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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说“我刚才的心都死了,这会又活了过来。”
聂垚的眼睛湿润了。大约是大悲之后经历过大喜,让他手足无措,他听完之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范伊夏哭了,她猛然扑向聂垚紧紧地抱着他,“我以为我可以做到,不过是像母亲那样给父亲身边安排几个人,可是我现在一想你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我就难过。”
“啊?”
“我现在有身子,服侍不了你,你是不是每晚都要宿在苏华那里?”范伊夏的脸埋在聂垚怀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刚还冷静自持的语气,一提起苏华满满都是怨气。
“没有!”聂垚这会儿反应再迟钝,也知道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这辈子就别想再解释,他迅速回抱着范伊夏。
“没有?”范伊夏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她看着聂垚,“你昨晚睡在苏华那里,怎么会没有?”说到此,范伊夏又是两行泪水汩汩而流。
聂垚心疼极了,用手替范伊夏拭泪,“我昨晚就是和她在屋里,什么都没发生。”
范伊夏再次抬头,眼里充满质疑,一晚上睡在一个屋檐下却什么都发生,这可能吗?明明从她哪里出去的时候,她能感受的到他的欲望。
“真的,真的没有。若你不信,咱们去苏华那验证。”见范伊夏仔细认真地听,聂垚继续道,“想来你也是故意让我看到桌子上那封信,自此那几日我心里有多难受,你又不让我碰,我去苏华那就是赌气。再说,就算以为你想害我,可我依旧舍不下你,既然还要继续和你走下去,我之前发的誓总归是算的——虽然纳了妾,但我一定不碰。”
“王爷,您让妾好找呀——”聂垚刚说完,就听见不远处有个女子娇滴滴地叫他,正是一步三晃的苏华。
苏华盛装打扮,发髻梳得一丝不够,满头的珠钗环翠在月光下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妆面十分精致,微勾的眼角流溢着媚气,俯身行礼时,腕间的镯子互相碰撞发出叮当的声响。
相较之下,范伊夏看上去要寡淡得多,头发半披散着,发髻上别了一枚玉簪,其余首饰一概没有,脸上亦未施粉脂。
一个如林间妖精,一个似天上玄女。
苏华看见范伊夏脸上的泪痕,知道两人还吵着架,她眼珠一转,立马走上前挽着聂垚的手臂,“王爷,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妾可是一直在屋中等你回来呢。”言语很明显,她在暗示聂垚今晚还会宿在她的房中。
范伊夏的眼睛看向聂垚。这明显不想聂垚所说,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聂垚见状不悦地“啧”了一声,一并抽从苏华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
苏华不依不饶再次拉上聂垚的手,“王爷不是昨晚还说妾伺候得舒坦么?”说完还软软地往聂垚的身上靠去。
“好了,不用再演了。”聂垚将苏华的爪子从自己的袖子上扯掉,不安地看向范伊夏,“我已给夏夏说过咱俩的事,咱俩昨晚清清白白的是不是?我是睡在你的床上,不过你打地铺。”
苏华也是顶机灵的人,听聂垚这样一说心道不好,她为配合聂垚演戏已经出卖了自己的本心,去装一个只会发嗲撒娇还与正妻对着干的犯抽小妾,可聂垚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就将他们的事拱了不来。人家夫妻恩爱,床头吵架床尾和,她瞎参合了一脚已经得罪正室怎么办?正妻要治她一个小妾还不简单么?那臭不要脸的反正是指望不上了,不如换个大腿抱。
只是一息之间,苏华的心思已千回百转,只见刚还赖在聂垚身上的她忽然站直身子走开几步之远,洋洋得意也换成委屈的神情。苏华扑通一声跪在范伊夏跟前,哭道:“姐姐快给我做主,昨晚王爷打我!”
