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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现在。
她在一处波光粼粼的湖边停下脚步,因为是夜晚,湖边极静,能够清晰的听到其他动物传出的声响,我缩了缩脖子,心想,没叫大师兄一起来陪我,真是失算。
我胡思『乱』想,这里该不会突然冒出一只狼,我是没什么关系的。因为我感知不到这里的一切事物,换言之,就是出现了狼,它也不会察觉到我的存在。不过,真若如此,浅月该怎么办呢?
被我挂念着的主人公此刻好像完全置之度外,她盯着湖面纹丝不动的样子让我一度怀疑她是不是要投湖寻短见,只是过了半晌,她都不曾有什么过激的举动,我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是无力,就好像我做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梦里的浅月伤心欲绝,我却丝毫做不到感同身受,甚至,都不能够对她说一句安慰的话。
伤心的时刻总是显得格外漫长,我以为我们在湖边已经好几个时辰,实际上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宁静的湖面上传来划桨的声音,我警觉地眺望,浅月却淡然镇定。
待船只靠近,一人从船上下来,未等我看清相貌便道:“浅月姑娘,在下来迟了。”
浅月闻言,冲来人淡然一笑,“没有什么迟与不迟,劳烦你了。”
这一晚,我脑中平添了许多解不开的谜团,不明白浅月与萧誊之间的变故,不明白向安为什么代替浅月成了萧誊的新娘,不明白浅月为什么在经历了这些之后,依然波澜不惊的与世无争,当然也不明白,她坐船要到哪里……
这些不明白,在两个月之后,没有让我理清思路,却俨然变成了更大的不明白。
晚来居内。
浅月从外面回来只一会儿的功夫,又见有人来敲门,我伏在桌案上休息,这些天来,我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忙碌,不是帮老人家煎『药』就是洗衣服,每天把自己的时间填的满满当当的,如同以往一样微笑,她骗过了每一个人,却唯独骗不过自己。
做完所有的事情,天已经黑了。她每晚都站在窗边发呆,有时候不晓得她想起了什么,会笑,只是这笑转瞬即逝,大多时候她会默默地流泪,也有失控到难以自持的时候,她捂着嘴巴呜咽,克制着自己,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就看的越是心疼。
就像现在,她听到敲门声,迅速地擦干眼泪,若无其事地模样在开门的一瞬间才有了一丝异样。
我听到浅月低声道:“大皇子……”
这个称呼太有震撼力了,我立刻从桌案上抬起头来,果然就见南宫墨言站在门外,他神态里有些疲惫,却丝毫不影响整个人的凛冽气质,他淡淡地看了一眼浅月,待走了进来,才开口:“哭了?”
浅月摇头,眼睛里的疏离却显而易见。
南宫墨言仿佛料到了浅月会是这般态度,不再继续追问,神『色』淡然地拂袖而立,他看着浅月,眼前这个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女子,已全然没有在宫中时的明媚。
正瞧着,浅月开了口:“大皇子,当日你帮了我,我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东西,尤其是人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浅月必定全力以赴!”
南宫墨言听闻,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利鹰一般,低沉道:“这人情债,还完之后呢?”
浅月微微叹口气,转身朝窗边走去,远眺天空,仿若整个人都已经与外面的景致融为一体,那样飘渺,存在感微乎其微。
“我本来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老天爷却同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现在梦醒了,我理应回到市井中去,这些日子我总是在想,我是不是做了一个梦,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收留过向安,更没有随萧誊带兵打仗、建功立业,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浅月转过身来,看着南宫墨言,“甚至,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也都是我的梦境。”
“只是梦么?”南宫墨言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周身散发出暴戾的气息,浅月并无察觉,听闻南宫墨言的话,不禁错愕的看向他的眸子。
还未等眼神定下来,南宫墨言已经走到浅月面前,一把将其扯进怀里,浅月只觉下巴上一紧,眼前一暗,一个温热的薄唇便猛地含住了自己的唇,浅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吓得失了神,反应过来才开始拼命挣扎,却无疑像蚂蚁撼树般无能为力。
南宫墨言待浅月放弃挣扎后才放开她,浅月立刻将他推得远远的,玉染凝脂的面容上透『露』着惊诧与羞怒,因刚才突如其来的吻还大口喘着气。
南宫墨言看着面前的浅月有一瞬间的失神——
“在梦里,还是要还债?”
第二十五章 山河还似旧时意()
第二十五章 山河还似旧时意
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一些人注定了是要辜负的。
浅月不止一次的梦到自己在迎春阁里遭人毒打,逃跑了无数次,最后一次看到了萧誊,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待跑到萧誊面前,萧誊竟生生看着她又被迎春阁的打手掳走,她在梦里哭喊——萧誊,萧誊,我是浅月,却无奈发不出任何声音,萧誊漠然的眼神让她感觉到深深地恐惧……
在这场追逐中,究竟是谁负了谁?
