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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范伊夏垂头细想,淡淡应了一声。
“夏儿。”范芦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的提议么?有个人与你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今日聂垚在不方便说,过几日聂垚归朝,你抽空回趟家。”
范伊夏抬眸看着范芦,他口中的“有个人”是不是就是上一世嫁祸她一家的“表哥”?里应外合整掉聂垚之后,就可以坐享渔翁之利。
外间的聂垚和范宁瑜头对头坐着,聂垚不知在给小舅子叽叽咕咕什么,反正范宁瑜一脸肃穆,抬眼时不时看着聂垚时,流露出来的神色甚为复杂。
夫妇俩在范府用过午宴,分房各自午休,再范府又略坐了坐就启程回禹王府。临走前,范宁瑜不问自家大姐,却一步三挪地挪到姐夫跟前问他什么再来府上,总算惹得众人欢笑起来,让范府有了一丝的喜庆。
马车上,范伊夏道:“给小叔请大夫的事,我已经给父亲说了,父亲说那个老亲戚两三年前就已过世,所幸将自己的医术传给了后代,父亲会尽快给族中写信,请人过来。”
聂垚看出范伊夏心情不好,亦没有来时的神采,他将范伊夏揽在怀中,低声道:“你问你妹妹得了什么病没,我也好派人去寻大夫。”
范伊夏沉默了半晌,道:“阿秋的病不需要大夫,我心下已有了主意。”
聂垚低头看妻子,只能看见她翘挺的鼻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几时学的医术,我倒没听说。”
“阿垚,你收阿秋为侧妃,若你在乎她庶出的身份,就为贵妾也行。”这就是范伊夏的主意。
聂垚摇头轻笑,没有理会。
范伊夏从聂垚怀中挣脱,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有什么可笑的?你看不上阿秋的身份?”
聂垚道:“我只当你在和我玩笑,以后不要再提。再一个,我努力了这么久,无非就是别人不能做的事请,我却可以使着性子做,我喜欢一个姑娘,乡野村姑也好,被卖与他人的丫头也好,我也会娶为正妻。”
聂垚说的很明白,不是因为身份觉得可笑,而是让他纳妾本身这件事就很可笑,他起过誓不会纳妾,虽未想过能让范伊夏听到,但她总该明白的——
这辈子就她一个。
回到禹王府,聂垚和范伊夏去和老太太请安,老太太独留了范伊夏说话儿,也是自范伊夏过门第一次仔细询问她娘家的境况。同时范伊夏也了解到,就在她回门的这多半日,那欺瞒主子将戏子歌女们转卖的刁奴被查了出来,于氏用了家法,刁奴不堪忍受一头碰死了。因家中有喜事,老太太也嫌弃刁奴给家里沾染了晦气,合着他家一同在府上谋事的奴才都撵了出去。
范伊夏知道于氏会先下手,她也没打算就因这一件事能治倒她,再者她心坎现在就独一件范伊秋的事,聂垚虽拒绝,可她并没有死心。到晚上熄灯歇息时,她钻进了聂垚的被窝,聂垚心中大喜,趁老太太和范伊夏说话时,他在书房已将卫书岷给他的书粗略地翻了一遍,简直如获至宝,又拣出一个花样儿仔细品读起来,现在正好学以致用。
四十八()
“阿垚”范伊夏将解她衣服的聂垚推开;“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
“说话?隔着被子也能说。”聂垚才不理会。
范伊夏眼见着聂垚将她的衣服要脱干净;她也阻止不了;索性便由着聂垚。“阿垚;我白日说的话;是认真思虑过的;你;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好么?”
