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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沐世杰在她羽翼丰满之前知晓她还活着的消息,必定很被他扼杀在摇篮里,永无翻身之日。
这开花楼也是有门路的,哪里会有姑娘自愿卖身青楼。“哎,老天爷,快赐我一个得力助手吧!”沐姝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对于招姑娘一事毫无头绪,甚是烦忧,决定出去,散散心。
“来人。”沐姝推开房门对外呼道。只见一个小丫鬟疾步跑来,屈膝行礼,“姑娘有何吩咐?”“我近日都在房中闷着,你去通知林管家备车,出去转转。”小丫鬟是由温如玉亲自挑选的,自是不错。
夏季还没结束,烈日当头,阳光灼得皮肤发烫。林管家早已备好车撵在药庐门口等带沐姝。“沐姑娘,你来了,马车已备好,可以走了。”这太阳刺得沐姝睁不开眼,转而对小丫鬟道:“去拿两把能遮阳的伞来。”小丫鬟应言跑进药庐,林管家有些不解,“沐姑娘,马车可以蔽日,为何还要伞?”
询问间,小丫鬟已经取伞归来,沐姝示意她递给林管家,“日头正大,我坐在马车里倒是安逸自在,林管家顶着烈焰陪同我逛街,实在于心不忍,一同步行便可,正好活动筋骨。”
林管家自从知晓沐姝懂茶之后就对她好感倍增,现在她竟能理解他的难处。“沐姑娘心思剔透,胸怀宽广,此生注定不会平凡!”“那就承您吉言了,走吧。”
沐姝笑答走在前面,这十日可把沐姝憋坏了,若不是天气太过炎热,她定要同温如玉去郊外赛马。
“林管家,不妨先去银楼瞧瞧。”“帝都最有名的银楼就在前面不远处。沐姑娘这边请。”果然,不出几步路便到达。
第十八章《凤凰面具》()
这店铺老板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结实了不少达官贵人,林管家是医仙的人,这老板自然有眼里结识得他。见林管家与沐姝进店,热情相迎,笑容灿烂,“今日是吹哪门子风,将林管家吹来了,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林管家端着架子,也不与之客套“好说。这是我家姑娘,李老板,且将你这里最好的货拿出来。”李老板才看到林管家身后的沐姝,沐姝蒙着面纱,看不见面容,既然是林管家带来的人,李老板也不敢怠慢就了沐姝。
“不知道姑娘想买什么,不如看看小店刚到的新款”“不必了,我随便逛逛。”沐姝随意逛了一圈,毕竟她来银楼的目的并不是买收拾,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瞥见一枝白玉兰花簪搁置在高高的饰盘中。沐姝顿住脚步,停下来拿起白玉梨花簪,仔细观摩“这梨花倒是雕的栩栩如生,”李老板交沐姝有意,忙不迭插话,“姑娘好眼力!这白玉梨花簪正是今年的新款,整个帝都只此一支,这簪无论是款式,质地都属上乘!”
沐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它了,包起来。”“好勒!”李老板笑得更为灿烂,招手小厮将白玉簪包起来。“不知李老板这里可以打制面具吗?”“面具?有图样自然是可以的。”李老板毕恭毕敬的回答沐姝。
沐姝从长袖中取出一张白纸,递与李老板,“这个可行?”李老板接过纸张,打开细看,“行到是行,只是这面具像振翅欲飞的凤凰,图案复杂,且黄金质地软,只怕菇凉要多等着时日。”
“无妨。”沐姝这张脸太过招摇,长期露于人前,万一碰到沐世杰就不妙了。“沐姑娘,这凤凰只有皇后才能佩戴,沐姑娘如此,若被有心人利用,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林管家也看了面具的图样好意提醒沐姝。
“林管家不必担心,都说‘五爪为龙,四爪为蟒’,此面具看似是凤凰,但我稍作了改动,我说它是孔雀它便是孔雀。”沐姝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林管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姑娘心中有数便好。”沐姝浅笑,“李老板,我这面具有急用,还请多加督促,做好后烦请送到药庐。”
李老板一听药庐二字,便想到那神一样的医仙,愈加恭敬。“在下一定在最短时间内打造出一个您最满意的面具,再亲自送去药庐。”“如此就有劳李老板了,林管家,我们再去别处逛逛。”李老板恭送二人走出银楼,能为药庐的人做事,真是祖上积德!
