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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老东西,你还不是从你妈那个老东西的(哔——)里出来的,”
万辰再是泼辣性子,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听见吴妈这么说她,登时真给气得眼泪流了出来。“我有指名道姓吗?谁搭腔我就说谁,前几次过来让你安排做碗汤,你还无比殷勤,这几次就越发不上心,还不是这几次没给你好处,这就翻脸使唤不动了。看我不去回了王妃,怎么处置你这个没规矩的。”说完,万辰擦掉眼泪转身走了。
“去说去吧,就是回了太太、老太太我也有自己的理儿,”吴妈不服气,努着嘴斜眼瞪着万辰。
万辰刚转了一个弯角,险些和一个男子撞个满怀,她低着头也没见那人是谁,继续朝前走。
“姑娘?”身后那男子犹犹豫豫地将万辰叫住。
万辰回头一看,竟然是以前与她打过一次交道的吴管事。
“你哭了?”那吴管事道。
万辰没好气道:“哪里哭了,沙子迷了眼。”
“哦。”吴管事看着厨房的方向,道:“听闻刚才厨房起了争端,姑娘可听说了?”
“是。是我和厨房的吴妈,又与你什么相干?”
吴管事笑道,“我管一些,所以过来瞧瞧。”
万辰心想,要闹大了就得多让王府的人知道,于是又问道:“你管哪些?”
“厨房食材供给,刚就听说你们的争执是食材以次充好。”
“那你来的正好,我便与你说罢,食材倒不是以次充好,食材都是好食材,就是偷梁换柱。”
吴管事略一沉思,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好,那你现在就与我去和吴妈评理。”
万辰和吴管事到了厨房,吴妈那厢还在骂骂咧咧地咒着万辰,“小骚蹄子,一天装扮地花枝张展,还没被王爷收了呢,倒把自己当正经主子待了。下流的东西。”
万辰急红了眼,可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她手指着吴妈,对吴管事咬牙切齿道:“你看看,这就是服侍主子的奴才们,我来让做一碗汤,就被她编排成这样。”
“你是在你们家耀武扬威惯了,王爷屋里一等一的大丫鬟都没你这样,”吴妈顺嘴说道,待看清万辰旁边的年轻男人,忽然换了一副嘴脸,忙走到前面拉着吴管事道,“晗儿,你怎么来了?你要吃什么,姑妈现在就给你做,可别听那小蹄子的话。”
万辰仰头看着吴管事,冷声道:“原来你们是一事儿的,那我叫你来评理做什么。”
吴管事沉默了片刻,对吴妈道:“姑妈口中干净些,万姑娘是随着王妃过来的人,她在这,代表的是王妃的脸面。”
吴妈闻言,感觉被自己的亲侄儿啪啪地打脸,讪讪地松开了吴管事的衣角,走到一边。
万辰冷哼一声:“可不是么?我家姑娘没出嫁前,就算一天要喝八碗汤呢,我们家厨房的厨子也没打过绊子。嫁过来之后,依旧是体体面面的主子,可这的奴才做得不好不说,还要反骂主子不是。再说我们一开始也担心不懂规矩,不是给了你十两银子,难不成就花完了?”
