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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言:“我不认识你。”
他狡黠一笑:“不知道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大爷想跟你认识认识,好让小妹知道,这个世上,不全是你遇到的坏男人!”
我瞪他一眼,就你,也配和景烟相提并论!
“让开!”
“呵,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耐心全无,冲他吼:“给老子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面前的人一愣,好似没有想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个会爆粗口的女子,但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凶神恶煞的表情,死拽着我不松手,周围围观的人虽然不少,但是却没一个上前制止这场光天化日下的强抢民女。
此刻我头脑混沌,明显是酒意开始发作,若在平日,与这魁梧的恶民过上几招是不在话下的,奈何我现在连抽出手的力气都没有……
“站住!”声音不大,不怒自威。
恶民停止脚步,我随着声音看过去——
“景烟……”几步开外,景烟着一件白『色』常服,沉静内敛。
拉拽我的恶民因为被坏了好事而气急败坏起来,甩来我就奔过去想要跟景烟一决高低,我眼前一黑,跌在地上。耳边充斥着熙熙攘攘争吵的声音,我没有听清景烟跟恶民都说了些什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走到我身边,搀扶着我站起来。
我强打起精神,任他扶着我:“你怎么来了?你的夫人都有身孕了你干嘛不陪着她……我现在特别想问问你,你是真的爱慕姐姐吗?在你的观念里,爱情是可以分成好多好多份的对不对?”
“你喝酒了?”
我傻笑:“一点点……”看着面前的人叹口气,接着说:“我要是能像你一样,能收放自如自己的感情,该有多好!”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以若无其事的跟我说话,跟我谈慕姐姐,我却不行!
念及此,我大着胆子凑上他的脸庞,迅速落下一个吻,景烟,我是个不称职的“侦探”,我没有完成帮你找到慕姐姐的任务,却喜欢上了你……从此之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我害怕看到他斥责我,踉跄着跑开,景烟追上我,我甩开他,“我不要你管,你走开你走开!”
脚下趔趄了下,身体像一只折翼的蝴蝶,迅速向下坠落,这种眩晕的感觉让我失去重心,直到跌在地上,让我没想到的是跌到地上也没有痛……
好吧,现在顾不得我是在哪里了,我只想,好好地歇一会儿……
这一歇就睡到了翌日傍晚,还是被头痛痛醒的,『揉』了一会儿,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桌子上摆满了草『药』和一个冒着热气的碗,我呆愣了一会儿,回想了下昨天的事情,再细想却只觉头疼的难以忍受。
凭窗而立的是一袭白衣男子,衣摆上沾染了些许泥土,但都已凝固。
我走到桌边将那一碗『药』一饮而尽,抹了下嘴:“你是大夫吧?是你给我安排的这间客房吗?如此看来,还是好人多啊!”
“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白衣男子回转过身,朝我走进几步,我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你、怎么那么像……你是谁?”面前的男子生了一副跟景烟相似的眉眼,若是不仔细分辨……
“果然是好人难做!姑娘,我昨日救了你,你非但没有跟我道谢,反而把遗忘表『露』的理所当然了。”
“你救了我?”我边说边努力的回想,好像是有一个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着,可是,那不是我做梦梦到的景烟么!“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啊!真是谢谢你了,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我心中既有感激之情又有抱歉之意。
“慕容非。”
“我叫云待卿,有幸跟公子相识真是缘分,我能否问下,慕容公子家中可还有兄弟其他人没有?”
慕容非侧首,“哦?”
“没事没事!”我忙着摆手,连姓氏都不一样,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认识。再说,景烟可是皇上呐……
“云姑娘,云姑娘?”
“什么事?”我回过神来。
“我要走了。”
我恍然大悟,“啊,对了,你帮我买『药』和住宿的钱一共多少?”
慕容非一脸苦笑不得的表情,道:“我想问云姑娘家住哪里?莫不是要一直住在客栈吧?”
“当然不,”我说,“我要去找个人。”这几日非但没有端午的消息,倒把自己引入了是非之地,无论如何,都要去见孟大哥一面了。
慕容非谦卑有礼,执意要送我去孟府,盛情难却,我们一道而行。
月半弯,云墨染。这样寂静美好的夜晚啊,我在心里感叹着,抬头望了眼月亮,自言自语,“现在如果不是在这里看月亮,会不会觉得更加明亮一些?”慕容非好似知道我的想法并没有接话,我说完了,又觉得无趣,摇摇头,继续沿着小路前行。
后来,我一直认为自己今天晚上出来是正确的选择,因为,我没想到会碰见端午。
距离孟府不远的巷口,一团黑影瑟缩在地上,不断发出痛苦的*。我有些害怕,却又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跟慕容非道:“我们过去看看。”
他将我护在身后,先行走过去翻开地上人儿的头发,借着月光,我看到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嘴唇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印子。
我大呼:“端午!”她全身只穿着极少的衣裳,整个人像个孩子似的瑟缩成一团躺在地上,我慌忙跪在她身旁,将她扶起来,“端午,你怎么了?”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
“我、要死了……”
第四十七章 走投无路()
第四十七章 走投无路
端午张张嘴,艰难地说出“我要死了”的时候,我吓得几乎哭出来,我说,“你撑着,我去叫人来帮忙。”
慕容非拉住我,定定的看我一眼。我一定是『乱』极了,连身边有个大男人都忘记了。慕容非背上端午,我则紧跟在后面。
“慕容公子,孟府里有相熟的人,救人要紧,我们先到——”
端午死死的抓住我的衣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我不去孟府……求你……送我回家吧。”声音虚弱,轻的仿佛下一秒钟我就抓不住她了。
这是端午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的这样柔弱,在孟初寒的曾经里,她是一个矛盾的人,生活的那样小心翼翼,一时卑微的让人忽略了她的存在,一时又胜过世间的百媚千红,散发出闪耀的光芒。只是,不管她是怎样的端午,都让孟初寒爱的发狂。
慕容非用询问的眼神问我,去哪?我看看坚定的端午,只得抱出一个地址。
我们将端午架回到她房间的床上,动作利落的为她掖好棉被,我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昏『迷』,慕容非为她诊起脉来,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念头,端午,我不能让你死。
你不能死在我的面前!
