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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被押进孟令吕的房内时,她才顿悟,原来,孟令吕所说的永生永世,便是要纳她为妾。她坐在床边大笑,笑的流出了眼泪尚不自知。原来,有钱人想要践踏一个人的尊严,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动一动手指头,说一句话,便可决定了一些人的一生。
“初寒出狱后,问我究竟有没有爱过他,”端午眼睛朦胧,抬手擦了眼泪,“呵,爱不爱又能怎样呢?有时候,好不甘心,我不比别人差,为什么自己的父母像是永远看不到我一样,我知道家里没钱,寒冬腊月我的鞋子破了我也不开口索要,我知道我们没钱啊……好不甘心啊,只是没有身份地位,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只是没有身份地位,连带着别人喜欢自己都成了我的错……”
端午那一日拼尽了全力逃出来,她说,能跑出去就活着,等着见一面初寒,如果跑不出去,自己便了结了余生。或许是上天垂帘,端午受了重伤,可终归是逃出来了。她走投无路,想要再见到孟初寒,就只有活下去,让她作为孟令吕的小妾活着,当然也能见到孟初寒,但是她做不到,所以,能保她活命的就只有慕容雪了。那个时候,端午已经隐约知道东城族的强大势力了,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在慕容雪规定的时间内,来到了她们约定的地点。
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
完成考验的不只有端午,还有另外两个人,端午不知道也从未过问她们那一晚是如何度过的,有没有脱险,她只听说,有好几个人都是受辱后『自杀』了,当然,这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慕容雪拿出三颗毒『药』,要她们自己选择是吃还是不吃,端午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东城族的人为了以表忠心,都会接受这样的安排,慕容雪每个月都会给她们暂时的解『药』,吃的不及时了就会毒发,端午吃那颗毒『药』的时候没有片点犹豫,另外两个人,只有一个人接受了这颗毒『药』。
听了许久,我开口问她:“你其实没有必要这样,重新选择一个地方,自己过过日子也挺好的!”
她说:“是啊,无非就是再过同以前一样的生活罢了,可是我累了,这二十年的时间,让我觉得好长好长,说我贪慕虚荣也好,我也算是把自己想要的都得到了。”
“你得到了一切,又失去了一切。你爱孟初寒,在爱情里,彼此便是全部,纵使你得到了荣华富贵又能怎样,你失去了那个人。”
端午双手捂住眼睛,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半晌,声音沉沉地:“初寒跟我说,让我回到他的身边,他说他有钱了……这句话就像一根针一样扎在我的心口,伴随着每次呼吸,都痛得难以忍受,但是也好,让他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在我走了以后,我才会安心。”
我叹息,端午这样一个活的理智的女子,在感情中也如此冷静面对,倒不是件好事了。
第四十八章 赴宴()
第四十八章 赴宴
我守在端午房中一整晚,慕容非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上。
他神情疲惫,满眼遮不住的困倦,递给我一个袖珍的白『色』小瓶,“先拿这个给端午姑娘服下,能缓解她的毒情,我会利用这段时间找到解『药』。”
我感激道:“谢谢你慕容公子!给你添麻烦了。”
慕容非打了一个哈欠:“阿非。”
“嗯?什么?”
“以后我叫你待卿,你叫我阿非,公子姑娘的叫,你不觉得累我听的都累了。”
“我是真的觉得很麻烦你的……”
慕容非展颜,“你也一夜没睡了,赶快把『药』拿给端午吃了,你也赶快休息……若是真觉得过意不去,我倒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不知道你肯不肯?”
“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帮忙!”
“好。”慕容非微笑着应承下来,我追问是什么事情,他只说还未到时候……
自古以来,答谢亲朋自然少不了酒肉,看着端午的气『色』越来越好,我跟端午准备设宴邀请慕容非大吃一顿,只是没想到,这邀约倒是被他抢先了,慕容非说是时候了,端午紧盯着我笑,我被她笑的有些不自在,索『性』甩下她跟慕容非,自己一人跑了出去。
慕容非不紧不慢地跟上我,保持了一小段的距离。我有意等他,他却迟迟不追上来,我只得停下脚步等着。
他一脸的闲适,笑问我:“怎么不跑了?”
我闷哼:“我那叫散步好不好!你真的是理解能力加表达能力都有很大的问题啊!”慕容非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我随手从身边的果树上摘下一个果子,一口咬下去,含糊不清的说:“你直接说邀请我一起吃顿饭就完了呗,还说什么帮不帮忙的,搞得我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慕容非惊喜道。
“不就是白吃白喝嘛,你都求我了,干嘛不去!”
很快,我之前豪气冲天的劲儿在见到了一同赴宴的人之后立马蔫了下去,我恨不得立马离开这场饭局,可是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任何机会,慕容非在饭桌下死死拉住我的衣裳,表面上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我在心里苦叹几声,既然不像某人这么有演技,我还是做缩头乌龟吧。
一顿饭吃下来,味同嚼蜡不说,简直要了我的命,我拼命低着脑袋,也不敢夹菜,只一个劲的巴拉碗里的米饭,慕容非不知状况的屡屡给我夹菜——
“来,待卿,吃菜!”
