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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伊夏听完老太太说的话,心中暗暗称道。其实,那所谓的“这些女孩儿们就像是说好了一样逃走”,正是范伊夏让寇子彤从中作梗。那些女孩子有的留在京中,也有卖给了外省,而留在京中的也是四散开,怎么能知道自己本不该被发卖的命运,且还能串通一气?寇子彤被范伊夏授意,一个个调查出在京中的这些女孩子,然后挑了生活不如意的挑唆她们逃走,再散步出是王府下人将那些女子转卖给其他人家的假消息,那些失了女孩子的人家必然要去王府大闹一番。
“祖母放心,那些闹事的人是因为花了大价钱但买的人不见了,落了个人财两空,又找不到夏金槐,有理无处诉,才找到咱们府上。那些女孩子,不论是赏了银钱遣散出府,还是转卖给牙婆子,都叫旁人无可厚非。他们既然寻不到人,无非就是想要回当初买人的银钱,我们只需帮衬着找到夏金槐,再让府中作祟的奴才交出转卖的银两,就行了。”范伊夏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什么?你说他们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咱们府上的女孩子。”不想老太太忽然抬高了声音道。“都花了多少钱?”
范伊夏道:“吴管事誊写的文书里写明了,大都在五十到一百两银子,有一两个卖到二百两银子,想来王爷买来的那些戏子歌女都颇具姿色。”
老太太忽地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厉声道:“咱们家买个绝色又会做活儿的丫头,不过二十来两。这些没心肝的狗奴才,必是把小姑娘配给半截身都入土的老财主,或者卖到了窑子里,才能得到这么些银两,更别说他们将本来赏给那些孩子们的银两私吞了,真真是发了一笔黑心财。”老太太看向范伊夏,“这件事务必迅速又体面地了结了。”
范伊夏道:“那我现在就去小婶那问问,当初那些戏子们都过了哪些奴才的手。”说完,与老太太行了礼退出去。
范伊夏到于氏的住处时,聂云瑛正在旁边宽慰着媳妇儿,听丫鬟通传范伊夏要看望于氏,便起身去了耳室避着。
于氏盖着薄被正歪在榻上。她瞒着老太太将那些戏子们的赏银私吞并卖给了牙婆子,除去分给李嬷嬷的,她纳入囊中近三千两银子,万一报了官她被查出来要怎么办?老太太和自己夫婿一向很厚待她,若知道了她的行径,她哪有脸再见她们。再者如果因此事又牵连出以前她在府中营钻做的事,那还得了。
于氏思来想去,心中早没了主意,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竟真跟得了一场大病一样,眉头紧锁,脸颊苍白。
“小婶可好些了?”范伊夏道。
于氏现在见了谁都笑不出来,只恹恹地道:“想来是真病了,已经请了大夫来瞧。”
范伊夏面上表现地十分关切,她轻声道:“刚祖母说了,那件事由我来处理好了,小婶只管养病,就是我刚到王府还有很多不太熟知的地方,得多向小婶请教。”
于氏只当范伊夏并不知内、幕,便勉强打起精神拉上范伊夏的手,道:“这是哪里话,以后你就要管家,我肯定知无不言。我以前就是盼着垚哥儿赶紧娶媳妇,我好撂手一心伺候你小叔。”她将范伊夏拉近了,低声道,“听说刚才你去了老太太屋里,可是又商议此事了?到底要如何打算。”
范伊夏道:“自然还是要报官,而且啊”范伊夏伏在于氏耳边,轻声道,“还要把牙婆子夏金槐找出来。”
都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于氏就知道范伊夏作为王府的新奶奶,断然也要体现雷厉风行、公平公正的治家做派。