“你懂医术?”
慕容非轻声道:“她的脉象很混『乱』,你的这位朋友中过毒?”我慌张地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带着哭腔说:“我不知道……她严重吗?应该,应该不打紧吧?”
慕容非又替端午把了一会儿脉,便起身向外走边对我嘱咐:“不打紧,你好好照顾你朋友,我来想办法控制她体内的毒。”
端午极力隐忍着自己的痛苦,紧抿着唇,半晌道:“别哭,我没事。阎王爷现在、还不想收留、我。”
“你中毒了?谁给你下的毒?”
端午轻笑,“没事,死过好多次了……熬过刚才那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何时开始发病的?都吃过什么草『药』没有?”
“你跟我说说初寒吧……陪我说会话,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我看的出来,端午忍得很辛苦,她紧紧抓着身下的棉褥,每说一个字,都带着颤音。
见我皱眉不语,她又说:“真好,每次毒发都是一个人,这次能有人陪着。其实,我好怕好怕自己突然死掉,所以每次毒发的时候,我都努力睁大了眼睛,我怕我熬不过去,再也看不到面前的一切……”她顿了顿,似乎痛苦减少了良多,使了使劲从床上坐起来,我拿了枕头给她垫在身后,坐在床边沉默,继续听她说,“我知道,这是我咎由自取,可是真正到面对死亡的时候了,偏偏又怕的不得了了。”她轻笑一声,“真不知道自己当时吞下毒『药』时的决绝是从哪里来的……”
端午给我讲述这些话的期间,表现的很安静。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年纪尚小、为了家里默默付出的小女孩,她说,“有时候会觉得恍惚,深夜里醒来,『摸』着温暖的棉被,都好像是在做梦,我告诉自己,继续睡觉,不要醒来……上天是多么的公平啊!我现在得到了一切,又即将失去一切,如果当时能早些看明白,该有多好……”
我安静的听着,端午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对孟初寒也没有这样彻头彻尾的一起分享过自己的人生感悟,我偏了头看她,她嘴唇上还有方才毒发时因咬破而凝结的血迹。
原来,孟初寒代端午入狱后,端午便写了加急的信件给孟令吕,她想的并不复杂,或许同孟初寒说的一样,他入了狱,孟令吕不会置之不理,端午一直在等,等着孟令吕救出孟初寒,实际上,孟令吕确实也费了好大的力气保他的儿子,不然,依照姜国律法,杀人者当诛。孟初寒只消在狱中呆了半年便被放出来,虽然一条胳膊是废了,但是比起被诛杀,自然是好了太多。
连端午自己都笃定的认为,她会等来孟初寒,等来属于自己的新生。她甚至想好了再去找家馄饨铺子做工,一心一意地盼着孟初寒出狱。她虽然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孟初寒,但是她也知道,承诺过的事情是不能随便不作数的。
孟令吕神通广大,花了许多钱才弄清楚自己儿子的入狱原是被他们以为的一个已死之人给害的,遂派了众多人手追捕端午。原本被抓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端午想,自己本来也应该是在牢狱中的,可是当她被追捕的人捆绑着驾到孟令吕面前,满怀愧疚的说对不起的时候,孟令吕的一番话,让端午的整个人生都毁灭了。
她跪在孟令吕的脚下,抬头看了他一眼,她以为,像孟初寒这样心地善良、温润如玉的男子,他的父亲也该是慈祥和睦的,他看着端午,冷言道:“呵,我以为是谁,原来就是你,你毁了我儿子你知道么?”
端午虽然流着眼泪,声音却极其平稳:“孟老爷,我自知对不起初寒,我会去衙门跟官大人说清楚的,我当时是不清醒了才会愚蠢到让初寒替我顶罪,我知道我害了他,对不起……”
孟令吕情绪激动,一扬手便将端午打倒在地上,咬着牙道:“你以为我国律法容你如此胡来?!纵使你入狱,初寒的前途也回不来了,我绝不准许你这样的女人跟我儿子在一起,他为了你推掉了云家的婚事,为了你连联考的事都不顾了跑来替你受刑,我要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在一起!”
永生永世,好遥远啊!
端午被押进孟令吕的房内时,她才顿悟,原来,孟令吕所说的永生永世,便是要纳她为妾。她坐在床边大笑,笑的流出了眼泪尚不自知。原来,有钱人想要践踏一个人的尊严,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