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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好交朋友的人。“其实容悦只是不善表达而已,你要是和善跟他说话,都没有什么问题啊。”
也许她就是贪得无厌,她觉得还不够。“我希望和容悦可以好到像那位沈学长和容悦之间一样。”
“那样是哪样?”凌霄笑了。
蒋琳琳想起容悦的笑脸,双颊开始发烫。“像恋人一样。”
凌霄的笑容戛然而止。
机动车道与非机动车道有一定的平行路段,凌霄为了喘口气往外面望,正好看见在非机动车道飞驰而过的容悦。他一脸冷漠,黑『色』的眼睛望着前面的道路,跟干枯的树枝一起划过公交车的窗口。
凌霄不知道要怎么跟蒋琳琳解释,两个人之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用恋人二字形容的?
第19章 恋人就是()
恋人是什么?
恋人就是吃掉你灵魂的人。
容悦从床上爬起来,外面是他的父亲跟人对话的声音。奇怪的是,那声音并不陌生,他处在变声期,有点公鸭嗓,相当有辨识度。
容悦起来,推开房门,果然就看到了凌霄。
凌霄听见了声音,也望了过去,容悦的睡衣穿得歪歪扭扭的,头发也是一把『乱』,但是一点邋遢都不显,只会让人觉得可爱。
“容悦,我来找你玩了。”凌霄这么说,笑容爽朗。
容悦看了看圆钟,虽然是周末,但自己居然睡过了时间。
“小悦最近生长期,睡眠时间加长了不少。”容怀跟凌霄解释。
“我去换衣服再出来。”容悦也是应了一声,随后又关上了房门。
容怀见状,继续和凌霄交谈。难得有同龄的朋友来找容悦出去,容怀激动不已。凌霄在容怀热烈的目光下,渐渐有些胆怯。等容悦换完衣服出来,凌霄就赶紧朝他招手。“我听说今天在东市有卖花的,我想去买盆花回家,恰巧路过你们家,就像问问你要不要跟我出去走走?”
容悦一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同学来约他出门。他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容怀,随后点了点头。
“叔叔,晚点我会带容悦回来吃饭的。”凌霄笑道。
容怀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大度,“没关系,在外面吃也是可以的,年轻人之间多点交流挺好的。”他拿了钱给容悦,“你们一起去吃点好的吧。”
容悦正在穿鞋子,看着容怀递钱给他,想也不想就收起来了。
容怀送他们出去,一边打开门,还要一边止不住的欣慰。“小悦最近的朋友都比他大上许多,我还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和班上的同学相处得不太好,现在看到你过来找他玩,我安心不少。”
凌霄问:“比容悦大的朋友指的是沈眠学长吗?”
容怀正想回答,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大喊过来:“容悦!我们出去玩吧!”
凌霄抬头,看见了不远处一张漂亮无比的脸蛋。
周彦宪完全无视了他和容怀,用尽了力气跟容悦摇手。他怕容悦注意不到他,还要蹦蹦跳跳。“容悦!容悦!”
容悦依旧面无表情,凌霄傻了,而容怀,难得叹气。其实容怀并不担心容悦跟沈眠来往,虽然沈眠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但是是个优等生,做事有分寸。周彦宪就不一样了,容怀每次看着这么大的男孩子居然戴耳钉,穿得一身破破烂烂的『潮』流,他就觉得脑壳痛。敲开他的脑袋,他也想不清楚,他家儿子是怎么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的。
就在容怀心里斗争激烈的时候,周彦宪已经跑到了容悦家门了。
容悦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拒绝道:“今天我有人约。”
周彦宪看了一眼凌霄,“学弟,你们去哪?”
凌霄乖乖回答:“去东市买花。”
“带上我吧。”周彦宪的话不是征求凌霄的意见,只是只会他们一声而已。
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周彦宪左右勾搭着容悦和凌霄的肩膀,然后就把他们带走了。容怀在他们的背后,担心得心脏都要从喉咙蹦出来了。
容悦倒是淡然,周彦宪一定要搭着他的肩膀,他也只能妥协。反倒是凌霄,生出几分不自在。“学长,我是凌霄,容悦的同学。”
“学弟,我叫周彦宪。”
凌霄一听到这个名字,表情都裂了。“原来你就是周彦宪!”
周彦宪眯着眼睛,眼里透着冷气,“嗯?”
