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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的苏华瞧见聂垚的迟疑,急得喊道:“王爷,快去救范姐姐啊。”
聂垚被这凄厉地一声收回了神思,“走!”这一个字像从牙缝中,说得异常艰难。
“什么?”苏华吃惊地叫了起来,“你怎么不救范姐姐?你怎么能丢下她!”
那马夫也是跟惯了聂垚的,初听王爷说要走时,内心的吃惊不比苏华少,要知道,以前在京城为王爷赶马车时,王爷与人说话,若非商议正经事,三句保准就能引到王妃身上,王爷因此不知受了多少友人的耻笑。王爷也从不避讳向旁人提及他有多喜欢王妃。
可是王爷竟然要让他们走,不去救王妃,王妃要是落到那群野蛮人手中,还能成人么?
“本王说走!”聂垚暴喝一声,扬鞭冲马臀狠狠抽了几鞭子,那马臀立时被抽出几条血印子。
范伊夏看见马车远去,缓缓垂下头,不敢动弹。
那群狄族人将范伊夏团团围住,嘻嘻哈哈地在马背上围着她大转,他们看着她就像在观摩一件什么稀罕物一样。
“这小妇人他娘的长得好水灵。”
“瞧着皮肤,掐一下是不是都能掐出水来。”
“你看那脸蛋儿,白里透红的,何止能掐出水来,还能掐出血呢。”
“摸一下,不知道弹手不。”
范伊夏以前没少听过旁人对她容貌的夸赞,她不否认这种赞美她听不腻,心中也很欢喜,可这群人围着她指指点点,她只觉得害怕。
暴露在那么多男人的眼睛下,她窘迫地不知要该如何是好,更不晓得后面等待她的是什么。狄族人对待胤朝妇女的野蛮,她以前作为京中后宅闺秀略有耳闻。
只是令人疑惑,这些人只是嘴巴上过瘾,却并不上前。
就在这时,围着她的那群人忽然停了下来,朝两边退去,空出一条道路,与此同时嘈杂的讨论声也没了。
一个魁梧的男人,骑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之上,朝范伊夏缓缓走来。他穿着玄色斗篷,头戴兜帽,面容看不清,只露出的下巴。
范伊夏一直垂头,直到那马蹄几乎就要踩在她的小腿上了,她也没有抬头。
马蹄堪堪在她身边不足一寸的点停下来,男人翻身下马,走到范伊夏跟前,弯身伸手
“啪”地一声,这声响在本就安静的人群中显得尤为响亮。
男人的手背不算白,但指头印却异常明显。男人没有说话,人群中却发出了唏嘘声。
男人收回手,站起身,“起来。”
简短没有语气的命令,语调很怪。
范伊夏死死扣着自己的指尖,顺从地站了起来。
男人垂目朝范伊夏打量,总听本族人说,中原的女人是水做的骨肉,他来中原这么久见了那么多女人,也没觉什么,这次算是见识到了吧。
男人绕到范伊夏身后,范伊夏警觉地回身面对着他,朝后退了一小步。
男人手臂一伸就握住了范伊夏的胳膊,再一转,又迫使范伊夏背对他,他双手握上范伊夏的腰,范伊夏用肘顶了男人的肋间。
男人情不自禁地缩后手臂,还差点笑出来。
这种女人看上去安静如流水,温顺似绵羊,怎么如此倔强。
“我抱你上马。”
范伊夏猛然抬头看着他,随即去抓马缰绳,范伊夏没骑过成年马还是这种外族品种的,她试了几次踩不上脚蹬,感觉到那人的手要托自己的臀部,范伊夏一鼓作气就翻身上了马。
一只脚还假装很无意地去踹那人。
男人似乎识破了她想逃的行动,握住那只脚,让他安分地菜在脚蹬上,然后自己上马坐在范伊夏后面,报复性地,狠狠地,掐着她的腰。
范伊夏不知道这些狄族人要把她带到哪里,也许是狄族的老巢,也许是哪个林子深处,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中还夹杂着别样的情绪。
