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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悦只得求助的看着何春,这娃是什么情况呀?
李严氏眼睛看不见,只听有人喊娘,便十分奇怪的问道,“悦娘啊,是谁在喊娘?”
张悦只得把现在这诡异的情况和李严氏说了下,李严氏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既然以前脑子受过伤的,想必吃了不少苦,想娘也是很正常的,你们千万别骂他。”
张悦哭笑不得,“娘,不是骂不骂的事儿,只是他都是十三四岁的大小伙子了,喊我娘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李严氏柱着杖道,“他也是可怜的人,兴许是在咱家店里看见什么,触动了心思呢,你就先应着呗,就算是干娘好了。”
好吧,这叫什么事儿?看伊马那个垦切的眼神,现在已经雾水茫茫,好像张悦不接牛乳坛子,不搭理他是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似的。
张悦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唉,乖孩子!”说罢还接过了牛乳坛子。
伊马眼里的光芒更盛了,迫切的盯着张悦,急切的喊了好几声,“娘、娘、娘、淳儿想你!”
说罢,他就扑进了张悦的怀里,双手紧紧搂着张悦的腰,将脸埋在张悦的胸口。
张悦双手张开,好半天才落了下去,轻轻在他的背上拍了拍,“伊马乖啊,娘也很想你。”
伊马在张悦的怀里哭的跟泪人似的,不断抽泣着,“娘不想淳儿,娘不想淳儿,要不然为什么不接淳儿回家?牧场里有鬼,淳儿好害怕!”
何春已经完全呆滞了,这木头人今天不但开口讲话了,而且还说出了这样很流利的,一大长串的话,另外,淳儿是谁?难道是他的真名,他想起来了?
“张老板,快,快问问他,是不是记起什么事了?这些年,因为他一直呆呆的,我们也不知道要把他往哪里送,如果他真想起家在哪里了,我们就能送他回家了。”
张悦想想也是,便将伊马从怀里扶正身体,用手帕轻轻替他擦去脸上的泪痕,拉着他坐到一旁,“伊马,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吗?”
伊马顶着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微笑的看着张悦,“娘,你在叫谁啊,我是淳儿啊,你为什么不喊我淳儿,你不喜欢淳儿了吗?是不是因为有了小弟弟你就不喜欢淳儿了?”
张悦只得顺着他的话头,“怎么可能,娘永远只喜欢淳儿,那娘考考淳儿,淳儿知道爹的名字吗?知道我们家的地址吗?”
伊马的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起来,牙关节直哆索,仿佛周围有厉鬼一般,紧紧拽着张悦的衣服,将头埋在她的怀里,浑身颤抖,“娘,别提他,别提他好吗,他是魔鬼,他是魔鬼。他要杀了我,他要吃了我,他要吃了我。不,不要杀我,不要吃我,不……娘,不要让淳儿去牧场,牧场有鬼……”
伊马的语气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凌乱,好像十分惧怕什么似的。
张悦赶紧抱住他,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好,好娘不问了,有娘在这儿,谁都不敢来欺负淳儿。”
伊马的情绪这才慢慢稳定了下来,好半晌再抬起头时,脸上全都是泪水,而且脸色苍白的如纸一般。
原本大家对伊马的身世就很古怪了,现在听他这样七零八碎的说几句,更糊涂了。
何春看看时间,有些为难,再不回去,怕爷爷担心了。
“伊马,张老板他们也要休息了,我们快点回村子里吧。”说着何春就来拉伊马的手,伊马却往张悦后面躲,死死的吊住张悦的胳膊,叫的声嘶力竭,“娘,娘,不要赶淳儿走,淳儿错了,淳儿以后再也不调皮了,娘,不要,不要赶淳儿走!”
“何春,今天太晚了,你们俩回去走山路我也不放心,要不你们找个地方住下吧。”张悦没留何春,伊马还好说些,虽然十三四岁了,毕竟还是个孩子,但是何春可是成年人了,他们婆媳俩都是女人,留一个男子过夜算怎么回事?
何春摸着头有些为难,“我如果不回去,我爹我娘和爷爷指不定多担心呢,要不然这样吧,让伊马留下来,我先回去了,和我爷说一声,明天再过来。”
张悦想想也是,便点头,给了他一盏灯笼,让他路上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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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留宿()
何春走了,张悦将店铺门关好,烧了一锅热水,先侍候婆婆洗好上炕,又帮伊马洗手洗脚洗头发。
乡村里的人能顾上他吃喝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太在乎卫生情况,是以张悦差不多是帮他从头清到尾,。尤其是那头发,都结块了,费了好多水,才清洗干净的。
待将脏水变成清水后,张悦又让他坐在炕上面,用厚实的干毛巾替他擦拭湿头发。
从头到尾伊马都用一种孺慕很依赖的眼神,紧紧追随着她,生怕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似的。
张悦看着他那模样,有些心疼人,便将他带到炕尾比较温暖的地方,让他和婆婆一起睡觉,她还得看着灶里的火,防止骨头汤熬过火了。
他却不睡觉,仍然趴在炕上面,眼睛追随着张悦的身影,刚开始张悦还不习惯,但是到后来,她习惯性的回过头就遇上他亲切孺慕的眼神,她也会报以微笑。
锅里的火架了硬柴在烧,张悦又洗净一口锅开始处理牛乳,这东西既然已经挤出来了,就得快速处理,否则时间长了,味道就不太好了。
伊马有些神奇的看着那些原本很腥擅的牛乳,变成了香甜的味道,张悦看他的样子,便盛了一小碗,放了糖,递给他喝。
他喝了一口,烫的舌头直伸,却是眼睛越来越亮,灿若天上的星辰,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来,“娘,真好喝。”
李严氏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在伊马的头发上摸了摸,“头发已经干了,可以吃东西了。”
乡下有种说法,如果头发湿着的时候吃了东西,身上就会有狐臭骚气味,其实没有这样不科学的存在,不过是为了骗骗小孩子。让他们不要急着吃东西罢了。
伊马答应一声,随即却是把碗凑到李严氏的前面,“奶(奶),你也喝。”
这声(奶)奶差点把李严氏的眼泪给喊了下来,她慈爱的摸着伊马的头发,那头发可能是牛乳喝多了,发质非常好,而且乌黑亮丽。
“淳儿喝,淳儿有这份心思,(奶)奶就非常开心了。”
李严氏粗糙的手在伊马的脸上摸索着。心里哆索了几下。多好的孩子呀。偏偏吃了这么多的苦,不知道是哪家的爹娘,这么狠心,居然把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丢在外面不管。
这要是他孙子该多好呀!
