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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心的人或物,我都会远离”
轻声呢喃完这些,娄胜豪还是将那对木头人藏进了衣柜的夹层中。那本是他决意送给姬彩稻的礼物,其实他始终都在为那个被姬彩稻摔碎的小泥人耿耿于怀。
但只要想起顾怀彦因为柳雁雪而生出的那份愉悦欣喜时,娄胜豪的心中便不由得对“爱情”这两个字生出了强烈的抵触。
他实在不敢去想象,自己会在未来某一天因为一个女人去过平淡无奇的日子,从而放弃多年来所坚守的信仰。
重新拾起地上那封皱巴巴的信后,娄胜豪只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团青绿色的火苗便飞速将信纸吞噬成为了一堆灰烬。风儿轻轻一吹,灰烬四散,不会有人记得那封信在这世上存在过。人死尚且如灯灭,何况是区区一张信纸呢?
很久之前,在同一个地方娄胜豪曾用样的火焰烧毁过一只不听话的鸟儿,也曾烧毁过他亲mèi mèi的尸体。
独自一人在无极殿坐了半晌,甚少感到孤独的娄胜豪在月色的陪衬下,缓步走向了他外祖父生前居住过的房间。
比黑冷光的弘义堂不同,这间屋子因为地处偏僻、年久失修和常年无人居住,里面早已布满了厚厚的尘土与黏稠的蜘蛛。
加上各种格式早已接近腐烂的摆设,被黑布笼罩住的窗子导致阳光无法光顾。这间屋子的环境是一点不比阎罗殿好到哪里去,就连娄胜豪站在其中都免不得微微颤栗起来。
但他怕的并不是让人窒息的环境,而是生前居住在这里的人以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最不愿意提及的童年。换句话说,自母亲死后,他根本就没有了童年,有的只是来自外祖父与父亲的催促与教诲。
他们一年四季都在不断的催促他练功,却从不问问他知否感到疲累。他们夜以继日的教导他要成为这天下间最有威望的人,却从来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
娄影死后,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不仅没有得到外祖父的怜爱与疼惜,训练反倒比从前更加猖獗肆虐,导致他小小年纪便对这世界充满了恶意。
他发誓,他要坐到最高的那个位置上成为武林至尊,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终于成为了幽冥宫的新主人。没了外祖父的管教,渐渐享受到权力带给他的那种优越感后,他想要夺取天下的初衷就这样改变了,尽管目的还是一如往昔。
其实,娄胜豪极度自负的背后也有着些许自卑,因为他真的太羡慕那些在街上无忧无虑奔跑嬉闹的孩子们了。
从他父亲娄影在世起,他便被灌输着那些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思想,好像他不能称霸武林就是犯了弥天大罪一般。而这个世上唯一带他放过风筝,给他买过玩具、喂食过他糖果之人便只有他的母亲。
可惜好景不长,这个唯一能让他感受到一丝丝亲情的人竟然死于难产。从某些意义上讲,他对娄锦尘是充斥着恨意的,因为她夺走了唯一爱他的母亲。
第四八二章 深夜来客(一)()
所以,他做哥哥的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妹妹,甚至不喜欢看见她出现于自己面前。【。aiyoushenm】所以,他以恕罪和做任务为名将她送进了潇湘馆中。
但不得不承认,娄锦尘不在身边那些年中,娄胜豪曾经不止一次的思念过她,甚至有过强烈接她回家的欲望。
最终,野心与理智还是战胜了他对亲情的那一点点渴望。自那以后,他封闭了自己的七情六欲,除了会在锦尘生日时吃上一碗长寿面外,便再也不会去想其他了。
兄妹之间偶有书信往来,也尽数都与那个诡谲多变的武林相关。所谓的亲情,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一种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
他也从来没有问过,他那位在外漂泊的妹妹是否曾经期待亲情的降临,是否也会在某个晴朗无云的日子里思念过她的哥哥,是否盼望过哥哥能够早日接她回家。
或许,真的从来没有过吧!就算有,现在也全是毫无意义的事了,毕竟……人都已经不在了,所有机会也都如青烟般飘远,再也找回不来。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娄锦尘化作一堆灰烬再也不能在他眼前出现,他始终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过。
如果他真的不需要各类感情的滋润,他又何必与顾怀彦结为知己,甚至险些为了他成为残废?
包括为了姬彩稻去学习雕刻的手艺,派人在钟离山庄保护白羽仙等等……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表明他已经涉足凡尘,很难再退化成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幽冥魔帝了。
“人……果然最不能有各类感情的羁绊,它只会让你变的越来越不像你自己。你明知道它是错的,却仍旧会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现今的娄胜豪只盼望着那场西域之行,能够让他重新找回当初的自己。
几乎是同一时刻,准备就寝的顾怀彦才卸下外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兀自响起,向阳与一男子吵架的声音紧随其后。
“更深露重,我念你是我们宫主与公子的朋友才勉为其难的收留你住在此处,你竟如此不知好歹的叨扰我们宫主与公子休息,是不是讨打?”
听得出,向阳很是愤怒,期间还夹在着拔剑与拳脚相撞的声音。
“怀彦,你快开开门啊!我真的有急事找你,你要是不出来见我的话,我就磕死在你面前!”
此人才一张口,顾怀彦便听出了这是柯流韵的声音。
“若非十万火急,流韵是不会深夜敲门的。横竖我也尚未就寝,便去见他一见……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好吗?”
