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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快坐吧。”睿太妃在看到范伊夏时,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笑意。
待范伊夏坐下后,有小丫鬟给二位奉茶,卫栾站在范伊夏的后面,位置又偏向睿太妃,若有突发事件,她好迅速处理。
范伊夏亲自将茶递到睿太妃手上,睿太妃颔首接过,直接开门见山,“伊夏与我虽为妇人,但一定知道外面的事,伊夏不觉得姨母我突然找你奇怪吗?”
范伊夏道:“一定是和表哥有关系吧。”
“对,不光是与我儿子有关,还与你的夫君,禹王有关。”
范伊夏看着与表姨母不相符年龄的老态,心中很不是滋味,若真的没有聂垚,她现在该唤她一声婆母。就算没有经历过聂垚的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马贞,否则无论哪种情况,她都不该变心。是她负了马贞。表姨母是在说这个事吗?
“我便与你长话短说吧,今日马贞会秘密与禹王相见,然后告诉禹王一个有关睿王的秘密。”
“睿王?”范伊夏疑惑,表姨母并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要说其他的事。
“是,不是现在的睿王,而是已故的老睿王,马贞的父亲。这个秘密我告诉你,是想换我贞儿一命。马氏江山岌岌可危,贞儿作为宗师后裔定逃脱不了新主刺杀,乡野间,市井内,只盼他有个去处。”
于此同时,聂垚和马贞在泉州秘密相见。
“我祖父在世曾嘱托打江山的父辈们,若能开辟新政,除皇帝以外,每人都应有一块蛟符,能在急需时调动军力,以备兄弟相残。”若手中有砝码,上位者忌惮便不会大动干戈,若真出现此情况,其他亲王也能调动军力,保自己一时性命,再想出路。“我父王临终前,将蛟符交给了我。”马贞说完,就将一块玄色牌符交给了聂垚。
在信中,马贞就说有重要东西给聂垚,言明对他大有益处。聂垚本很犹豫,但还是来赴约,他没想到马贞,一个他靠手段强娶范伊夏,直接伤害到的男人,最后竟然不计前嫌会帮助他。马贞不该是恨他破坏了自己的姻缘吗?
“你是真君子。”沉默良久,聂垚终于握上那块蛟符,说道。
马贞冷笑一声,“君子?君子之怀当能容天下难容之事,可我并非能做到。你以为我有心帮你?那就大错特错了,我与禹王非亲非故为何要帮你,何况禹王要让马氏江山易主,我为何要做这种贼子奸人?不过我是更加恨那个踩着我上位的人,他当我是傻子,几次三番的算计我一次又一次,我忍耐多时,闷声不言,就是想让他落下比我还惨的地步,权势不再的日子里。我与母亲冷眼旁观,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气数已尽。”胤朝不过两代帝王,就气数已尽。
聂垚只是看着马贞,若论罪行,马贞将兵权交给一个要“反”的乱臣,确实大逆不道。
“更何况我看得出,她中意你,我只希望她余生无忧,与你子孙满堂。”马贞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怎样?”马贞刚回到下榻住处,简烨就急不可耐地追问上来。
“一切顺利。”马贞答道,忽然他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这就是我刺杀他的工具,不过我想,人死了到十一了百了,还不如留他一命,慢慢享受死去的痛苦。”
那匕首雪亮,根本不像刺过人的,晃得简烨眼睛一花,就在他想偏头躲开那闪亮时,他肋间却是一凉,疼痛立刻蔓延开。
“啊——”简烨捂着伤口,颓然地朝后退几步,他指着站得笔挺,阴沉的脸色的马贞,却是什么责备怨恨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在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他上当了。
“马贞,你为何你不是要去杀聂垚么,为何要杀我”
“我为何?”马贞冷冷地说道,朝简烨走近一步,“你比谁都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睿王这个位子的。”
“这位子本来就是我的,就是本王的!聂垚抢了你的女人,你不杀他,你去杀一个根本就没有去抢你东西的人。”
“睿王的位子,姑且算是你的,你只是使手段拿回你自己的东西,可那杜碧婕又算什么?当初和徐家少爷起争执又是怎么回事?你三番四次又迫害小夏,又是什么目的?简烨,你当真把我当成傻子,要演戏演一辈子?事到如今,还装什么爱护我的兄长?你别跑,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刚才我说了死的一了百了,那是给你所得,这么让你死去,反而还便宜了你,多可惜。”说完,马贞再一步上前,猛然从简烨身体里抽出匕首,简烨随着巨大疼痛大口喘息,眼睁睁地看着从自己伤口喷薄出来的血液渐在马贞扭曲的脸上。
又过一月,重伤的睿王带着残兵逃回京都。
一一七()
简烨的伤并非在要害之处;却为夜以继日的赶回京城;让伤势恶化了。甫一入京;他与几个将领一同去兆隆帝御前复命。
“到底怎么回事;朕看到在泉州大胜的捷报还没有几日;你们居然就这么跑回来了!朕的几十万精锐大军呢?”