“你尝尝这尾鱼,是不是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原来你不吃胡萝卜啊?!”
我不说话,只管点头摇头,他问的急了我实在没忍住,将手伸到饭桌下使劲掐他的手才解气。他翻过手来,握住我。
我吃了一惊,他却神情自然的用眼神示意我继续吃饭。
一位面容慈祥的『妇』人眼神游离,从菜开始上桌便表现的魂不守舍、神志不清的样子,这会儿她紧盯了我一瞬,问到:“你叫云待卿?”
我点头,尽量避开某个人的眼神,“是啊……”桌下的手也一直没挣扎,还跟慕容非较着劲儿。
『妇』人随即展开灿烂的笑颜,不住的点头,“真好真好!云姑娘,你是小非的媳『妇』吧!什么时候为我们家生个大胖孙子呐?”
我一听她这样说,整张脸都红的像烧了半边天一样,“不是——”
“还未过门呢娘。”慕容非打断我的话,应承着说到。
“什么啊?!你胡——”
“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一直未讲话的景烟打断我的话,含笑看着我们。只一眼,我便有一种被判了死刑的感觉。
顾不得听他们再说些什么,我大力甩开慕容非的手,不顾一切的大步跑了出去……
脑海中始终回放着方才的一幕幕,想到景烟的不闻不问与漠不关心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涩。
慕容非跟在我后面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小酒馆门前的石阶上看月亮,他站了一会儿,随即坐在我身旁。
今夜的星星甚少,唯有一轮圆月悬挂在空中,万物寂寥。却又与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形成强烈的反差,周遭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慕容非不发一言,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前面有一对母子。”慕容非说,眼神一瞬也不曾离开。
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位平凡的农『妇』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孩子停在冰糖葫芦的小贩前不肯移步,农『妇』先是蹲下哄了一会儿孩子,小男孩却不为所动,一直指着冰糖葫芦嘴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农『妇』冷下脸来,硬拉着孩子往前走。
手里的孩子哇哇大哭。
慕容非突然开口:“我好想吃冰糖葫芦,娘,买给我吧!我只要一串就好,真的只吃一串。”
我错愕的看着慕容非,他的眼中有点点星光,闪动着光彩。
“可是娘说,一串也不行,你忘了吗?我们出门前打好商量的,只准看不准要,你要是再这个样子,下次就不能带你出来了。”慕容非一人“分饰”两角,给小男孩配完音,又配合着农『妇』的口型。
末了,他看向我,深吸一口气,好似还没在刚才的角『色』中出戏,“可是,我真的好想吃冰糖葫芦啊!”
我们对视一会儿,我从石阶上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边跑边对慕容非说:“你等我一下,不要走开!”
“给你!”我喘着粗气,把一串又红又大的冰糖葫芦递给慕容非,他的笑容从嘴角一直蔓延,这样笑起来,真是像极了景烟。
他伸手接过,向我道谢。“如果现在是在小时候,该有多好!时间多么残忍,带走我们纯真无邪的童年的同时,还让我们的心蒙了一层厚厚的沙尘……第一次或许还会当着众人的面哭嚷着想要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被拒绝了一次、两次、三次之后,便再也不会要求了。”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慕容非大约觉得我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深层意思,遂又继续说:“等待太久得来的东西,多半已经不是当初自己想要时的样子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的神情。我拉住他,“对于那些感觉一切太迟了的人来说,或许看到似曾相识的自己实现了愿望,也算是另外一种得到是不是?”
“……?”
“还站着干嘛?走啊!”我拉住慕容非的手大步流星的跑向对面……
我们买下了那位小贩的全部糖葫芦,见有小孩子想要,但是父母囊中羞涩又承担不起的,我们便免费送他一串,整个晚上,慕容非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我们送掉了几乎所有的糖葫芦,找了几大圈,却不曾发现刚才哭闹的小男孩。
慕容非手里拿着我刚送他的那串冰糖葫芦,问我:“你怎么不问我,刚才宴请是怎么一回事?”
我咬了一口手中的糖葫芦,说:“这是你的家事,你若想倾诉,我一定做你的倾听者。”
他点头,“这世上最累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问出口,似乎又不想听到我的回答,遂自问自答道:“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把它粘起来。我问过自己很多遍,为什么娘生下我之后要抛弃我……”他叹口气,我被他突然而来悲伤的情绪感染,陷在他那双忧郁、深邃的眼眸中……
第四十九章 婚约()
第四十九章 婚约
为了缓解冰冷的气氛,我安慰他:“不管曾经多么无助,都已经过去了啊,你看,你现在不是找到你娘了嘛!开心一点。”
慕容非无奈的笑:“若她是个寻常『妇』人就好了。”
听他这样说,我大吃一惊,“该不是……你娘她,你跟景烟?”
慕容非淡淡道:“你也没有多笨。”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与景烟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怪不得你们长得那么像。”我『插』嘴。“你也出来一会儿了,别让他们担心,快回去吧。”
慕容非说:“你不进去了?老实说,我拉你一同出席是因为心里害怕……”他抬眸盯住我的眼睛,“听说我娘生过一场大病,醒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语气里充满淡淡地哀伤。
若是在她清醒的时候与至亲重逢,一切会不会全然不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