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耸赖南敕ǎ
范伊夏沉默着想着自己的心事,聂垚看在眼中以为她是在艳羡小叔和小婶的感情,他还琢磨着以后夏夏生病,他是不是也得装一装。
范伊夏又道:“你说小叔身体不好,为何不延请名医好好调理?”
聂垚回答道:“说的好像府中都不是一家人一样。小叔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弱,从小我祖母祖父可没少给他看大夫。我父王作为长子,又大了小叔那么多岁数,自然对小叔也倍加照顾。你都想不到,我父王临终前,几条遗愿中,就有一条是我祖母年纪大了,以后让我把小叔照顾上。其实也不用我父王说,我也会这么做,我小叔比我大哥二哥年纪还小些,小时候与我走得近,我们感情也好。可是他在我们全家人的悉心照顾下依旧这样,要不是小叔生在了富贵人家这样好汤好药的伺候着,只怕而立都过不了。”
范伊夏心想,怪不得上一世聂云瑛去世,聂垚悲痛异常,原来还有这两层缘由,她趁机道:“若是小叔中途得的什么病,那我便不好说,既然是娘胎里带的,兴许还是可以治得,可就不知能恢复几分。”
聂垚听后,脸上露出惊喜,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一副好身体有多重要,“恢复几分便是几分,总比小叔这样活着好。”
“那我回去便问问父亲。听我父亲说,阿秋和宁玠刚生下来时,要比我小上一圈儿呢,养了一年半载之后,阿秋健朗了很多,但宁玠时常生病,又长了几年,怎么喂养都面黄肌瘦的。父亲就请了族里一位民间老大夫亲戚调理,你看他现在与旁人无异了吧。”范伊夏道,“就是过了十来年,那名老亲戚不知是否健在。”
“不管怎样,倒是要劳动你去问问。”说完,聂垚竟然嬉笑着朝范伊夏作揖。
“干嘛呢。”范伊夏嗔怪地推了聂垚一把,眼底却是笑意。
两人说笑间,已到了范府大门前,因聂垚贵为亲王,范伊夏也封为王妃,范芦与嫡子范宁瑜亲自在门前相迎。归宁是女儿与女婿成婚首次在女方娘家做客,本该喜悦,可范芦脸上寻不出一丝欢喜,而范宁瑜那厢就更不好了,连向聂垚叫声“姐夫”时,神色都是阴测测的。
几人到了厅堂,聂垚领着范伊夏径自先行了跪礼,聂垚又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叫范芦为“父亲”,而后向范芦敬茶。
范芦没想到聂垚会将他这个被权势强压着将自己女儿嫁出去的岳丈,如此放在眼中。
但这些情景,在范伊夏这里,不过又重复了一遍,与上一世别无二致。
离午宴还早,范芦领着聂垚逛府邸,聂垚知道他的岳丈对待他与夏夏联姻的态度,所以谨慎地避开关于夏夏所有的话题,毕竟又是在私人府邸,也尽量不谈公务。于是翁婿俩就院中山石景致或现下时兴词曲聊了数句,又索然无味地下了几盘棋,范芦便让范宁瑜引着聂垚去范伊夏的未出嫁时的闺房。
聂垚看得出这个亲小舅子对他的疏离,不过是个半大小子,他这么大时那心思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笑的,明明是最好的年纪,亲人安在,和风顺雨,可偏不明白这点,成天介里因为一点小事,就觉得发生了什么了不得天大的事一样。
范宁瑜走在聂垚前面,脚步若飞,聂垚怎会被这样的小少年甩掉,聂垚看了看他的步伐,伸手在他肩膀处一按。
范宁瑜被掐着,他使劲甩肩膀却反而招来聂垚更大的力道。
“你别动,”聂垚道。
聂垚的力气也容不得范宁瑜动弹,想不听话都不能。他回头气鼓鼓地看着聂垚,只不言语。
聂垚在范宁瑜的肩膀处捏了捏,忽而松了手笑了出来,“父亲可是文官,想必日后也想让你如他的仕途一样,他会允许你偷偷练武么?”
