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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元敬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倒是又松了口气,镇北王爷能放心将王府放到安侧妃的手中,至少她还是可信的,那镇北王妃这个烫手山芋扔到她手中也是情理之中。
章元敬不方便对付镇北王妃,安侧妃却没有那个顾虑,别人不知道,她难道还不知道王爷对于文九的厌恶之心。只要人没死,至于怎么活着,王爷想必也是不会介意的。
安侧妃眼波流转,被女儿扯了扯衣袖才反应过来,低头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别担心,坏人都已经被抓起来了,我们已经安全了。”
却不料小姑娘不但不害怕,反倒是有些兴致勃勃的模样,她抬头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母妃,方才那位就是章大人吗,他看起来好年轻,我还以为跟父王一样老呢。”
听见这话,安侧妃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看还在厅中的几位妾氏,伸手拍了一下女儿的手说道:“胡说什么,你父王还年轻着呢。”
虽然是女儿,但庆平郡主是镇北王爷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之后就请封了郡主,这些年也是备受宠爱的过来的,有时候镇北王妃对她也颇为纵容。
所以被安侧妃骂了一句,这位庆平郡主也并不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是是是,父王最好了,不过这位章大人看着真的好年轻,跟世子哥哥都差不多了。”
安侧妃被她逗乐了,无奈说道:“哪里这么夸张,不过这位章大人年少成名,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确实是个年轻才俊。”
听了这话,庆平小郡主拍着手说道:“以前常听父王说他多厉害,如今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说起来章大人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
安侧妃笑了笑,只捏了捏女儿的鼻尖儿,没把孩子的话往心里头去,转身带着几个侧妃朝着王妃的宫殿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笑着说道:“王妃娘娘为了我们受了一场大难,就是不为王爷,我们也得好好照顾王妃娘娘才是。”
几个侧妃纷纷点头,一个说的比一个真心,谁知道还未进去,就听见文九尖叫的沙哑声音:“什么叫做难以消除,本宫要是留下疤痕,你就别想留住性命。”
安侧妃眉头也没有动一下,直接走了进去,口中只道:“王妃娘娘,你受苦了,太医,拿出最好的药来,只要能治好王妃,这点花费不算什么。”
看见来人,文九眼中就像是淬毒一般,恨不得下床撕烂了她们一个个的脸孔,若不是她们藏的太好,没被匈奴人抓住,她怎么会受这一场罪?
她一把抓过床上的枕头砸过去,撑着沙哑的嗓子吼道:“给我滚出去。”
安侧妃轻松避开,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淡淡笑着说道:“看来王妃受到了惊吓,有些失仪了,不过王妃请放心,镇北王妃药材充裕,定会治好您的。”
说完这话,她走到床前一把按住文九的手,笑容越发的温婉贤良,却让床上的人寒毛颤栗,只听见安侧妃如毒舌一般的言语:“娘娘放心,臣妾,定会好好照顾您。”
镇北王府里头的女人战争,章元敬并不知晓,也不关心,只要文九安安分分的留在王府之内就好,至于安侧妃用了什么手段,他冷眼旁观。
第193章 帝王家()
“怎么办,这可是镇北王!”京城城墙之上;几个金吾卫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虽说上头有话传下来让他们严守城门,但这怎么严守的尺度却未说过。
作为京城人士,即使是一个小老百姓也有十分的敏感,更别提他们这些当兵的了;这些天京城一片死寂,似乎一个月前的那场动乱从未发生过似得。
但是实际上呢,死了那么多人,染红的石头都还未清洗干净;禁卫军将宫廷围了一圈又一圈,傻子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这时候京城已经戒严;不许进也不许出;百姓们心里头怨声载道;却也敢怒不敢言。
但是现在,兵临城下的人是镇北王爷,哦,对;以他的话说他带的不是将士;而是要献给皇帝冠礼之上的节目,弘扬大兴的威武。
都是当兵的;一眼看过去谁还不知道;谁家家丁侍卫就算是临时站立都是板正板正的;手中那握着的总不可能是蜡做的枪头吧?
而镇北王爷正坐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着一身清薄的软甲,位置正巧在城头弓箭手的射程之外,他冷冷的抬头看去,依稀也看见那些人交头接耳的样子。
并驾而驱在旁边的正是紧赶慢赶才追上来的顾廷安,大约是赶路太紧,他的脸色也不大好,这会儿迎着风头忍不住咳嗽起来,好容易压住了咳嗽声才说道:“王爷,看来城中情况比我们之前预料的还要不妙,否则不会城门紧闭。”
正在这时候,城门上头有人喊话道:“有贼人从天牢逃出,犯下烧杀罪名,皇上下令紧闭城门,以免让贼人钻了空子,任何人不得擅自打开城门,还请王爷恕罪。”
“等贼人被抓归案,吾等定会负荆请罪,任由王爷您处置。”
话说的客气,城门却是纹丝不动,镇北王爷冷笑一声,朗声喝道:“本王随行之人皆是一把好手,只是进个城门,难道还会逃走一个贼人?”
城门上头的人却只是喊道:“这是陛下的旨意,吾等只能遵从,还请王爷不要为难下官。”
顾廷安却上前一步,朗声喝道:“大兴开朝以来,从未有过关闭京城大门抓贼的事情,倒是不知,到底是哪一路的贼人,竟有这般手段开了大兴先河”
只是城墙之上的人却是不再回答,只是城门依旧紧闭,丝毫没有为了他们打开的意思。
顾廷安与镇北王爷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有几分不妙的预感,顾廷安压住咳嗽,继续追问道:“京城无小事,贼人虽重要,但附近的百姓生计也重要,不知道这城门要关闭几日?”
