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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后,孙书言黯然神伤的转过身去,一把刀迎面刺了过来,距离他的眉心骨只有不到半寸的距离。
持刀之人乃是娄胜豪的近侍姬彩稻,一张娇美的红唇上下波动着,与她那身入墨的衣裳倒极为相称。
她的身后足足有三十余名魔教弟子,每个人手上都持有同样的一把刀,每把刀上都染着腥红的鲜血。
“孙堂主,帝尊请您回幽冥宫一趟。如果您不回去的话,我可不敢保证那位四月姑娘要睡到什么时候,一不留神也许这辈子都睡不醒了。”
与姬彩稻对视了一眼后,孙书言忽而便笑出声来。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一个门派屠尽的只有幽冥宫,钟离佑和阮志南都不会这么狠辣无情、滥杀无辜的。”
姬彩稻显然比他笑的更加开心:“孙堂主这句含沙射影的话彩稻有些听不明白,请您说的详细一些,可好?”
孙书言缓缓闭上了眼睛:“我与你没什么话好说,带我去见帝尊。”
从头到尾,姬彩稻的刀都没有离开超过孙书言超过一拳的距离,他亦是在近乎挟持的情况下被押至无极殿的。
如果他不回来,四月就得死。
“属下孙书言,叩见帝尊。”孙书言重重的朝着娄胜豪磕了三个响头,当他将头抬起来时,额头已然变的通红。
“砰”的一声,娄胜豪二话不说便将手里的茶杯扔到了他膝前。茶杯碎裂的瞬间,滚烫的茶水全部溅在了孙书言的大腿上。
疼,却只能忍。
毕竟比起死亡,这么一点疼痛根本算不上什么。
只要不傻便都能看出势头不对,否则又怎会惨遭灭门之灾呢?
即使他跪在娄胜豪面前,即使知道这是他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即使他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他也只能面露微笑。
“不知是谁人如此大胆,竟惹得帝尊发这么大的火。”
娄胜豪铁青着脸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顾怀彦?又在他的茶里放了些什么好东西?”
孙书言始终对他报以微笑,只是里面隐约夹杂了一些小心翼翼:“……回帝尊的话,属下、属下确实见过顾怀彦那厮。
他中了无解之毒,怕是、怕是命不久矣!如此,帝尊统一武林的道路上便少一心腹大患!”
他刻意说最后一句话时的语气。
听过此话,娄胜豪不仅没有对他施以嘉奖,反而用力一拂衣袖,登时便将他掀翻在地。
孙书言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娄胜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到他面前将自己的右脚踏上了孙书言的胸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娄胜豪那双眼睛里竟是满满的寒意,瞳孔中闪现的尽是冷峻的杀气,看的孙书言心里直打颤。
娄胜豪一脸怒意的攥住了孙书言的衣领,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私自做主给顾怀彦下毒!顾怀彦堂堂英雄好汉,怎能死在你这卑鄙小人手里!你也配!”
恶狠狠的说完这话,娄胜豪才松开了孙书言的衣领,脚也顺势从他的胸膛移开。
见势,孙书言顾不得伤痛起身跪到地上便连连磕头:“帝尊饶命!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为顾少侠寻解药。”
“你寻不到解药的!此毒一旦入口,便只有等死的份儿。”姬彩稻的一番话无异于给孙书言判了死刑。
娄胜豪用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轻轻晃了晃手腕:“本来养了一条狗是指望他能给我看家护院,可我没想到他竟是一条自作主张的狗,是一条不听话的狗……既然如此,我还留着这条狗做什么!”
孙书言紧张的额头直冒冷汗,他本想借此讨好魔帝来提升自己在幽冥宫的地位,却没料到竟会因此惹怒自己的主子。
娄胜豪只将他看作一条狗这种事虽然让他恨的牙痒痒,但他心里太清楚了,眼前这个男人只需动一动手指头便可轻而易举的取了他性命。
孙书言一直跪在地上,娄胜豪忽然蹲到他身边说道:“看看人家顾惊鸿生的儿子,只不过在绝迹寒潭拿一把破刀耍了两下而已,就能在武林扬名立万。
再看看人家钟离凡杰生的儿子,文武双全,一早就超过他爹名气誉满天下。最后再看看你爹生的儿子……说你是狗都不敢吭声反驳,这样的怂货只有给你老子丢脸的份儿。”
孙书言抬起头看着娄胜豪似笑非笑的说道:“帝尊说的中肯至及……人家的儿子不是才德兼备就是文武双全。
哪怕是阮志南那样的傻儿子也绝对不会像我爹的儿子一样,像一条狗一样跪在杀父仇人面前。”
娄胜豪“哈哈”大笑了两声道:“既然你知道是我杀了你爹,竟然还敢来这里。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再练十年,也绝对不可能杀了我报仇雪恨的。
你到底是活腻歪了,还是那低贱的小丫鬟就真的对你这么重要。”
孙书言理了理凌乱的衣襟后,一脸平静的说道:“身为人子不能为父报仇乃是人生一奇耻大辱。
但属下认为,如果明知仇人本领比自己大却还要硬去送死——那才是最不明智的。何况属下一直相信,帝尊一定是不小心误杀了先父。
不然,帝尊又怎么会托人替我照顾四月呢!”
“哈哈哈……”娄胜豪笑的声音更甚方才,他伸出手捏住孙书言的下巴笑道:“书言,你有没有好好看过镜子里的你……你爹娘这辈子最得起你的一件事,就是他给了你一张好看的脸。”
娄胜豪使劲拍了下手掌,阿姣便举着一面镜子蹲到了孙书言身边:“孙堂主,请!”