“咱俩白日说的话多了,不记得说的那句;好夏夏,咱们先不言语了好么。”聂垚温声软语地求着。
“让阿秋进屋中吧。”范伊夏咬着唇拼力说出了完整的话。
正在忙活儿的聂垚动作猛然停止,他抬眼看着范伊夏;双眼目光深邃幽远;转瞬就代替了刚才的情/欢。
他沉沉地出了一口气,从范伊夏身上翻下;还不忘将她的半敞的衣衫拢起。
两人陷入了一径儿的沉默。
“是我艳福不浅;娶了一位贤妻。”聂垚最先开口;对范伊夏的“夸赞”阴阳怪调;更像取笑。“才第三天;就开始给我张罗纳妾的事了。”
范伊夏侧过身;抱住聂垚的一只胳膊,低声道:“阿垚,我就阿秋这么一个妹妹;她成那样;也有我的责任。”
聂垚道:“我也就那么一个小叔,那么一个义弟,他若想要你,我定然不允许。”
“你在乱讲什么。”范伊夏嗔道。
“我就打个比方。”聂垚从被子里坐起来,准备与这个“大度贤良”的妻子好好理论一番。“我真心喜欢你,就想怎么将你独占,既然存了这个心思,我以及推人,你若拿真心待我,必然和我一样,可你却将我拿去和别人一同享用。”
“享用”一词说得有些犯浑了,但话糙理不糙,范伊夏细细品味之下无法辩驳。
“哪个男人不想妻妾成群呢,祖母”聂垚指了指外面,“更是巴不得我早些娶妻纳妾,这你也看出来了。我若遂了祖母的意,或者娶的不是你,什么正妻平妻贵妾贱妾只怕都一箩筐了。”
这话说得好笑,范伊夏却笑不出来,她的声音越发小了,“我真的不忍心看阿秋那样。”
“是,你今日不忍心看她那样,从了她,我亦不想让你左右为难如愿让她进屋,可我断不会疼她的,保不齐她因妒又与你翻脸,我问你,范伊夏,你会怎样?”
范伊夏也坐了起来,小心地看着聂垚不言语。
“你是不是又要顺从她的意,又不忍心了?”聂垚质问。
“阿垚,我错了。”
怎奈聂垚不理会范伊夏的道歉,依旧道:“要我看范伊秋成这个样子,就是自小由你的‘不忍心’把她惯得了。什么都顺风顺水,有了困难都由你在前面给她顶着,现在被过度保护地禁不得一点挫折。如今,你若有一点不顺着她,你先前对她所有的好处都被统统磨灭掉。”
“知道了。”范伊夏低垂着头,散落的发丝披在瘦弱的肩头上,微微抖动着。
聂垚见状,赶紧住口不言语,手臂一伸将范伊夏搂在怀中,声音软和了许多。“我没有要吵你,就是给你说这个理儿。我想了你这么多年,每每也只能说一句‘真心喜欢’,其实这四个字不能足以道出我对你的感情。你不过嫁过来才三天,我们相处也短短几个月,你能愿意嫁给我,我心中就已很欢喜。我知道,我不该拿我对你的感情来要求你同样对我,以后的日子,我们慢慢过。别哭了。”
没想到聂垚的一番言语却惹出范伊夏更多的泪水,她抽抽噎噎地道:“是我不好,让你伤心生气。”
聂垚捧住范伊夏的脸,吻掉她脸上的泪,“独享我,我就不生气了。”
“嗯?”范伊夏一双眼水水润润的,蹙眉疑惑地望着聂垚。
聂垚唇角上扬,带着典型世家纨绔的笑容,俯身将范伊夏压倒,在他耳边哑着声音道:“夏夏,来独享我。”
聂垚伏在范伊夏两腿之间伺候着她,益发明白为何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骨肉,夏夏原是这样一个水盈秀致的女人,他觉得前几次床笫房事都是在暴殄天物。
聂垚重新从床尾爬到了床头,夏夏是舒服了,他却死难受的,他向她软语求欢,又担心她身子撑不住,只盼她能点头。
上一世,前有聂垚强迫,后有温存爱怜,范伊夏也是在与他成亲后半年,才略尝出其中滋味。这夜,成婚才第三晚,就如鱼得水,恩爱缠绵,原来世间药性最狠的催情剂,不过两个字。
喜欢。
翌日,聂垚精神抖擞地去上朝,范伊夏与老太太请完安用过早饭之后,则在屋中仔细想着昨天父亲说的那个人。
上一世,范伊夏只知她嫁给聂垚之后要作为扳倒聂垚的内应,父亲和马贞在外围。皇帝虽面上与聂垚和善,却假做倚仗和重用,实则是这场幕后阴谋最大的支持者,所以,“里应外合”这个提议,具体由谁来提出,范伊夏并不知。但历经了一世,范伊夏知道,有人利用这一点嫁祸了父亲,同时让知情人马贞都无法反抗和辩驳,只能默认。
这一世,父亲口中的“有个人”就是上一世里应外合的提出人,若这个人不是马贞,那必定就是那个表哥。可,那个自称为表哥的人到底是谁?
