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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看行。”
张悦一发话,李红姑立即激动起来,忙应了声,接下来干活都别提有多勤快了,把院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因为红姑还要去哥嫂家说事儿,张悦就不让她跟着一起去买东西了,红姑又是好一番感谢,这才带着梨童离开了。
张悦也把婆安置好了,关上铺门,去坊市里买东西了。
首先第一样是碗、筷子、勺子、装咸菜的小碟子,就算那些工人不是一窝蜂的过来吃,但是三十人份的至少是要准备的;
其次是临时桌椅,总不能让客人蹲地上吃吧?她正在那卖小桌子小椅子的地方看着,问问价格,正好瞧见赵程二位捕头在巡街呢。
“张娘子是想买桌椅么?”程前问道。
张悦点头,反正这二位是知情人,她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程前一笑,“张娘子,你小本生意不容易,这桌椅倒是不必在买了,我们那驿站里头是有现成的桌椅的,到时候只管搬将出来用就是,反正那些桌椅到时候全部要重新换掉的。”
张悦一听大喜,如果能够省下这笔银子自然是最好的。她连忙拿了一两银子出来硬是要塞给他们,说是请他们吃酒的。
还让他们若是巡街饿了,直管上面馆去,大骨头汤面,随时热腾腾的等着呢,要多少有多少,管饱管够。
赵程二人推拒了一番也就收下了,心里觉得张悦十分懂事,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吃饭桌椅问题解决了,张悦心里快活的很,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忍不住哼起了小曲,朝着杂货铺走去。
钱记杂货铺就在眼前,不知道为何张悦潜意识里不舒服的感觉再度冒了出来,她的脚步像不由自主一般,竟是生生转了个弯,绕了远道,去了另一家洪记杂货铺。
在洪记杂货铺里,张悦买了两个大蒸笼,又买了一百斤面粉,还有盐油等杂物事儿,共计花了小十俩银子,可把洪记的老板娘乐的嘴都合不拢,像她这样的小杂货铺子,每天最大的进帐能超过二两就不错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个大财主。
她这一高兴,还多送了张悦好几样东西,比如什么小木梳,小牙刷之类的,虽然都是几个铜钱而已,但是至少代表了一种态度,做生意的态度,
张悦见这洪记老板娘挺会做生意的,心里也暗自决定,以后有什么东西就来这里买,不但便宜,而且老板人很实惠。
这么多东西,张悦肯定是拿不动的,洪记老板娘连忙喊了伙计,主动用车拉了,替她送到面馆的铺子里。
既然有顺路的马车,张悦便又去周屠夫那里称了一条子肉,打算今晚上好好犒劳下自己和婆婆。
周屠户知道张悦特别喜欢猪下水,便将好几副猪下水都搭给了张悦。
赶车的小伙计闻着那臭哄哄的猪下水,直皱眉头,他想着老板娘的话,便讨好的说道,“小嫂子,你可上了那屠户的当了。”
张悦好奇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这猪下水臭哄哄的,都是人家不要的东西,他却拿来作添头,你不但得不到分毫好处,还要承他一个人情,不是上当是什么,下次你可别要那猪下水了,哪怕让他搭几根大骨头回去,好歹也能煮出一点肉汤来不是?”
“多谢小哥,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张悦并未辩解,有些事还是不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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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小姑子()
那小伙计见张悦很是听话,态度也好,便也不拘着话儿了,竟是热络的和张悦聊了起来,张悦又刻意的引导着他的话头,竟是让她知道了这洪记杂货铺原来和钱记杂货铺是有仇的。
路并不是太远,转眼便到了面馆前面,张悦跳下马车,帮着伙计卸货,临走时,又抓了一把铜钱给那伙计,就算是辛苦费了。
小伙计千恩万谢的走了,还顺嘴说他们家店东西好价格又便宜,让张悦帮着多介绍生意呢。
张悦笑了笑,正打算开门板,却发现门板从里面开了,一个四十出点头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紧跟着自己的婆婆也跟着站到门口。
张悦疑惑的看了看她,那个少妇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朝着门口的李严氏说道,“大姐,你眼神不好,就多歇歇。我先走了,铺子里离不开我,若是想吃啥,尽管派人去铺子里找我,我给你买。现在只有咱俩才是亲人了,其它人的哪,毕竟隔了一层肚皮,谁又了解谁,你是指望不上的。”
张悦感觉莫名奇妙,待她走远了,这才出声道,“娘,她是谁啊?”
怎么喊李严氏大姐,难道是李严氏的妹妹?不对,如果是姨娘的话,怎么会原来悦娘的脑海里没有印象,而且她对悦娘的态度好像很冷淡。
李严氏一愣,她没想到张悦居然在,脸上顿时有一种不自在的表情,嘴唇嚅动了下,“悦娘啊,你不是去说去买面粉吗,这么快回来了?”
有问题?婆婆好像在转移话题。
“是啊,面粉什么的,我都买回来了,因为东西太多了,洪记老板娘还让个小伙计赶了马车替我送过来呢,真是好人哪。”张悦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板全部拆开,把面粉等东西往后面的仓库搬。
李严氏握着拐杖坐在门口,听着张悦的脚步进进出出,半晌才道,“你这货都是在洪记买的?”
张悦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是啊,那里的东西便宜,而且我看质量挺好,最关键的是那老板娘是个实诚人,我那么死命的压价,她不但不生气,还给了我许多添头呢。”
又是良久的沉默。
“你咋不去钱记买呢?”
