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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墨言收到浅月的奏折是在情理之中,他看过后莞尔,她那么急着想走,可是,他却打定了主意不再让她去战场。
浅月不日得知这个消息,急匆匆地赶往书房请求觐见。
她走得急,呼吸都变得不稳。可是南宫墨言却不再见她。她像个透明人一样被他忽视了,每日呆在荰雁亭中,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
我看着浅月在宫中跟着碧儿做刺绣,突然觉得这才是属于她真正的生活。浅月是个需要安定的女子,可是现实却让她四处流离。没有人懂她,因为没有人走进过她的内心世界。
或许萧誊是懂得她的,所以浅月才会这样在乎。在得知南宫墨言要派遣萧誊带军杀入大辽的时候,她还是义无返顾地要求自己代他出兵。
我记得那日南宫墨言发了很大的火,他说:“这世间,有很多事情都需要等待,做皇子,登基,我自认为自己拥有异于常人的耐心。可是,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感情。”
萧誊出兵的前几日,浅月被禁足在荰雁亭。这一禁足,便足足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浅月托碧儿找人打听战场上的近况,每次都听的心惊胆战。
向安来找她的那天,她从早上起来就觉得心口发闷。
向安整个眼眶都红肿了,她嗓音嘶哑,见了浅月就开始哭,说话也是抽抽搭搭的,浅月好不容易安稳下她的情绪,自己的心却随着向安的话凉到了底子里……
“姐姐,姐姐……萧誊,他……他被人设计了……”
“听说是腹背受敌,怎……怎么办,我的心很慌,我害怕……”
“姐姐,我害怕,我不想萧誊有事……”
“你帮帮我吧,帮帮我……”
入夜了,浅月脑海中反复回想向安的这些话。后来,她常常想,如果那晚她没有冲动的逃出宫,或许,他们每个人还是会在自己的位置上呆着,至少,风平浪静。
南宫墨言是在十日之后找到的浅月。
她独自瑟缩在一个山洞里,右肩后面受了伤,血已经凝住,但因为是五月份,天气渐渐回暖,所以伤势有些感染。
她半昏『迷』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南宫墨言走向前,将她缓缓抱起,这十日以来,他为了找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此刻,将她抱在怀中,才觉安心。
浅月不晓得是不是弄痛了伤口,眉心一锁,接下来便双臂环起南宫墨言的脖颈,动作自然。口中喃喃自语——
“你能来真好……萧誊。”
听清怀中人的话语,南宫墨言的脚步顿在原地,本是充满温情的双眸此刻变得异常深邃,作为旁观者,我能清晰地感觉出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他静静的看着怀中的人,随即恢复步履,出了山洞。
唐宫。
“容将军醒了,容将军醒了!”伴随着这一声禀告,太医院的太医都松下口气来。
浅月睁开眼,周围由吵闹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模模糊糊的,她竟然一时分辨不出自己身在何处。
南宫墨言端坐在床边,看着浅月朦胧的睁开双眼,她努力地想从床上坐起来,试了几次,却都失败。
待转过头来看见他,南宫墨言没想到她会抓住自己的手,“皇上,萧誊有危险,求您立刻派兵支援。”她刚刚醒来,话语中还夹杂着咳嗽声。
南宫墨言感受自她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自今日起,你没有资格再过问军中之事。”
浅月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讷讷开口,“什么?”
南宫墨言不语,转身背对过浅月。执事的太监走进来宣读诏令——
“自即刻起,罢黜容越将军一职,当即尊封为容贵妃,钦此。”
浅月呆坐在床上,她想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可是却又听那太监道:“容贵妃,接旨吧。”
南宫墨言不想难为她,便让太监退了下去,浅月像是受了刺激一样,整个人越发显得呆滞,“皇、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墨言不语。
浅月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因为力不从心一下子摔下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皇上,请您收回成命。”
“浅月,你知道君无戏言吗?!”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样?”浅月哭喊,这一切来的太快,她措手不及,她刚刚与萧誊……
南宫墨言走过来在浅月身边蹲下,他执起浅月的脸,隐忍道:“你觉得这一切太过突然?嗯?”
浅月不住的摇头,眼泪蜿蜒而下。
南宫墨言眼神灼灼地盯着浅月,语气坚定:“你在军中,莫说两年,就是一个月,一天,只要你在战场上,我总是睡不踏实。”他的心永远揪着,他害怕哪一天从沙场上传来她殉国的噩耗……
“为什么是你?你想知道么?”
