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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卫书岷,你给为兄正经点儿,这会儿真有事求你。”
“难道你还要让我带你去青楼?我可不,那次带你去,你竟然和悠悠真的聊了一晚上诗词歌赋,你不知道后来悠悠有多怨我,说我找了一个不能人道的朋友戏弄她。”
那件事聂垚脸上也搁不住,他本想拿其他姑娘冲淡对范伊夏的念想,于是就跟着卫书岷去青楼要了姑娘,结果两人干瞪眼坐了一夜。“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也别把我去过那种地方的事说出来,要是让你嫂子知道一个字,小心你的舌头。”聂垚凶巴巴地警告道。
“得得,那兄长你说怎么办?这种事情,我又不能手把手教你。”卫书岷两手一摊无奈道。
“谁说不能?”聂垚取出纸笔,指着道,“画出来,给哥讲。”
于是图文并茂、生动有趣的(哔——)课被卫书岷讲了出来,男人这方面一点就通,学生受益匪浅。
***
范府。
范伊夏在祖祠先给母亲磕头,转而又对范芦磕了头。父女俩出了祠堂,范芦看着明日就出嫁的丫头,心中不是滋味,相处一时便少一时,范芦想让女儿多陪陪自己。
“夏儿,爹送送你。”
父女俩走在去夏轩的夹道上,范芦幽幽叹气:“看来老祖宗重男轻女是对的,生男都是自家人,养女最终却是给别人养,爹舍不得你嫁人啊。若你嫁给了马贞,也算是自家人,而且娘家还有人给你撑着。现在你嫁给聂垚,你有了委屈,我帮都帮不上。”堂堂枢密使被一个小辈强压了多年,聂垚怎能把他放在眼里。聂垚对自己姑娘念及夫妻之情敬着倒也罢了,万一个他与那纨绔子弟脾性无二,纵是娶个貌美如天仙的,也是腻了就抛在脑后,这可怎生好。
范伊夏知道父亲的想法是自责使然,但她也没办法告诉父亲,聂垚是真心待她,她只得转移了话题,道:“爹一心惦记着女儿的事,不知可否分出心思也记挂记挂自己。”
范芦狐疑:“我自己有何事需要操心?”
范伊夏笑道:“爹就没有考虑过续弦?给女儿找一个小娘?”
听出女儿打趣的味道,范芦却依旧认真道:“没想过,以后也不想了。”
范伊夏问道:“您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女儿看在眼里,爹这是对我娘情深义重,可您总得有个人照顾才行啊。”
范芦摇头:“身边有两个人就行了。”
“莫、卫两个姨娘姑且能照顾您,可是明日我就出去了,阿秋过不了多久也要嫁人,谁来当这个家?”范伊夏问。
范芦看了一眼范伊夏,立刻明白了女儿的意思,莫姨娘小肚鸡肠摆脱不了奴仆的嘴脸,给了她权力,定让范府鸡飞狗跳。卫姨娘没有子嗣一直被莫姨娘强压着,恐怕也难服众,更何况范府的家财还有亡妻张氏的嫁妆,女儿这样说,就是不放心把财政大权交给姨娘们,儿子范宁瑜才十一岁,娶亲尚早。
“你娘性子那么软和的一个人,我们成亲前几年没少拌嘴生气,莫姨娘你是见了,越添了年纪越发不成体统,卫怡的性子原不是这样,自从就心里有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咽,也不同我讲。一把岁数再让我和一个陌生女子重新相识相知,想着都累。”
“那既然爹目前不想再娶,也只能让莫、卫两个姨娘择一当家。女儿以为相较之下,卫姨娘更合适,扶植几个管事与她一同控制财政。我娘的我已打理得顺手,即便出了门继续打理也不费神。等瑜哥儿娶亲,就让她媳妇儿来管家。”
父女俩已走至夏轩院门口,范芦听完范伊夏的提议,无奈地摇头笑道:“我的夏儿就有操不完的心,这样也好,你就能多多回家陪陪爹了。”
