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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与钟离佑来往了,行吗?”魔帝用诚恳的目光望向白羽仙,他是真真切切的想要白羽仙留下来。
与他同在幽冥宫生活了这么多年,白羽仙又岂会他威严高傲的背后隐藏着诸多寂寞。或许,眼前这个男人真的需要她的陪伴,否则以他的身份又何须这般放下姿态。
但眼下,总有人比娄胜豪更需要她。
没过多久,娄胜豪便主动问道:“羽仙,你考虑的如何了?只要你答应留下,你和冷光之前所有的过错便全部既往不咎,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们。”
他很是认真的看着白羽仙的眼睛,他多么期待白羽仙能给他想要的回答。
此时此刻,白羽仙心中充满了纠结。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第一次用充满乞求的语气同她交谈,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
念着娄胜豪往昔里对她的种种好,加上他那孩子般期待的眼神,白羽仙竟不忍说出那些早已酝酿好的“狠”话。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娄胜豪突然将一个盒子递到了她面前:“羽仙,你看……你快看……这是你的‘夺命美人鞭’。我现在就把它还给你,你拿着。”
伸手将盒子接到手中后,白羽仙默默的低下了头:“多谢帝尊。”
“你想见冷光是不是?我这便派人传他来此团聚,正巧可以一起吃顿饭。”说完这话,娄胜豪先是命人去地牢释放黑冷光,继而又要求在桌上添两幅碗筷。
当婢子将碗筷拿来时,黑冷光业已现身于二人面前。
“冷光,你没事吧!”将盒子放到桌上后,白羽仙便迫不及待的朝着黑冷光跑了过去,一个劲儿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因为他一身黑衣看不清伤口,白羽仙竟急的哭了出来:“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黑冷光笑着拍了拍白羽仙的肩膀:“瞧你这样子……我好的很,他们谁也没有为难我。莫说是受伤,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我的。”
“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破涕为笑的白羽仙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望着他二人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娄胜豪止不住笑出声来:“我只是将他关起来思过而已,从头到尾也没说过杀他……失去了冷光如同砍我一条臂膀。”
说罢,娄胜豪再次将盒子朝着白羽仙递了过去:“不要随意乱放,收好。”
缓缓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长鞭后,白羽仙紧紧将其攥在手里,许久才抬头向他看去:“谢谢您没有杀冷光。”
见她双眼动容,娄胜豪趁机问道:“怎么样,我的白堂主,你可是想明白了?”
“羽仙有罪,早已不配留在教中……请帝尊成全,放我离开吧!”白羽仙终究还是说出了那些话。
听罢此话,娄胜豪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颤颤微微地扬起手指向了她:“……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噗通”一声,白羽仙便跪到了地上,仰起头十分坚定的说道:“羽仙早已心属钟离佑,今生今世都会追随他不离不弃!纵使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娄胜豪猛的一挥手将餐桌掀翻,而后又指着她鼻子吼道:“白羽仙,你是铁了心要背叛我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说出这种话会有什么样后果?只要我不点头,你就休想离开这里。哪怕是你想死,也得给我死在这儿!”
“帝尊息怒,白堂主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在和您开玩笑呢。”见势不妙,黑冷光慌忙跪到了白羽仙的身侧。
“我没有开玩笑,我就是这个意思!”白羽仙丝毫没有将黑冷光听进去,仍旧我行我素。
她白羽仙下定决心的事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只见她跪到地上恭敬的向娄胜豪磕了三个头,随即便抬起双手将那夺命美人鞭高高举过了头顶:“羽仙自知有负于帝尊厚爱,也心知今日罪责难逃!还望帝尊看在昔日情分上,看在我与冷光跟随您多年的份上,能够放羽仙一马……为此,羽仙愿受三百鞭笞之苦!”
“……你、你可知你这夺命美人鞭……乃是用赤练蛇与白蝮蛇的蛇皮加金蚕丝所制,这三百鞭打下去,你、你觉得你还会有命在吗?”一旁的黑冷光用一副恨铁不成的语气冲她说出了这句话。
言外之意是在提醒她,莫要自寻死路。
可白羽仙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与其让她终日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无法心爱之人见面,倒不如打死她的好。
想着自己以后可以和钟离佑长相厮守,她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求帝尊成全!若是我死了,请把我的尸体送到钟离山庄。”
她终究还是决定赌一把,只要有机会和钟离佑在一起,哪怕是拿自己的命去赌也在所不惜!
娄胜豪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羽仙,他从前竟然不知白羽仙有这般的倔强性子:“好!好你个白羽仙!你是宁可死也要去见那钟离佑,既然如此,今日我便遂了你的愿。”
“请帝尊收回成命!白堂主身躯羸弱,怎经得住三百鞭笞之苦啊!”一脸惊慌失措的黑冷光用膝盖向前走了两步,紧紧拽住了娄胜豪的衣服下摆。
愤怒中的娄胜豪一脚将他踢到了一旁,并给出了严厉的警告:“此事与你无关,不许再插手。”
黑冷光早已顾不得那许多,再次抱了过去:“帝尊三思啊……”
“滚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大家心中都很清楚,这三百鞭子下去,白羽仙非变成一堆肉泥不可。黑冷光自幼与她一同长大,感情深厚,怎能见死不救。
“帝尊若是执意要惩罚羽仙,就由我来代劳吧!让我替她去死。”
闻听此话,白羽仙大喊了一声“不要”,并使劲磕了一个响头:“此事与冷光无关,都是羽仙一个人的错!要杀要剐,全凭帝尊做主,切莫伤及无辜啊。”
显而易见,娄胜豪彻底被他二人的态度惹恼了:“你们俩这一唱一和的,倒显得我多余了……既然你们都抢着去死,何必费心劳力的用什么鞭子,我一掌打死你们岂非更加干脆!”