饶是范伊夏这样在后宅中磨砺出处事不惊的性子,此刻也是内心波澜起伏。范伊夏和别院中的一干仆从所认为的事实一样,就是昨晚聂垚宿在苏华的屋子里。
她知道聂垚撇下她不顾,大半原因是看到那封信,人一赌气难免会做些糊涂事,聂垚去找苏华似乎情有可原,可是阿垚刚才说什么?他昨晚和苏华是清白的,而且两人并没睡到一张床上。且苏华这厢就更古怪,今日还抓住聂垚给她的宠爱示威来着?怎么又忽然跪在地上哭起来?
苏华嘤嘤嘤地哭着,半晌见范伊夏只是站在那也不言语,以为她不信她说的话,忙炫耀似的撸起自己的衣袖,“王妃你看,我这会儿手腕都还肿着呢。”
“真打了?”范伊夏很吃惊,
“不光手腕肿了,王爷还把我捆在椅子上,拿腰带抽我。”苏华扬起脖子瞪了一眼聂垚。
“还不是你不老实,抓花了本王的脸。本王白日要见人,让同僚看见本王脸上有女人的指甲印子,怎么看本王?”聂垚不甘示弱,竟然也吵了起来。
范伊夏本是想解决重活一世之后压在她心头的诸多事,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自己丈夫和他的小妾的纷争,这不是太可笑了么?范伊夏面上还是强自镇定,她看了一眼聂垚,希望聂垚解释。
昨晚聂垚和苏华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聂垚昨晚去苏华的屋子并非要与苏华同房。聂垚认为苏华被安排地有些急,又恰是在他和范伊夏有矛盾的时候,他心里有疑惑想去试探试探苏华的态度。
且说苏华自始至终对被迫成为聂垚的妾室十分介怀,聂垚及身边人以为苏华用计想入禹王府,苏华还觉得是聂垚耍心眼呢,她可是在家乡那边一顶一出名的大美女。
苏华虽是是献王妃的外甥女,但她家并不在京城,对聂垚这个人完全不了解甚至不认识。这次和母亲来探亲恰好赶在避暑的时候,私下总听姑娘小姐们讨论禹王有多俊多帅,苏华并没有好感,那些站在老祖宗的丰功伟绩上享受的人有什么好被人羡慕的,真正靠自己本事能出人头地的那才叫厉害。
后来,就有了聂垚驯服疯马的那一幕。他就是聂垚吗,这个臭男人和她家乡那边的权贵纨绔有什么不一样?觊觎她的美色,就来这么下流的一出!
苏华很抵触聂垚这个人。头天入禹王别院时,聂垚没来她屋里她还乐得清闲。因为抵触,所以才有次日聂垚从苏华屋中狼狈逃脱的情景。聂垚再入苏华的屋中时,也就是昨晚,苏华见聂垚这么晚过来,自然明白那就是要睡她。苏华本要故技重施欲把聂垚赶跑,聂垚可不是傻货再让她欺负,干脆钳着苏华的双手然后把她绑在椅子上让她动弹不得,不过就算在聂垚提防的情况下,他的脸还是被苏华挠了一爪子,他气得干脆抽掉自己的外袍衣带去抽苏华。
不过两人都知道,衣带做鞭子那就是样子货,抽起来啪啪啪地响,打在身上可一点都不疼。
苏华被聂垚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嗷嗷直叫,以为这位王爷在床笫之上有十分见不得人的癖好呢,她嚎啕大哭,聂垚干脆又随便找了块布巾塞在她嘴里。
然后谈判开始。
她只要乖乖配合他演戏,他就出资让她家乡那位穷秀才情郎去考举人。
“‘行’就眨一下眼睛,‘不行’眨两下。”聂垚担心苏华又生出什么幺蛾子,不敢松绑也不敢拿掉她嘴里的布巾。
苏华红着脸眨了一下眼睛。
晚上睡觉聂垚身为亲王亦是夫主理应占了一张大床,苏华也是千金小姐出身,却只得委屈兮兮地打地铺。天快亮的时候,苏华又主动抱了自己的铺盖爬到床上继续睡。
所以今日众人眼里聂垚对新妾的宠爱,那都是谈判的结果。
“你起来吧,我说阿垚就是了。”范伊夏听完事情原委,险些失笑。
苏华谢过范伊夏,忙提着裙子起身绕过聂垚站在范伊夏身后。
“这里没你事儿你先走吧。”聂垚现在有满腹话语要同他的夏夏讲,觉得苏华就像一盏亮闪闪的油灯杵在他们中间,很妨碍。
