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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伊夏道:“说起来这也算内宅在中事,你怎么不去问小婶,偏要问我。”
卫栾不好意思地道:“嫂嫂问的是,论相处时间,我该去问小婶,可论亲疏,我本该和兄长的媳妇儿亲近才对。”拱手笑道,“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卫栾没有说她见识了范伊夏的治家手段,更没有提她看得出范伊夏在与于氏暗中争主母的权力。
范伊夏微微一笑,“栾儿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做兄嫂怎能不帮,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梅梅为人如何?”
四十九()
“热情爽快;很容易相处的一个姑娘。”卫栾回答。
“你说的都是她的优点。”范伊夏略一思索;接着道;“若这些性情过了;就是大大咧咧;没有头脑。”
“诶诶;正事呢。”卫栾忙不迭点头称是。
“我知道边塞风俗奔放;但一个姑娘年纪大了,父母做主让她出嫁,她遵从这是本分。”范伊夏又补充道;“以此推断,梅梅做事素来任性,是不是?”
“这个;似乎也是。”卫栾不得不承认。
“好;那我再问你,你刚说梅梅已经想她父亲服软;是怎么个方法?是不是在屋里大哭大喊;求着她父亲原谅她;而且保证再不跑了;然后还顺带把她继母再骂上几遍?”
“嫂嫂;”卫栾惊喜地两眼放亮;“真是奇了,你说得几乎不差。”
范伊夏轻笑一声,接着道:“若梅梅的继母不言语;或者生气地让她父亲惩罚梅梅也就罢了;可她却选择了和梅梅相反的方法,只在梅梅父亲跟前说尽梅梅的好话,甚至还提梅梅求情呢。栾儿,你设身处地想想,若你身为人父或人夫,女儿撒泼浑赖说尽继母坏话,夫人却不计前嫌反而大度相待,你更愿意听信谁的话?更愿意敬谁爱谁?”
卫栾呆愣片刻,转瞬就理解了范伊夏的意思。
“所以,梅梅不是吃了她继母的亏,而是吃了自己的亏。”
“唉。”卫栾拧眉叹了叹气,“虽然现在知道了,可梅梅已经被她爹嫌弃多年,那依嫂嫂看,现在该怎么办?”
“其实也不难。从即日起,梅梅须不哭不喊,仆从送了饭菜就乖乖地吃,记得要有礼貌的给送饭菜的人说‘谢谢’,那个人可是能将她的表现传进她父亲耳朵里的人。然后,梅梅再差人偷偷——当然这个虚则‘偷偷’,实则是要让她父亲知道的——给她带来书籍也罢,琴谱也罢,反正是她父亲平日希望她学的技艺,在屋中安安静静地看。同时,一切不良习惯都要改掉,每日还要差人去给父亲和继母请安。不出一个月,即便她父亲不会放了梅梅,她那继母也会因为往日自己挣得的贤良名儿而去放了梅梅。”
卫栾在心中暗暗记了下来,而后又问道:“梅梅是解禁了,可那之后呢?梅梅过不了多久就要被迫嫁给那个赌棍亲戚。”
范伊夏思索了片刻,又道:“自此以后,梅梅装也要装成这个乖巧沉稳的样子,否则以后再犯事,就真没有人再信她,不想吃亏,这就是第一步,也只有这样改变,才能在她父亲那儿说的上话,且要时常感谢继母待她十分周到,可却要在她父亲面前不经意地流露出继母对她的刻薄和苛责。就比如她父亲与继母让梅梅出嫁,她只在家中乖乖待嫁,在她父亲面前亲自谢继母。这时在使伎俩,把那个赌棍亲戚的恶劣行径暴露在她父亲面前,这样一来,这婚事准吹了,且她父亲自此以后也不会再相信继母的话。”
