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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吧!”说罢此话,梅天明当真以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闭上了眼睛,嘴角不自觉弯起一抹弧度:“能以这样的方式被你记住一辈子,很好。”
紧咬牙关的向阳死死攥着手中长剑,只要她在往前推进一些,这世上便不会阻拦她寻仇了。
这一切的起身都与始作俑者娄胜豪推不开干系,若说血洗钟离山庄这件事算是冤枉,其他种种可就彻底属实了。
多少人都在背地里将幽冥宫称作武林毒瘤,个个都想处之而后快,不过是胆量与能力都不足罢了。
到底还是忘不了昔日的情分,所有的怨恨最终还是输给了爱,只听得“哐当”一声响,向阳狠狠的将剑丢到了地上。
伴随着柔弱的哭泣声,深感委屈的向阳于不自觉中蹲到了地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遇见我!”
缓缓走到她身侧,梅天明以宽大的手掌揉搓着她略微枯黄的长发:“为什么不杀了我?或许只有我的死才能换回你的解脱。”
猛的抬起头,向阳歇斯底里的大吼了一声:“因为我一点儿也不想记住你!你休想用死来禁锢我此生!”
光是叫嚷还不够,向阳快速站起身推了他一把:“助纣为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毫无准备的梅天明就这样受了她一掌,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两步,却在倒地的瞬间摔倒在一个人的怀中。
真不知这对向阳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回眸的刹那,梅天明的脸色已然变的铁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看去:“您怎么回来了?”
娄胜豪顷刻露出了诧异的神情:“这里是我家,我当然要回来了……也就只有你才能将这种话问出口。”
心跳加速中的梅天明立时从他怀中挣脱,二话不说便跪了下去:“属下参见帝尊,未能及时迎接还望帝尊恕罪。”
“恕你无罪,起来吧!”看的出娄胜豪心情真的很好,在外游历这些天多了不少见闻,整个人也变得开阔起来。
直至他瞥见泪盈于睫的向阳与满地的尸体,心头登时生出强烈的不悦:“敢在我的家门口杀人,真是胆大包天。”
来不及去揣摩娄胜豪的心态与情绪,怕到不行的梅天明再次跪了下去:“属下一时大意才将守卫错杀,恳请帝尊看在我跟随您多年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他并不怕死,可他怕向阳死,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认真思虑了片刻,梅天明跪步匍匐至娄胜豪身旁握住了他的腿:“属下失言,您罚的越重越好。”
在他的印象中,所有犯错弟子没有一个敢开口求饶的。因为求饶只会惹得娄胜豪不开心,结果毫无疑问是换来更重的责罚,乃至连坐。
娄胜豪的脸色变的越发难看,两条眉毛都快拧成一道绳儿了:“你这是怎么了?摘下那张面具以后连胆量也一起丢了吗?从前的魅鬼可不是这样的怂包。”
“帝尊恕罪……”
他本是不惧娄胜豪的,至少不会怕成这样,只是一想到向阳会死,不得安宁的心便以极快的速度上下起伏着。
他越是卑微乞求,娄胜豪便越是恼怒,抬脚便将他揣至一旁:“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我起来!”
当真是恨铁不成钢,诺大的幽冥宫便只有他与归离两人可以称作心腹,谁料梅天明现今竟如此懦弱,动不动就求人宽恕。
亲眼见喜欢的人被当成球一样踹,向阳怎么会好受呢?
巧的很,被她用剑刺晕的那名守卫逐渐恢复了意识,转头瞧见娄胜豪之后就像乞丐遇见香饽饽一样,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便如脱缰的野马般“飞”了过去。
“求帝尊救命,这个妖女不分青红皂白便斩杀我十余名兄弟,简直毫无‘人性’二字可言。”
娄胜豪压根就没有理睬那守卫,扳起一张脸对着梅天明挥了挥手臂:“过来,魅鬼……用我能相信的给我解释一下,你方才是否对我撒了谎。”
他说话的语调虽然毫无波澜,却给人一种暗潮汹涌之感,以及下一刻就会发生命案一样的恐惧感。
早就按耐不住的向阳提前一步走了过去:“人全是我杀的,你要杀要剐冲我来,少做点伤及无辜的事,就当是给你子孙后代积阴德了。”
一听这话,梅天明的魂都要吓飞了,就连前来告状的守卫也因害怕受到株连而跌坐在地,回过神后迅速跑至门口。
毕竟,敢这样对幽冥魔帝讲话的人已经全部变成了枯骨。
第七百一十三章 寻仇(四)()
周遭气氛变的十分诡异宁静,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听的分外明朗。
梅天明已经不敢抬眼了,他怕自己承受不住那样的残暴,若是恰巧对上向阳血淋淋的人头……他一定会疯的。
毫无危机意识的向阳也快要疯了,她划拉着宝剑距离娄胜豪更近一步,险些没将眼珠子瞪出来,好像努力瞪眼就能将敌人唬住一样。
对于当时的向阳来说,这应该也是恐惧的一种表现吧!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罢了。
娄胜豪不过才挪了下步子,梅天明的心便不由自主紧缩了一下,慢慢试图站起身去保护向阳。
“你也给我滚一边去!”冷酷的言语从娄胜豪嘴中说出来便是圣旨,梅天明再有不甘也只有杵在一旁干着急的份儿。
紧张的呼吸声飘扬在幽冥宫门前,向阳紧绷着嘴唇将剑提起:“我警告你,胆敢上前半步我就一剑刺死你!”