总算,总算还了他一命,虽是上一世的丈夫,但那是她亏欠他。她的结局称不上英雄,甚至还很狼狈,可到底用尽了自己的努力。
阿垚,你那么爱我,现在一定生不如死,可我知道,你会挺过去的。正如上一世的我,也想为你挺过去。
自这个披斗篷的男人出现,狄族其他人不敢放肆说话,但眼神依旧露骨,几人交头接耳,间或盯着范伊夏,从头到脚地看,有时候讨论地兴奋了,忽然爆发一阵笑声。
范伊夏既尴尬又难堪,但她很疑惑,为什么狄族人交谈说的都不是外族话,而且除去背后这个男人以外,他们无论身材和样貌更像胤朝人。
走到山林深处,范伊夏越来越紧张,她将头抬起来,眼神打量着四周,琢磨着逃走的办法。
“嗯哼——”背后的男人清了清嗓子,两手又更紧地箍着范伊夏。
范伊夏赶忙复又垂下头。
绕出一片树林,豁然开朗处,范伊夏被眼前所见惊呆。
这是一个山寨。她遇见的这群人是披着狄族人外衣的山贼。
山贼大门两边各有一名人把守,见到他们一行人回来。一人骑马上前相迎,一名回到寨子中通禀,看起来有条不紊。
“呀呼有收获,一个漂亮女人,啊哈哈哈。”
“快去给大当家看吧。”
“玉娘那骚娘们要吃醋咯。”
与范伊夏同行的山贼,一拍马臀呼啸着进入寨子里,马蹄扬起滚滚沙土。
斗篷男人双腿加紧马肚欲要一同进寨子,范伊夏已经忍受了一路和这个陌生男人相贴着,不可能再容忍和他来回相蹭。
座下马匹才奔走了几步,范伊夏将缰绳一拉,马匹便甩着头停了下来,范伊夏轻轻抖了抖缰绳,马儿缓步朝前走。
范伊夏头顶上端发出一声倾向,也不知那男人是什么情绪。
这个时候同行的山贼都进到寨子里,相迎的山贼归位,通禀的山贼还没出来,可以说,现在就这么一个山贼困着她。
进到这寨子里,她便插翅都难飞,现在这是一个她最好的逃生机会。可她现在被这个人禁锢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思索片刻之后,范伊夏默默地撸下自己腕上的一个金镯子,装作不经意地甩手。
“当啷”镯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响。
斗篷男人听见,低头看见地上有镯子,他拉紧缰绳使马儿停下,他下马去捡。
就在他弯身的时候,范伊夏狠狠夹着马肚子,驾喝一声,眼见着骏马蓄势准备奔走,范伊夏忽然感到左脚被牵制住了。她不得不拉紧马缰绳,回头一看,自己的左脚缠着男人的斗篷。
范伊夏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做的。
男人手中握着她的镯子,仰头与她对视,“老实点,别刷花招。”依旧是很怪的腔调。
眼看着就能把握住机会逃脱,却被这个男人再一次识破,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男人全然不理,顺着斗篷欲握上范伊夏的脚,范伊夏迅疾拔下自己发上的一根簪子,发了狠地就朝男人的手刺去。
男人措不及防躲过,却见范伊夏偏了方向一下刺中斗篷,哗啦一声,斗篷一分为二,男人瞪大眼睛去抓范伊夏——
然而,她却只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范伊夏骑马成功逃跑了,斗篷下的男人,唇角却弯了弯。就让她得意一阵吧,一会儿还要回来的。
一零六()
范伊夏有好几年没骑过马了;再加之养胎十月才生产过后;体力非常不好;在马背上颠簸得她几乎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但拼着一股劫后重生的念想;她死咬着牙关坚持。
