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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圣城米卡兰大教堂的地下室。”埃文德尔好心地提醒他,“只要你走到外面去,即使是半夜,也会立刻被圣殿骑士团的守卫发现,然后你和我都没有清静日子可以过了。”
“……好吧,我回去看书了,你趁早给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其实比起那无尽的知识海洋,“出去玩”这件事情对于费斯坦提斯的吸引力也有限,他自顾自地扒开埃文德尔身上的背包,抬脚就往里跨,然后尖叫起来:“天啊!我卡住了!快帮我一把,你们这些愚蠢的猴子!你是在笑吗?啊?想尝尝直径十二米的大火球的滋味吗?!”
埃文德尔等人无语的无语、憋笑的憋笑,帕洛斯用了好大的劲才把费斯坦提斯的胸骨从袋口硬是摁了进去。
***
韦尔伯克的消失并没有马上引起注意,第二天,费迪南德和法师协会的老法师们聚集在一起,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地等待着,为埃文德尔来了以后该怎么向他解释而伤透脑筋。
在法师界,力量本身比权力更令人敬畏,想到埃文德尔如今的实力,以及他手上的秘法之轮,法师协会的老头们连午饭都没有心情吃了。
可埃文德尔却完全没有想要出门的意思,一直懒洋洋地睡到了下午才起来。
仇人又解决了一个,他今天心情很好,也不打算去为难那些老头们了,当然,这样会像一只迟迟没有落下的靴子一样更让他们心惊胆战,不过他才不管那么多。
豪华的旅店除了豪华的价格以外也有着豪华的服务,埃文德尔舒舒服服地躺在注满了热水的浴缸里,旁边的小桌上放着洗好的葡萄,切好的梨,还有葡萄酒,他一边惬意地泡着热水澡,一边翻着一本没看过的书。
当帕洛斯进来的时候,一瓶红酒已经下去了大半,他本来没有想打扰埃文德尔的阅读,只是走过去试了试水温:“有点凉了,要让他们再送点热水进来吗?”
“不用了。”埃文德尔把书合上扔到了一边。
“要起来了吗?”帕洛斯去给他拿浴巾,埃文德尔懒洋洋地把脚翘到浴缸边上,泡得红彤彤的脚趾动了动:“我懒得动,你抱我起来。”
帕洛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把浴巾铺在了床上,捋起礼服的袖子就去浴缸里捞埃文德尔。
浑身滴着水的埃文德尔故意拿湿透的胳膊去搂他的脖子,伸出舌尖舔着他的下颚,不依不饶地干扰着他,但是强壮的圣殿骑士稳稳地将他抱过去放在了床上,扯过浴巾擦着他的身体:“不要胡闹了,不赶紧擦干的话你会着凉的。”
“反正你也弄湿了,脱了吧。”埃文德尔弯起好看的嘴角,刚洗过热水浴的他皮肤白里透红,双唇就像诱人的果实一样丰润,帕洛斯本来还在专注于把他擦干,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就情不自禁地就吻了上去。
在埃文德尔面前,他的理智和自制力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衣服都脱了大半才想起来:“你还要去法师协会呢……”
埃文德尔轻笑出声:“让他们等着吧,谁敢有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不炸鱼你们就不来留言!宝宝要闹了!神转折一级预备!(╯‵□′)╯︵┻━┻
第89章 圣城米卡兰(五)()
于是帕洛斯就毫无悬念地沉溺在了欲‘望之中,他心中有无尽的爱意要宣泄; 想紧紧地抱住法师; 又怕勒疼了他,想吻遍他的全身; 又恨自己只有一张嘴。
当他把吻落在埃文德尔的小腿时,法师伸长了胳膊; 从丢在床边的背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帕洛斯本来以为他是要拿润滑用的油膏,埃文德尔却拿出了那天在集市上买的发簪。
仅仅是看到那东西; 帕洛斯就觉得下‘身一紧; 那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并拢双腿; 试图掩饰这尴尬的反应; 但埃文德尔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法师优雅地坏笑着说:“这件礼物早就应该送给你了; 却一直拖到了现在,想不到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让你等了这么久真是抱歉呢。”
帕洛斯的脸涨得绯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埃文德尔细心地把那金属发簪凑到烛火上烤了一烤,然后递给他:“既然这么想要; 就自己放进去吧。”
帕洛斯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埃文德尔一副“我这全是为了你好”的态度,温柔地说:“你看这东西,硬硬的; 尖尖的,我怕拿捏不好力道会弄伤了你,那种地方伤到了可是很麻烦的,对不对,所以你自己来吧,乖。”
帕洛斯又羞耻又尴尬,在埃文德尔的催促下,他最终还是咬咬牙,认命地接过了那根发簪。
***
埃文德尔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在床单上舒展着身体,下午的阳光从开得很大的窗口斜照进来,在他的皮肤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帕洛斯怕他冷,伸手帮他拉上了毯子,两人的温度在同一个被窝里彼此交融着,他用指背抚摸着法师光滑的皮肤,满心都是说不出的欢喜和柔情。
他们都不困,却也不想起来,就想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浪费掉这难得的平静时光,如果可能的话,帕洛斯真想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幸福的一刻。
换做一年前,单纯正直的帕洛斯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会跟一个男法师在床上翻云覆雨,还跟黑暗精灵刺客、魅魔、巫妖为伍,从圣城米卡兰的小巷中劫走法师协会的正式成员,拖到大教堂底下的密室里用邪恶的魔法剥去血肉。
而现在他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哪里都错了,但又不觉得后悔。
“想什么呢?”埃文德尔伸出指尖戳着他的喉结,无聊地问道。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堕落了,好像把圣殿骑士团的戒律都违反得差不多了。”
埃文德尔笑了:“那要不,以后我们每次做完了,你都去找教皇忏悔一遍,让圣光清洗你的罪恶?”
