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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什么关系?”聂垚不免又问了一句,他知道他们有姨表兄妹的关系,在范家大姑娘的提亲者里面,他记得没有睿王马贞。
“这还用猜么?便是郎情妾意了呗,不过就等着睿王马贞为老睿王的服丧期一过,两人就定亲了。”卫书岷斜眼瞧了瞧聂垚不甚好看的神色,故意又补了一句,“嗯,老睿王归西差不多也快三年了,说不定他俩就近期的事呢。”
聂垚听到此,更加记恨卫书岷,要不是他弄错了范家大姑娘和三姑娘,那他也能名正言顺去范府提亲。现在可好,他“碰”了三姑娘,怎么也不能去范府向大姑娘提亲啊。
简直骑虎难下。
“笃笃笃——”就在这时,雅间屋门被轻轻扣响。
卫书岷当然感知到聂垚那凶恶的目光是何意,他看了下屋门,赶紧压低声音道:“兄长,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大姑娘芳心暗许,你强娶以后必然不幸福。来的是她的妹妹,你好生款待着,肯定有给你说的上话的时候。”
房门打开,三姑娘范伊秋立在门外,聂垚本打算此番把话说绝了,在听见卫书岷的话之后,就变了注意。
街边的马贞百般给范伊夏赔礼解释,范伊夏只冷着一张脸不言语,趁着街上人少,赶紧跑着过了马路想摆脱马贞纠缠。马贞急了,几步上前伸手扯过范伊夏的衣袖。
“大姐?”这时范伊秋已经从酒楼出来,恰好撞见大姐和贞表哥。
范伊夏赶忙将马贞扯住的袖子伸向背后,马贞趁此顺着她的衣袖握住了她的手,范伊夏气恼,只能蹬着眼睛,却又不想当着范伊秋的面再拉扯,那像什么话。
范伊秋以为是大姐在生她的气,赶忙小声解释:“大姐,我错了,不该私自出府,咱们现在就回去吧,你别给父亲说。”
“我送你们回去。”马贞的手已被范伊夏的指甲划了好几道痕,但他就是死不放手,好在范伊秋一向粗心大意,这种细节也未发现。
“不用!”范伊夏直截了当回绝。聂垚就在酒楼里,说不定就跟上一世一样,他见了她的样貌就中意了呢,可马贞这无赖公子模样,若真被聂垚撞见,还不知怎么想她。她现在是想离开这,但也不想让马贞相送。
范伊秋笑嘻嘻地看着大姐和准大姐夫,知道两人在拌嘴,她谁也不帮。
“范姑娘!”有男子忽然唤道。
马贞不得不松开了手,一并将手拢在袖口里暗暗揉了揉。范家大姑娘范伊夏和三姑娘范伊秋同时回头。
范伊夏和聂垚生活了两年,她理应认为自己再见时,不会再因他的相貌而失神,可事实并非如此,范伊夏确实又被惊艳到了。
少年时的聂垚虽少了青年时的沉稳和干练,但依旧丰姿俊爽,岿然笔挺,还多了一分眉目间的飞扬神采,只肖往那里一站,仿若吸收了所有光华,让万物成为陪衬,范伊夏不由晃神,想到最后一次见聂垚,他明明去赴死,却依然不乱他犹如神明的风骨和气节。
聂垚故作惊讶,双目扫了一眼范伊夏,随即对范伊秋温文尔雅道:“这位是”
范伊秋拉着自家大姐的手,无比骄傲地笑着道:“禹王殿下竟然不知,我大姐可是才名远播,您可听说过‘千华骄女’的名号,正是我大姐。”
聂垚朝范伊夏微微颔首,口中含笑,拱手温声道:“久仰姑娘才名,百闻不如一见,方才失礼了。”
再次相见在毫无准备之下,明明是对她百般呵护宠爱的丈夫,现在竟客气地把她当初次相遇的人,范伊夏心中怅然若失的同时,那个已被按压下去要嫁给他的想法的小火苗迅速燃烧起来,她努力压制住心头翻涌的思绪,淡淡笑了起来,然后屈膝垂目,还了禹王的礼。
她与他婚后就是这般相敬如宾,他爱她这个温婉娴静的模样,她现在便如此装腔作势。
