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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听了,放下手中的文件,很是郑重地看着他,“我一直等着刮目相看。”
郑彬更加憋屈了,在地板上重重踏了两步,回头来猛地指他,又重重踏了两步,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捂着胸口出去了。
最热的两个月暑假慢慢过去,学校即将开学。
这两天,王桐花又在盘算着杜宝珍的学费,算来算去还差几块钱,家里一时没有进账,也不准备和人借,只能等开学时去一趟公社高中,请老师宽限一段日子。好在这种事在农村还算常见,学校也都较为宽容。
开学前一晚,杜宝珍翻来覆去睡不着。如今高中只需读两年,也就是说,再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要高考了。她迫不及待在心中设想将要去的城市,将要考入的大学,和将要重逢的人,一时兴奋得无法停止。
她忽然侧过身,面向姜芮的床,小声问:“姐,你睡了吗?”
“还没。”黑暗里,姜芮的声音轻轻传来,“你怎么还不睡?明天得早起了。”
“我知道,可是就是睡不着嘛,姐,你跟我说说话吧。”
暗中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姜芮也翻过来侧身躺着,脑袋枕在手臂上,“要说什么?”
“就说说将来吧!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以后啊”姜芮睁眼看着黑夜,如果真正的杜宝琴还活着,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会嫁给一个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的人,生两个不聪明,也不笨的孩子,过着不富裕也,不至于困窘的生活,就这样到老,平平凡凡,儿孙满堂。
但杜宝琴已经没了。
她微微摇头,“想不出来。”
杜宝珍嬉笑一声,雀跃道:“我都想好了,我要考上大学,留在大城市里,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
姜芮点了点头,“这样挺好,要好好努力。”
“我会的!”杜宝珍高高兴兴应下,“姐,等我以后在城里安排了工作,就接你去玩一玩!听说大城市比阳安县城大多了,马路上可以同时跑四辆小车,还有高达十几层的大楼呢!”
姜芮并不问她是听谁说的,只笑着轻声说:“那我等你。”
“咱们说定啦!”杜宝珍美滋滋道,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那副场景。
头一晚半夜才睡,第二天她仍早早起了去学校,为了有更多的时间温习功课,这学期她申请住宿,只有周末才回家。
房间里书本衣物搬走不少,一下子空旷许多,也显得有些杂乱。姜芮干完家务,便顺手整理了下屋子,却从书桌抽屉里打扫出一封信,信封上的落款人是韩文柯。
这个人在杜宝琴的记忆中,有着很深刻的印记,仅次于家人。
韩文柯是大城市来的插队知青,和公社里的青年很不一样。他长得白瘦斯文,衣着干净整洁,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还会吹口琴、拉手风琴,甚至会唱俄文歌。
可以说,当年的他风靡了整个朝阳公社,公社中至少一半的姑娘倾心于他,其中就包括杜家两个女儿。
杜宝琴对韩文柯的喜爱,没让任何人发觉,当初放弃学业,她就知道那人已经成了奢想。等去年韩文柯考上大学回城,她便彻底把这件往事埋在心底。
杜宝珍也喜欢韩文柯,甚至为了他要考大学的事,杜宝琴一清二楚。她看着妹妹踏上那一条自己当初没能走完的路,与路的尽头那个人越来越近。
而她,则永远地留在原地。
姜芮没动那封信,只把抽屉擦了一遍,又将信放回原处。
王桐花虽然已在心里做了让步,但要她去哄女儿,又放不下长辈的身段,杜宝珍不来吃,她也憋着口气不让人去叫。
姜芮收好竹篮,看了看王桐花的脸色,没多嘴,坐下来端起自己那份早饭。
桌上四碗南瓜粥,一碟咸菜,其中两碗粥上各放着半个鸡蛋。
鸡蛋是紧俏物,要不是家里养了几只兔子,隔一阵拿兔毛跟兔崽换点蛋,饭桌上真连一点荤腥都没有。
不是没试过养鸡,可鸡跟兔子不同,光喂草没力气下蛋,放出去散养又怕被套走,喂粮食吧,杜家人多,壮劳力却少,每次分得的口粮,只够自家人汤汤水水混个饱,哪有余粮?
因此,那蛋也不是人人有份,杜家六口人,只煮了两个鸡蛋。队上刚收完稻谷,农场活不多,家里就两个男人干活,得让他们吃点好的,儿媳张小华怀着孩子,要补一补,杜宝珍念书费脑,每天也有半个蛋,至于王桐花和杜宝琴,只能就点咸菜干了。
姜芮吃得快,见王桐花吃完饭,却没立马起身,眼睛不时往房门瞥去,就知她气已消,此时才说:“妈,我去叫宝珍吃饭吧。”
张小华也附和:“宝珍还要读书呢,别饿坏了。”
“一顿不吃能饿死?还不是你们惯的。”王桐花咕哝,放下碗筷去院里喂兔子。
这就是同意了。
姜芮与张小华对视一眼,起身冲她笑道:“嫂子多吃点,锅里还有。”
杜家房屋不多,姐妹两人共用一个不大的房间。
姜芮推开房门时,杜宝珍就趴在窗前窄窄的书桌上,听到动静,立刻把什么塞进抽屉里,回头见是她,才松口气。
姜芮面色不变,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去吃饭吧,今天的南瓜粥可甜了。”
杜宝珍撇撇嘴,杜家每天都要熬一大锅粥,白糖自然是吃不起的,加在粥里的是一分钱一小包的糖精,虽然比糖更甜,却毫无营养,吃多了对身体还不好。之所以加它,不过是为了满足口腹对于甜味的渴求罢了。
第191章番外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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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了脸上的脂粉,她整个人如同一株出水清莲;娇美诱人,“水要倒在哪儿?”