“嘘——”
一声嘹亮的哨音响起。马儿不再听从范伊夏的指令;猛然停了下来;范伊夏险些被掀翻在地。
“嘘嘘——”
这次哨声带这拐音,范伊夏觉察马儿不听话的原因,是被这哨声所惑;她正准备翻身下马时,那马却调转方向撒开蹄子往回跑。
斗篷男人适闲地靠在一颗树旁,嘴中叼着一根细草杆;见他的坐骑驮着“逃犯”归来;似乎早有所料,并没表现出惊诧;也没对“逃犯”埋怨;牵上马缰绳;往寨子里走去。
宋超是寨子门前的把守;每几日就能见兄弟伙计们从外面运回东西;有抢来的;有自个采办的,粮食钱财、物品器具,还有女人。
女人不多见;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着呢;都说玉娘都貌若天仙了,和这女人一比,宋超就知道天仙头领应该长什么样。
他忍不住一直看着。
“她无论向你说什么,做什么,记住,都不要放她出去。”斗篷男人对宋超说道。
宋超猛然从范伊夏脸上收回眼神,忙点头道:“瞧三当家说的,我一个看守,怎么能随便让人逃出去。”
“她花样多得很,别被她迷了。”那被唤作“三当家”的斗篷男人又道,说完继续朝里面走。
寨子主堂就跟炸了锅一样,每次打劫过后,几个先回来的兄弟都要唾沫横飞地和其他人狂侃上一阵,只把在寨子里守着的兄弟遗憾的,恨不得刚才能一起去。
平日吹得是怎么与官兵斗智斗勇,今日眉飞色舞是讲述一个女人的姿色。
“那小脸嫩得就跟豆腐一样,那身段——”讲话那人忽然不说了,吊着众人的胃口都好奇地询问“怎样,怎样?”
“胸口鼓囊囊的,在马背上颠儿得一颤一颤,看得我们哥几个,心里直痒痒。”
“三当家一直搂在怀里,也不知道有反应没?”
“我看三当家那方面就有问题,估计模样再好的女人也提不起她的兴趣。”
“那倒不一定,也许三当家只是口味重眼界高,没准遇上这样的绝色就改了呢。你们是没瞧见,往日他见女人躲都躲不及,刚才拿手臂一直蹭着人家胸脯。”
“哈哈哈——”
众人聊得越来越起劲,那些没见着范伊夏样貌的男人们都急得坐不住了,坐在首座的寨主见众兄弟的话题引到了老三的私密,咳了一声,道:“要照你们这样说这样一个标志的女人”他思索片刻,“去把老二叫来。”
“诶,寨主,你可真够意思的,你还没媳妇呢,就开始给二当家张罗来了。”
“是呀,寨主,哪有自己没娶媳妇,弟弟娶了的,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寨主被兄弟几个奚落地面露赧色,他摆摆说笑道:“不行,不行,我有玉娘就行了。”
寨主旁边坐着一个女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容貌不俗,削肩膀水蛇腰,笑起来唇角两侧有梨涡,她便是玉娘了。
玉娘听见这些话也不理,只是笑着食用着盘中的水果。
寨主拿眼觑了玉娘的神色,将他往自己怀中一搂,“玉娘,你看,为了老二能今晚洞房,咱是不是也得把事情办一办。”
“呸,”玉娘挑眉啐道,“好像我没在床上服侍你似的。装什么装。”
寨主道:“我不能只顾自己吃干抹净,要给你名分不是?”
玉娘听完,将寨主一推,自己转身起来就要走,寨主忙将玉娘拉着坐下,“好好,不提不提。咱俩就这样挺好的。”
“什么玩意儿,不都是女人嘛,一个身子两条腿,有什么可稀罕的,嗝”远远的,就听见一个男人大着舌头的叫嚷声,“大哥?大哥?你叫我来干什么啊,酒还没喝完呢。”
寨主眉头一拧,就见自己的弟弟,也是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