卫栾转念一想,得出这些方法的精髓就是“装腔作势”,她回到自己屋中就给画梅写了一封信,让她切记此精髓,末尾还写了一句,兄嫂我已经见过,你不是对手,放弃,放弃。
此后一个月,卫栾无事就时常找范伊夏,有时她给范伊夏讲边塞风土人情及别样风景,有时范伊夏教她保养双手、皮肤的方法。有一次,范伊夏费尽口舌征得卫栾同意给她梳妆打扮。那假小子卫栾,没成想穿了裙子,梳上发髻,涂上口脂别有一番风情,只是她本不自在,都不知怎么迈步了。
聂垚每每散值回家,看见卫栾赖在屋中不走,他都不能与范伊夏多说几句话,心里就憋闷,再者前有卫栾淘气使绊子,他见两人亲密,却反生出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卫栾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
只可惜,范伊夏与聂垚虽成婚过了一个月,她却始终寻不出能单独回范府的时候。
这日,聂垚从衙门回来得早,给老太太请完安之后,照例回自己的院子。他还未走近,就听见院子里面传来卫栾哈哈哈的朗朗笑声。他眉头不禁一皱,心里十分不满意,这丫头就差晚上也在睡这了。
院门从里面锁着,聂垚走上台阶扣动门环,敲了数十声也没有丫鬟给他开门。他将耳朵贴在院门听里面的动静,也不知在做什么,里面嘻嘻哈哈传来几名女子的笑声,为数卫栾笑声最狂放。他从门缝里朝院里看,只见一群丫鬟笑着跑过来跑过去,卫栾脸上蒙着绸布,在丫鬟们中间大专。聂垚的无名火忽然兜头而上,感情这些人在玩游戏玩得欢畅,将正经主子关在门外也不知道。
聂垚又狠锤了院门,总算有耳朵尖的丫鬟听见了敲门声,那名丫鬟将院门打开,聂垚迅速跨入院子准备数落卫栾,结果,他看到下一幕后就愣在原地。
这些玩游戏的人也有她的夏夏。
卫栾蒙眼捉人,此时她刚好抓到了范伊夏,一双手臂搂着范伊夏的细腰,卫栾在她脖子间轻嗅,“咦,这么好闻的味道,是兄嫂无疑了。”
其实再正常不过的游戏规则,可聂垚总觉得哪里不对。
“王爷。”丫鬟们见了聂垚收起笑容,齐齐向聂垚行礼。
卫栾将蒙在脸上的绸布取下,“兄长,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哪日都想回来早些的,不过是公务缠身走不得,今日恰好得闲就早早回来了,无非是想早些见到妻子。聂垚心想着,也不去理会卫栾,本还生了一肚子气,见到范伊夏时,眉眼就笑开了。
“阿垚,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是有什么事么,还是一会儿还得去衙门?”
聂垚听了范伊夏的话,笑容瞬时僵住。这是不希望他回来早么?
“嫂嫂,还玩儿吗?”卫栾朝范伊夏笑眯眯道,一个手搭在了范伊夏的肩膀上。
聂垚盯得那只手,眼神都在发颤。
“阿垚回来就不玩了,改日再玩吧。”范伊夏握住卫栾的手。
“好,那我们回屋吧。”说完,卫栾和范伊夏这对儿姑嫂手牵手,十分亲密地朝屋子中,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聂垚是否跟上。
聂垚看了看自己的手,夏夏不该是牵着他的手离开吗?