哦,这会儿看她没作用,就赶她走!她刚才可是为了演好一个受宠又不让人的小妾的戏份,一路狂奔过来呢。苏华现在是看出来了,聂垚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但在范伊夏面前就惟命是从。论真是家主,还是范姐姐啊。反正她也不打算做什么禹王贵妾,再者禹王本人也承诺有时机就放她出去,所以她没有必要巴结奉承聂垚,只要和范姐姐处好了,那她就有舒坦日子过。
估计范姐姐这会儿肯定也想和聂垚单独相处,苏华也是识趣儿的人,她故意被聂垚的话语吓得浑身一抖,而后对范伊夏说道:“范姐姐,你大可以放心,王爷虽对我不好,但他说的话可都是实话,我们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看他对我凶巴巴的模样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喜欢我,而且呀——”苏华迅速看了一眼聂垚,极速的说道,“像他这种打女人的男人,我苏华也瞧不上”
话音未落,苏华就像一只狐狸一样蹭地跳出去几步,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谁打你了,本王那叫打你?”聂垚被个小狐狸扣上“打女人”的帽子,气得咬牙切齿,随意对着地上的石子一踢,只听不远处的苏华捂着后脑勺“啊呦”了一声。
“阿垚”范伊夏看着这两个人斗气跟小孩儿一样,她觉得以后苏华和他们回禹王府,只怕自此以后就没太平日子了。“时间不多了,我现在还没有送出去字条,接应的人起疑了怎么办,咱们还是想想对策。”
“我心中已有对策,时间还来得及。”聂垚坐到石凳上,冲范伊夏招手,“你过来。”
范伊夏心里挺着急,但事已至此她能帮上的都帮上了,以后怎么对付简烨,怎么对付支持简烨的皇帝,还要翻转聂垚奸王的名声,那都是聂垚的计谋。
范伊夏走上前,聂垚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在自己腿上,“还有什么事比给你说一声‘夏夏长命百岁’重要呢。哦对了,是不是生辰当日还要吃碗面,你略等等,我去叫人给你做。”
“不用,只要你好好的,我自然会长命百岁。”范伊夏正说着,一阵夜风吹来,清脆的风铃声叮咚叮咚的响起,月光透过亭子屋檐上的琉璃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霎时似有繁星点点在身侧,非常美观。
一道银色的光照在聂垚的双眼上,他专注而温柔,“夏夏,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可以为我尽心尽力的做这么多事,或者,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因为我是你上辈子救下的,这辈子报恩。”
聂垚笑了笑,“我看到你书架里放了一本白蛇传,我想听正经的。”
一抹狡黠的神色瞬间浮现在范伊夏的脸庞,她一板一眼地道:“因为我第一次见你,你的鼻子又高又挺。”
“你,淘气!”聂垚哭笑不得,自然想到以前在床上时他对她说的浑话,彼时夏夏哭着求他说不要了,聂垚就十分得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据说鼻子又高又挺的男人越能满足自己的女人,夏夏,你说你舒坦不舒坦,嗯?
现在夏夏学成了,居然将这句话讲出来。
范伊夏环上聂垚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她想到上一世聂垚赴死前的背影,她悠悠道:“阿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以舍下自己生命的人。”
“不!”聂垚决然的否认,“为了你我才更不能死,作为奸王之妃,我死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