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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好朋友被遭人绑架,现就在此处等着我们去救!”
在贺持与方璞身上扫视了一番后,箫无羡才笑着点了下头:“不止我知道,贺大哥与璞姐姐也知道这人间极乐窝正是那人口相传的销金窝。除了你们以外,所有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为了去人间极乐窝,不过目的大相径庭罢了。”
柯流韵还要再问些什么,向阳“咕噜噜”响的肚子顿时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她自己也很是大方的坦白了自己快要饿晕的事实。
“真是辛苦我们向阳了!稍等片刻,我这便去前台将咱们仨的饭钱交了。”笑吟吟的自包裹中掏出三张百两银票后,顾怀彦才要动身便被箫无羡用剑柄所阻:“我与怀彦兄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这顿饭务必要由无羡来埋单!”
说罢,不待顾怀彦应声,箫无羡便朝着端坐在门口餐桌上吃饭的两位少年挥了挥手:“若白、少牧速速取三百两银子送至程老板处。”
两位少年即刻走至角落里,打开一扇小门迅速将银子塞了进去。这个地方被说成接待客人的前台实在是勉强了,因为它所在的地段可谓是相当的不起眼。
虽说有些不好意思,顾怀彦还是在感谢声中收下了箫无羡的这番心意,却在目视那两位少年走至前台后于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敢问无羡兄,这位程老板是?”
箫无羡道:“蒙老板就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只是他脾气古怪不喜与人交谈罢了!所以无人知道他的年纪、性别对于住在这里的旅客来说,他就是一切神秘的来源。
他整日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也不见客,只有那扇仅能伸进去一只手的小门用来收钱。那些负责做饭、洗碗、打扫的师傅们全都又聋又哑,每日也都是机械性的去做事,根本什么也问不出来。”
听过此话,柯流韵不禁翻了个白眼:“不与人交谈也不出门见客,万一遇见贪心的客人故意不去交钱,专门赖在这白吃白喝他岂不是要活活赔死!”
听过此话,方璞大笑了两声道:“你这担心纯属多余,他只会赚钱不会赔钱!”
“为什么?”
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后,方璞才缓缓开口道:“以前确实有过这样的客人,但他们在占完便宜的第二天便不明不白的死掉了。死去的人身上没有半点伤口,死状却极其凄惨惊恐。自那以后,再是心术不正的人也不敢在这儿白吃白喝不付钱了。”
如此一来,顾怀彦对这位蒙老板生出了更浓的兴致:“他是如何在不与人沟通也不见客的情况下,知道谁是那位赖账的客人并不动声色的将其杀死呢?”
“客官错了,那些人并非小女子所杀!乃是天谴,隶属于多行不义必自毙!”
一宛如天籁的女声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由前台那只小门里飘了出来,在场众人全部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沉寂过后便是欢腾,尤其是那些男性客人,他们的叫嚷声几乎能够掀翻房盖,更有甚至纷纷起哄要这位程老板现身一见。
将客栈大厅中所有用餐人员全部视察了一番后,向阳才捂住嘴巴绕到了顾怀彦身侧:“公子,这根本不可能呀!包括我们在内,这间客栈至少有十八位旅客,她怎么可能将每个人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且对答自如呢?”
向阳所问,也正是顾怀彦萦绕在心头的疑虑,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答,只是用深邃的目光瞥向了角落里的那扇小门,于心中思忖了起来。
“这声音听上去不过二十余岁,此女内力不甚高强,不足为惧。但她又是如何在这么远的距离内将诸多客人的谈话内容全部听得一清二楚呢?就算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也不可能在同一时刻做这么多事,难道她练了什么奇功不成?
可是这里足足有十八位客人,她为什么只同我一人讲话呢?难不成这位程老板是我认识的人?可她的声音又这般陌生,是我从前没有听过的。
一个女子能够在大宋和西域全部不敢管的地界开一间这样的客栈,绝对不简单!她会不会和销金窝的老板是同一人?绑架阿梨的人会不会也是她?”
与先前不同,自从这位神秘的程老板开口说话后,男性客人们全部一窝蜂的朝着角落里小门走去。
唯独有一人例外,那人对待顾怀彦似乎比那位程老板还要好奇的多:“这位少侠,你脸可真是白!我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也未曾有幸让程老板与我聊上半句,你这才来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将程老板炸了出来,当真不一般呐!”
听到身后有声音响起后,顾怀彦赶忙回过身去。但见一约莫二十岁左右,一身短打且满身酒气的棕发男子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顾怀彦并不打算搭理他,但念及此人还算是面善,他还是礼貌性的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兀自由角落里传出,那些试图靠近程老板的男子也全部条件反射一般四散开来,各自乖顺的跑到了原来的位置坐下。
细细看之,大多数人都是一脸惊恐之状。
第四八七章 客栈来客(一)()
原是有一登徒浪子试图将手从那扇小门伸进去调戏程老板,却被先发制人的程老板以利器斩断了手掌。【。m】因着那利器上涂了剧毒之故,鲜血四溅间,这登徒浪子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丢了性命。
连同程老板在内,客栈依旧是十八个人。
见这架势,那些蜂拥而至的男子是谁也不敢留在原处,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其中也不乏暗自庆幸之辈,他们只不过晚了一步将手伸向那扇小门,却保住了一条性命。
恰逢苟若白与蒙少牧付账归来,却是原封不动的将三百两银子送还至箫无羡手里。箫无羡笑了笑,道:“程老板没有收你们的银子吗?难不成这顿饭由她做东?”