范宁瑜闻言,忙向后退了一步,“我没有。”脸也是红了。
聂垚只笑不语,也不让范宁瑜带路,自己轻车熟路地向夏轩走去。
范宁瑜看着聂垚的背影,肩膀宽阔,腰身结实,尤其是肩膀连着大臂的那块肌肉微微隆起,余下的看不见,想来也是隐匿在衣服底下,那是他羡慕的男人的体魄。他暗暗捏了捏自己的大臂,比之真是差远了,这得有几年才能打过他呢。
范宁瑜心思沉重,又被拆穿,忙快跑到聂垚身后,没好气道:“不要与我父亲说。”
聂垚哼笑了一声:“你是给谁说话呢,再说范大人可不止是你父亲。”
范宁瑜抬眼看着聂垚的后脑勺,磨了磨牙,才又道:“姐夫,别与咱们父亲说。”
“好啊,”相比范宁瑜不善的语气,聂垚可轻松许多,“就是别寻着什么歪书走火入魔了。”
范宁瑜那双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立时又睁圆了,他惴惴地又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忽然有些害怕。
“瑜哥儿,你怎么在这?”身后有女子唤范宁瑜,聂垚和范宁瑜同时顿住脚步回头。
“三姐。”范宁瑜对范伊秋道,“父亲让我送他”看了一看聂垚满含笑意的脸,忙改了口,“父亲让我送姐夫去大姐那。”
范伊秋拧着细眉道:“怎么这么慢,还没送过去呢?父亲这会儿找你找得紧,你先回去,我来送吧。”
聂垚听到此处,眉间微蹙,他和范宁瑜可走得一点都不慢,于是道:“不用了,我知道路,自己寻过去就行了。”
“还是我送王爷吧。”范伊秋执意,已走到聂垚前面。
去夏轩的路就这么一条,聂垚只得跟上。
范宁瑜回身去了父亲的前院。
四十七()
范伊秋有意放慢脚步;聂垚便停住不走;范伊秋看出是聂垚不想与她并肩;心中冷笑一声;只走自己的路。两人沉默地走了一路;范伊秋轻声言语:“王爷;我瘦了。”
聂垚只当没听见;依旧沉默。
“你发现了吗?”范伊秋问道。
“没有。”聂垚快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双眼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倒是夏夏这几个月的忙碌,清减了不少。”
范伊秋猛然回头;“王爷有必要这样吗,为了衬出对我的不在意,还要把对范伊夏的在意拿出来说。”
聂垚终于看了一眼范伊秋;道:“你是聪明人;我这样说你还能不懂?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再者,连你弟弟都改了口;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你合该叫我一声‘姐夫’。”
聂垚见识过范伊秋怨气丛生时的脾气;他以为范伊秋听了此话一定会扬声大喊;没想到范伊秋此时很平静;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
范伊秋回头继续朝前走;声音低低地传来,“你知不知道,聂垚;范伊夏早都打你的主意了。”
聂垚心意一转;因范伊秋这句话的提醒,莫名想到有日在书局,范伊夏道别欲走,却忽然转过身子向他索要笔墨。浅淡的声音,窈窕的背影,动人的侧脸,至今历历在目。
聂垚想到此处,无意识地嘴角上扬,低笑了一声。若真如范伊秋所说,他只恨自己当初驽钝,不解佳人心意。
范伊秋依旧平静地道:“你当初救了我,我们家人都以为你会娶我。范伊夏就去求我爹以阻止我们。你知道她给我爹说了什么么?”