三人回到屋中,范伊夏亲自给聂垚斟了茶,聂垚接茶的时候故意不撒手,还拿指头勾着范伊夏的手背,范伊夏抬眸含笑瞪了聂垚一眼,聂垚只是笑。
“嗯哼,”卫栾清了清嗓子,“还有外人在呢,兄长和兄嫂到底顾及一下我的薄脸皮。”
聂垚一边接过茶杯,一边没好气道:“这是我的屋子,我想怎样就怎样,你自己都说是外人了,快去玩吧,别再者碍眼。”
“啧啧,总听我大哥说兄长你就是个老婆迷,看来是不差的。好啦好啦,你俩眉来眼去的,看的我确实尴尬,我走了。”卫栾说完起身告辞。
卫栾走后,范伊夏有些不乐意,道:“阿垚,以后有外人在能不这样么,在别人眼里你是喜欢我,可却显得我不尊重。”
“我不那样栾儿能走么,你看你俩说个话,我都插不进去嘴。再说,也是你这次月事来了之后开始着急的,我这不是赶着回来要与你生孩子”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聂垚已经打横将范伊夏抱起来往床榻上走。
没一会儿,屋中便翻云覆雨,屋内伺候的丫鬟早听惯了这种面红耳热的声响,彼此心照不宣,掩了屋门坐在廊下不让来人打扰。
千羽和万辰从院外来,见一溜大丫鬟都不在屋中服侍,而是廊下捧着茶杯磕着瓜子闲聊,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也与她们一样端了凳子在回廊下守候。
“来人。”大半个时辰后,内室传来了聂垚的声音。几个丫鬟在这一个月中已配合默契,谁打热水,谁收拾被褥,谁将换下的衣物抱到浣洗房,分工十分明确。
万辰进到屋中时,她家大姑娘还在被褥中躺着,王爷已穿上了亵衣,伏在大姑娘耳边笑着说了什么,大姑娘本来就嫣红的眼角更显风情万种。她还记得大姑娘成亲前一晚对她提点的那番话,她知道她不会进王爷的屋,她也早断了那样的念想,到了王府之后,她更加小心谨慎,绝对不和王爷独处一室,哪怕只是端茶倒水呢,为此也常常被千羽说她犯懒。
这时聂垚起身,将自己的胳膊架了起来,范伊夏躺在床上,自己还没穿好衣服,聂垚这意思,显然是要万辰替她穿衣的。
万辰走上前,看了一眼范伊夏,范伊夏冲她点头,随后又道:“忙完了去厨房端碗汤。”
五十章()
万辰会意;知道她家大姑娘要开始行动了。她低着头;飞速地聂垚穿好衣物之后;去了厨房。
“吴妈;一人份的黄芪淮山河虾汤。”万辰进了厨房;对厨房管事吴妈高声吩咐道;“要快呢;我半个时辰派个小丫头过来取。”说完,也不等吴妈应声,在厨房溜达了一圈又出去了。
吴妈拿眼盯着万辰刚离开的方向;愤恨地道:“没看这会儿正备着主子们的晚饭吗?哪来的灶单给姑娘们做什么汤。这外面的奴才真是没一点儿规矩,哪像咱们王府的下人,来这不是吴妈长吴妈短地先套套近乎;再看看灶是否闲着、人闲着、食材齐全不齐全?”
这一月来;吴妈对万辰的行径积怨已久,平日还能忍着等人走远了小声嘀咕;今日便没收住嚷了出来。
万辰并没走远;听见之后不怒反笑。她转身走进厨房已然又换了一副怒气冲冲的容颜;两只袖子撸了起来;挑起眼眉喝道:“前脚刚走;后脚就说起如此猖狂的言语;什么范府的下人比不得你们。在我们范府,漫说是一碗汤,就是开灶要单吃;厨娘们也是不含糊的。不过都是主子拿钱使唤的下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到底是吃你们的还是喝你们的,不过就是一碗汤,还由得你们这样背后嚼舌根。”
吴妈撇了撇嘴道:“姑娘说得好没道理,王府主子二主子那么多,今日你说要碗汤,她说要几个点心,几盘菜,我们正经的饭菜还整治不整治了?再说,姑娘这是就要了一碗汤吗?自姑娘随着你家主子到王府之后,哪有一天不要汤的,今儿是个花生杜仲牛尾汤,明儿是个云苓黄精生蚝汤,后儿又是紫河车炖牛肚,天天不重样儿。有几味食材不是当季,做的不对味了,还来数落我们。”
万辰冷笑道:“你那不是食材不当季,就是糊弄人呢,拿花蛤当生蚝,拿猪肚当牛肚,这省下的钱也不知道进了谁的腰包。亏得这事不是在我们范府出现,要不然早把那钻钱眼的老东西拖出去赏几板子,再撵了出去。”
那吴妈正在拿盘碗,听见万辰一个小姑娘指着她鼻子骂,登时老脸气得血红,将碗噼里啪啦地甩在案板上,怒道:“你说谁老东西,你还不是从你妈那个老东西的(哔——)里出来的,”
万辰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