出了帐篷,皓月当空。浅月拭去满面的泪痕,环视熟悉的军营,便好似时光逆转,她仍在萧誊的大军中,从未离开。念及此,浅月不由轻笑出声,看来,军营生活并不会使她遗忘,那些深刻到骨髓的记忆,仿佛一日比一日清晰,镌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想忘却不能忘。
今晚的月『色』真美。
浅月想,只可惜无人作陪。月『色』下的湖面波光粼粼,泥土的芳香在夜晚愈发的浓郁,浅月突发兴致的剪了一些小石子向湖中投掷,每每扔一枚之前,总要许下愿望——
“我希望以后不再做噩梦!”浅月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嘹亮许多,看着水波纹一层层的『荡』漾开来,浅月觉得心情大好。
手中的石子用尽了,浅月转身欲回帐篷去休息。却不想撞上一堵人墙,还未惊呼出声,来人便问: “我只听说过向流星许愿的,现在龙王也跟着凑热闹了?”语气半是嘲弄半是不解。
浅月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自上次二人在晚来居辞别后,已是五个月之久,当初自己答应了他的条件,便随军在外,只是未曾想到,他居然五个月未曾『露』面。月光映衬下,南宫墨言的容貌便越发显得冷峻,他沉『吟』了半晌,才缓缓道:“我听闻别人说,一个人如若想放下另外一个人,不是逃的远远地,终其一生不再相见,也不是恨他恨到不能自已。因为,你无论恨还是逃,那个人他始终还是在你的心上。”
他的目光注视着浅月,你想要心里装着那个人,一辈子吗?
浅月突然笑起来,似白霜的月『色』落在她的脸上,更增添了别样的冷艳。
“他、他们还好吗?”
你口中的好,是怎样的?
“与其问别人,何不回去亲自看看。”
浅月『性』子倔强的很,既然已经出了宫,便发誓再也不要回去。南宫墨言曾经不止一次的跟她提起要带她回宫,都被她拒绝。
一颗已经遍体鳞伤的心,已经无法再承受一丁点的打击,原来,一个人的名字能够成为咒语,也果然是真的。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京城,终其一生也不会再见到萧誊与向安,可是,南宫墨言这个人,他的强大,浅月自第一次见面就已经见识到,所以,他要她回,她便没有理由远离。
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远离自己的梦魇……
两年后的南宫墨言,成功即位。原先的大皇子,顺顺利利地做了唐王。
“你回来,我以为会看到你哭。”南宫墨言在书房里召见浅月,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
“皇上要臣回来,臣不得不归。”浅月低眉,声音却铿锵有力。
是啊,原以为永远不再回来的地方,现在自己的双脚就站在这里,原以为自己不能承受这一切,可是,自己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
不卑不亢。
她在他眼里不卑不亢。包括刚刚在筵席上,浅月见到了萧誊,他还是那样英姿飒爽,只是没有了她的萧誊,让她心里莫名的发慌,这种陌生的疏离感几乎要将她打击的溃不成军。
“你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巾帼英雄,拿下李凌岳,我们唐国就断了吴越之间的勾结,我要重重赏你!”
“谢皇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臣想尽快赶回军营。”
尽快回去!看来她还是没有忘记这里,她太固执了,就因为自己的固执,她答应做他的将士三年,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眉头不皱一下的答应下来,她不是不慌『乱』的,她还是没有忘记。两年已过,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都要与冰冷的武器为伴,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的。
“皇上……”浅月轻唤出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仿佛让周遭的人也忘却了呼吸。
“我召你回宫,只是要赏你?”他轻声叹息。
“不是吗?”浅月被问的莫名其妙。
“是。”声音铿锵有力,说给听的人,更是说给自己。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唐宫上下,都呈现出时过境迁的沧桑感。江山易主,没有给她这个小将士带来什么不同,可是如今进了宫,才发觉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于人于物。或许,旁人只能体会到这些,那些更深的情感,或许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就如同先唐王驾崩的时候,南宫墨言出现在军营,他虽浑身透『露』出力量,但是浅月却在他的眼睛里读出了几许疲惫。他站在将士们『操』练的擂台上,鼓舞士气,安定军心。那样的气势恢宏,却在入夜里现了原形,醉酒的他出现在浅月的帐篷里,正值浅月沐浴更衣,听到声响,浅月迅速的抓了衣裳披在身上,下一秒看到他,不觉吓了一跳,直觉便跑。
南宫墨言伸手抓了她便往怀里带,她听到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
“你们每个人都怕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嗓音低哑,语气却悲伤异常。
浅月被他抱的越紧便越想挣扎,全然没有看到他的落魄,他落魄的眼睛,为什么每个人都那样怕他,人前,大家都毕恭毕敬地称呼他皇上万岁,可是人后,却对他的即位议论纷纷,他们说他谋权篡位,近几年,先王有意将其第四子立为太子,却不料在狩猎中被猛兽攻击,生还都是谜,先王并未昭告天下具体事由。
“你放开我,放开我!”浅月挣扎不过他的禁锢,被他环在胸前,一件单衣已经在纠缠间凌『乱』,她怕有人听到声响闯进来。
“连你也怕我?”他双眸紧紧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神令浅月想要逃离。仿佛一旦对视,便会深陷其中。
“好!好!”他放开她,仰天大笑,“都怕我!”
浅月本能的想要跑出帐篷,脚步却在门前顿住,她慌张地喘着气,双手有些发抖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的回头,看这个君临天下的唐王,她听到了一些民间的议论,她原以为他刀枪不入,却没想到,他也会这般落寞,她看到南宫墨言的笑脸在脸上逐渐消失,他的眼神变得落寞不堪,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她眼里,竟然变得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从那个时候起,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