望着镜中那个稍显狼狈的少年,娄胜豪将手搭在孙书言的肩膀上赞道:“看看,看看……这身形、这样貌,哪里都不比那顾怀彦和钟离佑差。”
紧接着,娄胜豪又轻叹了口气:“可就是这骨气,照着人家顾怀彦和钟离佑至少差了十万八千里。”
孙书言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眼后,只是点了个头:“帝尊所言甚是。但属下认为,我爹最对得起我的不是给了我这张脸,这张脸再好看也不过就是一副皮囊,顶多也就是在骗小姑娘感情时会方便的多。
我爹最对得起我的就是教会了我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叫良禽择木而栖。”
“好一个识时务者为俊杰,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说的好,我喜欢!”
将孙书言从地上扶起来后,娄胜豪拉过一旁姬彩稲的手放在了孙书言手背上:孙堂主,你看我这婢女长得如何?虽然算不上是沉鱼落雁,但也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以比的,比起你那位四月姑娘来又如何?”
孙书言轻轻松开姬彩稻的手笑道:“姑娘是帝尊的人,帝尊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属下也一定会和这位姑娘一样,对帝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我相信,孙堂主说什么我都相信。”
娄胜豪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谁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第三六二章 那年四月()
“都别拦着我!让我进去!”
听到有女子的呼喊声,姬彩稻主动请缨走出殿外去查看究竟:“大胆!无极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来人啊,把她给我扔出去!”
那女子正是四月,她一见姬彩稻便大力推开了守卫跪到了她面前,泪眼汪汪的恳求道:“这位姑娘……我求求你,让我进去见见帝尊好不好?”
姬彩稻不耐烦的推开了她:“无极殿不是你想进就进的!想活命的话就赶紧给我离开这儿!”
“彩稻,让她进来!”听到娄胜豪的命令,姬彩稻才不情愿的将四月带进了无极殿中。
娄胜豪冷笑着看向孙书言:“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陪你一起死,你这张脸果然没有白长。”
孙书言急忙跪到娄胜豪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哀求了起来:“帝尊饶命啊!此事都是属下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还望帝尊明察!”
娄胜豪猛地抬起一脚踹开了他:“死?就算你真的想死,那也得经过我的允许!”
这时,姬彩稻也已将四月带进了无极殿。
四月一进殿内便急忙解释道:“魔帝,你要杀就杀我,此事与书言无关!是我在顾少侠的茶里下了毒,我愿意为顾少侠抵命!你杀了我吧!”
孙书言一把拉住四月同她一起跪到地上:“启禀帝尊!这一切都是我教唆四月的,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四月!?”娄胜豪忽而缓和了语气向四月问道:“你叫四月?”
四月轻轻点了点头,娄胜豪忽而又陷入沉思。
四月,当年白羽仙和黑冷光就是在某一年的四月来到幽冥宫的。可惜如今,黑冷光却死在自己手中,白羽仙虽然活着,但是也回不到自己身边了。
想到此,娄胜豪定睛看了看四月又看了看孙书言,这一眼直看的孙书言是浑身直冒凉气,连求饶都忘记了。
“孙书言!今日我姑且放过你,但你最好给我祈求顾怀彦这三个月里能平安无事,否则你们两个就给我一起去死!”
说罢,娄胜豪一甩袖子便向偏殿走去,只吩咐了姬彩稻将阿姣传唤至此。
“阿姣参见帝尊!”
娄胜豪十分懒散的斜坐在椅子上问道:“阿姣,你觉得孙书言此人如何?”
阿姣想了想道:“孙泰实属粗人一个,死了也就死了,根本不足为惜。但他竟然能生出孙书言这样的儿子……也真是他的造化了。”
娄胜豪故意装作一脸惊讶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死了他儿子不仅不为他报仇,甚至还甘愿在他杀父仇人面前做一条走狗,这算什么造化?”
阿姣道:“依属下之见,孙书言所谓的忠心耿耿不过就是一头耐心的狼,他留在帝尊身边只是在忍辱负重,寻找时机而已。何况他聪慧过人,随机应变的能力更是一绝。
想必在帝尊像他介绍姬姑娘时,他就想到了姬姑娘是帝尊安放在他身边的眼线。他不敢直接拒绝,但又不能把姬姑娘留在身边,所以他才会说姬姑娘是帝尊的人。
他这番话既给帝尊留了余地也给自己留了余地,说完之后还顺带表了个忠心。
他既然知道帝尊是他的杀父仇人,那么他一定也想到了帝尊会杀了他以绝后患。可他却还敢冒着随时都会死的危险留在幽冥宫,可见此人胆识也非同一般。
所以说,孙泰能生出这样的儿子真是造化。”
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娄胜豪忍不住向她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那你觉得我封他为新堂主可是封对了?”
这时,阿姣却摇了摇头:“请恕属下之言,孙书言虽然性格坚毅、头脑灵活,但他不适合留在幽冥宫,更不适合做堂主。”
娄胜豪不解的问道:“这又是为什么?”
阿姣很是严肃的道:“向他们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有两种结果——若是心怀坦荡便会成为钟离佑这样的人,但若是心术不正也便是孙书言这样了。”
娄胜豪忽而上前拍了拍阿娇的肩膀道:“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一个信任的人安放在他身边,替我时时刻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阿姣看着娄胜豪点了点头道:“像孙书言这样的人若是不为己用留在身边反倒危险。但他确实又有过人之处,杀了又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