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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看不到老妈的身影。不过,她老人家怎么知道我会马上醒来?
随着刘医师再一次低头刷刷刷地在纸上写着什么,这个小小的病房里顿时又沉入一片安静的气氛中。我的内心不断挣扎,想着一个人独自离开的泷岛熏,还有那个愿意站在我的身后默默为我守护的淳子蒿还有,我的身体状况。
“刘医师”在刘医师就要走的前一刻,我连忙作声叫住他,看到他迷茫地回过头来,我继续用着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身体越来越弱,动不动就会头痛不已,动不动就会晕倒在地,这一次,一次小小的流血,竟然把我的身体拖到要住很长时间的院的地步。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暗暗表明,如果我不是得了什么病,绝对不会像现在的情形,三天两头往医院跑,从小到大,我敢肯定我进这个医院已经不下三四十次。说我安清清是这个医院的常客,一点也不为过。
听到我的问话,刘医师先是一愣,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他依然笑得那般和蔼:“没事的,你妈不是也跟你说了吗,叫你好好吃早餐,你都不听,现在身体差了,当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别担心,化疗后身体会康复过来的!”他说完这段话,便立马闪身出了这个病房。
哦是吗?只是因为不吃早餐的原因吗?可是这些天,有泷岛熏在我身边,不要说早餐,我哪一天不是吃个四五顿?所以我觉得,一定不是不吃早餐引起的。
看着头上的白色天花板,心里反复念着’化疗‘二字。我的身体,竟然糟糕到要化疗的地步。化疗,究竟又是个怎样的解释?今天好像是星期一,不知道泷岛熏看不到我的人影会不会着急?还是说,他还在生气中?
心里想着这些事情,不一会,抵挡不住睡眠的我又在周公的召唤下沉沉睡去。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点过七八。
“老姐,今天姐夫没来学校耶!”见我终于醒来,在旁边陪伴的纯纯第一句话便是关于泷岛熏的。
是吗?泷岛熏没来学校吗?呵呵我苦笑一声,他果然还在生气当中。或许连我住院的事情他都不知道呢!
“妈!”我看到正在为我小心翼翼打开饭盒的那个女人,于是连忙轻声叫道,“我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病?妈,你能不能告诉我?就算真的得了什么大病,如实告诉我好不好?”
那个刚刚打开饭盒的女人,在听到我一连串的问话后,脸上明显怔住,原本小心翼翼的表情,也在此刻变得凝重起来。纯纯不明所以地在我们之间来回游转,却沉默着不敢出声。
“你听谁说的?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知不知道?你知道你说出这些话你妈我是什么心情吗?”老妈一把将饭盒放到床前,脸色极为不悦。看样子,是我惹到她了。
奇怪了,我不就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感到好奇吗?这也有错吗?看到老妈如此反常的反应,我的心更加怀疑起来。这个女人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一定是这也的没错,要不然她也不用这么心虚。
“刘医师都跟我说了,老妈,在我死之前,连自己的病情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可怜了?”我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只是想要从她嘴里挖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端倪。
“老姐,你在说什么呀?什么死不死的,你不还好好地在这里跟我们说话嘛!”该死的安纯纯,老妈还没开口,他倒回答得挺快。
我对他狠狠瞪了一眼,这才使他的嘴就此停下来。果不其然,在听到我的瞎掰后,老妈拿起勺子的手,在此突然顿在了半空。她的脸色渐渐由刚才的凝重变得安静得可怕。
似乎,真的有事瞒着我。
“老妈,你说话啊!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被你瞒了十多年就不说了,刘医师告诉我我的病情加重了,知不知道,老妈?”我继续胡乱瞎掰着,但最后这句倒是事实。
老天,请原谅我这如此无耻的欺骗行为吧!
“你都知道了?”那个女人低声叹道,“或许,是该好好对你坦白了。”
什么?坦白?我心里一惊,她真的有事瞒着我。而且看她脸色那么难看,似乎还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老妈,你要对姐坦什么白啊?”还搞不懂气氛的纯纯,一脸疑惑地看着脸色已凝结成冰霜的老妈,等待着老妈的话语到来。
第151章 世上真会有奇迹吗? (1)()
我躺在床上,嘴上不催,但眼里的焦急却甚是明显地显现出来,打着点滴的手在此时更是捏紧了手下的白色床单,甚至连手心里刚冒出来的汗,再没有一丝存在感。
“本来妈想一直瞒着你到底的,但是现在看来,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妈就如实对你说了吧!”老妈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沉着声音慢慢对我说道,“清清,原谅妈妈的没用,妈妈救不了你,只能对你更好一点”
什么?听到这里,我更疑惑了。什么叫救不了我?我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老妈,你有什么对不起姐的,你对姐都这么好了!”一旁的纯纯,嘴巴忙个不停的纯纯,不顾老虎发威的危险,这时又忍不住地抬起头来。看着脸色加重的老妈,他不满地囔囔道。
“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老妈不再多说,而是从包里面掏出一份我从来没见过的文件。手快的纯纯一把将文件从老妈手中抢过,下一秒,他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老老妈,你,不会是在开玩笑的吧?”
纯纯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一向以调皮多动的形象出现在大家眼里的他,在翻开文件的那一瞬间眼神竟会是那么吃惊?