吴妈一听,老脸拧到一起,“你胡说什么,什么时候给了十两银子,不过是三两。而且你不是说给你做么,怎么又成给了王妃。”不给王妃做汤,且换了她的食材,这个罪名她可顶不起啊。
吴管事观察到此处,没来由“嗤”地笑了出来。他知这样不妥,急忙收了笑容,对吴妈道:“姑妈莫要再说了,我先与姑娘了解情况。”他轻扯了一下万辰的衣袖,低声道,“万姑娘请随我来。”
万辰随着吴管事走出厨房,对他道:“反正我们府上是没有这样的规矩,主子们想吃什么还要额外再给厨房开支?若王府有这样的规矩,我当真也没什么话好说。”
“她一个有了年纪的老妈子,笨嘴拙舌的,怎么能和伶牙俐齿的万姑娘争锋?倒是看在我的薄面上,别再诓讹她了。”吴管事笑着说完,朝万辰拜了一拜。
***
于此同时,聂垚穿好衣物去书房之后,千羽正和范伊夏汇报她这一个月打探的情况。
“姑娘,听这的仆从说,打一年前起,主子们的月例没变,但除了老太太、老爷和太太、王爷这些屋中的一等和二等丫鬟的月例没有消减以外,其余都消减了近一半。底下的人怨声载道的,都变着法儿的想着怎么生钱呢。”
范伊夏神情懒懒的,声音也有些哑,“所以,厨房的事儿若闹大了,就能引出这些,老太太也该怀疑到于氏头上了吧。”
五十一()
聂垚从书房回来的时候;听见万辰在屋中断断续续的哭诉:“咱们在范府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咱们家的厨子婆娘个个都争抢着给你做汤做点心的;若能得你一句夸赞;脸上不知有多少光;可是”
“万辰;别说了;你也知道这是禹王府,不是咱们范府。每个府与每个府都有自己的规矩,想来我们这一个月做得确实让他们不待见。不过是几碗汤;不喝了就是,这都是小事,可坏了这儿的规矩就是大事了。”范伊夏道。
万辰不服气道:“大姑娘你没出嫁前可不是这么由着下人们的;是何等尊贵何等娇养呢。本觉得你嫁过来;姑爷是一等亲王,原以为你定是能享受上比范府更富贵的生活;可是却得如此忍气吞声。大姑娘虽嫁给王爷不过一个月;但我们都看得出;王爷可疼你了;你就在他耳根说一说;他定会教训那些欺负咱们的人”
聂垚听到此处已是胸腔发胀;万辰这满腹委屈必是刚才去厨房受的。
这些混账下人!
聂垚知道范伊夏在范府过得是怎样娇养的贵族生活,伺候她的丫鬟婆子一大堆,但陪嫁时按照规矩却不能带那么多人过来。因此;聂垚十分担心范伊夏嫁过来之后;换了服侍她的人,她会不习惯。再者,原先他屋里的丫鬟都是老太太给安排的,一个赛一个的貌美,一个赛一个的伶俐,若非他知事晚,等知事之后又一颗心全栓在了范伊夏身上,只怕他现在和卫书岷没啥差别,屋中的丫鬟多半都被他染指了。他担心范伊夏看见这些丫鬟们不舒坦,所以都换成了老实本分、相貌平平的人。
这一月相安无事,他暗暗观察过,这些丫鬟也没有怠慢过范伊夏。
可,那些厨房的老婆娘们他倒是倏忽了,竟然生出了幺蛾子。
聂垚黑着脸,转身再次出了屋子去书房,吩咐人把吴管事叫来回话。
“厨房到底是怎么了?是短了她们月例,还是你把采办食材的银钱给私吞了?怎么连给王妃做碗汤都做不了?”聂垚气急了,也不了解情况,将吴管事也牵连在此事中劈头盖脸地数落起来。
“王爷息怒。”吴管事忙朝聂垚俯身行礼,他知道万辰那小妮子回去之后,下一出戏王爷就会亲自问责。可他纵使有百张口,也不敢把“这是王妃身边的丫鬟故意挑事”这样的话,给王爷说。其一,王妃身边的丫鬟代表的就是王妃,王妃他断然不能指摘。其二,万辰固然挑事,还让姑妈背上了“怠慢王妃”的罪名,可厨房确实存在黑幕。其三,这是王府两个女主人争主母的戏码,他最好缄口沉默,装作不知。吴管事收回思绪,继续道,“刚厨房确实因万姑娘要做一碗汤出了争执,我已了解过情况,原是那掌管厨房的吴妈不对。”
“本王记得,那吴妈是你的姑妈。”
“正是。”
聂垚重哼一声,“那我倒要听听,从你这个亲戚口中,吴妈哪里不对?”