李严氏的手猛然一停。将孙子两个字在舌尖绕了绕,嘴唇嚅动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娘,你为什么要把这柳叶面晾干呀?”伊马此刻披垂着满头的乌发,脸型又漂亮的不像话,眼睛大而晶亮,看起来就跟个漂亮的小女孩似的。
张悦看的十分欢喜,不由就伸出手,屈起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因为这样的话,就能让面条保存的时间长一点呀,不早了,你快睡吧,明天起来还要回乡下呢。”
张悦原本也只是顺口一说。没想到伊马听到这句话,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睛,立即充满了雾气,眼泪一瞬间就从雪白的脸畔边滑落,抽泣起来,“娘亲不要淳儿了吗?”
张悦无语了,难道这还成了狗皮膏药,摆脱不掉了不成?
“淳儿,你看娘的面馆最近几日要推出一款小馒头,就是用你家(奶)牛产下的牛乳做的,你说你如果不回乡下,娘怎么放心让别人去挤你家的牛乳呢?”
伊马这才擦干净眼泪,哽咽着,“那淳儿挤完牛乳,可以来看娘吗?”
“当然可以啦,只要淳儿想来,随时都可以。”
“真的,娘亲不骗人?我们拉勾。”伊马伸出了细瘦的小手指。
张悦无奈的失笑,只得伸出手指去,和伊马勾在了一起,他晃了晃,又破啼为笑。
伊马毕竟还是孩子,虽然开始时候撑着眼皮,看着张悦做事,但是眼皮越来越重,最后还是睡着了。
张悦把事情都干完之后,也上了炕尾,她现在无比庆幸,当时请人砌炕时,是将炕连着整个墙面的,虽然说炕头的位置用来晒面了,现在他们只占着这半边,但是睡上四五个人也不成问题。
张悦将伊马的身子往炕里边稍为挪了挪,又替他盖好被子,怜爱的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这才睡了下来。
伊马的手突然伸过来,紧紧纂住了张悦的衣襟,双目紧闭,眼皮不停滚动着,无意识的喊着,“娘,不要,不要丢下淳儿,淳儿会乖乖的,不要丢下淳儿……”
这孩子,真不知道小时候倒底经历了什么苦难,竟然会留下这样大的阴影,张悦的心里满是同情和怜悯,把手从被窝里探出来,弯到伊马的背后,轻轻的在上面柔柔的拍着,伊马原本紧张的情绪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嘴里还是低喃着什么,十分模糊。
一来声音太小,二来张悦忙碌了一天,太累了,眼皮都打架了,也懒得去听,没过一会儿,便睡的黑甜黑甜的。
张悦是被哗啦的水声给吵醒的,她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去看天,幸好天还只是蒙蒙亮,她这才打了个哈欠,开始坐起来穿衣服。
她手下意识的朝着旁边摸去,却只摸到空而泛着微温的被子,她猛然一惊,努力看向床里面,炕上明明只有她一个人了。
“娘!伊马?”张悦紧张的下了炕,趿着鞋子,连棉袄都来不及穿,就要往外跑。
“吱哑!”木门被推开,伊马探进头来,“娘,还早呢,你再睡会吧?”
李严氏也在摸索着用伊马提好的水,清洗着碗筷子,她点头道,“对啊,悦娘啊,你昨天累坏了,多睡一会吧,这院里的活啊,我和淳儿都干的差不多了,只待一会红姑和她嫂子过来开门啦。”
张悦的脸微微有些发烫,感觉好像做了什么不对劲的事似的,急慌慌的把棉袄套好,拿着断了齿的木梳把头发随意梳了个发髻,这才抢过婆婆手里的碗,埋怨道,“娘,你手上的冻疮又犯了,我不是跟你说过洗碗什么的要用温水吗,你怎么又直接用井水了。”
“没事儿,用温火还得费柴禾,其实这井水啊冬暖夏凉,不冷,一点都不冷。”
看婆婆那么坚持,张悦也没办法,又去让伊马不要再提水了,结果他却咧嘴一笑,“淳儿也要替娘分担,不让娘太辛苦。”
张悦的鼻子莫名酸酸的,这孩子,真是的,昨天晚上她原本不打算收留的,没想到今天伊马给她这样多的感动。
“悦娘啊,那孩子要干活,你就让他干吧,红姑和梨童也不知道杂样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呢?”李严氏头朝着铺门口的方向“望着”,嘴里喃喃自语着。
“咚咚”说曹操呢,曹操就到了。
还不待张悦从灶前面站起来,伊马就欢快的放下水桶,去前面开门了,只是他呆呆的看着站在门外冻的直哆索的方氏母子三人,“你们找谁?”
方氏和虎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疑惑了,又看看自己没走错呀,什么时候悦娘家多了这么大一个漂亮小子呀?
“伊马,是不是虎娃他们来了?”张悦在后院一嗓子喊,方氏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