两位少年很是乖巧的点了下头:“不只是这顿,程老板说——从今而后,凡是顾少侠与他朋友的住宿膳食皆不收取半分银子。”
在众人的艳羡与好奇声中,顾怀彦缓缓站起了身:“如此说来,怀彦是必须要去会一会那程老板了。”
向阳紧随其后站了起来:“公子,向阳陪你去,我害怕那女子会对你不利。”
纵使相信那程老板决计不会做出残害自己的事,顾怀彦也同样理解向阳心中所忧,当然不会拒绝。
二人一齐朝着角落走去,却在经过门口时被突然推开的门所阻而齐齐向后退去。月色下的沙漠一点也不温婉可人,凛冽的骤风与狂沙随之冲进了客栈内。
因为受不住夜里的寒冷,部分客人渐渐生出了埋怨之词,却因为顾忌到喜怒无常的程老板而隐忍不发,连“关门”这类话都不敢说。
不多时,两个头戴斗笠身披斗篷的男子便走了进来,浑身上下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神秘程度丝毫不亚于那扇小门内的程老板,却不约而同的用一双眼睛盯着顾怀彦看去。
直至关门的声音再次响起,温暖才终于回到了客栈大厅。众位客人只能用怯生生的眼光朝着那俩人看去,却是谁也不敢抬头,好像多出来的这两个人是鬼神一般。
二十个人的客栈内,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众人依旧沉默不语,一个好事者都没有,却是连同顾怀彦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击中在了他们俩身上。
不多时,随着角落里那扇大门的开启,神秘莫测的程老板总算在万众瞩目中款款现身,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只见她身着一袭本就神秘十足的黑紫色窄袖长袍,及肩而下皆绣有花纹,形如杜鹃。乌黑的秀发上插着两只五彩斑斓的步摇,脑后垂着两条黑紫色的丝带。
一张绣花面巾牢牢的遮挡住了她的下半张脸,一双裸露在外的眼睛却透着森森忧郁,她并不像桃夭娘子穿着那般单薄,看上去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敢相信,这娇弱的小女子将有胆量斩下一男子手掌且面不改色。
众目睽睽之下,这小女子出人意料的跪到了那两位“鬼神”脚下。准确的说,她是跪在了左侧那个看上去身形更为销瘦的“鬼神”脚下。
“程辞参见城主大人,祝您身体康健,福泽绵延。”
此时,这位神秘莫测的程老板姓名和真容算是一览无余的暴露在了众人眼前。那份神秘不仅没有消失,反倒越演越浓,倒是再见过她的面容后再也无人像方才那么恐惧。
已经有按耐不住的客人开始揣测程辞与两位“鬼神”的身份了。
“你们说,这程老板到底是何来历?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开这么一间客栈?”
“她一个小姑娘自然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怕是她旁边那位……被她称作城主之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吧!”
“如此说来,咱们所消费的银钱岂不是全进了那位城主的囊中?”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左侧那位销瘦的“鬼神”最先摘下了斗笠,并伸手将跪地的程辞扶了起来。
因为距离相近之故,顾怀彦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心中是又惊又喜:“程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随手将斗篷递到程辞手中后,程饮涅才彬彬有礼的朝着顾怀彦鞠了一礼,笑道:“顾少侠,好久不见!能在此处看到你,我也感到十分惊奇。”
下一刻,那名随程饮涅同来的“鬼神”也现出真身,并十分激动的扑向了顾怀彦,甚至兴奋的大声叫喊起来:“大哥,能在这里见到你简直太高兴了。”
“志南,你怎么也来了?”顾怀彦同样欣喜异常,心中更感踏实。
“我陪同程公子一起来的。”
互相寒暄一番后,程饮涅与顾怀彦又开起了“介绍大会”。除了那些无关紧要的宾客,凡是与顾怀彦和程饮涅相关的人全部互相熟识了一番。
待到众人全部熟稔之后,程辞才在程饮涅的招呼下坐在了他的身侧,并当场表示从今而后大家的食宿费用全部由她一力承担。
将所有菜品都端上桌后,众人只顾埋头吃饭,谁都没去询问程饮涅与程辞的关系,乃至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晚饭结束,除去客栈聋哑仆人外的二十人依次回到了房间。
顾怀彦、阮志南、贺持三人住在天字一号房,也是唯一一间三人床的房间;柯流韵与箫无羡住在天字二号房;苟若白与蒙少牧住在天字三号房。
此外还有住在四号房的耿阳;五号房的镶金、镶银两兄弟;六号房的赵大亮以及死活硬要住在柴房的风、雨、雷、电四兄弟。
向阳与方璞是女客,住在地字二号房。她们的隔壁分别是住在地字一号房的桃夭娘子,以及地字三号房一个名为戴纯的中年女子。
女客们所住的地字号房距离男客们的天字号房还要饶过一道弯弯曲曲的走廊。。
所有人中,只有程辞这一个例外,他是被程辞亲自搀扶回房的。
亲自为程饮涅铺好被褥又打好洗脚水后,程辞习惯性的为其褪下了鞋袜:“让小辞来服侍城主洗脚吧!”
“有劳了。”程饮涅欣然接受了程辞的建议,脸上显现着一副不冷不热的神情。
取出腰间毛巾为程饮涅将脚擦干以后,程辞才温柔的冲他笑道:“城主能路途迢迢专程来此见我,小辞甚感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