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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了,她只要一站起来,就会膝盖发软跪下来,而且每次都跪在扫把旁边。
许多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来指指点点了,崔氏骑在虎上一时难下,只得咬了咬切,握着扫把扫了起来。
梨童把兜里的钱倒给张悦,一小部分人还是付了钱的,并且说这面可口劲道,汤也挺鲜的,说还会再来,但有大部分人都是吃了白食的,梨童一个劲的朝着张悦丢白眼球,说张悦败家,那么碗面,白花花的银子愣是丢进水里了。
张悦只是笑不说话,广告效应,他们又怎么会懂?
那个精瘦的男子终于将一大盆柳叶面吃掉,并且抹了抹嘴,哼着小调,摆着身子出去了。
张悦拉过梨童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什么,梨童眼底虽然有些疑惑,但仍然照做了,反正过了刚才那热闹劲儿,现在客人也稍少些了。
这个时代的小面馆一般只开到下午,天擦黑就关门了,所以生意的高峰期一般都是在中饭时分。
红姑在后面拿了个大木盆,从井里提水洗客人吃过的碗筷,崔氏一边扫院子一边朝着四处乱瞄,她突然想到之前阿三调戏悦娘被神明惩罚的事了,难道说是神明发现自己想占小便宜,所以惩罚了她?
这个时代的人对神明还是很敬畏的,她不由瑟缩起来,再不敢开小差,专心把院子里的灰尘扫扫干净。
大柱和二柱也劈了好几垛柴,码的整整齐齐的。
张悦一看估摸着情形也差不多了,便招呼大柱二柱和崔氏,还有红姑过来吃面。
崔氏却是拿着碗不肯进厨房,待大柱二柱和红姑都端了面走了,她这才蜇摸到张悦的身边小声试探道,“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好好干活,就有好饭好菜吗?东西呢,快拿出来!有红烧肉没有?”
张悦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崔大嫂,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话,你怕是听岔了吧,那会儿功夫,客人多得打了堆,我哪有空和你说这话啊,你不是奉了王婶子的命令过来给我帮忙的吗?”
崔氏没想到居然遇到一个比她更无赖的人,立即话头结住了,“你、你明明有说过的,我都听见了,你别想骗我!”
“是吗?那你有证人吗,有别人听见吗?”
崔氏立即目瞪口呆,这样的事还能还敢让谁听见?
“你看,你又没有人证,谁能证明我说过这话,而且你刚才可是说主动过来给我帮忙的,如果我现在出去跟大家伙儿说,你只是帮我提了点水,扫了下院子,就问我要好饭好菜,你说大家会怎么想你?”
“那,那我干了这许多事儿,你总得管饭吧?”没有好菜好饭,崔氏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我这开面馆的,你想吃饭估计是没有,面倒是有,这不是早就给你端上来了吗,你不吃你怪得了谁呀?”
张悦走到灶头,拿出砧板,当着崔氏的面,拿出一个厚背剁骨刀,猛然一刀切下去,碰的一声,把那骨头斩的跳三跳,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发紧的崔氏。
“有些事情大嫂可能还不知道,悦娘我啊以前被别人欺负的够呛,都是因为我太懦弱,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越是让着别人呢,别人越是发横,所以自那以后,我就不再让着别人了,如果别人让我高兴了,我自然好好待她,如果别人让我不高兴了,或是打着想占我便宜的主意,那就要问我这手上的刀,它答不答应了。碰!”张悦又是猛然一刀踹下去,大骨头直接一切两断,跳落滚到崔氏面前。
崔氏吓的卟嗵一声,竟是跪了下去。
张悦手里提着斩骨刀,微笑的转过身来,“崔大嫂,麻烦帮个忙,把那骨头捡起来呗。”
崔氏哆索着,伸手想去捡那骨头,但是看见那明晃晃的刀,却又觉得手发软,啥也拿不住。
张悦眼角瞄到大柱拿着空碗,往这里走过来,立即放下切骨刀,小跑几步扶住崔氏,声音有点委屈,带着哭腔大声道,“大嫂,我都说了,家里只有这些骨头,上次你们送过来的面粉都吃完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为了开这个面馆,添置这些东西,我们还欠了许多债呢。要不我去跟柳掌柜借点钱,给你买点肉红烧烧可行?”
大柱一走近厨房,就看见自家婆娘跪坐在地上,头发有些凌乱,接着悦娘的话传了过来,他脸色立即一苦,眉头紧皱,他家这懒婆娘啊,平常为了几口吃食在家里撒泼无赖就算了,怎么还跑到人家悦娘家里来撒无赖?
“悦娘妹子,你别管她,今儿个真是不好意思,过来麻烦你了,招娣正嚷着饿呢,我这就带娃她娘回家。”大柱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一张老脸羞的通红,幸亏皮肤黑看不出来,直接把崔氏一把拉扯着,就往外走。
崔氏嚎起来,“你拉我干啥子,我干了好大一番功夫的活,人都累傻了,就算没有好菜好饭,吃碗面总成吧?”