吴管事道:“厨房私收银两,给府中各路下人开小灶。”
“这是什么缘故?”
“主子们的银两她们是不敢要的,得的钱不过是主子或主子屋中丫鬟们的谢钱,那都不值几个。但上夜的奴才们多有喝酒解乏,少不得要添上几个下酒的菜,自己懒得出府采买,便私托厨房去整治。厨房用府上的食材做,不用自己的,所以比外面的价钱便宜好多,这样两厢受益,习气就有了。”
“喝酒,就要聚众,聚众就要赌钱,女人赌钱生事端,男人赌钱保不齐又找几个女人陪坐,上夜的娘儿们、爷儿们都不好好干分内的事,都吃喝嫖赌起来了,府上这是养了一群废物么?”聂垚怒道,他都不敢保证他的侍卫有没有参与此道,好在他威名在外,也没人敢打王府的主意。
“再有,我又核对了每月剩余食材,足剩下两成,但都被厨房悄莫声息地贱卖给了菜农。”
聂垚看着吴管事,冷笑道:“好个严谨的措辞啊,悄莫声息?你采办食材你不核对清楚存余,让旁人钻了空子,你就一句话脱了干系。哦对了,本王记起来了,那不是旁人,是你姑妈。”
“王爷,是我失职,我也甘愿领罚。”吴管事,名唤吴仲晗,是禹王府的家生子,父亲本来就是王府的管事,他年少时一直帮衬着父亲,后父亲亡故之后,因从小耳濡目染管家之道,被提携为管事,也成为禹王府最年轻的管事。他一直兢兢业业,今日还是第一次被王爷三番四次地指责。而这缘由的挑起者还就是刚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己说道的姑娘,“我管你的薄面厚面,我与你相熟吗?姑奶奶我今儿就偏要诓讹你姑妈。”想想她受了腌臜话,还强装厉害那模样,吴仲晗竟然气不起来。
“是穷疯了么?王府给下人的月例也不少。”
“王爷,您刚才说准了,就是一年前开始的,三四等以下的仆人月例都减了半。”吴仲晗如实道。
聂垚越听越理不出头绪,只觉得被吴仲晗这么一汇报,感觉王府内务一团乱,也不知外面的田产地租又是什么样。他向来不操心这些事的,虽然王府世袭的奉饷与他的俸禄还有年年宫中的赏赐足够花上几世,可他也知道治家与治军一样,不能有一丝纰漏。
“这事你回太太了么?”聂垚沉思了片刻,问道。
“还没,正要去回太太的。”吴仲晗没有偏袒的心思,就算是姑妈领头犯了事,他也要去回禀太太。要不是因为姑妈每次骗他说厨房每月存余不剩,他也不会牵连其中。
“太太若知道此事,问起你为何不回她,你只说本王回了老太太,不必再回她了。”聂垚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于氏知道他将此事如此处理,那便是不大愿意让她当家。
因是快到用晚饭的时间,聂垚先差人给范伊夏传话,让她不用等他,自己去膳厅,他则先去老太太的屋中。
“孙儿给祖母请安。”聂垚见到老太太行礼。
屋中,卫栾正歪在老太太怀中打盹,听见聂垚的声音,也起来行了礼,“兄长。”
聂垚此次前来是想让给老太太说让范伊夏做主母的事,他本就担心老太太不同意,这卫栾还在,万一卫栾与以前一样三言两语地贬损范伊夏,那就更难说服老太太。
聂垚朝卫栾使眼色,示意她离开。
“兄长是得眼疾了么,怎么挤眉弄眼的怪滑稽,要不找个大夫看看?”卫栾故意装作很关切的样子。
这是两人从小处出来的默契,卫栾当然知道聂垚的眼神是个啥意思,兄长让她走,她偏不,就想听听兄长要给老太太说什么。
聂垚不耐地“啧”了一声,就不想理会卫栾。
“这不早不晚的你给我请什么安啊,难为你今日没黏着你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