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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余全显然并不这样想,还说道:“也就是几步路的功夫,再说了,我跟着少爷进了京,若是不能把您照顾的妥妥帖帖的,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老太太。”
章元敬敲了敲桌子,说道:“行啦,都随你,不过你要是累着了,可就没有人照顾我了。”
余全这才嘿嘿笑了,说道:“放心吧少爷,我身体好着呢,冬天洗冷水澡都没事儿。”
章元敬拿他没办法,两人就坐在一桌上把饭吃了,虽说是主仆,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说起兄弟也没差了,章元敬向来是把余全当弟弟看顾的,只是余全满脑子忠仆思想。
章元敬吃了一碗半就吃不下了,余全吃了三碗还能扫干净桌上的剩菜,章元敬一边感慨,一边倒是打趣道:“阿全,有你在,咱家就不怕浪费粮食了。”
余全十分憨直的说道:“少爷,你就是吃的太少,所以一直长不胖。”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饭,隔壁的朱举人这会儿过来溜达了,闲聊了几句,朱举人忽然把章元敬拉到一边,低声说道:“你见过对面的申举人了?”
章元敬点了点头,朱举人就神神秘秘的说道:“做哥哥的我早来几日,便拿大提醒你几句,这申举人别的都好,就是喜欢逛窑子,这倒也罢了,他偏偏跟雷家的儿子走的很近,”
章元敬眼神微微一闪,朱举人这会儿才来说这事儿,心底必定也有一番讲究的,若是有心的话,昨日就可以提醒,但他偏偏留到今日才说。
想必也是听见了早晨的动静,知道他拒绝了申举人,所以才来举手之劳吧!当年了多年的小官,这位朱举人显然对拿捏这些事情十分有心得。
虽说如此,章元敬也只得感激他的提醒,也压低声音问道:“雷家?莫非有什么不妥?”
朱举人眼睛往外头瞄了一眼,似乎有些畏惧的说道:“雷家没有什么不妥,贵为三大辅政大臣之一,能有什么不妥,不过这位雷家三子却是出了名的荤素不忌,申举人在他面前,据说颇得青眼,昨日那花娘说不准就是他送的。”
章元敬听的有几分倒牙,荤素不忌,不会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吧,一想到早上申举人莫名其妙的举动,他只觉得牙都疼了。
第93章 飞鹤楼()
自从得了朱举人的话;章元敬也就把这事儿放在了心上,虽说他自己也不是什么绝代风华的美男子,但至少长得不差啊,真要是被什么衙内看中了;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申举人一开始还来了两次,但每次章元敬只让余全出面婉拒,自讨没趣了几次之后,申举人也就不再来了,若不是看他长得好;他还舍不得花这个心思呢!
除了申举人时常出门,偶尔三更半夜才回来,章元敬和那位朱举人都是一幅闭门苦读的架势,每天除了少有的时间,大部分时候都在自己房内。所以虽说相互看不顺眼,彼此之间倒是相安无事;只当对方不存在就是了。
这么安逸的日子过了两个月;京城的大年也就到了,穿越之后十几年来,章元敬还是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只跟着余全冷冷清清的过年。
余全倒是提前准备了瓜果糖糕,只是那股子冷清怎么都散不去。
章元敬想了想,索性去了中堂;邀请朱举人和他的仆人一块儿守岁。朱举人正好也觉得寂寞呢;一看见他过来;两人一拍即合,四个人坐满了一桌,倒是热闹了几分。
几杯美酒下肚,朱举人便打开了话篓子,连声说道:“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家里头怎么样,哎,家里头老娘的身子不知好些了没有,婆娘和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在干吗。”
朱举人为人世俗,颇为几分圆润,但话里话外听得出来,他对自己个儿的家人却是顶顶好的,对妻子也还算看中,夫妻俩个的感情非同一般。
被他这一提,章元敬也忍不住说道:“是啊,祖母和娘亲心里头还不知道怎么惦记我呢。”
朱举人又喝了一杯酒,叹了口气说道:“这次若是考不中,我还是回家谋一个官职,至少能陪在他们身边,哎,我这个人也没啥大志气,就想看家里头和和美美的。”
大概正因为他这种心态跟章元敬很像,所以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才能相处的不错吧。
章元敬却想着说道:“若是真的考中了,以后也不知如何。”
按照大兴王朝的律法,本地的父母官不能是当地人,也就是说章元敬将来外放的话,也是绝对不会回到青州的,若是近一些还好,远的话确实是麻烦。
朱举人一听,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若是考中那就是走了大运的,怎么也比之前要好很多,不是进士出身,在衙门里头当官也抬不起头。”
说到这里,朱举人那是一肚子的苦水,无非是当地的县太爷并不重视他们,不过是让他们做一些旁枝末节的事情,就跟个账房先生似的。
说着说着,朱举人忽然问道:“章老弟,你年纪小,又是个有才学的,若是中了榜,到时候找一门好亲事,说不得也是一门助力。”
这也是时兴的做法,高门大户的,子弟不一定都出息,将家里头嫡嫡庶庶的女孩儿嫁给前途无量的新科进士,确实是不会赔本的买卖。
而对于新科进士而言,结了这门亲在朝中就有人照顾,到时候官途也能顺风顺水许多。将来他若是发达了,妻族自然能够得意,若是没能发达,对方也不过是陪了一个姑娘。
许多举人压着婚事不提,大约也是等着这一个机会,朱举人见章元敬年轻,话里话外也只说祖母和母亲,并未提过妻子,便也以为他是这般打算的。
章元敬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朱兄,在下老家已然定了亲,只等着这一次能够得幸,便要回去办了亲事。”
