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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么?”
我点头。她好,她心地善良,为了兄长差点跌落山谷,她柔弱多情,住进了你的心里,她怎会不好,不好的人是我。
从我刚才对景烟提起慕容雪的那一刻,我就料想到了他会去寻她。只是我没想到那么快,他亲自率队前去,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太后为此大怒,她老人家生平经历过大起大落,最看不重的便是儿女私情,尤其是男子,这样动情,对一个寻常的百姓来说,兴许是一件美事,但是换做大姜的君主,却是忌讳的。太后说,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应当以天下作为己任,他们是为了江山而活,而女子,却是为了他们而活。
我不知道景烟如何说动了慕容雪,她竟然舍家弃兄跟随景烟入了宫。太后勃然大怒,说慕容雪祸『乱』圣上,当朝君主万万不能随意娶一个平民女子母仪天下。这一点上,我很不理解太后的说辞,纵使慕容雪出身卑微,但她为人长的乖巧伶俐,倒是极其讨人喜欢的。
我问大师兄,“你是男子。”话还没说话,大师兄就不屑的回答,“我当然是男子。”
“不是,你听我说完。”我制止他在我说完之前再发声,“你是男子,你是喜欢我这种的女子还是慕容雪那种的女子?”
大师兄认真地想了想,说,“全天下就只剩下你们两个女子了?”
“打个比方而已”我说。
“那么,全天下的女人怎么惹到你了,你竟然诅咒她们消失?”
我听了大师兄的话,顿时垂头顿足,无以言表我此时悲壮的心情。而大师兄好似有所了然地问我,“我听闻景烟不顾太后反对,执意将慕容雪安排进宫。”
“你的耳闻不假。”
“她是你的情敌了。”
“没错。”
“那你可有未雨绸缪?”
我是没什么未雨绸缪,可是太后她老人家已经坐不住了,她下的旨,将我里里外外的淋了个透心凉,这已经不是小雨了,是瓢泼大雨!
太后,为景烟与我指婚了!
第十一章 名分()
第十一章 名分
我这一生之中,会遇上太多美好的事情。然而十一岁,遇见景烟,却是惊艳了我少女岁月的绝佳景致。我本人虽极其健忘,但是这一幕,不论在我韶华的青春时期还是垂老之年,都必将以一种永恒的姿态定格在我的脑中,直至死去。
刚才我的这番想法,是万万不能让大师兄知道的,否则,他一定会笑话我的多愁善感与刻意强调,在他的思维模式里,任何事情都是简单到明朗的,包括这让万万人乃至万万万人深感复杂的情事,他说,这天下所有人的爱慕无非都是一个模型里出来的,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人参与还是两个人参与,他说这些的时候表现给我的是鲜少的一本正经,“你爱上了一个人,他爱不爱你,是他的事,你爱不爱他,就体现了你爱他的深度。”
我当时一直摇头表示听不懂。
他一直相当耐心地对我淳淳教导:“你爱上一个人,本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如若他哪天知道你对他的心思,他却并不爱你。这个时候,你是选择继续爱他还是干脆放手?”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仍然爱他,那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你用情至深或者冥顽不灵,你若不爱他,便是你爱的不够深刻,怎能因为对方不爱你你就轻易放手了呢。”
“我还是有点不太懂。”我并非刻意挑战大师兄的忍耐力,着实是因为他的话太过深奥执拗,一直爱不爱的。
大师兄彼时挥了挥衣袖道,“我本是想说这世间的爱情也是一样简单的,可是跟你绕了这么久,把我自己也绕进去了,你不懂便作罢,再说下去,我也要同你一样『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想起来大师兄说的这番话,虽然是个无解的话题,但想来到底是因为意境太过复杂,我尚未悟出真谛。
太后为我指婚于景烟这件事,可谓是如同千军万马一般,轰轰烈烈的不可言述。不到一日,这宫中的每个人都将这件事作为话题来津津乐道。不论是朝上的老臣还是宫中的侍婢。我不知道太后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景烟或者我如若不从那该怎么办。
当然,我从不从这件事情且放一边。景烟不从,太后她能怎样?
我说了,我这一生所遇见的美好的事情我都不会忘记,相反,我遇见的那些不如意的事情,联想到多年之后,我仍然觉得这件事是最难启齿的。
“慈孝宫”内,太后穿着别国进献的裘皮大衣摆弄花草,丝毫没有理会景烟的意思,底下的侍婢,隔一炷香的功夫便要往那炉中加些炭火,所以不同于“宜阳殿”,各个角落都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见太后没有要停下手中摆弄花草的活计,景烟终于忍不住先开口:“母后……儿臣请求母后降罪。”
太后连头都不抬一下,“你何罪之有?”
典型的明知故问。
“儿臣请求母后撤销指婚一事。”景烟说的掷地有声,却字字诛在我的心上。
他在说这句话之前,有没有想过,他要将我置于何地。
太后随手将剪刀递给旁边的侍女,终于正『色』道:“烟儿,那你都跟母后说说,慕青这孩子哪里配不上你?”
“是儿臣不才,与慕青无关。”
“怎是无关,她是母后亲自为你指定的嫔妃,你是想与谁扯上关联?慕容雪么?”