虽有些不舍,柳雁雪还是贴心的点了个头:“那你快去快回……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放心,怀彦哥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纵使在会客厅接见了柯流韵,顾怀彦还是有些不满的微皱了下眉头:“这大半夜的搅人好梦,你存的什么心?”
见四下无人,柯流韵匆忙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到了顾怀彦手中,脸上遍布焦急的神色:“怀彦,救命!阿梨去西域行商期间出了事,除了你和钟离以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信任。”
迅速的扫了一眼信上的文字后,顾怀彦“噌”的一下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若按照信上所说,阿梨和他两个属下这是被人绑架并关押在了西域一处名为‘人间极乐窝’的地方。”
“正是如此!信中还扬言要凑够一千万两赎金才能放人,以阿梨多年经商的智慧与手腕儿,钱绝对不成问题,步蟾宫早已将其准备好了。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一人势单力薄怕是不能成功将阿梨救出来,这才想到了你和钟离……你们一定要帮我,千万不能让阿梨枉死在异域他乡啊!”
说罢此话,一向铁骨铮铮的柯流韵竟然当着顾怀彦的面抹起了眼泪:“若是阿梨有个三长两短,我以后跟谁开玩笑去!”
好生安慰了他一番后,顾怀彦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阿梨是我的朋友,又是你喜欢的人,我顾怀彦是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人命关天,咱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去西域救人!”
有了这句话,一直惴惴不得安的柯流韵总算有了一丝安定,却还不忘补充道:“阿梨的势力遍布整个中原,就连西域这番邦异地也有不少属于她的势力……能够绑架她的人一定不简单……
依我之见,不妨叫上钟离一起去,毕竟人多力量大嘛!三个人总比两个人好应付那些随时产生的困难不是。”
认真思虑了一番后,顾怀彦还是摇了个头:“如你所说,敢绑架阿梨和他手下的人一定不简单……所以咱们此行不见得会有多顺利,说不定还会有潜在的危险。
此事还是不要惊动佑佑了,就让他留在钟离山庄陪伴白姑娘和凤翼吧!我不在雪神宫的这段日子,佑佑还能帮我照顾雁儿她们娘儿俩。”
顿了顿,顾怀彦又在柯流韵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天色不早了,你也回房休息一会儿吧!在遥远颠簸的路上,可没有宽敞柔软的大床给你睡。”
半是调侃的说完这话,顾怀彦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柯流韵出其不意的拽住了他的手臂,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怀彦,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朋友有难你绝对不会弃之不顾……但我不知道让你陪我去西域救人到底是对是错……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用力在柯流韵肩头捶了一下后,顾怀彦忍不住笑道:“你这么说话我可就不乐意听了!我可是顾怀彦,是天下第一刀惊鸿斩的主人,我会出事?开什么玩笑!”
他的自信与笑容绝对不是故作轻松给柯流韵看的,因为直觉告诉他,此行不会有危险。
轻手轻脚的走进回雁阁以后,顾怀彦悄悄的绕到床头欲要查看柳雁雪是否已经安睡,却在低头的一刹那被机灵的柳雁雪在鼻子上捏了一下。
将头倚到床柱上坐稳之后,顾怀彦才幽幽开口道:“我就知道,只要我不回来……你是说什么也不会睡着的。”
柳雁雪顺势将头枕到了他的腰间,温柔的说道:“你不回来,我便不得安心……哪里能睡得着。”
十指相扣间,有些不安和焦躁的顾怀彦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道:“若是我因事外出,需要离开你一段时间,你可是承受得住?”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的时间,柳雁雪立时答道:“不能承受也得承受,谁让我嫁给了你这位心怀天下又重情重义的大英雄呢!从柯流韵敲门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事情不简单……你果然要离开我。”
经柳雁雪这么一说,顾怀彦不安和焦躁的情绪瞬时消弭于无形,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他也很想让柳雁雪向普通人家的妻子一样,每日与丈夫和孩儿享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乐趣。可从成亲到现在,哪怕知道她怀孕以后,他仍旧会让柳雁雪为自己担忧,也不止一次忍受着那长久的分离。
其实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后怕过,不管是孙书言为他下毒的时候,还是百里川以百姓要挟他自残的时候……如果他有了什么意外,剩下这对孤儿寡女可该如何过活?
可是生于这人心诡谲的乱世中,顾怀彦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他不能看着无辜的人死在他面前,更不能得知朋友有难而不管不顾。
想着这些,轻微的叹了口气后,顾怀彦还是将事实一股脑吐了出来:“阿梨和他的属下在西域被人绑架了,对方要求我们带一千万两的银票前去赎人,否则便要撕票。”
愣了一小会儿,柳雁雪才小声嘟囔道:“原来是为了救小美人儿,难怪非去不可呢!”
轻轻在她后背拍打了一下后,顾怀彦轻挑了一下眉头后发出了一声嗤笑。
“什么大美人儿、小美人儿的,我明明是去救我的朋友,是去救流韵的心上人。怎么这话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我好像嗅到了一股酸酸的气味。”
缓缓坐起身后,柳雁雪一头扎进了顾怀彦的胸膛,死死的环住了他的腰:“怀彦哥哥惯会嘲笑雁儿,却从来都没有过我这种体会!
我也是女子,又岂会不知道阿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