聂垚一直凝眸注视着范伊夏,“姑娘不必多礼”话还未说完,视线被阻隔,聂垚不得不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次抬手道,“哦,这位是睿王殿下,本王素听同僚提起睿王在这辈少年中难得的恭谦礼让,德才兼备,在宫中见过几次,却未有引荐相识的机会,今日有幸相见,失敬失敬。”
马贞拱手还礼,“禹王殿下威名远播,在我辈之中才当属佼佼者,久仰久仰。”马贞言过一半,就见聂垚并未上心他说的话,而是向旁侧走了半步,马贞迅速也朝旁边走了半步,再次把范伊夏挡在身后。他这个表妹模样实在招人喜欢,他交好的朋友在讨论姑娘的时候,时不时地也要讨论讨论表妹,其中有两个门户相对的,已登门提亲了。要不是他还在服丧期,恨不得也把表妹娶回家。
马贞明显感到聂垚的“刻意亲近”和“不怀好意”,还百闻不如一见呢,私底下不知肖想过什么。
“听闻范姑娘母亲生病,可有大碍不曾?”聂垚挪着步子,就被马贞挡住,他索性不动了,就这么隔着马贞的身子和范伊夏说话。
范伊夏从马贞身后探出半张脸,正准备回答,却被范伊秋打断——“大姐,我听父亲说你今天是接母亲回来的吗?那母亲可好?”
范伊夏又想开口——“劳烦禹王记挂,表姨母自当有我这外甥孝敬操劳。”马贞脸色越发不好。
聂垚完全没留意马贞的神色,又寻话道:“范姑娘竟亲自接母亲回府,当真一片孝心,让我等钦敬。”
范伊夏冲聂垚笑了笑,范伊秋再次抢白:“可不是么?别看我大姐一介女流,她真的做什么事都好厉害,别说是亲自接母亲回府,就是让她自己一人去南边,她也不会丢。大姐又会骑马、又会射箭”范伊秋开始倒豆子似的夸赞她的好姐姐。
马贞忍不住撇了范伊秋一眼,嫌她多嘴:“快别胡说,我怎么能让小夏一个人去外边。小夏以后你要去接表姨母,我跟着你。”回头对范伊夏说着,就看她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而聂垚那厢也歪着身子看向这里。
马贞忙抬袖对聂垚道:“禹王,失陪!两个表妹还记挂着表姨母,我要送他们回府。”说完,转身护着范伊夏就走。
“睿王、范姑娘慢走。”聂垚道。
范伊夏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才子佳人的话本里,两人分别时,若姑娘回眸一笑,那男子恰好看见,两人心中便都有数了。
于是她效仿着回头,怎奈视线堪堪被马贞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
马贞护着范伊夏走得极快,却不知范伊秋脚上有伤无法跟上,范伊秋就慢慢落后于二人。她有些舍不得,忍不住回头看,就见聂垚也朝这边张望,她心头一喜,红着脸赶忙看向前面。今日大胆约聂垚来,就是想试探试探他的心意,到了酒楼雅阁,他虽未直接言明要娶她,但待她也是和颜悦色,这分别后如此恋恋不舍地看她,便是有戏了吧。
晚上范伊夏伺候完母亲歇息之后,就把她书架子里尘封已久关于才子佳人、书生小姐的话本全拿了出来,把话本里的人相识相逢最后皆大欢喜的情节仔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聂垚一日不娶,她就有一日的机会,她现在就要怎么算计着和聂垚再相见,怎么让聂垚看上她,她以后但凡出门一定要穿最漂亮的衣裳,化最精致的妆容。
