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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为此思量着,忽然万辰一头撞了进来,将聂垚和范伊夏惊了一跳。那万辰也顾不得礼数,急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王爷快去正堂前院瞧瞧,官府来拿人了。”
“什么?!”聂垚震惊,霍然站起来就往屋外走。
范伊夏是后宅妇人不能跟着,心里免不了担忧起来,看来太师家的人一定气得不轻,否则就因聂垚是卫书岷义兄这层关系,也但不敢向官府报官,来捉拿卫书岷啊。
聂垚刚一出内院,管事吴仲晗就急忙迎了上来。“怎么回事?”聂垚沉着脸询问,一并纳罕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赶来禹王府拿人,连当今圣上都要敬他七分,他府上的人若犯了事,也不会直接拿人。
正堂内,立于五六个京兆府知府侍卫,个个面容肃穆,身姿笔挺,腰间挂着大刀,气势霎时吓人。其中一名侍卫长见聂垚走来,上前作礼道:“禹王殿下,卑职冒昧打扰,顾知府请殿下前往府衙,还请殿下随卑职前去。”
顾知府顾宪才从河南府调任至京兆府,据说是个不附权贵,英明刚正的人。聂垚也是前不久才听闻此人,没想到今日却要打交道了,怪道能直接放出“拿人”的话,倒是有几分胆识呢。
只见聂垚阔步走到正堂的首座上坐下,并没有要起身跟随的意思,他长眉一凝道,“敢问这位大人,不知顾知府让本王前去意欲何为?若并非要紧的事,大人烦请捎个话就成。”卫书岷虽是他的义弟,可今天在太师府演的哪出戏足以看出他并非掳走新娘的同党,拿他做什么?且他自己清楚,就算他知道卫书岷的踪迹也不会透露半点。
侍卫长面对聂垚公然不配合有些为难,他思忖片刻就道:“回禹王殿下,兹事体大并非不要紧,顾知府要当堂审问。”
“还要审本王?”聂垚多久都没有这样被人蔑视,不免疑惑不定,心中又对顾知府佩服了几分。
“是有关太医局局首齐市宝谋害一案。”侍卫长道。
居然真的要拿他!聂垚心道。
一百章()
范府。
范芦看着不争气的小女儿气得浑身打颤;这秋姐的胆子是一次比一次大了;居然都敢做出临堂逃婚的事。可怜堂堂枢密使大人一忽儿想着这闺女儿自小都是胆小听话的;莫姨娘不知给她灌输了什么想法;总是变着法儿的在婚事上胡闹。一忽儿又想她在她嫡母跟前长大;张氏性子虽软和但素来知礼守礼;怎么也不该把秋姐儿教养成这样;一忽儿又想还是做父亲的疏于对她的管教,他又有些自责。真真是没有办法了。
思来想去,范芦听闻范伊秋拜堂与人要跑时的言辞;没有觉得一点感动,反而益发怒火中烧,指着范伊秋的手指颤得更凶了;“你是不是今日当着众人说我没这么教你;是你自己要这样做的?所以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范伊秋道:“是的,爹;本来爹娘从来就没有教我做这些。所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对;”看了看和她一同跪地的卫书岷;“是我们两人做事两人承担。”
“好啊;好啊;你这孩子到那个时候‘孝顺’起来了,可你姓‘范’,在世人眼中;你做一举一动都代表咱们范府。你知道你做这件事的后果是什么?要不是”范芦又颤着指头指着卫书岷;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不得不说,他虽厌恶禹王跋扈嚣张的做派,但与他沾亲带故的人却寻到了最可靠的庇护伞,若非卫书岷是禹王的义弟,哼,只怕他秋姐儿不是游街示众的下场就是让陈家逼得当姑子这辈子再嫁不得人。