“沐姑娘还想去哪儿?”“随意逛一圈便回吧。”沐姝定制面具的事也有了着落,天热的要命,沐姝也不愿多待。渐入热闹吵杂地带,熙熙攘攘,纷杂拥挤。“前面好热闹,姑娘可去瞧瞧?”小丫鬟一脸期待,沐姝也是孩子心性。
“瞧瞧去。”三人挤进人群,只见一个衣裙凌乱、蓬头垢面的貌美女子跌坐在地,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双手插腰站在女子面前,她的身后站着五六个壮如牛的打手。“把她给老娘扔出去!”“老鸨子,当初我做花魁时,你可没少从我身上捞油水,现在我不过是得了病,你就将我打出来,不管不顾是何道理!”
吃瓜群众一听,议论纷纷,“是啊!这老鸨子,过河拆桥,太恶毒了!”“这妈妈也真够狠的!”“可怜的美人啊!”老鸨见势头不对,立马改口,“凝香,你患的可是恶疾,可不能把病传给了其他姑娘,你就看在往日情分上,放我们怡香院一条生路吧!”那女子面色苍白,气若游丝,吃瓜群众听之一片哗然,忙退数步,看凝香就像是瘟疫一般。
“妈妈当真如此绝情?望妈妈日后不要后悔!”凝香虚弱之极,拼尽全力说完这话。“后悔?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瞧好了,这是你的卖身契,从此以后,你的生死与我怡香院再无瓜葛,你自求多福吧!我们走!”老鸨将一纸契书甩到女子脸上,带着一干人马打道回府。“妈妈是不是忘了件事。”老鸨顿足看她,不明所以。
“需要凝香提醒您吗?昨夜三更时分……”老鸨一听大感不妙,蹲下身拎起她的衣襟,压低声音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凝香附在老鸨耳边,“这怡香院的酒水……呵呵,妈妈应该很清楚里面加了佐料,若您许诺凝香三百两药钱,并送我平安出城,昨夜之事,我便烂在肚子里,否则玉石俱焚!”
“死丫头,死到临头了还敢骂老娘!来人,给我往死里打!”那老鸨听到凝香提及酒水一事,面露惊慌,欲杀人灭口。老鸨身后的打手可不懂得怜香惜玉,那女子一声不吭,只怕换作其他女子早已跪地求饶了吧。这点倒是很合沐姝胃口。“倒是有几分傲气。救下她吧。”沐姝拨开人群,同林管家走进围观群众。
“住手!”林管家喝道。老鸨见是医仙身边的林管家立即停手,沐姝扶起凝香,“姑娘,你还好吗?我扶你起来。”“多谢。”凝香对沐姝回以淡笑,只是这笑有些疏离。“哎呦!是林管家啊!我正在处理‘家事’,就不招待您了。”林管家闻到老鸨身上的香粉味,厌恶的蹙眉后退几步,保持距离。
看来为难女人还是要女人来沐姝接过话头,“哦?家事?这卖身契都作废了,她已是自由身,光天化日,你居然敢动用死私刑!”