朱举人一听,也有几分赫然,连忙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看章老弟年纪轻轻的,还以为哎,知根知底的亲事也好,贱内就是如此,这些年过的可算舒心。”
这话略过不提,朱举人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惜的意思。章元敬倒并不觉得可惜,他与李家结亲的时候,都觉得有些高攀不起,不是他妄自菲薄,实在是两姓之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他既怕家中长辈将来受委屈,也怕未来妻子不习惯平淡的生活。
李家好歹是土生土长的明湖府人,他于孟嘉义也还算熟悉,家里头长辈也都喜欢那位小姐。这要是换成京城的某位千金小姐的话,到时候肯定矛盾重重。
作为长子嫡孙,章元敬将来必定是要将祖母和母亲接到身边照顾的,也希望未来的妻子能够孝顺,所以在自己的婚事上才有顾虑。
两人喝了一停,一直到听见外头噼里啪啦爆竹的声音,章元敬这才起身告辞。朱举人已经有几分醉意,却还是执意将他送到门口。
临走之前,朱举人拉住他的手,忽然提道:“章老弟,十五的时候,京城的飞鹤楼有文会,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凑凑热闹,不图扬名天下,看个高低也是好的。”
京城的飞鹤楼可比明湖府的天外来客有名多了,虽然这栋楼并不算高,也无多少景致,却是大兴的开元皇帝下令建筑的,专供文人墨客雅会,若是作出让楼主满意的诗文,里头的一切花销全免。文人不图省几个钱,却盼着自己一首诗能够扬名天下。
说穿了,这栋飞鹤楼便是当年开元皇帝收拢文人用的,这些年来一直还挂在内务府的名下,却又不归内务府管理,楼主是当今大儒,声名赫赫。
若是在里头做一首诗,能被飞鹤楼收录,那就等于入了皇家的眼,读书人读了一辈子,还不是图这个,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章元敬一听,倒是也动了几分心思,想到自己入京之后就一直闭门苦读,略一犹豫就答应下来,朱举人听了显然十分开心,笑着说道:“待会儿我可得提前准备准备,虽不指望能被收录诗文,但也不能丢了父老乡亲的脸。”
章元敬也打着这个主意呢,到了地方必定是要做诗文的,偶尔还会有盛大的文会,虽然飞鹤楼一般不会规定用什么文体,但去之前大家必定是各自都准备一些,以免到时候答对不能,到时候丢了自己的脸面,天大地大,读书人面子最大。
后面几日,朱举人果然关起门来造文,被他这么一带动,章元敬也不好闲着,索性就当提前考试,每一样都做一篇,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用上。
到了元宵节那一日,京城竟是比除夕初一还要热闹一些,想想也是,除夕那时候大伙儿都在家中团聚,到了元宵节可好,倾巢而出了。
朱举人看了看章元敬那一身,忍不住感叹道:“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章老弟这么一收拾,比隔壁那人俊俏多了,哎,你皮子白,就适合穿朱红的。”
章元敬这会儿穿着一身朱红色的袍子,虽不是顶好的锦绣,却也是极好的缎面,当初孙氏花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才做好,镶边的地方都用了暗纹,看起来颇有几分尊贵的感觉。
章元敬还嫌麻烦,但姜氏孙氏却十分坚持,孩子出门在外总要应酬,好歹也得有几件穿的出去撑撑场面的衣服吧。在他决定去明湖府赶考之前,孙氏就开始操持了,因为这衣服花时间,总共也就做了两套,一套朱红色的,一套是天青色的,天青色的略薄一些。
京城天气冻得很,章元敬虽然不爱红色,也不得不穿上自己最厚实的衣服,外头还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这才觉得暖和了一些。不过就像朱举人说的,被衣服这么一衬,章元敬便显得越发出色了,整个人都要发光似的。
章元敬抬头一看,也跟着笑道:“朱大哥也不错,整个人看着都精神了。”
朱举人哈哈一笑,他也是把自己最好的衣服拿出来穿上了,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他就是这五短身材了,就算想要玉树临风也不可能,只能盼着将来儿子能够出色一些,不过想到家里头跟自己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亲儿子,朱举人也是无奈了。
两人互相打趣了一番,这才带着人出门了,飞鹤楼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算远,两人商量了一下便打算不雇车了,直接走过去。
走到了街口,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章元敬暗道这个决定正确,这要是雇了车的话,恐怕到了大路上就寸步难行了,放眼望去,除了几两华贵的马车之外,街头今日车少的很。
他们也不赶时间,一边走一边看,京城的元宵节分外热闹,一路走来,不说两遍的各种小摊铺子,就是杂耍团子都看见了三个,到处都围满了人。
章元敬还看见了一个卖面具的摊子,那些面具做的栩栩如生,价格竟然也不贵,如果不是要去飞鹤楼,他都想要停下来买一个把玩把玩了。
朱举人见他依依不舍的模样,倒是笑着说道:“别急,这几日不宵禁,等会儿咱们回来的时候,摊子肯定还在,那时候你想买什么,尽可买就是了。”
章元敬被发现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就是些小玩意儿,也就是看着新鲜。”
朱举人笑了笑没有再说,心底倒是觉得章元敬到底是个孩子,看着再沉稳,才学再出众,那也是个尚未弱冠的孩子呢,带着几分小孩子气。
第94章 群英荟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