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姑娘们莺莺燕燕地招呼客人,我恍惚以为我是因为太过思念浅月而又到了她的过往里。几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在舞台上跳着勾人的热舞,引得台下的男人一片叫嚷。舞娘们一舞谢幕,自台上又走出一位身着红『色』衣服的姑娘,她步履婀娜,虽然脸上蒙了一层红『色』的薄纱,但是眉眼灵动,却并不影响与台下的男人眉目传情。
一位管事模样的姨娘笑的满面春风的样子,边往台上走边跟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打趣,“承蒙各位公子对我“醉烟花”的支持,今日我向各位公子隆重介绍我们这位即将出阁的端午姑娘……”
不是浅月曾经呆过的迎春阁,而是端午姑娘的醉烟花!自打那个话多且聒噪的老鸨道出端午的名字,我就听不进去她在台上讲些什么了,台下男人的起哄声伴随着口哨声一阵阵的传来,我呆呆地站在舞台对面的二楼,目不转睛的看着淡之若素的端午……
“我们端午姑娘可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虽说出阁了,但是也只在我醉烟花卖艺不卖身,我说众位公子,你们谁想独赏端午姑娘的芳容啊?”
我木然地听着台下的竞价,直到一位书童模样的人走上台在老鸨耳边耳语了一番,离开时只见老鸨脸上再不如刚才笑的那样轻浮,随后她与端午低语了几句,端午便被人自后台带上了二楼的一处雅间。
醉烟花的布置相当『迷』『乱』,数不清的珠帘增加了男女之间的情趣,端午一层层的撩开,动作如杨柳依依,虽然她带着薄纱,我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是仍感觉到风情无限,在她走完所有的珠帘,看到面前坐着的人时,她的双眉明显的蹙了一下,随后又慢慢舒展开来。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坐着的人右手持酒杯,挡住了半面脸孔,他饮酒的姿势长久的静止下来,待他放下酒杯,我看到孟初寒一脸凝重地看着端午。
端午刚才的局促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从容地将遮挡住自己脸孔的薄纱从耳侧取下,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化着妆容的精致面孔,她笑容灿烂:“初寒,你来了?”
“我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去接我。”孟初寒一副自嘲的语气。
端午满含微笑的替孟初寒斟好一杯酒,语气仿若对着一个相交多年的老友,“近日我忙的脱不开身,忘记了昨天是你刑满的日子。”
孟初寒的身形有一瞬间的怔忪,他闻言缓缓起身,正『色』道: “忙的脱不开身?都忙些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给我一个解释。”他声音冰冷,眼中有凌厉的光闪过,丝毫没有端午云淡风轻的样子。
端午抬头看着面前神『色』严肃的孟初寒,依然笑的面若桃花,“初寒,人各有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虽然我欠你的,但是请不要拿一副质问的语气来审问我。”
“这就是你的人往高处走?这醉烟花在你眼里就是高处?”孟初寒指着楼下传来阵阵『骚』动的大厅,“端午,你是不是还跟着那个人做事?你难道忘了,你跟我发过誓你要离开她的?”
端午顺着孟初寒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舞台上,姑娘们摆首弄姿,风姿绰约。
收起了脸上的笑,她淡淡地说,“以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如果你只是想要来跟我叙旧的话,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你虽然现在衣着光鲜,但是在我看来,你远不及当年那个卖馄饨的端午!”
端午转身。孟初寒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面前的红『色』真是讽刺,他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却难掩眼睛里的失望与神伤,“端午,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爱?”端午听了孟初寒的话,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反应强烈,她回转过身去,双手挽住孟初寒的脖颈,“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一个人,配去爱吗?”
两人姿势暧昧,孟初寒将头转向一侧。端午继续道:“虽然我卖艺不卖身,但是你有恩于我,如果你要我的话,我不会说一个不字。”
孟初寒冷笑,眼睛直视面前的人,右手突然猛地箍紧端午的腰肢,端午明显吃了一惊,“端午,你就那么笃定地认为我不敢说要你吗?”
“不管怎样,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我爱你就够了!”
我以为孟初寒的身上只有儒雅的气息,原来他对待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会这样失去控制,大约端午同我的想法如出一辙,她自听到孟初寒的那句话便一直保持着错愕的神情,直到孟初寒将端午摔倒在香榻上,她才恢复了神智。
孟初寒的吻陡然落下来,我伴随着类似于高空跌落的失重感也逐渐清醒过来……我环顾四周,依然是孟初寒为我备好的房间,我端起自己左手腕上的银铃仔细端详,刚才,它是不是一直叮叮叮的响个不停……
第三十六章 帮我找到慕青()
第三十六章 帮我找到慕青
在孟府住下的几天时间里,我与孟初寒一直积极准备寻找端午的各项事宜,大师兄被海师父临时召回了南国,而我也乐得清静。加上第一次来到姜国,这里的风土人情都让我很是好奇,也就全然没了孤身一人的感觉。
那天那个奇怪的景烟,我再也没有在孟府里见过他,就好像那晚是我自己做了一个荒谬的梦,现在连他的样子都变得模糊,越发的不真实。
今日是我同孟初寒商定寻找端午的日子,吃过早饭,我们便在正殿集合了。他今天身着一件墨绿『色』长衫,越发衬得整个人眉清目秀。
我抱着木古琴,跟他讲着寻人的具体步骤,“孟大哥,因这次同我往常的任务迥然不同,所以,根据我师父的指点,还需要你的*才行。”几日相处下来,我们已经熟稔到无须再公子、姑娘的拗口的称呼。
他点头,“那是自然,我已经提前向皇上请了长假,一切全都听从你的指示。”
“那好,”孟初寒命人接过我怀中的古木琴,身上霎时无琴一身轻,“我们可否到内室详谈?”