大柱男人的尊严终于被激发了出来,也回吼道,“你就知道吃吃吃,你咋不吃死呢,就你还配吃骨头汤面,快跟我回家,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036、古怪客人()
张悦心里一个劲的偷笑,但是脸上却表现得诚惶诚恐,小跑两步,故意落在大柱身后,有些担心的说道,“大柱哥,还是让大嫂吃了面再走吧,好歹也干了一点活计,要是饿着肚子走,回头王婶子怕要说我不懂事,不会做人了。”
大柱一看张悦这样柔弱无助,明明受了欺负还这样懂事,再比较下自己家的婆娘,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大妹子,这不相干的,我娘是明白人,不会说出这样话来的。”大柱拍着胸脯保证。
张悦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便随即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挽留的话,目送着王家兄弟几个和崔氏回去了。
张悦嘴角勾起来,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崔氏,就凭你也和我斗,你只会耍点无赖,但是姐可是经过身经百战出来的,装得了牛叉姐,扮得了小白花,比心计儿,比演技,你还嫩了点。
“悦娘妹子,你,真是变了不少!”李红姑一边用抹布抹着桌子,一边有些犹豫的看着张悦。
张悦走过去握着李红姑的手道,“红姑姐姐,我们女人一辈子不容易啊,如果再不强势点,恐怕就要被别人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梨童不知道啥时候冒出来的,接嘴道,“就是,我觉得悦娘说的对,娘,你就是太老实,要不然我继姥嫁我继姑,干嘛要你出钱啊,她那么多女儿,家里都有钱的很,凭啥不让她们出钱,非得让你出钱啊。”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喊人的,要喊婶子。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们那边人口多负担大,我是长女,能担待些,就担待些吧。”
梨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嘴里咕哝着,“你要是有悦娘十分之一,我们的日子就不会这样难过。”
张悦这才知道,原来李红姑现在的母亲是她父亲后来续娶的,根本就不是亲身母亲,妹妹自然也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了。
而且据梨童那意思,这继母对她并不好,自己其它女儿家里都有钱,却偏问一穷二白的李红姑借,估计借钱是假,诚心羞侮她是真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自己这儿还一头一身的事儿呢,也顾不上别人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如果李红姑能主动说出来,或许她能帮着参谋参谋,但既然李红姑不愿意说,她自然也不想多事。
“梨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梨童立即朝着张悦竖起了大拇指道,“悦娘,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那个男子不是好人呢,我偷偷跟着他,发现他进了杨家的香油铺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出来了,是一个胖女人送他出来的,而且还打赏了好大一个银锭子呢,我当时听见了,那胖女人说了,如果他能把面馆给折腾关门了,还有重赏。”
张悦皱起眉头来,杨记香油铺子?她从未与这样的人家结仇,为何他们要派人来自己的面馆闹事呢?还个胖女人又是谁?
张悦自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柳平潮一本帐了,杨记香油铺子她是动不了,但是不代表那个闹事的人她处理不了,对于这样的无赖,绝对不能纵容,否则他会把你的客气当福气受。
张悦想到最近几日每每有空,她都练习一叶飞花,现在已经能做到同时射出两到三颗的小石子了,而且准头也高了许多。
“那打听到他叫什么,住哪儿了吗?”
梨童挠了挠头发,想想道,“隐约叫什么黄虎,就住北坊那边,我刚才跟过来的时候,看见他哼着小曲进了绘春楼。”
张悦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故意叹气,“我这不过是小本买卖,又哪里得罪了杨氏油坊,他们要这样整我?”
李红姑也摇头,她一般都是在家里洗衣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喜与人攀谈,哪里晓得许多。
眼看中饭时分到了,张悦等人也不再闲聊,赶紧收拾准备起来,果然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年约三四十,身高约摸一米八二,体形十分魁梧,方脸阔耳圆下巴,一双铜铃般的大眼,配上张飞眉,沉着脸不说话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张悦注意到他背上有个长长的布袋子,像是捆着什么东西,手拿住布袋口时,露出虎口处的老茧。她眸光微动,忙上前招呼。
那中年人先是在门口站住打量了一番,疑惑道,“我记得先前儿,这里不是卖包子的嘛,怎么现在改了?”
张悦忙陪笑道,“那家包子铺老板的兄弟中了举人,现在已经回乡享福去了,他将这包子铺盘与我的东家,也就是翡翠轩柳掌柜,我是这店里的伙计,这店子现在主要经营面食,我看客人赶路也赶的累了,不如进来歇歇,吃碗面再走?”
张悦是故意报出柳平潮的名号的,毕竟柳平潮在这里算是名人了,而她不过是个小妇人,万一这些人起了歹念,看在柳平潮的面子上好歹会顾及一些。
那汉子一听果然脸上表现出恍然状,随即走进来,将布袋子解下来往桌上一放,虽然他动作甚轻,但桌面却还是晃了晃。
张悦似乎听到了金鸣之声,她的心不由有些往下沉,但脸上笑容未减。
“既然改做面馆了,也好,来一碗面!”
张悦观察那汉子穿着虽然朴素,但是浑身隐约散发出一种煞气,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是在刀头上舔血的人吧?这样的人她可惹不起。
她立即低下头,不敢多看,只管快速将面做出来,只盼着这个煞星吃完快走。
那汉子鼻头动了动,“好香啊,难道是用肉汤下的面条不成?咦,这面的形状当真古怪,怎么如同柳叶儿一般?”
“客官真有见识,这正是小人家传的柳叶面,这汤底的确是用肉骨头熬制的,保您吃了还想吃。”张悦忙亲自送上一小碟咸菜,习惯性的打了一句广告。
方脸汉子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那我就来尝尝这新奇的柳叶面,若果真如小娘子所说的那般好吃,陆某就送你一桩大生意,若小娘子乱吹牛皮,恐怕你这店子也开不长久了。”
只见他唏里哗啦,不过眨眼功夫,就已经将一大碗柳叶面倒进肚里,然后再将碗底的骨头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