“纯纯,快给我看看!”想要看到文件的渴望愈来愈强烈,我无力地摆着打着吊瓶的手,冲脸色突然变得沉重下来的纯纯急切地问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你倒是说话啊,别光愣着!”
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有多焦急?现在的我真想自己是一只长颈鹿,一伸脖子就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切事物。但现实告诉我,我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无力地向他们投去挣扎似的可怜目光。
“唉!”老妈在一旁叹着气,脸上的忧伤夹着刚才的沉重感,显得尤为难看。
“姐”纯纯猛地合上了文件,一把将文件塞回老妈的包包里,接着以他重来没有出现过的沉重目光看向我,“你,还是别看了吧!太吓人了!”
什么叫别看!这个臭小子,就冲他现在这表情,把我胃口都吊出来了!
“求求你告诉我好吗?我都快要死了,头好痛”为了增加可信度,我特意从眼眶里挤出一滴还算豆大的眼泪。事实上,我的头的确还处于一种晕乎乎的状态,虽然在药水的支持下已经不怎么疼了。
“可是,姐”纯纯还在犹豫着。一直没说话的老妈,这时突然开了口,“清清,你的病,现在已经无能为力,如果找不到你的亲生父母,恐怕”
无能为力?
亲生父母?
“老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亲生父母?”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纯纯突然大跳起来。他气呼呼地看着老妈,不敢置信地对老妈吼道,“她不是我姐吗?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老妈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老糊涂了吗?说什么无能为力,说什么亲生父母?什么跟什么啊?
“其实,清清,你听懂了我说的什么吧。其实,妈并不是你的亲生妈妈,你爸爸,也不是你的亲生爸爸。”在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之时,老妈的一记话语恍如晴天霹雳般把我怔住。
她刚才说什么了吗?为什么我感到脸上湿湿的?喉咙里好难受。
“老妈,这是怎么回事?”纯纯明显比我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事实我已经打心底里默认了吗?
“你给我闭嘴!”面对纯纯屡次插嘴,老妈一把拍了纯纯的后脑勺一下,挨拍的纯纯很快便被她制服下来。老妈就这么看着我,眼里尽是不舍,“清清,对不起,这些年来,妈妈一直没去找你的亲生父母,现在恐怕,也找不到了,就算有幸能够找到,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看着你的病情越来越加重,妈妈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一滴透明的泪滴,突然从老妈眼里溢出。说着说着,眼前这个身为我妈妈的女人突然捂住了嘴,声音也越发哽咽起来。纯纯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随着老妈的话语落下,他的脸色也慢慢加重开来。
天空好像在下雨,模糊的视线里,床前的二人也渐渐变得模糊下来。
“妈,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明明就是我妈,为什么还要说找什么亲生父母?我看您我看,你一定是老糊涂了!嗯,纯纯说的一点也没错!”不知不觉中,话语开始变得断续,好像打卷的舌头,总接不上话来。当我好不容易把话说完时,我看到一向坚强的纯纯,他的眼眶也湿润一片。
安纯纯,他到底看到了什么?我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啊。
“清清,这是事实!”老妈的一句话,再次无情地粉碎了我心内的梦想。
事实,又是事实。
“那,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无力地看着眼前湿了眼眶的二人,静静地问道。
此时此刻我的心内,却是比谁都难受至极,就像海里的浪,波涛汹涌得可怕。我的身体在发抖,在薄被下颤颤发抖,可是,可是我不能让他们看到,可是我的眼睛这是怎么了?今天感觉格外的疼痛,脸上像被海水淹了的沙滩,等我注意到时,枕头上已是湿湿一片。
老妈说她和爸爸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这是真的吗?她说对我的病情无能为力,如果她现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是不是会,真的死掉?然后,留下泷岛熏一个人?留下他孤孤单单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不,不要!
“你看看就知道了!”老妈哽咽着声,将那份文件重新掏了出来。
我颤抖地用未打吊瓶的那只手接了过来,闭上眼睛将文件慢慢移到我的面前。纯纯和老妈二人都屏住了呼吸,我看到他们颤抖着的双肩,还有不断从眼眶里溢出的泪。
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在打开文件的前一秒,我这样问着苍天。
在老妈他们的注视下,我颤颤悠悠地打开了文件。当我终于将目光定格在中间最大的那几个大字时,突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天地好像在剧烈摇晃,手中的文件随即落下。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盖在身上的薄被往头顶上拉去。无论老妈和纯纯怎么呼唤我的名字,我的眼里却只闪烁着那几个字眼,令我绝望至极的字眼。
安清清,你刚才还在笑纯纯反应太大,现在却轮到自己这个样子。
可是,你知道文件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你知道当我看到那几个字眼时,原本就害怕的心,现在变得有多绝望吗?
我的心在滴血,从看到那几个字眼时,就已经有千万把刀剑,在我的胸口上无情地划动着。一刀,两刀,三刀直到再也看不见心脏的原型,直到浑身到处都沾满了鲜血。被薄被蒙住的双眼,像海水一样多的泪突然间也在此刻开始汹涌而出,每落下一滴泪,我的喉咙便无力地啜泣一声。
我竟然得了那个病,那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