张悦愣在那里,寻思了下,“娘,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开始的时候吧,我是走到钱记的铺子门口,可是老觉得脑子里有一股不太喜欢,特别害怕,特别讨厌的情绪,后来那脚就像不是我的脚似的,竟是生生就自己转了个弯去了洪记。我不知道是不是您媳妇留下来的感觉,难道我与那钱记,还有仇不成?”
张悦的这番话说的极为古怪,一般人是肯定听不懂的,但是李严氏却是懂了,她万万没想到,媳妇都已经投胎去了,却还有残留的意识影响着现在这个悦娘。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悦娘不是讨厌钱记,是讨厌钱记里的某个人哪。
刚才过来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小姑子李梅花,以前是嫁给了钱货郎,现在钱货郎生意做大了,逐渐开了杂货铺,她也成了老板娘。
从李梅花还是闺女的时候,就不太喜欢以前的悦娘,觉得她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丧门星一样,而且李恒之是她最喜欢的侄儿了,自打有了小娘子,也不太跟她亲香了,她就更恨悦娘了。
然后悦娘嫁进李家一两年都没怀孩子,她便在李恒之的耳边吹风挑拨,说她肯定是行为不端,要不然那主子家多少丫头,怎么偏偏挑她招惹,还把那些话说的极为难听,又说她是不能下蛋的老母鸡,非要让李恒之休了她。
李梅花的心思李严氏哪里不晓得,因为当时自己的儿子是秀才之身,后来又举了第五十七名举人,虽然没有正式官职,但在坊间私塾当先生,家里也算小有进帐,日子过的还行。
青峰县的县长当时都褒奖李恒之,说他是国家栋梁之材,来年京试,一定能夺得头魁。
钱货郎的一个表妹看上了李恒之,想嫁进来,但又不愿意当妾,许了李梅花好处,要李梅花下功夫,让李恒之把悦娘给休弃掉,然后再娶那个表妹进门子。
怎奈李恒之是专情之人,哪里肯休,而且还把李梅花狠狠数落一通,李梅花怀恨在心,她对李恒之是不会恨也不敢恨,举人老爷虽然没有正式官职,但也比她这个平头百姓强许多。
她觉得之所以李恒之这样,都是悦娘挑唆的,心里极恨,便想法设计的找些精细的功夫来折磨悦娘,而且悦娘老实又善良,经常被欺负的遍体鳞伤,都不肯说出实情。
后来李恒之进京赶考,都放榜了,人却不见了,既没有好消息传来,人也没有回来,就那样神奇的失踪了。
李家花了许多银钱,去打听,本来之前为了凑齐李恒之在京中的花费,就已经变卖田产了,现在越发艰难。
这时候李梅花觉得时机到了,竟是联合外人一起合伙骗了李家的宅子,还把李家祖上传的一本菜谱也抢走了,派人对悦娘好一番羞侮,让悦娘差点自尽而死。
李严氏收回思绪,想必悦娘一定是恨极了李梅花,要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大怨念,竟然可以影响现在这个媳妇的思想呢。
而她到底要不要说当初的那桩公案呢?
自打李恒之出事后,李梅花就对外宣称,她没有李家这门穷亲戚,让李严氏没事不要去钱记晃悠,免得让人难看,李严氏也是个高傲的,宁可饿死,也不会去求她的,两家便自此淡了。
她真的没想到,今天李梅花会来访。她眼瞎但是心亮,今天李梅花特意跑来倒底是为什么缘故,她一清二楚。
李梅花先是说一番两个人的姑嫂情份,又说悦娘的坏话,还告状说悦娘有了钱,不照顾自家人的铺子,反倒去便宜别人,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儿。
谁不是人,谁干了非人干的事儿,她心里清楚明白的很。
042、婆婆的心思()
张悦将东西整理完毕,这才关了门板,拉着李严氏坐在炕边,轻声道,“娘,你现在可以说了,刚才那个女人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李严氏心里犹豫许久,还是决定说什么,现在这个悦娘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人,她或许有自己的想法。
听完婆婆的话,张悦气的想笑,心里也暗自同情起来,没想到悦娘以前竟是受了这许多罪。
这李梅花脸厚真是比长城还厚啊,明明是她对不起人家,现在还要人家把银子往她家送,凭什么?
而且以前的悦娘也很奇怪,对于那种欺负她至死,让她深恶痛绝的人,她没办法反抗,于是采取了自动遗忘的方式。
难怪自打张悦来了之后,每次有人提到钱记杂货铺,她的脑意识里就会分泌出一种不喜欢的信号来,原来根在这里。
张悦往李严氏身边靠了靠,紧握住她的手道,“娘,我只问你几件事?在你和悦娘饥寒交迫之时,她可有伸手援助过?”
李严氏叹气摇头,满脸苦涩。
“那就是了,她自称和你有姑嫂的情份,但是在你们最困难的时候只会落井下石,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娘如果抹不开脸来,让我来,我不怕她,就算被人戳了脊梁骨,说我六亲不认,我也不怕!我张悦行得正,坐着端,管别人做什么,我们只管好自己,对我们好的人,我们会加倍报答,想要欺负我们的人,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俗话说了,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我们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李严氏面呈难色,“只是她毕竟也是恒儿的姑姑,老李家就剩她这一脉了。”
“呸呸呸,什么叫就剩她这一脉了,相公还活着哪,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
李严氏的眼里流下混浊的泪水来,用衣袖子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其实,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恒儿不会回来了,他回不来了!”
李严氏的声音逐渐由哽咽到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