得似水流年中最难过的事情就是曾经沧海陆菲刚刚讲起的时候李楠偶尔会插几句嘴,后来她越来越安静。那些她曾参与、不曾参与的过往,在那个夜晚里刺痛了她的心。她一会哭一会笑,等陆菲讲完了,床边柜子上已经堆满了纸巾。
李楠听完使劲擤了擤鼻涕,鼻子和眼睛红红的认真看着陆菲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事啊,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对你好。”
陆菲轻轻摇了摇头:“楠楠,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能同情我,我只是想说,方萌对于我来说的意义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爱情或者初恋就能诠释的了的。他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道光,是因为他,我开始相信。活下去,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也可以过得很幸福。楠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他对我而言不是说几句话就能放下的。以前我拼命地勉强自己,折磨自己去忘记他,可我反而更加想念他。所以啊,我不想再这样勉强自己了,想他了我就任由自己去想,也许有一天我真的顺其自然的放下了也说不定。所以,楠楠,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
屋里安静极了,李楠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翻了个身,没过多一会又翻了回来,然后她看着陆菲正色的说:“菲菲,有件事,我要是不说,我觉得对不起你。但我说了又怕你太伤心,所以我真的很难受,你都不知道,我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有多纠结,我这段时间都快憋死了,我”
陆菲轻声打断她的话:“你是想说曾墨涵吗?”
李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嗯?你知道?”
“我知道。”
第102章 爱的名义()
2017年11月25日星期六
咖啡店里还没什么人,曾墨涵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杯卡布奇诺,杯子里的奶泡打的非常粗糙,她只喝了一点,便被浓重的香精味道齁住了嗓子。她微微一顿放下咖啡,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抬手又点了杯白水。
服务员端来了水,曾墨涵却没碰,她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拿出口红认真的补了补妆,掸平了裙子上细微的一条褶皱。等她做完这些的时候,正好听见服务员没精打采的说了声:“欢迎光临”。她一抬头,便看见了扎着马尾裹着羽绒服的陆菲,她暗暗捏了捏手心,心想:比照片要好看一点。
陆菲向服务员点了点头,在空荡的餐厅里环视一圈,然后径直的走向了曾墨涵的位置。
曾墨涵远远打量了陆菲几遍,心里盘算着她究竟有没有上底妆。但在陆菲靠近后,她立即换上了寻常的目光,友好的笑着问:“陆小姐?”她见陆菲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问好道:“陆菲你好,我是曾墨涵。”
陆菲微微点头示意后轻轻回握了她的手:“你好。”
入座后,陆菲除了点了杯柠檬水,再没有说过别的话。曾墨涵看着她平和沉默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和预想的完全不同啊。
作为方萌同校的华人同学,陆菲的大名对于曾墨涵来说简直如雷贯耳。倒不是方萌有意炫耀,而是她与方萌在一起时,总是会遇到询问方萌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向方萌索要联系方式的人,然后方萌就会认真的向对方解释:“我有女朋友的对对对,华人是同学漂亮啊,特别漂亮叫陆菲爱啊,当然爱,没像爱她那样爱过别人”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曾墨涵其实是有点难受的。对于那个男孩子,她有着无尽的好感。因为那个人总是努力又聪明透彻,对自己的生活有着细致的规划,并且总是去踏实的实现它;那个人总是谦和又善解人意,处处都恰到好处的照顾他人的情绪,永远不会让人觉得一星一点的尴尬;那个人总是进取又才华横溢,她练了十二年的大提琴水平他两年半就能达到、她默记了三天的课本他半个小时就能完全掌握;他幽默善良三观正直,谦逊周到情商极高,他什么都好,可他不爱自己。
他爱的人,叫陆菲,在地球的另一端。刚开始她总怀着无尽的希望想,不就是异地恋嘛,能坚持多久?不过是刚在一起新鲜事罢了。可后来,越和他接触就越能感受的到,那个叫陆菲的人就像是从他心里的长出的,哪怕出了那样的事情,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都无法将她拔除,真是碍眼极了。
曾墨涵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盯着陆菲看了一会,等到服务员将水送来后,她才先开了口说:“以前只看过你的照片,你本人漂亮多了,我真的很高兴见到你。”
陆菲并没有接她这样的客套话,她面色如常的眨了眨眼睛:“直奔主题吧。”
曾墨涵却像是没听出陆菲言语里的不客气,她探上前轻轻握住陆菲的手,笑的如同春风:“别那么大戒心,我是陪我爸出差,发现离你特别近,所以顺路来看看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见你。”
陆菲听着她软软的语气叹了口气,然后抽回了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昨天有个饭局,我陪着应酬。这顿饭吃的比我加班一宿赶材料还累。今儿周六,就让我歇歇吧。”陆菲的声音有点哑,她抬起眼睛看着曾墨涵说:“你要知道,我出来见你不是因为喜欢你。我真挺累的,所以咱都省省力气挑点有用的说,行吗?”