兆隆帝做太子时;曾被所图甚大的舅父连累;赶出东宫,成为了一位废太子,他受够了暗无天日被人牵制;受尽白眼的日子。后来,先帝驾崩,聂垚扶植他这个没有任何权势的废太子称帝。
“知遇之恩”;都不会大过聂垚对兆隆帝的恩情。按说;兆隆帝这辈子都要感激聂垚。
可,此后的兆隆帝并非当初那个风光无二的储君;看尽世间冷暖之后;他非常清楚;聂垚为何会选他做皇帝。
就是想要一个傀儡好拿捏;然后等聂垚羽翼丰满之后;再取而代之。
于是兆隆帝在聂垚面前一直阳奉阴违;却苦于聂垚势力蔓延太广,没有能将他击败的突破口。
直到简烨,这个自称是王叔的嫡长子的人出现;献上一出“里应外合”的计策。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范大人家的大小姐貌美身娇,又恰好会临摹笔迹,简直是绊倒聂垚“里应”的不二人选。
可谁知还是出了差错。
兆隆帝起初是害怕的,这么多年,聂垚虽嚣张跋扈,但从未伸手触及皇权,但他听说过,聂垚翻脸后残忍的程度。
可简烨当初是怎么劝他的?要在聂垚翻脸之前将其除之。简烨又向兆隆帝献策,将与聂垚的斗争,从暗地里变成了明面上。
现在两军对垒,最后一步棋都用上了,居然,还是战败了。
兆隆帝自登基之后,因为战事上从未做过决定,都由聂垚部署,现在却与聂垚对峙惨败,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腔怨气怒火全都撒在了这几个无能的武将身上,还有简烨。
“都是一帮蠢材!”兆隆帝看见几个新晋提拔上的武将,没一个上前对此番战事有见解的,恨不得上前踹上几脚。
“皇上息怒,是臣等无能。”“皇上息怒。”几个武将连连扣头告罪。
简烨脸色铁青,跪了半晌已是体力不支了,他有气无力地道:“皇上,臣有话要说。聂垚就算用兵如神,可毕竟我们派出的军队才是正统之师,一路各府各州都会支援相助,聂垚怎么能在泉州,这个他鞭长莫及的地上能获胜?臣觉得,此次十分蹊跷。”
兆隆帝书案上还放着从其他州府快马加鞭的书信,他目色沉郁地盯着简烨,冷声道:“泉州之战本来是十拿九稳能胜的,现在输了这场最容易取胜的战争,聂垚亲自带军一路朝东南京城腹地而来,可谓势如破竹,连连攻占城池。战火都烧快烧到家门口了,你居然还谈泉州之战有什么蹊跷?”