“姑娘,秋苑那边出事了。”范伊夏还在胡思乱想着,千羽从外间走过来,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什么事?”秋苑那边隔三差五就要惹出个事来,也难为她在秋苑安插的嬷嬷跑腿跑得勤快,范伊夏只当这次与往日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样,心里并未多在意,向千羽问话,一手还拨弄着自己的妆奁盒中的首饰。
“二少爷在学堂被人被人打了,额头上肿了好大一块。”千羽依旧低声道。
范伊夏哼笑一声:“他那性子合该是有人要治呢,咱们不管也罢。”
千羽想了想又道:“姑娘说的是,就是这事已惊动了老爷,这会儿老爷也在秋苑。姑娘要不去出头,二少爷可不知要把徐表少爷损成什么样。”
范伊夏捏着珠花的手一顿,“你说把二少爷打的人是徐岚。”
第六章()
徐岚是范伊夏小姨母的儿子;比她小两岁;母亲和小姨母是同胞姐妹;关系自小亲近;姊妹俩出嫁之后感情依然深厚;也因为这层关系;范伊夏和这个表弟也很亲近;范伊夏骑马射箭这些男孩子的技艺,都是由这个表弟教的。
从血缘上讲,范伊夏理应护着同父异母的二弟范宁玠;可上一世,范伊夏都没办法对这个不思进取、肠子弯绕比女人还多的弟弟喜欢,这一世就更加厌恶了。范伊夏不怪在危险面前范宁玠去保命甚至偷拿府中财产;她怨恨范宁玠明知家人要面对的厄运;他却只顾自己。
“正是。”千羽回答。
范伊夏略一思考,也觉千羽说得有道理;“天也晚了;千羽;你再叫上两个粗壮的妇仆跟着;我们去秋苑一趟。”
千羽称是;而后点了灯笼;又安排人和范伊夏一同去往秋苑。
本该歇息的时辰,秋苑却灯火通明,值守轮岗的丫鬟仆从们探头探脑地远远地躲在二少爷的屋外;看着热闹;见大姑娘带着人来了,才一个个缩回了脖子隐匿起来。
“老爷,您倒是给哥儿做主啊,徐岚那小子怎么就能跟哥儿动手,他心里哪有你这个姨伯,才敢这么欺负咱们的儿子。”
离范宁玠的屋子还有十几丈远,范伊夏就把莫姨娘那跟戏子吊嗓子一样的哭声听得真真切切,再扫了一圈那些暗中躲藏的影子,益发觉得不成体统,范伊夏手中握紧了绢帕,加快脚步向范宁玠的屋子走去。
“老爷,老爷,您瞧瞧玠哥儿这张脸,徐岚可不是下了狠手?他是不是就想要了我们玠哥儿的命?老爷,您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因为徐岚是夫人的外甥您就不管我们儿子了么呜”
“姨娘说得这是哪里的话。”范伊夏面色肃穆地转入内室。“父亲若真不管二弟,何苦还大晚上跑这里?你想让父亲做主也不是不可,你倒是给二弟说话的机会,让二弟讲讲今日在学堂到底发生了何事。父亲素来断事公正,真是二弟受了委屈,父亲怎么能坐视不管?但话又说回来了,姨娘深知父亲性子,帮理不帮亲,若二弟受伤这事并非徐岚挑头,那你可别拿因外甥而不管儿子这样的话来编排父亲。”
莫姨娘没想到这么晚了范伊夏还能来秋苑,本来见到她之后就心里怵了三分,此时听她这么一番暗含指责的言辞,更是闭口不再言语。
范伊夏不再理会莫姨娘,转首向范芦福了福,“父亲。”
“夏儿快坐。”范芦凝重的神色好不容易在此刻舒缓了些,他身系要职掌重权,朝堂之上与人辩驳并非口舌驽钝之人,可惜一介文官在面对满腹牢骚与怨言的内宅妇人,有时连插嘴的机会都没。长女一番犀利言辞倒是说到他心窝处。
范伊夏坐在范芦下首的椅子上,这才看向床上坐着的范宁玠,她险些要笑出来。徐岚这个表弟好本事,明明还小过二弟范宁玠,可竟然把二弟揍成了这般模样,哪里像千羽说的只是伤了额头,竟把二弟那张精致过女孩儿的脸打成猪头。
“宁玠,你给为父说说,今日在学堂怎么回事?”毕竟是自己儿子受伤,范芦肯定心疼,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