“我来。”赵南不敢多看她;见水桶在地上;提了就往外走。
他愿意代劳,姜芮也不去争;回身坐到桌前,把头发解下。
不多时,赵南又提了一桶水回来;给他自己洗漱。
姜芮收拾完;左右看了看;房里还堆着彩礼嫁妆;有点乱,不过现在晚了,明天再整理,先去铺床。
她弯腰整理床铺;能感觉到有一股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却只当做没发现,铺好床就开始解衣扣。
身后一阵异响,有人差点把水桶踢翻了。
姜芮心里偷笑;转过身;却微微皱着眉对他说:“你动作轻一点;别把水弄的满地都是。”
赵南抿唇没说话,飞快地洗完,又提着桶大步走出去。
今天喜宴上的桌椅碗筷,大半是从大队上别的人家那儿借来的,明天早上得去还,张丽云在院子里一一清点完,进到堂屋,却发现此时应该在喜房内的二儿子,竟然还在外头走动。
她立刻上前扯了赵南一把,压低嗓音:“怎么还不回房?刚才就看你站在门外,现在又在这晃荡来晃荡去的干什么呢?没结婚的时候整天在心里念,结婚了却在这里浪费时间,你是不是傻呀你?”
赵南正准备把水桶提去灶房呢,就被他…妈一阵说,连反驳的间隙都没有。
张丽云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水桶,三两下把人赶回房里,变脸一样冲着姜芮笑了笑,“宝琴早点休息啊。”又替他们把房门关上。
站在门外,她心里还犯嘀咕:“这臭小子不会不知道结了婚能做什么吧?总不至于真是个傻蛋”
见赵南杵在门边,姜芮没再逗他,脱了外衣窝进被子里,拍拍身边的床铺:“该睡觉了。”
赵南看着她躺在自己的床上,长发披散,脸庞莹白,露在袖子外的一截手腕纤细白皙,被大红色的背面衬得剔透如玉。他还有点不能相信已经将她娶回来了,眼睛刚落到她身上,就是一阵游移闪躲。
瞧他似乎准备站到地老天荒,姜芮鼓着脸颊说:“你不睡觉,那我就自己先睡了。”说完就翻过身,把脸埋进被中。
听了这话,赵南顾不得其他,几步跨到床边,干净利落的脱了外衣躺进去,见她不理自己,顿了一下,伸出手落在那圆润的肩头上。
姜芮这才回头来看他,嘟囔道:“你在部队里也这么磨蹭么?”
赵南没回答,那只手却顺着手臂缓缓下移,带着试探。
他张嘴欲说话,发现喉咙有点痒,咳了一声才说:“冷不冷?”
“刚躺进来是有点凉,等一下就好了。”
赵南便又伸出手,把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拢,语气十分正直,“躺近些就不冷了。”
确实够近的,姜芮整个人都快趴到他身了,她索性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
另一个人就在自己怀中,赵南感觉很奇妙,那是一具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身体,更小巧,更纤细,也更柔软,更迷人。
鼻尖都是她身上淡淡的暖香,低头嘴唇就能碰上她的额头,宽大的手掌不自觉抚上她的后背,赵南觉得自己喉咙更痒了。
或许,痒的从来都不是喉咙。
“困了么?”他问姜芮。
姜芮摇摇头,“还好。”
“那我们,晚点再睡”他抬起姜芮的下巴,低头吻上叫他牵挂了许久的红唇。
“唔”姜芮伸长脖子,双手撑在他胸口上。她还以为他今晚最多就准备抱着睡,没想到刚抱上手,就开始不安分了。
原本只是浅浅的一个吻,唇贴着唇,直到不知是谁悄悄伸出舌头来,在另一人唇上舔了一下,情况立刻失控。
或者说,这样失控的场面,才是男性本能?
赵南在部队十多年,作息规律,不管前一夜睡得多晚,第二天早上都自发准时醒来。
他睁开眼,并不留恋床铺的温度,掀开被子利落起身,熟练地套起外衣外裤,系上腰带穿好鞋,回过身准备叠被子,忽然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
姜芮拥着被子,静静地看着他。
似乎时间被谁按了暂停,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不知过了多久,赵南反应过来,猛地退了一步,全身所有的血液涌上脑袋,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眼神飘忽不定,“你、你醒了。”
“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姜芮软软地拍了下被面。
瞧他的样子,可不就是单身汉做久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床上还有个美娇娘?
她整条白皙细腻的胳膊露在外面,纤长的脖颈上还烙着好几个红痕,嘴唇也微微有点肿。
这些看在赵南眼中,都是前一夜荒唐的证据,视线更加不敢往她身上落,但是脑海中又无法抑制的浮现昨夜种种
他猛地甩头,整个人都快着起火来,又连退两步,强自镇定:“要不要再睡一会?”
“困神都被你赶跑了。”姜芮轻声抱怨,抱着被子坐起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隐隐约约露出一丝莹润的肌肤。
赵南的眼神便不知觉往那边瞥去,瞥了好几眼,才发觉自己的作为,在心里自骂一声轻佻,可是一边唾弃,一边忍不住将全部的心神落在她身上。
姜芮伸手拿衣服,他紧盯着看,姜芮穿衣服,他躲躲闪闪的看,姜芮掀开被子,露出两条长腿,他眼神游移,可还是在看。
“你厚脸皮。”姜芮在桌边梳头发,见他还盯着自己,终于说。
赵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