海师父在书信中告诉我,此次的任务由于没有灵珠的主人,也就是当事人的参与,所以无法单纯地入梦寻人,也就是说,孟初寒要再次重温一遍与端午的过往,“记住,即便你中途意识到这是在过往里,也千万不能扭转历史。”
一切准备妥当,我将端午的玉佩别在腰际,又将古木琴端放在身前,按照海师父给我的曲谱开始弹奏,孟初寒站在我身旁,微微握紧拳头,其实不止他,连我都紧张的手心出汗,因为,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我也不得而知……
随着曲谱的循序渐进,我们周遭的场景开始变幻,最后定格在一个小镇——
这里房屋高低错落,炊烟袅袅,镇中的集市算是个繁华热闹的地方了,有卖面具的,有兜售胭脂水粉的,当然,还有一些店小二吆喝着揽客的声音。
在其中嘈杂的环境中,我听到一名『妇』人尖利的声音传来:“你这个死丫头,你又不是*,吆喝一两声能怎么样?你傍晚之前卖不出去这些馒头,今天就别想吃饭了!真是气死我了,生女儿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别人养着的,赔钱货!”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不大的摊位,馒头笼后面站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她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髻,脸上还留有面粉的痕迹,眼中泛着点点泪花,却依然倔强无比。
那名『妇』人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又大喊道:“端午!还不快点给我吆喝!”
她明显又被这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开始用小声呢喃着招呼过路的人——
“馒头、热乎乎的馒头……”
我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周围只有那名『妇』人的声音,虽然在我面前的少女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可是我还是不厚道地笑了——我面前站着的这个少女就是端午,我已经在琴瑟之中找到了她,我找到端午了!
我高兴地又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好好看看小时候的端午。
“这位姑娘,你要几个馒头?”依然是那名『妇』人的声音,只不过比刚刚训斥端午时要柔和许多。
我不明所以,环顾四周。暗自想着这『妇』人除了嗓门大难道还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姑娘,”『妇』人在我面前晃动了下手,“你买馒头吗?”
我吓得“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发觉周围的人都朝这看过来后又赶紧捂紧嘴巴,跟做贼似的将身子向前靠了靠,“大婶,你能看见我?”
『妇』人随即爽朗的大笑,“你一个大活人站在我面前,我哪能看不见你,真是的,这姑娘真会开玩笑。”
听闻『妇』人的话,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双手捂脸,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体温,我心下一横,索『性』朝自己的左手手臂就是一记猛掐——真疼,我搓搓手臂,不好意思地笑:“大婶说的对,我就是在跟你开玩笑。嘿嘿,我要两个馒头。”
端午听闻,利落地将馒头给我装好,“一文钱。”
我笑眯眯地接过馒头,想着在端午面前的这场闹剧终于可以结束的时候,我搜遍了全身才发现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钱!
“姑娘你该不是想白拿我的馒头吧?”『妇』人见我迟迟拿不出钱来,声调立马变的尖酸刻薄起来,周围的过路人听到声音,纷纷向这里侧目。
我将馒头小心放回笼中,此刻,我真想赶紧出了这曲谱,冲着海师父大发一顿脾气,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这次不能隐身了!我肉体凡胎的入了这古木琴,身无分文,我饿了怎么办?我困了要睡在哪里?孟初寒这“曾经”到底需要几天才能结束我也不知道……难道、难道,我会饿死在这古木琴里么?
“这位姑娘的钱我来付。”
果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应声抬头,看见他气定神闲的帮我拿过馒头,递到我面前,“趁热吃吧。”
我之前的感激之情,在我抬头的瞬间变成了强大的质疑,面前这个人,我惊讶地伸出手指指着他,语无伦次道:“你、怎么、你也来了?”
他笑着转身往前走,见我迟迟不跟上去,这才补充道:“你确定不跟我走?”
我回过神来,小跑两步追到他身后,“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这种突然多出一个人的情况,师父并未向我提起啊,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凭空多出的人,不是那个奇怪的景烟还会有谁。
“嘘——” 他指了指我们身后的馒头铺子。
我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少年走到铺子边,只是呆呆地站着却并不讲话,那名『妇』人已经进了身后的屋子,摊位上只有端午一人。端午只抬头瞧了小少年一眼,便又垂下头忙活手中的活计。被端午这样一瞧,少年的脸“噌”的红了,磨磨蹭蹭地又向前移了一小步,声音低不可闻:“端午,我要一个馒头。”
端午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将馒头装好递过去才发现那个小少年已经没了踪影,只在案板上留了一小块碎银,端午将碎银与压在碎银下的小纸条拿过来,先是往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确定不会有人出来,才打开纸条,看后却又毫无表情地将纸条塞入袖中,继续干活。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