说完这话,失了理智的娄胜豪挥手便向白羽仙劈去:“我平生最恨背叛,别怪我下手无情,要怪就怪你太过执迷不悟,触犯了我的底线!”
脸上写满波澜不惊的白羽仙缓缓闭上了眼睛,静待死神的降临:“多谢帝尊成全,羽仙死而无憾!”
然而,娄胜豪那一掌却没有打在她身上,是黑冷光在濒危关头用身体护住了她,替她挡住了致命一击。
受掌后的黑冷光甚至连留遗言的机会都没有,在吐了两口血后便倒地而亡,可想而知娄胜此刻该有多么愤怒。
“……冷光!”
白羽仙嘶吼着爬过去抱起了黑冷光的身体,眼泪“啪嗒”、“啪嗒”的滚落至地上,痛苦的哀嚎声一浪高过一浪。
她回幽冥宫的初衷是为了救人,为了救这个躺在她怀里的人啊!万万想不到,此人最后还是因自己而死。
抱着黑冷光越发冰冷的身体,白羽仙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连绵不绝,更多的还是悔恨:“冷光……你怎么这么傻,为何要替我挡这一掌……你不该死啊。”
哭到最后,白羽仙的逐渐沙哑的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有接连不断的抽泣声还在无极殿中徘徊着。
第三一二章 擎天柱受刑(一)()
除了已经哭到麻木的白羽仙外,娄胜豪业已怔在了原地,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紧咬着牙关一拳砸向了灯柱上。
随着灯柱的坍塌,娄胜豪的手随之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液的“滴答”在无极殿中听得分外清晰。
望着黑冷光的尸体,他的眼眶有了晶莹的东西,很快却又消失不见,只剩下低吼声:“冷光啊冷光,为什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极度暴躁的娄胜豪在仰天长啸了一声后,出其不意将白羽仙从地上拖了起来,双眼似乎燃放着熊熊烈火,快要将她燃尽。
“白羽仙,你任性够了没有!现在冷光死了,你开心了吗?你满意了吗?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面目颓废的白羽仙忽而朝着娄胜豪冷笑了两声:“趁着冷光还未走远,你将我一起杀了吧,我们俩在黄泉路上还能有个伴儿。”
“好,我这便成全你。”狠狠的将她丢到地上后,目露凶光的娄胜豪才拍了拍手掌,魑鬼应声而至,“属下参见帝尊!”
娄胜豪倏地转身飞回自己的宝座上,露出与往常无异的面目。仿佛黑冷光的死与他无关,仿佛他从未和白羽仙说过要她留下的话……那份悲伤与期待都从未在他脸上显现过。
“你给我听好了,玄穹堂堂主白羽仙叛教证据确凿,本尊绝不姑息养奸!按照教规,叛教者本该扔到毒藤林中受尽折磨而死的,但本尊且念在白羽仙曾对本教有功的份上,就赏她一百鞭!
你即刻将她捆到擎天柱上示众,明日午时执行鞭刑!就用她的夺命美人鞭打在她身上!立刻去办!不容有误!
若是被我发现有人胆敢手下留情,便视为和白羽仙同罪,黑冷光就是你们的下场!”
瞥了一眼黑冷光的尸体后,魑鬼慌忙应声道:“是,属下遵命!”
不多时,魑鬼便绕到了白羽仙身旁将她搀了起来:“白堂主,得罪了。”
“不敢劳烦您大驾,我自己会走!”白羽仙用力一甩手臂,看了娄胜豪一眼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但白羽仙临出门的一瞬间清清楚楚的听见,娄胜豪用只有她二人听得到的腹语在她背后说道:“白羽仙你给我记着,我娄胜豪身边从来不缺忠心的人!我念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免你一百鞭,看在冷光的份上再免你一百鞭!
余下你所受刑罚实属自作自受,与人无尤。明日过后不管你是死是活,都得给我滚出幽冥魔教!至此,你我主仆之间再无‘情分’二字可言,他日兵戎相见,我断然不会对你有半分手软!”
一席腹语完毕,白羽仙终是回头向他鞠了一礼:“帝尊对羽仙的大恩大德,羽仙没齿难忘,若有来生必定相报!”
紧接着,白羽仙便随魑鬼踏出了无极殿,到了殿外,白羽仙默默地念叨着魔帝的名字:“娄胜豪……娄胜豪……胜豪、胜利自豪……”
跟随娄胜豪这许多年,想不到竟然是在今日,在今日即将离开魔教的日子里才终于知道魔帝的名字——娄胜豪、胜利自豪。
不消片刻的功夫,白羽仙便被魑鬼带到了擎天柱底下:“白堂主,到了。”
白羽仙缓缓抬起了头,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走到擎天柱下,但今天,她却觉得这几步走了很久很久。
抚摸着擎天柱的柱身,白羽仙不禁回想起陈年往事来。
自己幼时常常和黑冷光到这擎天柱底下玩耍,那个时候娄胜豪也还是个孩子,只不过比他二人年长几岁而已。他们也只当娄胜豪是大哥哥,但这个大哥哥从来都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他们玩耍,却不与他们一起,也从来不笑。
那个时候,白羽仙当真不知道魔帝有一个如此骄傲的名字——娄胜豪。她天真的以为他和他们一样,都是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孩子。
但她同样不明白周边的人为什么都对这个大哥哥敬而远之,除了尊敬,更多的则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