范伊夏能遂心嫁给聂垚自然欢喜,可父亲言语与神情每每流露出来不舍和难过,她也很伤心。上一世,她为了躲避聂垚,总隔三差五地回娘家,这一世她也如父亲所愿,多回来陪陪他吧。
“进去吧,早点歇息,明日有你累的。”范芦朝范伊夏挥手。
父女俩道别,范伊夏回到屋子里,就打发人去将范宁瑜请来。出嫁前夕,作为长姐免不了要对幼弟进行一番教导。范宁瑜垂首听完,姐弟俩也就散了。
范宁瑜从夏轩走出来,回头望着姐姐住的地方,双目隐含着泪水,但很快又憋了回去。
家中姊妹,范宁瑜最敬也最爱大姐,他知道大姐本该嫁给马贞表哥,可后来禹王聂垚横插了一脚,堪堪阻隔了姐姐的幸福,范宁瑜很难受。从母亲突然亡故那时起,淘气顽劣的孩童已经脱胎换骨,家中再遭二哥被刺伤双目、父亲因贪墨案牵、姐姐被迫嫁给禹王一连串的事儿,十一岁的小少年竟然有了要与父亲一同撑起这个家的觉悟。
他虽年少,但并不是不谙世事,禹王果然如传言般奸诈,为了娶姐姐,当真不择手段。
思及此,范宁瑜的眉目上晕染了一份与年龄不符的沉郁和隐忍。
夜色浓郁,笼罩在小少年挺拔的身影上。
送走了范宁瑜,范伊夏将千羽和万辰叫到屋中,因她有四个陪嫁丫鬟,千羽和万辰是自小贴身服侍她,本应将她俩都带过去,但她心中还有顾虑,便打算先询问两人的意思,不想千羽最先回绝了。
“我服侍姑娘一场,姑娘待我也不薄,说句真心实意的话,千羽服侍姑娘一辈子都是愿意的,但实在不想去禹王府。姑娘若还有人选,便将我替换了吧,算千羽求姑娘了。”
范伊夏没想到千羽如此抗拒去禹王府,便问道:“千羽真不愿去禹王府,如果我连这个主都做不了,真白叫你服侍我多年,可你总得告诉我缘由吧,是不是因为你已快二十,到了该配人的年纪,禹王府那里的人你不知根知底?”
千羽抿唇不答话。
万辰看了一眼千羽,又看了一眼范伊夏,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主仆二人,范伊夏轻声道:“千羽,这便是你的不对,我晾了万辰那么多年并非真的要与她疏远,我三个从小在一起长大,怎么就见外了。”
千羽“扑通”一声跪下,而后俯首在地,凄然道:“姑娘,并非我真的要疏远万辰,实在是这桩事牵扯了姑娘未出嫁的名声,我才故此。”
范伊夏疑惑,“千羽,你快起来,好好说。”
“姑娘,我,我不想跟着去禹王府,是因为不想见卫书岷。自姑娘和禹王定亲之后,我再也不想与卫书岷有任何瓜葛,以后也不想有了。”
范伊夏心中咯噔一下,这话听着怎么想千羽情感受伤了一样,“千羽,你动心了?”
千羽缓慢地点了点头,继而又摇头,“曾动心过,后来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这心也就没了。”
卫书岷是撩拨女孩儿的熟手,连千羽这样沉稳自持的人都着了他的道,好在千羽头脑清醒,趁早断了那根情思。
范伊夏道:“你该早点与我说,王爷定会叫卫书岷不再欺负你,且我也真舍不下你,不如这样,你还是跟着我去王府,我要打理我娘的那些庄子和铺子,你不用在内宅服侍,而是协助我管理这些吧。”
千羽自然舍不得范伊夏,范伊夏的提议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便千恩万谢地给范伊夏磕了头。
万辰从屋外走进来的时候,眼圈儿还红着,显然刚哭过,未等范伊夏开口,她先说道:“大姑娘,我知道你嫌弃我了,断不会让我跟着你,你便看在我也曾服侍你一场的份上,赏我回家吧。”
范伊夏道:“你只说我嫌弃你,可你还不知我为何嫌弃你。”
万辰道:“怎么不知?就是我合着睿王一起哄了大姑娘,让大姑娘心寒。”
“这不过是表象,你是我的丫鬟却向着外人,可知道后果么?”范伊夏语气平静,但隐隐含着威严。
万辰连忙解释:“我知道大姑娘和睿王的关系才敢这么样做,哪里又会认为他是外人。”
范伊夏道:“那我现在问你,我明日就要嫁给禹王,睿王可是外人?”