可惜按照习俗,新婚夫妇回门之日后,只能再过满月才能省亲。若想知道真相,得等到一个月以后了。
“嫂嫂可在屋里?”卫栾还未走近屋子,就扬声远远地叫喊了起来。
范伊夏收回思绪,朝一旁侍立的千羽点头,千羽则出了内室,对走过来的卫栾道:“王妃在屋中,姑娘请进。”
卫栾先朝千羽拱手作礼,后举步就走进内室,对着范伊夏弯身作了一揖,“给嫂嫂请安啦。”一个姑娘家行礼言语没有一点女儿之态,倒真像个男人。
范伊夏起身虚扶了一下,笑道:“栾儿快请坐,不必多礼。”
“我有一事请教嫂嫂。”卫栾素来心直口快,此次找范伊夏她并不是来寻衅滋事,确实有事相求,便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了。
“都是一家人,何谈请教与否,栾儿有什么事若能让我帮忙,我一定尽力而为。”范伊夏一边道,一边亲自将丫鬟捧上的茶放在卫栾眼前。
本还严肃的卫栾蓦然嬉笑起来,“我看出来嫂嫂聪颖过人,想来前几次我的不怀好意也被嫂嫂拆穿了,栾儿只盼嫂嫂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我计较。还望嫂嫂不吝赐教。”
范伊夏细长的指尖搭在茶托上,轻轻摩挲,她依旧带着贵族女子得体的笑容,“看来你想说的这件事,挺重要。”
卫栾哈哈笑道:“正是,正是,就是我才与你提及的那个边塞的姑娘,梅梅。她在他们家吃了很多次继母的亏,画夫人又惯是在画老爷面前煽风点火,因为一件事把梅梅逼得离家出走了”
“什么事?”卫栾还要继续说,范伊夏却打断了她的话,询问道。
卫栾看了一眼范伊夏,“画夫人给梅梅说了一门亲事,梅梅不同意。”又看了一眼,继续道,“梅梅不同意有两个原因,一则画夫人太刻薄,给梅梅说了她家的一个亲戚,听说那个男人人品性情实在不行,根本配不上梅梅,画夫人那样做无非是想让自己家的人多占梅梅的嫁妆。二则梅梅心有所属,恐怕是非那个人不嫁了。”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第三眼之后,“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知道。”范伊夏云淡清风地道。
卫栾赶忙站起来赔罪,“嫂嫂,我今日真的是想求得您的原谅,我本不想将此事再说出来。”
范伊夏揣度不出卫栾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总之这件事也伤不到她,她道:“我要了解事情原委,才好帮你,栾儿,你继续说吧。”
卫栾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道:“怎料梅梅实在太蠢笨,逃就逃了,还被家里人给捆了回来,现在关在屋子里,只给送吃送喝不让出屋一步。我临走的时候,她已经向画老爷服软,承诺不会再逃,可画老爷依旧不信她。嫂嫂,我今日求你,就是想让你给出个主意,让梅梅怎么样先不禁足,再推了那门不靠谱的亲事。”
范伊夏道:“说起来这也算内宅在中事,你怎么不去问小婶,偏要问我。”
卫栾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