“哪儿来的野丫头,敢管老娘的事!”老鸨方才没注意,不知道沐姝是和林管家一道来的,自然不会客气,张口便开骂。“那本王管的着吗!”吃瓜群众向声源看去,一锦衣华服男子走进人群,身后跟着这个护卫。
吃瓜群众中有人识得他,“这不是七王爷嘛!”“是呢!是呢!这下老鸨可惨咯!”“七、七、七王爷,民妇拜见七王爷!”老鸨得知来人是七王爷,吓得四肢发软,话都吐不清楚了。“他就是七皇子云书延?”沐姝心中思索,之前在有关凤朝的书里见过此人的记载。
第十九章《七王爷》()
“参加七王爷。”沐姝同众人一起行礼,“免礼。”云书延让众人起身,继而走向老鸨,“大胆刁妇,滥用私刑,按律当斩!方才你欲杀人灭口,想来这花楼大有文章,即刻封锁,本王会立马上报父皇。”老鸨听此立即跪地喊冤,云书延充耳不闻,“带下去,关押起来,好生看管,待本王禀明父王,查明真相再行处置!”“王爷圣明!王爷圣明!”众人欢呼。
云书延走向沐姝,沐姝迅速移步,展开手臂将凝香护在身后。“七王爷,凝香可不是怡香院的人,更是受害者,此事与她无关。”云书延浅笑,“想来姑娘误会本王了,姑娘见义勇为,本王不过助姑娘一臂之力而已,难道在姑娘眼中,本王就这么是非不分?”
沐姝见他并不是要带走凝香,便放手退了一步,“久闻七王爷爱民如子,是非分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倒是民女小家子气误会王爷了,王爷莫怪。”云书延摆手道:“无妨,敢问姑娘芳名?”“民女虽不为君子,却也知桃李不言。告辞!”沐姝说走便走,搀着凝香离开。云书延久久驻立在原地,直到人海淹没了沐姝的身影他才回过神来“既然有林管家陪同逛街,想必她与医仙关系匪浅!”
凝香挣开沐姝的手,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多谢姑娘搭救,凝香没齿难忘!我如今身患恶疾,姑娘还是离我远点的好。”“不碍事,我既然救了你,就一定会将你治好。”沐姝谈笑,这凝香倒是谨慎之人,甚好!
“姑娘,你我素不相识,为何如此?”“我只是对凝香姑娘颇为好奇,你既是怡香院的招牌竟还是完璧之身,想必姑娘不是个简单人物!”面纱下的沐姝莞尔一笑,方才她被大汉打出来时,沐姝正好瞥见她手臂上的朱砂痣。
“原来如此,现在要带我去何处?”凝香毕竟是青楼出身,若带她回药庐,会给温如玉带来没必要的麻烦,况且此次救下凝香也借了温如玉不少的光才得以如此顺利,而东街空楼本就是沐姝预备开花楼的地皮,此处用来安置凝香,再好不过了。
“东街的空楼,凝香姑娘放心,我并无恶意,只是想与姑娘做一笔大生意。”“大生意?我如今一无所有,姑娘高估凝香了,咳咳……”凝香猛的咳嗽,说不出话来。“姑娘,还是不要说话了,马上就到了一切等你病好了再议。”
凝香虚弱无力不再作声,不过半盏茶时间便到了空楼,沐姝挟着凝香从后门入,转头对林管家道:“劳烦林管家速回药庐请温如玉过来。”林管家点点头,应言而去,。“我们先进去吧,来,慢点。”沐姝将凝香扶起空楼后院的床榻上,端来一盆清水替凝香擦拭。“还未请教姑娘姓名。”
沐姝一边拧毛巾一边笑答:“我叫沐姝。我见姑娘一身傲骨,颇为欣赏,只是为何流落到这花街柳巷?”“凝香命不好,自幼丧母,我爹好赌成性,输的倾家荡产,只好把我卖去青楼抵债。青楼那种火坑,若想保全自己,就必须得有一席之地。有说话的权利。”凝香说到他爹时面无表情,想必早已对赌鬼老爹失去了期望。
想来也是可伶之人,沐姝想到了自己,沐世杰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过好在,你现在自由了,等你病好了,天涯海角任你翱翔!”凝香一开始以为沐姝不会放她走,现在不仅救了她还给了她自由,自然感激不尽,从床榻上爬起来,跪在沐姝面前。
叩了一首,“沐姑娘今日的救命之恩,凝香铭记于心!他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沐姑娘尽管开口!”“好了,快些起来吧!你若想走我也不会拦你。”沐姝将凝香重新扶上来。“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