范伊秋不想让父亲继续生气,就把给她大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说卫书岷当初为了寻他受了多大的罪险些命都没了,又说其实他们很清白。“爹,都说患难见真情,我能看得出卫书岷待我真心,我亦待他实意。其实今日我们大可以逃出去,还是卫书岷提议不能对我不负责任。”
范芦听闻这个,好歹因女儿和卫书岷那“惊天动地”的情意稍稍缓和了情绪,“既然从应天府回来你们就有了念想,那为何不让家里大人做主,为父也算开明,兴许会同意。”
卫书岷知道范大人是不是真的同意这么亲事,还两说。
范伊秋道:“可是从应天府回来,爹就将我看住了,我更不可能向大姐询问外男的境况。”说得自己委屈兮兮,意思就是要不是爹和大姐的阻挠,他们早都彼此知道彼此心意,也不会拖这么久。
“你啊你。”范芦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范伊秋的额头。“你们年纪轻轻以为喜欢彼此就叫真心实意,真的走过一辈子的在才有资格说真心,谁能料到中途陡然发生什么变故?要我说考验你们的真心方法多的是,我这里有一个最有效的。”
一直沉默的卫书岷陡然来了精神,他冲范芦道:“范大人请讲,我任凭范大人差遣,竭尽全力去做,就是别再为难阿秋,她一个姑娘家也做不了什么。”
卫书岷心中狂喜,他心知最难过的这一关就是范大人,现在范大人松口,那她和范伊秋的事很快就会有眉目。
“爹,为了证明我的心意,我也能做的。”范伊秋冲卫书岷瞪了一眼,她不甘心总是处于被保护的地位,明明有些东西需要自己争取。
“我的提议就是需要你俩共同践行。许你俩三年之约,三年内不准私下相见,三年后若你们依然能站在为父面前说对彼此真心实意,那为父自然祝福你们。”范芦说完虽痛心,觉得自己就成了帮凶,可他忘不了亡妻生前的嘱咐,要让两个女儿一定要自己选个中意的。大女儿算歪打正着,小女儿他也不能亏待啊,但范芦又对小女儿的眼光不放心,不如让岁月打磨打磨这两人,再者他们范家亏欠太师家,太师家没有上门找他事情已经是给足面子,他不能回头就将女儿嫁了,这不是看太师家好欺负么,就让阿秋在家里好好呆上三年。
还有,第三
范芦想到大女儿曾说简烨提出的离间计,这不是最好的机会?
卫书岷听闻,赶忙先向范芦相谢,随即开口道:“范大人,我自认为这三年我绝不会变心,但没必要要求阿秋,她若看上谁想嫁了,何苦还为了不相干的人守着,要我说,这个方法得变一变。”
“哦?你说要怎么变?”
“三年之后,我若不想娶阿秋,但也不能娶别人,更不能纳小找其他女人,就算这辈子做个待发苦行僧来偿还阿秋等我三年之约。”
范伊秋一听就不愿意,“可三年之后我都二十二了。”
卫书岷转首对范伊秋道:“你当初想了我兄长三年,难道对我就不能再想三年。”
“我能。”范伊秋拍着胸脯道。
***
且说府衙正堂,聂垚因一等亲王的尊贵身份,当堂坐在椅子上,哪怕正在接受铁面无私的顾知府的盘问,或者齐老的儿子齐亭一口咬定是他谋害的父亲,聂垚都气定神闲地端坐着。
因齐老被害发生在大半个月前,顾知府询问聂垚那晚的境况,聂垚又哪里会记得,晚上只要官署无事,他绝对就回府了,现在家就是他的温柔窟,他也早没了晚上携同狐朋狗友鬼混的毛病。
虽然没有外人证明聂垚不在案发现场,但控告需要证据且行凶者也都有作案动机。
聂垚心知肚明,知道简烨又再耍阴招,在他才得知是齐老冒充他给边关写信的当晚,齐老就被害了,不就是想给他安一个“罔顾王法”的罪名?