“你我注定如此。”
第二十九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第二十九章 最是人间留不住
微风拂面,浅月在地上坐了许久。
她像是只剩下一具躯壳,眼神空洞,我猜,她大约是想起了最后同萧誊在一起的时光——
浅月自宫中出走,找到萧誊的时候,她自称是奉了南宫墨言的圣旨先行到此予以支援。萧誊也并不过多询问,两个人似乎永远都要停留在这种视对方为空气的状态里,想到这里,我微微有些心痛。
曾经的执子之手,如今的淡漠相对。
时光可以将过往打磨的『迷』离虚幻,也可以加深心中的怨念。无疑,萧誊对浅月,是留有怨念的,这份怨念,在浅月受伤的那一刻,得以全部释放。
萧誊将右肩受了箭伤的浅月带到了远离敌人的一处山洞,本是想多行几里路,但是看着浅月流血不止,不得不暂时停留此处。
浅月常年行军在外,懂得简单的救治方法,她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麻利儿的从衣服的下摆撕下两块布条,咬在口中,扭头用左手将断箭拔下来,丝毫没有因为疼痛而出声,浅月将断箭扔在地上,萧誊不出声的走过来,拿起她手上的布条,帮她包扎。
浅月左手『操』作起来并不方便,便由着萧誊,末了,她道:“萧将军,有劳了。”
他们本来打算稍作歇息,继续赶往军营,但是一会儿的功夫,便下起了雨。
滴滴答答——
哗啦哗啦——
浅月坐在洞口边看着面前的这扇雨帘出神,萧誊升起了一堆篝火。
噼哩啪啦,在干柴燃烧中两人各怀心思。浅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势的原因,早早的就疲倦了,靠在石头上沉沉的睡去……
萧誊将她扶到里面休息,趁着雨势减小又去找了一些吃的,待他回来,浅月仍是未醒,萧誊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浅月面前,执起手探到她的额前,不禁眉心皱成一团,随后扯下身上的几块布浸了水敷在浅月的头上。
做完了这些,他又随手将几块木柴丢进火中……
火焰在眼前跳跃,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山洞里尤其刺耳,他将找来的食物串起来,眉眼都变得温和,轻笑出声:“睡吧,一会醒来就吃你最爱吃的烤鱼。”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无奈,“也只是原来的喜好罢了。”
萧誊放下食物,慢步走到浅月身边,抬起右手想要抚『摸』浅月的眉眼,手却顿在空中,半晌,徐徐放下——
“浅月,我终究是负了你……”萧誊嘲讽的笑,“这该是注定的吧,我被人下『药』,向安委身救我……”
“这世上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人在分离错过,我们竟也不能免俗。”
“最是世间留不住的人心,若是我说我现在仍放不下你,连你也会笑我吧?”
“浅月、浅月……”
萧誊转身苦笑,没有看到浅月的眼泪滴落在颈间……
第三十章 中毒()
第三十章 中毒
多少年,多少执念。
我们每个人都会以爱的名义做一些荒唐的事情。南宫墨言以为,浅月是足够理智的女子,可是当他得知浅月再次逃离出宫的时候,勃然大怒。
饶是再好的脾『性』,也该受不了自己心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开自己,为了另外一个人。
大辽人骁勇善战是出了名的,所以此次的战事并没有像之前的一样速战速决。浅月知道,战事持续的越久,对将士们的体力要求越是严格。
所以,浅月内心萌生出一个想法——『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既然自己已经没有自由了,那么,就随着自己的心再疯狂一次。
大辽人在西北边境上驻扎,浅月隐约记得路线。跟踪埋伏了数日,终于有了出手的机会。
萧誊率领众将士与大辽人在镜同山下厮杀,浅月乔装打扮混入了大辽军营,想要借战『乱』进行刺杀。浅月曾经一度认为,刺杀非英雄之举,此刻,她就站在大辽将领的帐篷外,听着帐内的靡靡之音,几度想要避而远之。
正在进退不前之际,一支利箭从她的左脸颊擦过,随后,军营中便击起鼓声,浅月心中暗想不妙,随即闪入帐篷后的群山中……
大辽士兵并没有善罢甘休,弓箭手齐齐放箭,浅月踉跄着躲入一处丘壑中,刚才被利箭划伤的左脸此刻疼的火辣辣。她全然不顾这些,惊动了大辽的首领,这次大辽人势必要大规模的搜山,浅月见放箭速度渐缓,便从丘壑中爬起来匆忙赶路……
身后大规模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浅月几乎要体力不支了,她的黑『色』行刺服已经满是破损,在她神智几近昏『迷』的要倒地的瞬间,被人捞入一个怀抱中,未看清来人容貌,便被这温暖的怀抱卸下了自己的戒备……
再次醒来,脸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浅月慢慢坐起来,看着面前陌生的环境,开始慢慢回想自己之前的记忆。
一声闷哼把浅月拉回现实,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南宫墨言面『色』苍白、满头大汗的伏在一处石头上,眉目紧锁。
浅月呆愣了一会,随即走向前,轻拍了下南宫墨言的背部:“皇上……”
南宫墨言有些精神不济,但还是睁开眼来看了看浅月,他似乎在笑:“你没事了?”气息微弱。
浅月点头,只道:“皇上,你怎么了?”
南宫墨言勉强支起身子,将左手抬起来,“扶我起来……”浅月依言扶起南宫墨言,让他倚靠在石壁上,只觉得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浅月在外行军多年,看到南宫墨言这个样子,心里也就有了大概的答案。
“你中毒了?”浅月问。
南宫墨言不答反笑,手指了一下浅月的左脸颊,“不疼了吧?”
浅月闻言点头,“已经没有感觉了。”
南宫墨言笑:“幸好蔻丹有用,”停顿了下,接着说,“你就那么排斥我对你的册封?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浅月颔首,“对您,我只有君臣之情。”
南宫墨言忽的身形一震,随即猛烈的咳嗽起来,浅月向前怕打他的背部,却见他咳在手里的一滩血。南宫墨言展开手掌,忽而大笑,声音沧桑。
“浅月……”
“……”
“你要是一直叫这个名字,我也不用兜兜转转的找你那么辛苦了……”
浅月怔忪:“皇上,我不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