曾墨涵不动声色的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轻轻将杯子放下,她看着留着唇印的玻璃杯,淡淡笑了笑说:“那好,我直说。陆菲,你知道方萌为什么给你发那封短信吗?”
2011年4月30日是“五一”小长假的第一天,陆菲嫌来回太折腾所以没有回家,准备自己留在寝室看看书,学学习。傍晚,她吃过饭倚在床边背单词,但其实她的注意力全被书里夹得日历吸引了,那是她自己画的日历,用来计算方萌回家的倒计时。窗角的窗帘被风吹的呼呼作响,陆菲转头看了看窗外沉下来的天色,于是爬下床准备将窗子关好,只是她还落地,便用余光瞥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一亮。她悬在半空中抓过手机,见发件人上显示的是方萌,微微笑着点了进去。
屏幕里只有一句话:陆菲,忘了我吧。
陆菲怔在原地很久,直到她感觉胳膊已经完全僵了,握不住的手机摔在地上,才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她站在昏暗的屋子里看着窗外翻涌的乌云,很长时间之后,她抬手用了最大的力气给了自己一巴掌。之后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下去,她垂着头听着窗外即将来临的大雨无尽悲伤的嘟囔了一句:“真的不是梦了。”
陆菲靠在椅背上没有回话,她的指尖轻轻敲打在玻璃杯上的声音,一下下钉进曾墨涵耳朵里。曾墨涵迎上陆菲澄澈的目光,忽然无端的有些慌乱,但她尽全力保持着平和的神色,不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她在等,等到陆菲的好奇心达到顶峰、耐心耗尽。她要让她焦躁、无力、失去理智。
陆菲忽然停住了敲击玻璃杯的动作问:“哪封啊?”
曾墨涵被陆菲注视着,嘴角的肌肉一跳,然后她迅速的勾了勾嘴角去掩饰,她问:“你忘了?”
“或许吧。”
“是,他让你忘了他那封”。
是宣战了,陆菲想。但她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摆出了一个百无聊赖的表情:“有吗?记不住了。想再提醒提醒吗?”
“你想听吗?”
陆菲将身旁的抱枕堆好,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坐姿,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灯光有些暗,曾墨涵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玻璃杯上,她的五官是一种江南姑娘特有的柔美和精致,那样恬淡的气质甚至让她的大红色口红和连衣裙都显得柔和温暖,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性。她的声音轻柔至极,仿佛在给一个小孩子讲着书里那些幸福圆满的童话故事。
陆菲想:这样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2011年4月27日
方萌那天没有课程,所以想去实验室再重新调试调试自己的模型,但刘森凭空扰了他的计划。刘森是方萌同届的生物专业留学生,因为都是中国人,在国外会更容易抱团一点,所以平日里经常会聚在一起。
那天早上方萌正要出门吃早饭,便被眉开眼笑的刘森给挤回了房间里。刘森一进门就急不可耐的嚷着要邀请他去一同参加收集植物标本顺便户外登山探险活动,方萌听了摇着头要拒绝。刘森却没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寝室里软磨硬泡了半个小时,最后方萌实在抵挡不住,于是抱着户外放松一日游的心态应下了。
但方萌上了车才发现,同行的人还有曾墨涵。对于曾墨涵方萌其实还是有些忌讳的,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能看的出她对自己的那一点不同于朋友的心思。
但刘森显然并没注意到这些,他坐在方萌身边,上半身已经完全探到了曾墨涵的身旁,兴高采烈的和她搭着话,聊着天。他对曾墨涵的爱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他而言,曾墨涵这样长的好看、家庭条件优越、温柔大方,又有着亮眼成绩的姑娘,简直是心目中不二女神,所以从入学起他便总是有事没事的换着借口和理由去约曾墨涵。而对于刘森的邀请,曾墨涵向来很少同意,但这次,她答应的格外爽快。
目的地是一处原生态森林,因为在市郊,所以路途有些远。方萌坐在里座,看着窗外一路上不断倒退的风景,心里暗暗的盘算着怎样让曾墨涵对自己死心;曾墨涵则微笑着对着滔滔不绝的刘森点着头,但实际上她什么都没听进去,眼神总是不自觉的落在方萌身上;刘森的情绪非常高涨,他边絮絮叨叨找着话题,边暗自计划着一会儿怎么在曾墨涵面前表现自己,比过方萌。于是几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踏上了一天的行程。
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