聂垚在审堂内坐了半日,寻思夏夏看他这么久还不回府一定会担惊受怕,便开口道:“敢问齐家公子,你只说是本王谋害了你父亲,那本王还说是与你一起勾结害的人呢,嗯?是不是这个罪证就定了?公堂之上必讲证据,证据呢?再者,本王为何要去谋害你父亲?又为何齐老谋害半个月之久,你才出来要为父亲捉拿凶手,状告本王?只因为你父亲在家叹了两句本王是个‘奸王’,本王晓得大胤朝堂上暗地里骂本王是奸王的人多了,难不成本王夜夜都要让人爬各位大人家的墙头,听得气不过,再谋害了,那本王得有多累。”
顾知府虽暗自偏心认为禹王想害人不必非得在现场,但齐亭总是反反复复地说他爹非常看不惯禹王的做派,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确实拿不出实际证据,若他再拖堂不结案,倒显得他不公正了。
于是,聂垚依旧气定神闲地离开了府衙,想着简烨手段也不高明嘛,既然要栽赃陷害,就要伪造出实货证据才对。
当晚,聂垚正搂着夏夏说体己话的时候,状告聂垚的齐老之子齐亭被害,聂垚还不知自己已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要说这齐亭是齐老的长子,亦有妻有儿,齐家短短数月之内忽然连失两条人命,众主仆一时陷入恐慌之中,高宅之内男主人都失了主心骨,更何况女主人早分寸全乱,因此“是奸王报复咱们齐家”的消息不胫而走,只短短一夜,京城官宦人家都得知此事。
禹王聂垚以前再专横,但不会无端害人性命,曾是朝堂政敌的范大人不是一家人也过得好好的么,最后还娶了人家闺女呢,再譬如兆隆帝新登基那一年,禹王遇见不对路的政敌最多就是寻出理由外放或贬谪,但现在不知何故,居然动用上不得台面的暗杀手段,可见小肚鸡肠得很。
齐家的家主丧命,底下几个男人敢怒不敢言,担心自己说多说错就落了个齐亭的下场,对外也很没出息地宣称齐亭是突得疾病而死。
但作为太医局局首的下属,很多太医都是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他们哪里能忍得禹王这个“奸王”如此为非作歹,再者好多太医局的太医们念及局首往日的提携教导,更是觉得禹王欺人太甚,因为他们的官职无所谓站谁的多,所以没有真正见识过奸王权力倾轧的后果,未想到禹王会因一点私事牢记在心,就作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报复。
要说那一点私事,还是王太医给众太医透露的。都知道禹王娶范家的千华骄女为妻,如获至宝,疼宠有佳,番邦给娘娘进贡的什么擦脸的抹身上的,禹王都会厚着脸皮向皇帝讨要,更有甚者不惜花重金从别国搜寻。王太医说的那事,就是发生在禹王妃身上。禹王妃曾滑过胎,当时诊治的人正是太医局局首齐老,众人都只禹王是聂家的独子独孙,他非常迫切需要一个儿子,但就是因为齐老没保住腹中孩子,禹王当面就斥责齐老,最后连礼数不顾都不将齐老送出府,这事儿原以为就这么过去了,谁曾想他还暗暗记在心中,时隔这么久已然怀恨在心,将齐老谋害了。
此消息一出,简直就是一个响雷炸在了太医院,本来还作壁上观的太医也纷纷加入声讨奸王的队伍中,还向皇帝联名上书要惩戒聂垚。
太医院声势浩大,似乎让往日被聂垚打压的政敌见到翻身的希望,不遗余力配合太医院的行为,这些人大多又是文人,文人的武器就是笔杆,一时之间民间中又流传了很多匿名的文章,皆与聂垚有关。
由惩戒最后变为绞杀,像是一团大火瞬间烧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连四五岁的稚子都会拍手唱几句打油诗:花不香,草不绿,鬼将夜半吓死你。
聂垚是镇守西北的大将军,这鬼将自然指的是聂垚,夜半吓人,大抵就是那两起命案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