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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讲解完毕后,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毫无预兆的呈现在程饮涅的脸上,洋溢着一股满足之情。
“这个档口她会去哪里呢?我觉得她既不会去金刀派找志南,也不会去雪神宫找柳姐姐……”
对于钟离佑所提的问题,程饮涅只有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们应该想不到,云秋梦此刻正在前往潇湘馆的路上吧。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她只想外出散散心而已,冥冥中似乎有一种魔力将她牵引至此处。
潇湘馆甚少有女客来访,她才踏进大门便成了所有人目光聚集的焦点,一些嫖客甚至对着她吹起了口哨。
就连一旁嬉笑着老鸨子也在愣了片刻后扭着腰肢朝着她走了过来,却是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这位姑娘,我们这儿可不接女客,您怕是来错地方了吧?”
瞥了浓妆艳抹的老鸨子一眼后,云秋梦自腰间摸出一锭金子抛了过去,神情十分冷漠:“这锭金子可否让你们花魁为我舞上一曲?”
紧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子,老鸨子登时露出谄媚的笑容:“哎呦呦~~原来姑娘是来听曲看舞的呀!早说嘛!莫说是一曲,就是两曲、三曲都够了……您稍等,我这便派人将邝姑娘请下来。”
老鸨子才要开口喊人,云秋梦便甩了一个清凛的眼神过去:“不必请她来此,我上去找她便是!如此良辰美景……我只愿与她一人共享。”
“好!好!好!一切都听姑娘您的!”
嘴上说的都是哄人高兴的话,云秋梦的脚才迈上一节楼梯,那老鸨子便捂着嘴巴偷笑道:“看着蛮水灵的一个姑娘,想不到竟然好这一口……说是只愿与她一人共享,怕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才是!”
老鸨以为自己偷摸的自言不语不会入任何人的耳中,下一刻,云秋梦便径自由一名花娘头上拔下了一支玉簪冲着老鸨比划了两圈。只稍稍向前一用力,那根玉簪便径直穿透了老鸨肩膀的衣裳将她钉到了墙上。
在老鸨的认错声与旁人的惊呼声中,云秋梦才旁若无人的直奔邝芷萝房间走去。
“我信守承诺,回来了。”一见到邝芷萝的面,云秋梦便吐出了这句话。
深受感动的邝芷萝一把抱住了她,无声的泪水低落在云秋梦的肩膀上,透过层层衣衫一直融化在她的肌肤上。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那日所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到这种地方来……谢谢你,让我相信我还没有被这个世界完全抛弃。”
今日的邝芷萝只一身素衣,看上去倒是颇有几分恬静淡雅的气质。闻着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味,云秋梦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我既然答应了你要回来,自然不会欺骗于你。”
云秋梦带来的“温暖”霎时间便让邝芷萝破涕为笑,二人手牵着手坐到了茶几旁。似是许久没有与人吐露过心事的缘故吧,邝芷萝滔滔不绝的向她讲述着自己近日来的见闻与曾经的过往。
包括她与程免免、孙振英、绍康等人的所有经历,也全部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姑娘。
咀嚼着邝芷萝递过来的点心,云秋梦一直低着头没有回话,心中却早已有了波涛汹涌之势:“万万想不到,看上去与世无争的她……竟然还和免免有着这样的关联。”
缓缓将点心放到原位后,云秋梦微微弯了一下嘴角:“芷萝既然曾与免免有过约定,我自会想方设法帮你脱离苦海。”
闻听此话,邝芷萝的心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她是期待着与程免免回到传说中的无眠之城的,可她偏偏又放不下绍康对她的好。
在自己脸上轻拂了一下后,邝芷萝忽而用略带苦涩的口吻说道:“绍康曾和我说过,我全身上下最讨他喜欢的地方……便是这张与一位柳姓姑娘相似的容貌。
便是凭借着这张脸,他才会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来潇湘馆寻我。其实,我现在也算是自由身,只要我想走,老鸨绝对不会拦我。”
云秋梦漫不经心却又极尽细致的朝着内室瞥去一眼:“如此说来,你倒也不像锦尘一般过着那身不由已的日子。你之所以到现在还不肯走,怕是舍不得绍康吧!”
轻轻点了个头后,邝芷萝补充道:“纵使他将我当做别人的替身,也总好过我一个人孤单度日。我不是没想过离开这里去找二公子,可我打听了好久,却谁也没有听说过无眠之城这个地方。
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离开这儿以后能去哪儿……我无一技之长,出去以后就是个死!横竖老鸨待我还算照顾,从不强迫我做出卖肉体的事,只需隔三差五的为那些达官贵人、风流才子们跳舞唱曲……便能衣食无忧。”
“你口中的那位二公子,即将抵达长桓。”撂下这句话后,云秋梦便径自掀开珠帘走进了内室之中。
徒留邝芷萝一人默默的流泪,只是她自己也不知是眼泪究竟欣喜还是忧伤。但她很清楚,自己日盼夜盼的人终于回来了。
只是不知他是否还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自己曾多次拒绝随他同回无眠之城的要求。如果说,那个时候是为了履行为绍康跳舞的承诺而必须留下来的话……那么现在,她还是不能走。
纵使绍康多次出入此处,她却依旧没有兑现这一承诺。一是因为绍康出现的时间比约定晚了诸多时日,二则是出于是心作祟。
程免免最后一次离开潇湘馆的时候,邝芷萝便做好了相见无期的准备,绍康无疑成了她最后一根精神支柱。不管自己的容貌与那位柳姓女子如何相像,她始终都只是邝芷萝而已。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为绍康跳完那支舞后,他便再也不会来了……有好几次,她都想告诉他:我是为了你才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安稳与自由,你能不能不要抛弃我,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
可她实在没有勇气将这句酝酿已久的话说出口,她知道绍康不会拒绝她,可她不想一辈子都做别人的替身。
至少在潇湘馆中,绍康明确的知道他是来见谁的。若是换做别的环境,应该会很不一样吧!