聂垚本不愿理会范伊秋的言语,可现在却非常想知道,他的夏夏竟然还做过这种在长辈面前一心求嫁的事。
“她说你是奸王,我若嫁给你保不住我们一家周全,但是她够聪明,她嫁过去就可以。”
聂垚听后忍不住朗笑一声,“好个聪明的姑娘。”在当时那种境况,夏夏唯有这样说,她才能征得父亲的同意嫁过来。原来,他俩的婚娶,他在外围使力,她亦在内加劲。“有件事情我向你隐瞒了,”聂垚决定将做最后一次解释,那是深埋在心最阴暗的事,“你我之间的缘由皆是因为我救了你那次,你当时称我为什么,盖世英雄?其实我只想做她的混世奸王。土匪强盗是我安排的,那场戏码也是我安排的,主角是我和夏夏,然后第二天我便可以向她登门提亲,这你明白了么?”
“明白了,你不过是想告诉我,你原来一直都是蓄意要娶范伊夏,可是聂垚,你是听不懂我说的什么么?她给我父亲说你是奸王,”范伊秋再次停了下来,仰头看着聂垚,“而且她还说”
“伊秋。”范芦从后面赶了过来喝道。与范芦一起的还有范宁瑜和几个妇仆。
范伊秋全然不理父亲的阻止,依旧冷声道:“她还说要里应外合”
“住口。”范芦这次恼怒地大声呵斥,“来人,快将三小姐送回屋里。”
几个粗壮的婆子上前将范伊秋驾了起来,范伊秋刚还平静的容颜霎时变得扭曲,她奋力地推开几个婆子要逃跑,“干什么,又把我当病人一样看着吗,我没病,我没有。”她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聂垚觉得奇怪,范伊秋这反应不似神志正常的人。
范宁瑜也没见过三姐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担忧,他碰了碰父亲的胳膊,询问道:“爹,三姐这是怎么了?你说她生病了,这就是她得的病么?”
这近一个月,范伊秋的行为言语都有些不正常,有时平静有时亢奋,尤其这几日更甚,安静的时候在屋中做着一言不发,下一刻就有可能和莫姨娘或者范宁玠大吵起来,争论的话题始终不离范伊夏嫁给聂垚的事。
莫姨娘作为范伊秋的新娘,只当是自己闺女接受不了事实而情绪波动,但范芦可不这么认为,他请了大夫来瞧病,尽然是失心疯前兆。
“是,你三姐病了。”说完,范芦看了一眼聂垚。
范伊夏闻声赶到,范伊秋已被驾着走远,喊叫的声音还能传过来,范伊夏面色苍白地问道:“阿秋这是得了什么病。”
范芦拧眉叹气:“你妹妹病得胡言乱语。”这句话明里对范伊夏说,实则是对聂垚,聂垚若将范伊夏嫁过去是别有用心的话当真,那他们一家子都完了,且他的长女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范伊夏转首用袖子掩住脸面,一连串的泪珠已经划过脸颊。聂垚也顾不得是否有长辈和孩子在,赶紧上前温声安慰妻子,“有病看病,咱们倒是寻个好大夫才是正经,你这么样哭,反倒叫我们更加操心。”
范伊夏闻言,便擦干了眼泪,她道:“爹,瑜哥儿你们一起过去吧,我想仔细询问下阿秋的病情,也好找个对症的大夫。”
于是一行四人都去了夏轩。
范伊夏对聂垚道:“阿垚,你和瑜哥儿在外室略坐坐,我想和父亲单独说会儿话。”
聂垚还想进去看看,闻言也只能作罢,和范宁瑜在外间坐着。
范伊夏给范芦倒了一杯茶,继而道:“爹,阿秋的病要怎么治?有对症的大夫么?”
范芦忧愁道:“不瞒你说,秋姐儿的病不好,恐怕是那个病的前兆。”范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范伊夏心中咯噔一下,半晌不能言语。
范芦又道:“对症的大夫倒是请来了,也幸而发现得早,若真成了那种病就真不好了。除了喝药,还不能让秋姐儿情绪波动过大,最好静养。大夫还说,解铃还须系铃,她那是心病,得解开她的心结才行。”
“知道了。”范伊夏垂头细想,淡淡应了一声。
“夏儿。”范芦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还记得三年前你的提议么?有个人与你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