她一闻此言,双目登时呆滞,身子竟然直直地向后倒去。聂云瑛听见动静,也避讳不得,从耳室出来就上前去掐于氏的人中,一面又叫丫鬟快些催大夫到府上。
一时屋中乱作一团,范伊夏冷眼旁观一切,悄悄退了出去。
范伊夏回往新房院子时,天已微黑,有些冷了,万辰拿着大毛衣服来寻她,她披上之后,对万辰道:“你替我给吴管事传个话,就说刚那些人的事,我已经在老太太处了解过了,府上是有二三十个女孩子,我们卖出去是本分,放出去是恩典,犯不着对买走的人家负责。且我们也没有将那些女孩子转卖,所以既然家里人丢了,报官也罢,私寻也好,合该去赶紧找人,可别因来王府闹事而耽误了找人的时机。若这些人家里有最后找不到人的,虽本与我们无关,但咱们王府的老太太素来最宽厚博爱,她体恤这些人家不容易,愿意替他们承担这银钱损失。可若有人找回了人还想讹诈钱财,我们也定不饶。”
范伊夏让万辰去了,自己领着两个妇仆继续往新房走。卫栾从一旁的藤架处闪了出来,望着范伊夏步态悠缓的背影,有些出神。她听说于氏忽然晕倒,本要去探望,但恰好在此处遇见了范伊夏,并将范伊夏让丫鬟传述的话一字不错地听见了。刚在饭桌上,卫栾就听出王府遣散戏子歌女的事有猫腻,要不就是于氏有问题,要不就是于氏的下手有问题,无论是主子与奴才,都是王府的人,脱不了干系。但范伊夏将此事处理得威恩并重,不但让闹事的人寻不出不是,还得承情。
都说女人的战场是在内宅,那范伊夏就是一个善于攻心精于谋略的军师,卫栾竟然对她产生了一丝钦敬情绪。
且说万辰找到了吴管事,没料想是个眉目舒朗的青年,她将范伊夏的话转述给吴管事,吴管事听后竟然忍不住地“嗤”地笑了一下。
万辰本欲质问吴管事为何要笑,但好歹因不是在范府不敢造次而忍下了,又见吴管事如此年轻,担心是个不沉稳的人,若办不好她家姑娘的事就麻烦了,于是她便提议道:“吴管事,不若我随你去见一下那些人,由我来亲自转述王妃的话,如何?”
吴管事笑着作了一揖:“那些人说话糙,还是别唐突了姑娘。姑娘放心,我当如你一样将王妃的语调一丝不差地传给那些人。”说完,吴管事便独留下万辰在原地细品那句“当如你一样”不着调的话,转身去了偏院。
范伊夏回到新房,并未见聂垚,便向千羽询问:“王爷去哪了?”
千羽疑惑:“王爷不是和你一起去膳厅用饭了么,并没见他回来啊。”
范伊夏心下一想,忙取来聂垚的大氅向老太太的院子走去。她刚嘱咐聂垚先回屋子,聂垚想必没有照做,而是在老太太的院外等她,可她从院子的另一个门去了于氏那里,两人便走岔了。
果然在院门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回廊处的琉璃灯照在他的眉眼处,也不知再回味着什么,尤显多情而温柔。
四十六()
于氏被掐人中;又灌了几口汤药;慢慢转醒。她双目扫向床前看望她的人;有夫婿聂云瑛、奶妈王嬷嬷、屋中大丫鬟青柳和红梅、还有老太太屋里的李嬷嬷;但独不见范伊夏。
“感觉怎么样;好好的怎么就晕了?”聂云瑛关切地询问。
于氏不好言语;更不便追问范伊夏的去处;她只淡淡地冲聂云瑛说了句:“没事。”而后拿眼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自是老太太听闻于氏忽然晕倒打发过来看的人,但她自己也存了一番要过来探望的心思。
李嬷嬷对聂云瑛道:“老爷哪里知道,太太这是操心操的了;是心病。”再次看向于氏,也暗暗使着眼色,“太太也真是的;心思忒小;不过就是被手下的奴才瞒着出了差错么,原又不是你的错;你倒先自己担惊受怕起来;老太太和老爷素来疼你;你又是在咱们府上出了苦力的人;还能因此先将你怪罪了?”