第四二六章 云乃霆的披风()
至少在潇湘馆中,绍康明确的知道他是来见谁的。若是换做别的环境,应该会很不一样吧!
邝芷萝正值遐想之中,怀抱披风的云秋梦缓步由内室走了出来:“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锦尘生前最珍爱之物吧!我现在要将它带走,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盯着披风看了一小会儿后,邝芷萝微笑着点了下头:“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你要带走,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多谢!”
眼见云秋梦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口,邝芷萝忙不迭的跟在她身后大喊后:“你这便要走了吗?以后……还会来吗?哪怕给我留个念想也好。”
这一声呼喊果然有用,云秋梦登时停住了脚步。邝芷萝虽然看不清她的面目却能明显感受到自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暖意。
“那位柳姓女子是我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她现在已经嫁人了,再过不久便要做母亲了。我姐夫姓顾,不姓绍,与我姐姐是天赐良缘,恩爱非常……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
或许,你的歌声与舞蹈才是真正吸引绍康来此的目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姐姐不会与绍康有过深的交集,你却有大把大把的机会陪在他身边……日子久了,他定能看到你的付出。”
一口气说完这些,云秋梦娇俏的背影终于还是在邝芷萝眼前一点点消失不见。她的人虽然走了,可她却留下了极为重要的信息。
“谢谢你,云儿。”对着长长的走廊呢喃完这五个字,邝芷萝才在丫鬟的搀扶下返回了房间。
从此以后,她的人生该会是另一种风景吧!
小心翼翼的将披风抱在怀里,云秋梦径自走到了停云台,欲要给她哥哥一个惊喜。
她来的时候,程饮涅正用手支撑着头倚在软榻上小憩,脸上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欢愉,时而又惊现出一丝恐惧。
不管他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云秋梦都一动不动的静立在他身侧:“无论你梦中出现何种景象,我都不该无端惊扰了你。”
猛然间,程饮涅挥舞着手臂大声喊出了云乃霆的名字:“云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直至他的额头上逐渐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喘息声也越来越严重,云秋梦才不得已伸手拍向了他的肩膀:“哥哥,快醒醒……”
在一片惶恐无措中睁开了双眼后,程饮涅一抬头便对上了云秋梦那双满是关切的双眼。
待他冷静过后,便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冲云秋梦莞尔一笑:“听说你外出散心去了,怎得这么早便回来了。”
“天都黑了,这还早吗?”
听过此话,程饮涅才用一副极其吃惊的神情向窗外看去:“果然月色如瀑……原本只想着小憩一下,却于一个不留神睡到了现在。”
云秋梦神色沉重的坐到了程饮涅身侧:“哥哥可是又梦到兄长了?”
沉默了半晌后,程饮涅方才点了下头:“不止今日,云儿时常便要入我梦中……唯独这次,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他的眼睛,他便要急迫的弃我而去。”
二人相对而视,又是一阵沉默。
直至一缕清风拂过,程饮涅不自觉的咳嗽了两声,云秋梦才将手上的披风披到他身上:“夜晚风凉,哥哥要记得为自己添衣……长桓可不比无眠之城,纵使是炎炎夏日,一到了晚上也还是冷的很。”
程饮涅用修长笔直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披风上的祥云刺绣,轻声呢喃道:“这是除了戴胜和夜枭姬外,最受云儿珍惜喜爱之物,平素里甚少见他穿戴。
最后一次见他身着此披风,还是他回云家堡为我找药的那天……那天,我亲自为云儿披上了这件披风,亲自送他出城……
如今却……到底还是应了那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披风还在,云儿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会认错,他却不会认错……这披风果真是兄长之物。若非今日偶然在潇湘馆看到此物,若是此物不慎遭到毁坏……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吧!
可我还是不明白,兄长的东西是如何落到锦尘手里且被她万般珍惜的……锦尘甚少离开潇湘馆,兄长亦不是那寻花问柳之辈……此事实在太过蹊跷。奈何兄长与锦尘都已故去,我就是想查也是无从下手……”
就在云秋梦处于无尽的遐想之中时,程饮涅径直握住了她的手臂:“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你明白吗?”
思绪被拉回来后,云秋梦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兄弟情深,又互相照拂多年,梦儿如何会不明白你们之间无人能代的情谊呢?”
云乃霆与程饮涅之间的情谊虽然只维持了短短七年,但他们的情谊绝不是区区几个词汇就能断定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胜似亲生兄弟,真挚交心却又不亚于这世上任何一对知己。
回忆往昔与云乃霆种种,程饮涅不禁摇了摇头:“若说照拂,总是云儿照拂我更多一些……云儿待我极好,甚至愿意迁就我去做违背本心之事。我对他的好……始终及不上他对我的万分之一。
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