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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志南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因为我爹把梦儿气跑了……他非要接连君兄妹来家里过年,并且要我把梦儿送回雪神宫,还说她是个外人……”
程免免拍着他的肩膀宽慰道:“别着急,我陪你一起找她!雪下这么大,想来她也跑不了多远。”
在寻找云秋梦的路上,阮志南止不住问道:“免免,你说我爹为什么总对梦儿持有偏见呢?她明明就是个好姑娘,能跟她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程免免哈哈大笑道:“那是你的幸福,跟你爹无关!他之所以不喜欢梦儿,可能是因为这孩子做了什么惹他不开心的事。也有可能……是有人在你爹面前说了她什么。”
阮志南问道:“说什么?”
程免免道:“只要能让你爹讨厌她,添油加醋、颠倒黑白……什么难听说什么呗!”
经历一番周折,二人终于在一间包子铺前发现了云秋梦。此时,她正牵着夜枭姬在人家店铺门前堆雪人,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我诅咒你们坏蛋三个吃不到今年的饺子!”
“梦儿!我可是找着你了!”
一见到云秋梦,阮志南二话不说卸下斗篷便披到了她身上,“我的好梦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快跟我回家。”
云秋梦很是气愤的将斗篷扔到了雪人身上,“不用你管!回家找你的蒋世妹去罢,哼!”
在阮志南的呼唤声中,云秋梦骑着马再一次跑远了。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阮志南方才将斗篷捡了起来,“前面不远处就是钟离山庄,她一定是去投奔少庄主了。”
“女人天生是需要安全感的,如果你让她受了委屈,让她看不到未来……她就会远离你。”
语重心长的说完这些,程免免也踩着雪花款步向远处走去。诺大的街上,行人少的可怜,只有阮志南一个孤单、单薄的背影。看上去好生可怜,似乎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掌柜的,请问还有玫瑰豆沙馅的点心吗?”
“您好,请问还有玫瑰豆沙馅包吗?”
“打扰一下,您这儿还有玫瑰或者豆沙馅料吗?”
凛冽的风雪中,阮志南正挨家挨户的寻找玫瑰豆沙馅的点心,那是云秋梦最爱吃的。奈何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储备年货,几乎所有店铺都没了存货。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早,雪也越下越大,冷风亦是格外肆虐,阮志南的身影却依旧活跃在街道上。
因为其中一家店铺掌柜告诉他,邻村某家店铺可能还会剩有一些玫瑰豆沙包,只不过路途较远,可能会走上一阵子。
刺骨的冷风吹到脸上好似刀刮一样的疼,他的靴子也已经完全被雪水浸湿,斗篷也早已不知丢到了何处。
可是路啊!看上去真的好长。
不知走了多久,阮志南的手脚已经冻的失去了知觉,浑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就连呵出的气也迅速凝结成了霜花。
风刀霜剑、寒风侵肌中,饥寒交迫的阮志南仍然咬着牙坚持向前走。尽管每走一步都显的十分艰难,但黄天不负苦心人,他总算找到了那家店铺。
遗憾的是,最后一屉玫瑰豆沙包已经被一对婆媳买走了。
三步并作两步,阮志南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那对婆媳,“大娘,大嫂……可不可以将这屉玫瑰豆沙包让给我,多少钱都可以!”
那位婆婆紧紧的将其抱在了怀中,“那可不行,这是最后一屉了,错过这次就要等到来年玫瑰花开了……不和你废话了,我孙女还在家等着呢!”
她儿媳妇也趁机附和道:“是呀!这是我女儿最喜欢吃的,我们也是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这最后一屉的。”
阮志南却拽着那位儿媳妇的手臂哀求道:“大嫂,你行行好……哪怕半屉也行,条件随你开。”
婆媳二人细致的商量了一番后,由婆婆出面说道:“我瞧着你这衣裳料子不错……但你这小伙子瘦不拉几的,这衣服穿在你身上实在不好看!不如你把这衣裳脱下来,我拿回家给我儿子当新年礼物。
但我只能给你一个包子,你看这样行不?”
“行!一个也行!”阮志南当真只为了一个包子将衣裳脱给了那对婆媳。
返程的路上,那对婆媳不住的念叨着自己遇上了一个大傻瓜。这衣服一看就很值钱,竟然只用一个包子就换了过来,他不傻谁傻!