原来;李嬷嬷听闻刚才府上一家子的对话;知道以前她和于氏弄得鬼现在正被新过门的王妃捏着,她心思担忧正想找于氏合计对策,不想就听到于氏病倒又晕厥过去的消息;少不得她要过来提点一番;恰好老太太派她来看望于氏。
于氏听出李嬷嬷的弦外之音,脑海中慢慢升出几丝清明,心中一琢磨,也觉得唯有在奴才里找个替罪羊才能将她的罪过转嫁了,而且还要在范伊夏找到夏金槐之前。
***
晚上,到了该歇息的时候,聂垚先盥洗完钻进被筒,范伊夏则正在泡脚。有一个小丫鬟在旁边侍立,等待范伊夏泡完脚,端走洗脚水。聂垚本一手撑着脑袋看着范伊夏坐在床边的背影,忽然就道:“夏夏,我与你洗脚吧。”
范伊夏扭头看了一眼聂垚,眼神又有责怪又有娇怯,低声道:“像什么话。”
范伊夏自小接受的是正统礼教,在她眼里,他与聂垚就该和父母亲那样,她小时候见过母亲给父亲洗脚,父亲最多也就是给母亲画眉梳发。再者,她是新媳妇儿,怎么能如此猖狂到才过门两天,就让丈夫洗脚,那不是又在外落下蛮横娇气的名声。
聂垚不理,准备挥退小丫头,范伊夏忙将双脚擦干,迅速钻进被筒里。好似多年夫妻一样,她竟然很熟练自然地挤在他的怀间。
只是那么一瞬,聂垚的身体不可自制地出现了异样,而且越来越强烈,趁着小丫鬟未走出去,他急忙吩咐道:“再去拿床被子!”
范伊夏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满目狐疑。
聂垚笑了笑,“我还想活过二十二,所以今晚得暂时离了你的身,你也好好歇息罢,明日早起回门。”
范伊夏应了一声,因这几日劳碌,昨晚断断续续睡了没几个时辰,白天午觉也被卫栾打扰,此时她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聂垚口中虽说着让范伊夏早些休息,实则还想与她在床上说些体己话,见此状也便作罢。屋外还掌着灯,烛火却昏暗,聂垚细细地盯着妻子的侧脸好久,终是从她的被子底下拉出她的一只手握上,才安心睡去。夜晚却醒了两次,到底是忍耐不住浑身燥热,又不忍打扰妻子的好眠,最后不得不起夜去了净房。
到了翌日,范伊夏还疑惑,为何昨晚睡得如此早,聂垚的神气却并不比往日好。两人在老太太处请完安用着早饭,于氏精神好了许多,众人只字不提昨晚于氏忽然病倒的事儿,看来老太太心疼这个儿媳妇又多想,授意不许提。
聂垚和范伊夏拜别过长辈和卫书岷兄妹,携上回门礼,坐上了去往范府的马车。今日,范伊夏身穿粉色绣花毛皮短襦,琥珀色滚边百合花裙,外面披了一件大红羽纱披风,这身回门装衬得她愈加绝色娇艳。聂垚眼神不离范伊夏,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挨着她坐下,只听范伊夏面露忧愁道:“我怎么看今天小婶气色还好些,但小叔却不受用了。”
聂垚道:“一贯如此,但凡我小婶病了,我小叔紧跟着就要病的,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再担忧着我小婶,就勾出了他的旧病。”
范伊夏笑道:“那小婶在小叔心中的分量可真重。”
上一世,因为背叛和欺骗,聂云瑛选择自尽,就足以见得了。这一世,若立刻让聂云瑛看到于氏的本面目,恐怕他依旧无法接受,所以范伊夏现在打算不那么冒险,还是循序渐进为好。且聂云瑛上一世自尽多多少少也有病体难康复的原因,若他重新拥有了一副好身体,是不是就少了一个他离于人世的想法?
范伊夏沉默着想着自己的心事,聂垚看在眼中以为她是在艳羡小叔和小婶的感情,他还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