“……我不是说这个。”帕洛斯说,“我在想韦尔伯克,他当然不是个好人,又谋害过你,死有余辜,但是把他从小巷子里劫走,用魔法夺走他的骸骨献给巫妖,然后毁尸灭迹,我觉得这怎么也不能算是正义的行为。”
“这本来就不是一件正义的事情,只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罢了。”埃文德尔没有取笑他的胡思乱想,人在这种特别闲特别无聊的时候,就是会忍不住多想一些有的没的,“不要总是以道德模范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了,承认你我都只是俗人,生活就会轻松许多,像我就从来不掩饰自己是个自私又记仇,睚眦必报、不择手段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呢?”帕洛斯撑起脸来看着他,“你明明善良又睿智,我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
“你会这样想,除了爱情让人眼瞎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在你面前没什么机会发挥恶毒的那一面,其实我就是那样的人,可别等哪天发现了我的真面目,才开始大失所望啊。”埃文德尔说,“现在如果有什么仇,大多我都当场就报了。就算当场报不了的,比如韦尔伯克和拉法齐,我也没让他们蹦跶太久,但以前当我还是个没什么自保能力的法师学徒时,用的手段可就比这阴险多了。”
“比如说呢?”
“我跟你说过吧,在学院里总有一些猥琐老头惦记着想猥亵我,当年我的导师就是其中之一,我没有办法跟他正面对抗,就想办法搞到了微量的明矾加到他的实验材料里,导致他在做实验的时候……蹦!”法师用手模拟了一个爆炸的动作,“那老头子在床上挣扎了三天才死,法师们用了很多办法去救他,但只是让他遭了更多的罪而已,我算好了被明矾污染的材料能造成的伤害,他的整个脸和肺都被腐蚀得差不多了,救得过来才怪。这件事至今也没有人知道是我干的。”
帕洛斯听得目瞪口呆。
埃文德尔看着他震惊的模样:“怎么?被我的阴险狡诈给吓坏了吗?”
“……不是,你的导师不是女的吗?你一直是跟我这么说的。”帕洛斯瞠目结舌地问。
“后来的导师是女的啊,在那个猥琐老头挂掉以后,他的学徒就被分到其他导师名下了。”
帕洛斯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他坐起来正色道:“……埃文德尔,我有个很奇怪的事情要和你说。”
“嗯?”埃文德尔莫名地看着帕洛斯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怎么了?”
帕洛斯正要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有人在门外说:“抱歉打扰了,圣殿骑士团发回消息说查到了魔族的下落,教皇让我马上来通知你们。”
“你等会儿!”埃文德尔一扫刚才的慵懒姿态,马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帕洛斯也赶紧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穿上裤子。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打开门,一个牧师低眉顺眼地站在外面,对于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以及刚才里面的响动完全视而不见,心无旁骛地带他们去见教皇。
帕洛斯知道埃文德尔跟那个魔族有着血海深仇,对于魔族的消息总是十分上心,眼下也只能暂时放下了自己那点小事,先跟着埃文德尔去见教皇。
***
“我们也是刚收到艾希尔神殿那边的信鸽传来的纸条,魔族出现的时间应该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前,那个魔族看起来并不想和我们为敌,只说了一段话就消失了,派去的法师们在那里没有找到任何魔法留下的痕迹,就和你上次遇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埃文德尔急切地问:“他说了什么?”
教皇看向旁边的一个牧师,那牧师打开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说:“原话是这样的:‘不要攻击,时间很紧迫,把这些话告诉你们的统治者,我是魔族的将军亚尔弗雷德,我知道你们的世界即将迎来灭顶之灾,太阳将从空中消失,只有我们可以让太阳重现,我不能停留太久,我会再来的。’说完这些他就消失了。”
教皇叹了口气说:“想不到魔族的入侵和‘永夜将至’的预言之间竟然也有关联,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埃文德尔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那个魔族将军亚尔弗雷德和我们上次看到的是同一个魔族吗?”
教皇摇摇头:“我不清楚,信鸽带回来的内容有限,具体的消息要等那边的圣殿骑士团撤回来了以后才能问他们。”
“还是我过去吧。”埃文德尔说,“他既然说了‘还会再来的’,如果下一次出现的位置还是那附近的话,我正好亲自会会他。”
教皇点点头:“好的,我会为你安排。”
“那你这边呢?”埃文德尔问。
“我去联络各个国家和势力,让他们派使节过来共同商讨应对这事。”
“他们会听吗?”埃文德尔表示怀疑,毕竟教会如今的影响力确实不如当年了。
“我想他们会的,毕竟预兆已经出现了,你不觉得今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晚吗?”教皇说,“以往的三月,米卡兰都可以穿单衣上街了,可现在大家还要穿着棉衣,穷人和乞丐还得聚集在教会收容所里过夜以抵御严寒,这很不寻常。”
埃文德尔摇摇头:“我一直四处旅行,没有注意过这一点。”
“也是啊,毕竟南北的冷热差异比季节造成的冷热差异还大,但是我想那些关注着农业和民生问题的国王领主们应该都意识到了吧,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