万辰恍然大悟。
范伊夏又道:“万一那外人不安好心怎么办?你不是合着外人将我害了么?”
“大姑娘恕罪,我真没有要害大姑娘的想法。”
“我知道你没有。我告诉你,我在徐府的时候,徐岚有个朋友问他,我是否有意中人,徐岚说。那万辰我问你徐岚的这句‘没有’,可是存了坏心?断然是没有的,可他的那个朋友就来调戏我,差点陷我于不义之地。”
万辰赶忙下跪,“大姑娘,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不敢擅自做主让好心办坏事。”
范伊夏示意万辰起来,“我冷眼看你这几年,也确实乖顺不少,想来你也真的知错了,所以,万辰,你莫哭,这次我出嫁必定要带上你。不过,今晚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是一个伶俐人,你原先就如此帮衬着马贞,必有缘由,可是存了什么心思,比如,想讨个姨娘的身份?”
万辰猛然抬眼,心思被戳穿难免窘迫,但她知道一个丫鬟生了不安分的想法,最遭主子忌惮,于是摇头道:“没有,我哪里有那种想法。”
范伊夏笑道:“没有便好,不必如此紧张,即便是你跟着我过去做陪嫁丫鬟,也不会被王爷收了,王爷他曾发过誓,不纳妾的。而我也断不会将自己身边人给王爷做妾,你仔细想啊,咱俩若共同服侍一个男人,不是以后愈发生分了么。好了,去收拾罢,明日都有咱们累的。”
万辰点头称是。在范府,前有莫姨娘那样的例子,万辰有效仿的想法,凭什么做派如此招人嫌的莫姨娘能当半个主子,她便不行,女仆丫鬟中能脱了奴籍做年轻少爷公子的妾室都是莫大的荣幸。但今日范伊夏说的那番话,万辰也想得通透,与姨娘的身份相比,万辰更看重与范伊夏的感情。
“大姑娘歇下了没?”屋外有人询问道。
“大姑娘还没歇着,卫姨娘快进来作罢。”千羽招呼着卫姨娘进屋。
这个时辰卫姨娘前来,范伊夏就知道父亲已经在行动上支持卫姨娘当家。她一个将出嫁的女儿,本该母亲或母亲身边的嬷嬷来教导。
范伊夏让千羽和万辰在屋外候着,对卫姨娘笑道:“卫姨娘,我父亲让你过来做什么?”
卫姨娘也笑了起来,“没想到老爷会派我来做这件事,我真真是不好意思向大姑娘开口。”言毕,拉着范伊夏的手坐在蜡烛跟前,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边翻页边说道,“这便是传宗接代,若禹王有经验,你明晚只依着他就行,就是别让他狠了,难受了就告诉他,若他没有经验,那你就让他”卫姨娘在范伊夏耳边小声解释。
上一世这话由母亲告诉她,说得支支吾吾,她听得懵懵懂懂,卫姨娘倒说得仔细,范伊夏眼眸一闪,问起卫姨娘:“姨娘我有句话想问,莫姨娘是伤了身子不能在为我父亲延续香火,你为何跟了我父亲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孩子?”
不想,似乎戳痛了卫姨娘的伤心事,她半阖着双眼,叹了声气,“孩子?恐怕我与莫姨娘一样都伤了身子。”
“哦?姨娘的意思是,你以前也有过孩子。”
“有,还有过俩个。”卫姨娘道,“我是老爷的通房,这你该知道。老爷没娶亲之前我不能有孕,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