简烨俯首叩地,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临行之前,这个兆隆帝依旧是一副以他为权臣的依仗模样,现在打败了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了,他一路计划要除掉聂垚,还不是为了巩固兆隆帝的皇权?直到现在他成为睿王已久,别人暗地里还是会叫他“简烨”,似乎他就不姓马。这马氏江山,不与他有一点瓜葛!
可是,他不能输,不能输到这里,谁和谁不是相互利用呢,他不信聂垚只是想做个独揽大权的异性亲王,他也不信,兆隆帝信任他而出掉聂垚,待以后不去出掉他。
他看上去可是要比聂垚好对付多了。
“皇上,兹事体大,臣冒死也要说。”简烨道,“在泉州我们的军队忽然有一队精锐不服从指挥,甚至还与内部相残,这才是导致我们自此战败的原因,我与几个将军调查之后,发现有一个形状诡异的腰牌,居然能调动我们的军队。”
兆隆帝脸色难看,装作没听见,在他眼里就是简烨的“狡辩”。
简烨的体力透支,伸手从怀中掏出腰牌时在剧烈的抖动,他呈现在兆隆帝面前。
兆隆帝扫了一眼那个腰牌,上面画了一条似龙非龙的猛兽,他猛地扬手将这块先祖遗命下造出的腰牌打掉在地上,又嫌弃地看了简烨一眼,“这又是什么把戏,你知不知道举朝上下,都已知晓你陷害聂垚杀死太医局局首的罪证,聂垚现在以除佞王之名举兵,要清你这个君侧!而朕,在满朝堂众臣的眼里,成了一个不折不扣听信你这个佞王的昏君!”兆隆帝拂袖而去,转身走出御书房。
阴差阳错,简烨作为老睿王嫡长子不识此腰牌,兆隆帝作为先帝的嫡长子被废除继位的资格之后,先帝也只是把秘密告诉了二皇子,他亦不识。
要知此腰牌当初在先帝辈的王爷中有三块,若三块拼凑到一起,可以调动所有军力,除非聂垚要违抗先父忠于胤朝的遗愿,破釜沉舟一意孤行要造反,否则他的部下也要听令与那三个腰牌。
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胤朝正统皇帝都沾不上了。
简烨从御书房走出皇城的时候,脑中混沌一片,耳边皆是一些同僚的窃窃私语,什么他想做第二个聂垚做奸,却没有真本事,只靠下三滥的伎俩,结果反害了整个朝堂。
他出了皇城,坐上府上的马车回王府,在他眼里,平时恭谦的下人都对他不恭敬了,似乎只是敷衍地在与他行礼。
走到后宅,以往干净整洁的院落,今日不知怎的觉得好萧条,大概是杜碧婕这一段时间不在,无人监管打理的结果吧。
一声孩子的啼哭忽然响起,紧接着有妇人低声的安慰。
杜碧婕,阿婕
简烨瞳孔微缩,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就见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从屋中跑出来,转向一个小巷子中。
“阿婕,你去哪?”简烨欲冲过去,却撕裂到伤处,身形一晃,就倒在了地上。他慌张地想站起来,却怎么都不行,“阿婕,你还活着吗?”
杜碧婕闻言回头,看见简烨趴在地上,一手朝她的方向伸着,似乎想留下她。
往事回忆虽有半分柔情,却瞬间掩盖住利用和伤痛,她咬了咬唇,义无反顾地抱着他们的孩子,逃跑了。
睿王在宫中被皇帝责骂和嫌弃的事,瞬间传开来,府上的仆从又见自家王妃好像都逃了,心中更加惴惴不安,谁都知道罪臣家仆最后都落下什么光景,都纷纷暗中开始收拾包袱细软一样逃跑。
简烨在后宅中跌倒,竟是只有不太会算计利害关系的小丫鬟才敢上前搀扶。
杜碧婕从角门跑出来,迅速钻进一辆马车里,马夫赶着马车很快出了城门。守门卫刚看着从马车探出的那张如花似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