“跑到我们家门口来警告我,你可真是有意思……也很有胆量。”
娄胜豪用锐利的眼神盯着向阳看去,简短的笑声便给人一种震耳发聩之感,打算装死的守卫直接被这笑声吓晕。
原本还气势昂扬的向阳心中不免七上八下,只想着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就找上门来,武功敌不过可以用智慧。
现在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又有何用呢?都快死的人了有再多智慧又有何用。
事到如今,向阳终于感到一丝丝后悔。也不得不承认她来此主要目的是因为控制不住思念想要见一个人。
“我不喜欢别人用剑对着我,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藐视我。”他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直接渗透入人心,给人造成一种强烈的不安。
一旁的梅天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屏息静气目视着眼前的一切,身体没来由的开始颤抖,毫不夸张的说他连在哪里买棺材都计划好了。
对于杵在地狱门口的向阳来说,她现在无异于是在绝境中求生,虽然这地狱之门也是她自己闯进来的,与人无尤。
无乱好坏,事实与想象世界总有太多不符。
没有想象中的残暴血腥,娄胜豪连窝都没动,只是摇晃着腰间玉佩对着向阳发笑:“销金窝一别,你一切可都安好?”
那样的笑容更像是旧友重逢的欣愉,看不出任何敌意存在。
心态逐渐恢复平和的向阳开始既不想胡搅蛮缠,也不愿被人瞧出她心中胆怯,索性冒着以死成全大义的想法前进了一步。
“我不是来同你叙旧的,少在这里给我装好人!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应当为你犯下的错误承担相应的责任!”
梅天明的手心直冒冷汗,心中暗自责怪向阳太过不懂事,见好就收有那么难吗?非得死了才开心?
游历带来的喜悦之情还很浓,娄胜豪尚不曾生出杀心,反倒因为顾念同闯销金窝的情谊而笑面相迎:“你不想死,我也不想杀你……以后不要说那些不知深浅的话,小心惹祸上身。”
梅天明险些没将下巴惊出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被骂毫无反应的帝尊,若是换做以往向阳早就人头落地了。
同样感到诧异的便是受到恩惠的向阳本人了,强烈的警惕心让她始终不敢轻易放下宝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四处转悠着。
缕了缕垂在胸前的长发,娄胜豪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去:“向姑娘,你究竟为何来找我?我与你又有何仇怨可寻?”
向阳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便将剑指向那装死的守卫:“你听见刚刚那人都说了些什么吗?做了那么多错事,难道你心里就一点儿也不愧疚吗?”
轻挑了下眉头,娄胜豪于五指翻转之间便扼住了那守卫的脖颈:“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胆敢有半字偏差便要你死无全尸之地!”
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向本就没看清守卫是如何走过来的,只知道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家性命便被娄胜豪捏在了手中。
心慌到极点的守卫不顾从喉咙传来的疼痛,硬是凭借着记忆将告状之语重复了一遍。却因为不保证一字不差而恐惧倍增,似是下一刻就会成为死尸团的一员。
“向阳,你听清楚了吗?他说的可有半字偏差?”温言软语的问完这话,娄胜豪的双眸忽又多了一抹阴鸷的色彩:“若是你觉得不满意,我现在就可以让他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自然是性命。
被辖制的守卫因为呼吸不畅导致面色发紫,占据整个脑海的仍然是紧张与恐惧。微曲的两脚紧绷着不敢用力,仿佛他再开口所留便是遗言。
如此场面使向阳眼眸中的烈火突增:“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不分青红皂白,毫无人性可言……这几个字用在你身上才是最合适的!”
“有时候我连自己都不放过。”慢条斯理的回答结束,娄胜豪又在微微的恼怒中叹了口气:“初来乍到怎么一点儿都不害羞呢?这可是我们家,你太不懂得为客之道了。”
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梅天明便以为他要杀人而不顾一切跑至此处:“帝尊手下留情,向姑娘要寻仇的对象其实是我。”
毫无预兆的松手将守卫仍在地上,娄胜豪极其不耐烦的将头转了过去:“你到底还要撒多少谎?难道你不知道我最讨厌背叛与撒谎吗?你是活腻歪了吗?”
一连串的问话就像霹雳连环掌一样击在梅天明与向阳的心上,这可以算作死亡预告吗?
见势,向阳忙不迭的将梅天明护到了身后,剑尖随之对准了娄胜豪:“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杀杀我,不要伤及无辜!”
“别总拿着你的破剑晃来晃去,若是在我门前受伤该算作谁的责任。”才将话说完,娄胜豪便以指力振裂了向阳手中之剑。
碎成片的宝剑“噼里啪啦”往下坠落,手上仅剩一只剑柄的向阳脸色十分难看,自喉咙咽了下口水便于尴尬中放下了手臂。
第七百一十四章 寻仇(五)()
环顾四周,娄胜豪对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守卫尸体踢去一脚:“这些人都死在剑气之下,谁是凶手还用我明说吗?”
气氛再次降至冰点,自知罪责难逃的向阳一动不动的闭上了眼睛:“既然无法报仇,你想怎么处置我都随便吧!”
“我想先处置一下不停对我撒谎的那位,向姑娘的事儿且稍等片刻。”娄胜豪面无表情的从口中吐出了这句话。
梅天明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刻的到来,本就没有反抗意识的他顺势跪了下去:“属下有负帝尊所托,但凭您处罚。”
仿佛娄胜豪一开口便有取人性命的技能一样。
“这一切都是我逼他的,你要杀杀我,别伤……”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