母子二人都有剑拔弩张的气焰,我跪在景烟身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慕青……”景烟转过身来开始同我说话,我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你是一个富有才情的女子,也是我见过的鲜少有将医术研究的如此通透的人,你这样一个玲珑的姑娘,理应配得上一位出众的人……那人,心里只可有你,再装不下其他的人……”
“……”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慕容雪,这对你不公平。”
刚才景烟未同我讲这些话,我已然感觉字字诛心,现在听他说的如此简洁明了,更是感觉有那离心锥一下一下的刺入心脏,钝钝地撕扯开最柔嫩的血肉。
“你……这样看我?”我憋了半天,终于道出。
“……”
“富有才情?”我自嘲般的说道。这个世间,才情是最没用的东西。人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想是我缺德至极,景烟才这般夸赞我。可是,男子尚可凭才情参加科举考试金榜题名,我一介女流,若不是生在帝王家,那才情,岂不是最拖累人的东西,连婚约,都要与它扯上关联。
想是太后终不忍心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挥了挥衣袖,“景烟,你先回去,母后有话跟慕青说。”
其实我已经不太记得太后同我说过什么内容,她老人家拉着我的手,让我参观她侍弄的花花草草,她说:“世人都说我大姜天寒地冻,是没有春天的,放眼望去,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可是哀家这一生,唯有一个爱好,便是这些花草。”
我一直无言,认真听着太后的教诲。
“起初,连先皇都不信,我能让这花草开出花来,直到第一株牡丹盛开,我才知道,姜国也可以是花草中的国度。慕青,我说这些,你懂不懂哀家的用意?”
我点头,“可是,人心比不得这些花草,怕是难以捂热的。”
“慕青,事在人为。”
我从“慈孝宫”出来,景烟还没有离去,他因为等在外面,整个人都寒气『逼』人,仿佛往他身上滴些水,便能立刻冻在原地。我不知道他等着我还有何事,只好等着他先开口。
“慕青,我方才从我母后面前说的,都是真心话。”
“嗯。”真心伤我的话,我真心伤不起了。
“我还有些话,同你讲。”
景烟说的一脸赤诚,而我委实已不愿再听他说些什么夸赞我然而、却之类的话,赶忙打起哈哈,“大师兄为我安排了义诊。”
“不耽误功夫,”景烟答,“慕青,我不想将你锁在这深宫中……”
“你就那么确定我是乐意与你成婚么?”
“慕青……我没这个意思。”景烟一脸困窘。
“我其实有……心上人。”我看着他的眸子,极其认真。缓缓说道:“我喜欢了他很多年很多年……”只不过他不知道罢了。
“那便是再好不过……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怎么能……”
“我们为什么不能?”
想是景烟被我今日的表现吓着了,久久没有回话,最后,他只说,“慕青,我知道我母后下的旨令你很为难……遵了,你我都只是勉强,不遵又是抗旨,可是,我已经为了这姜国的江山,舍弃了自由,便万万不能再失去一辈子的幸福……”
一辈子的幸福,如若同我成婚,景烟的意思,是一辈子都不幸福了?
“慕青,如若我们真的成婚,除了名分,我再无别的能给你……”
景烟,你可知道,这世间的一切于我,都是浮华的不真实的,我享有公主的名号,却不能陪伴在父皇母后身边,那么,要这名号何用?你说,你只能给我名分,可是你又曾知道,除了你的人,我对你拥有的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这两者你竟都不能如我所愿。
第十二章 再遇慕容雪()
第十二章 再遇慕容雪
古今良人追求的,无非就是共饮一杯清茶,同研一碗青砂,挽起一面轻纱,看清天边月牙。这等良辰美景,对应到我身上,却已是白白虚设,因再无人诉说。
我虽是个医治过众多病患的医者,但却从未料想过这千滚粉的『药』效如此大。又因我一时负气,饮量过大,所以致使我在“鸾凤殿”里昏『迷』了五个日夜,整个人都只剩枯槁一副。在昏睡中,我仿佛看见了许多原先的情景——曾经的人,与曾经的事。
曾经的景烟温良如水。现在,即使我昏睡着,都好似听到他在我耳边恶狠狠的咒骂,他说,慕青,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我一定发兵,让那南国变成寸草不生的荒芜之地……声音微渺却掷地有声,你看,他连在我的梦中,都不曾善待我分毫。
待我醒来,侍婢们都欢作一团,“公主,你总算是醒了!”
我想冲她们笑笑,却发现已无力扯动脸上的肌肉,她们自发地为我打来温水洗漱,细心的翡翠煮了清粥,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下,我才恢复了一些力气,不晓得是不是我休息了太久,心情也不同于往日。
我问翡翠,“在我昏睡的时日中,可有人来过?”
她听了直摇头,“公主,我们未能经过你同意,为你请了御医。”
“哦?”
“我们吓坏了,还请公主不要责罚。”
我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开玩笑的体力:“起来吧,我是故意同你闹呢。”虽这样说,可是我内心仍然是存有疑『惑』的,我醒来时,旁边的床褥还是温的,我于是想,我现在做梦实在是越来越有真实感了。梦中,曾经的景烟拥着我,不断用他的体温温暖我冰凉的手脚,那情形,怕是今后想起,都要乐得出了声。
侍婢们见我心情大好,说是要为我准备些大补的食料,我由着她们,并没阻拦。在这深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