凌霄立刻转了风向,“学长的帅气连我们初中部的人都知道。”
周彦宪很有名,其中的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他的脸,据说他男女通吃,私生活很混『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周彦宪很能打,经常无端端就动手,打扁了不少人。
容悦瞄了周彦宪的脸一眼,不敢苟同凌霄的话,继续看着前面的道路。
其实周彦宪很健谈,凌霄又善于接话,一路上,两个人叽叽喳喳,一秒钟都没有停下来过。容悦只有他们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会应一声,其余的时候都是默默走路。
他的眼中依旧是荒谬的一切,周彦宪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但是遍体鳞伤,伏在地上狼狈爬行。反倒是凌霄,是一朵映日而生的向日葵,它的每一片花瓣都吸收着阳光的精华,在黑夜中也不会『迷』茫,不知道比周彦宪好看多少。
他们三个人走在路上,当周彦宪咧嘴一笑的时候,却是最多路人回头的时候。
令人深陷深渊的东西往往最吸引人,带毒的花永远是花园里最艳丽的盛放。
容怀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会和周彦宪关系好。其实,该奇怪的是凌霄为什么会和他关系好。他和周彦宪一样,是垂死的坟墓居民,而凌霄,是生在彩虹下的一道光。
到了东市,卖花的摊子其实并不多,但是凌霄还是积极地东奔西跑,观察花卉。
周彦宪双手抱胸站在一旁,容悦双手戴着绵手套,呆呆站在他的旁边。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周彦宪的耳钉在冬日的眼光下闪耀。
容悦不着痕迹,“每个人都有朋友。”
周彦宪扭头看他,笑得欢快无比。“我就喜欢看你各种各样的伪装外皮。”
人们都说,时光会把一切都变好的。
但是,周彦宪和容悦这种人,永远都不会变化。
人们遇到凶恶的人,遇到暴力的人,被残酷对待,然后就知道这是一个恶人。他们不知道,人的深处有着更加可怕的黑暗。这种可怕的人不崇尚暴力,他们会故意跑到阳光下,然后藏匿在美丽花儿的旁边。有了花儿的点缀,他们拥有吸引蝴蝶的美貌。
他们用炫目的外表来掩盖内心的恐怖,他们懂得爱,但是无法用正确的态度来对待人『性』的阳光面。他们不作恶,但是却身处一片『潮』湿、暗黑的地下室,如果谁被骗了走过去,一瞬间就会被染黑、捕食。
波德莱尔这么说他们这种人:我是一片连月亮也厌恶的墓地。
周彦宪和容悦站在一起,风景美如画。
卖花的阿姨有事提前收摊,硬是塞给了他们每人一盆花。
周彦宪和容悦捧着一盆三『色』堇,凌霄提着一盆菊花,一起去吃了一顿午饭。周彦宪豪气的买单,然后带着他们去逛街。因为每个人都带着一盆花,三人实在是走不了太远,于是早早就解散了。
凌霄和周彦宪同路,容悦拒绝了他们的护送。
“学长,你跟容悦关系还不错吧?”凌霄问周彦宪。
周彦宪抿嘴一笑,“嘛,还好吧。”
凌霄抓了抓头发,有点苦恼,最后还是说了一句。“那我能冒昧问一下沈眠学长和容悦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吗?”他怕引起误会,补了一句,“我不是八卦,但是有点担心他,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再问了。”
周彦宪一愣,看着满脸羞窘的凌霄,不由得一笑。他同容悦一样,即使他们可能永远黑暗,但他仍会为这些美好的灵魂而感到欣慰。“他们什么事都没有,你不必太过担心。”
凌霄松了一口气,在下一个路口,他便挥手与周彦宪告别。
周彦宪也朝他挥了挥手,待凌霄转头的时候,他嘴角的弧度立马往下拉。
另一边,容悦也回家了,容怀留了字条给他,大概就是有事出门,不能在家吃饭,让容悦自己解决一下晚饭,字条的下面还压了钱。
容悦默默点头,到了晚餐时间,拿着钱出门了。他出门就遇见了刘女士,刘女士抱着爱护正太的心,问他:“小悦,现在出门去哪?”
“买晚餐,我爸爸今晚不回家。”他有问有答。
刘女士笑问:“来我家吃吧?”
容悦答应了,为了不白吃人家的饭,他把今天的三『色』堇带了过去,送给刘女士。
容悦坐在沙发上,刘女士打开客厅上的钢琴,即兴给他演奏一曲。刘女士三十多岁,应该是无忧无虑长大,眉间总是云卷云舒的美好。容悦看着她弹钢琴的姿态,突然久违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们家是普通家庭,一般不会买钢琴这样的乐器,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会音乐。直至有一天,他的母亲带他去笼城,路过了一家乐器馆。她得到了馆长的同意,打开了钢琴的盖子,随后坐下,优雅地弹奏了一曲。
柔顺的长发在暖阳中飘落她的肩头,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键盘上轻快飞舞,那个女人,美得震撼人心。
她的母亲弹奏完毕,就牵着他离开了。
“容悦,这不是什么技艺,只是我饲养灵魂的食物而已。”
把能吸引人心的一切美好当做是喂养灵魂的饲料,等到她那肮脏的灵魂发出致命的诱『惑』力,她就像是堕落的恶魔一样跪在人类的面前,请求别人吃掉她那膨胀的灵魂。
刘女士一曲弹奏完毕,大门被打开,补习完的沈眠回家了。
他站在傍晚的晚霞中,看着他家里的容悦发呆。
”儿子,你来。”刘女士让开了位置。
沈眠放下了书包,按照刘女士所说,坐在了钢琴的前面,修长的双手搭在黑白的格子上。
容悦跳下沙发,走到他的面前,问:“是不是有一首歌,是这样子的?”他按照记忆,哼起了他母亲当年弹奏的歌曲。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不可亵渎的空灵。
沈眠按照他音调,手开始在键盘上飞舞。
日落西山,周围一片黑暗,刘女士这才想起要去开灯。
在这一瞬间的完全黑暗之中,容悦也依旧能看清沈眠的轮廓。他一边哼着歌,一边像飞蛾看见明火一样,悄悄靠近他。
如果人饲养自己的灵魂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被人烹食,那么……
沈眠,吃了我吧。
第20章 我爱着他()
一曲完毕,整个客厅就只剩下了容悦和沈眠,刘女士早张罗饭菜去了。沈眠坐在钢琴的前面,笑着问容悦,“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容悦压抑住想要向他更靠近一步的欲望,静止着自己的脚步。“我爸爸今晚有事不回家,阿姨让我过来吃饭。”
“挺好的,刘女士有时候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你可以多来陪陪她。”沈眠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脑袋。
拍完以后,他就走开了,容悦着魔了一样跟着他的脚步。沈眠坐回了沙发上面,容悦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