城墙之上的人见他们似乎不打算强行进城,倒是松了口气,其中一人喊道:“再有三日,城门必定会打开,还请王爷耐心等候。”
三日!想到一个可能性,镇北王爷与顾廷安的脸色都阴沉下来,他们绝不可能在城外头静等三日,等城内的人安排好一切。
镇北王爷忽然厉声喝道:“本王如何知道你话中真假,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内作乱?”
城墙上的人还要说话,却见镇北王爷伸手一动,身后的侍卫们一个个举起武器,示威的意思显而易见,他口中更是冷冷说道:“跟本王对话,你还不够资格,除非皇帝亲临,否则本王怀疑有人犯上作乱,今日定要进城。”
“镇北王,莫非你要动武不成?”城墙上的人也冷下了脸色,带着几分怒意骂道,“我看想犯上作乱大人是你,平白无故带着几千兵马前来,你想做什么!”
虽然愤怒,他们心中却是不怕的,就京城的城防布局,别说镇北王只带了几千人,就是带了几万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强攻下来。
镇北王心中也有几分怒意,曾几何时他被这些人压在头上喝令过,顾廷安心中闪过一个计谋,忽然大声喝道:“城中到底出了何事,莫非是圣上龙体有恙?”
镇北王一下子反应过来,冷哼喝道:“圣上有难,为何阻拦本王进城,难道有人还想要改朝换代不成,你们好大的狗蛋!”
顾廷安冷冷笑着,冷眼看着城头的人:“冷将军,你可想清楚了,大兴是萧家的天下,若有人想要谋反,镇北王不会答应,天下各路人马也绝不会答应。到时候,你便是助纣为虐的帮手,是大兴的罪人,容不得你辩说!”
城墙上的冷将军自然也是知道,宫廷之中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他是兵部尚书彭远的妻弟,这会儿也是被逼上梁山,心中不免埋怨起这位姐夫来。
一听镇北王爷的指控,冷将军忍不住辩解道:“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下官只是奉命行事,何来的谋反一说。”
镇北王只是冷声说道:“若是无视,何必拦着本王进城?”
顾廷安更是再接再厉的恐吓道:“冷将军,您是圣上钦点的将军,何必跟着某些人一路走到黑,迷途知返,现在还来得及,不如随我们一块儿进城护驾,到时候圣上必定重重有赏。”
冷将军是有几分心动的,毕竟就他看来,文阁老等人直接跟皇帝对着干,估计也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就算是皇帝妥协了这一次,下一次还不是怀恨在心?
只是让他跟着镇北王爷进城,他也是不愿意的,谁知道是不是引狼入室,这位王爷直接带着这么多人进京,绝对不会只是为了皇帝侄子的冠礼。
城墙上的冷将军犹豫不定,城墙下的镇北王爷却不想等那么久了,他朝着后头点了点头,自有人开始行动。
很快,城墙上的冷将军忽然接到什么消息匆匆离开了,在他离开之后不久,便有人迅速的打开了城门,“王爷,城内情况不妙,皇宫已经被围七日,圣上音讯全无。”
镇北王爷点了点头,当年他藏在京城的暗子没想到会用到这里,这个人是他花费了大量的人脉财力,才终于推到这个位子上,如今也做到了回报。
不费吹灰之力进入京城,镇北王爷马不停蹄的带着人朝着皇宫赶去,那位将军跟在左右,低声说道:“属下只能遣开冷将军一刻时间,他怕很快就会发现不对。”
镇北王爷挥着马鞭,“足够了。”
一刻钟的时间,足够他带着人赶到宫门口,这时候就算是冷将军发现了又能如何,就他那老鼠的胆子,莫不是还敢跟他动手不成。
就如镇北王爷猜测的那般,冷将军确实是很快发现了,等他知道手底下的亲信居然是镇北王爷的人,还敢假冒他的命令打开城门,气的差点没昏厥过去。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就算是气愤也无可奈何,最重要的是在外人的眼中,竟像是他被镇北王爷说动了,带着手底下的人跟着一起行动的样子。
顾廷安对此早有预料,看着追上来的冷将军,不但不惊慌反倒是游说起来:“冷将军,现在你的人跟着王爷在走,到时候有所冲突的话,想必那些人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与其两面不讨好,不如随王爷入宫救驾。”
冷将军连骂娘的心都有了,但看着笑意盈盈的顾廷安,又看了看冷面冷心的镇北王爷,只得把这口苦水咽下去。
半是胁迫,半是有心,冷将军心中带着自己的打算,到底是跟着镇北王爷的人朝着宫门口赶去,很快,他们就遇到了围着宫廷的禁军。
镇北王爷看也不看那禁军副统领,冷声喝道:“让王良伟出来见我。”
禁军副统领脸色难看,显然也知道这位王爷十分看不上自己,但是这会儿他带着几分古怪的得意,冷笑道:“统领有伤在身,在家休息,有什么事情的话,王爷不妨与我说道说道。”
“你,还不够格!”镇北王眼神彻底冷了下来,禁军统领王良伟是他死去的老爹亲自挑的,人有诸多的毛病,还跟顾阁老沆瀣一气,但唯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确实是保皇党,别的不提,至少有他在,皇帝的安危是能够保证的。
但是现在王良伟不在,带领禁军的人居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统领,可见皇帝的处境坏到了什么程度,镇北王心知此次绝对不可能善了,微微侧身朝着隐藏在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