再看那阮志南,只穿着一身薄薄的里衣就敢顶着狂风暴雪往回走。回去的路明显比来时要更加艰难,月亮也在这一刻悄然隐退,只有微弱无比的星光陪伴着他前行。
老天爷似乎也在考验他,刻意在他回程的路上设下了层层荆棘。
因为不慎摔了一跤,他磕破了头,腿也在这一刻非常不听使唤。伴随着风啸的声音,阮志南只当有人在他身上抽筋扒皮,疼的他是龇牙咧嘴。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凭借着麻木的双脚走到钟离山庄门口的。
“梦儿,我来了……你等我,我有好东西给你。”说完这话,他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这个夜晚,静的可怕,黑的渗人。棉絮一样的雪花很快便将阮志南全身上下都覆盖住了,就连经过的打更人都没注意到雪里埋着一个人。
也是,天气这么冷,谁不想早点回家呢!
“志南、志南……”
睡梦中的阮志南,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枕边呼唤他的名字,可他实在太累了,一连尝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将眼睛睁开。
趴在他枕边的云秋梦早已将自己哭成了小泪人儿,“志南,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保证,我再也不任性了,我愿意回去向你爹道歉。”
阮志南很想抬起手臂摸她一下,却是怎么也动弹不得,好像被人点住了穴道一样。
“醒了,醒了……佑哥,志南他醒了。”第一个发现阮志南苏醒的是顾若水,她欢喜的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钟离佑。
等到钟离佑来时,悲伤过度的云秋梦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为阮志南摸了一脉后,钟离佑紧锁的眉头总算有了一丝舒展,“你怎么回事?当尚文和俊武把奄奄一息的你抬回来时,我都快要吓死了!”
阮志南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关切的问道:“我的玫瑰豆沙包哪里去了?”
第二四四章 说客()
钟离佑轻叹了口气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找什么豆沙包!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被冻死?如今你周身经脉都遭到了损毁,什么时候能养好还不一定呢!”
望着枕边熟睡的小人儿,阮志南微微一笑道:“少庄主,那个豆沙包真的对我很重要……”
“真是拿你没办法!”说完这话,钟离佑从桌上取来那豆沙包放到了他的床头,“你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此物,料是你这番吃尽苦头定与这小小的豆沙包脱不了干系……幸亏我没给你扔了。”
阮志南这才将心放进了肚子。
替他掖了掖被角后,钟离佑很是友好的拍了拍他的额头,“你现在真的很虚弱,最需要的就是静养。我会抽时间亲自去金刀派拜谒阮掌门,你只管在我这里好生歇息,有什么事吩咐一下即可。”
“有劳少庄主了。”阮志南满是感激的看着他,“我现在动弹不得,麻烦少庄主帮我找床被子盖在梦儿身上。”
钟离佑原是打算将云秋梦抱到其他客房去睡,仔细想来,确实不如让她留在阮志身边。
一张嘴就是你的名字,一聊天就是你的故事;一闭眼就是你的样子,一睁眼你就在我身边。
将云秋梦的身子平放到阮志南身侧后,钟离佑方才笑道:“从清晨到现在,这小丫头一直在这儿照顾你。知道你有可能醒不过来的时候,那泪水就没停过。她虽然有些小任性,待你却是一番情深意重……她甚至向天祈祷,只要你能醒过来,她愿意承受所有的风雪。”
“既汝相知,定不负卿。”
说完这话,阮志南满意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因为他知道云秋梦就在他身边。
“妾为水,君为山。水灵动,山沉稳。水绕山流永不移妾与君,永不离。”
听到云秋梦念诗词的声音后,阮志南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却已是清晨时分。云秋梦就像一只小精灵一样盘腿坐在他身边,正用手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看上去十分专注。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更显得娇美可人,阮志南冲着她傻笑了一声,“……梦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听到他的声音,云秋梦方才回过神来,赶忙将他扶了起来,“你好点了吗?可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冷不冷?”
阮志南一脸憨厚的笑道:“你一次性问这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了。”
云秋梦缓缓走下了床,神情有些悲凉,“让你夹在我和你爹中间确实很是为难,可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讨好他……在他心中已经认定了连戟才是你的良配,我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阮志南朝着她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好不好?我有东西给你。”
待到云秋梦一脸怨气的走过去时,阮志南才将那依旧柔软的豆沙包递了过去,“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不管你怎么想我爹,也不在乎他怎么看你……我只在乎我心中的你。”
就像捧着刚出生的小鸡仔,云秋梦很是小心的将豆沙包捧在手心里,“我昨天一连去了多家店铺,皆被告知全部售罄,你从哪儿弄来的?”
阮志南道:“我去邻村买来的,可惜只有一个……经过一夜的搁置,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一听这话,云秋梦的心“咯噔”一下子,脸上也随即呈现出了后怕之色,“邻村!?昨天风雪那么大,就连夜枭姬都不愿意载我去,你、你……怪不得你的鞋子都结成了冰。不用想也知道,这一路没少历经艰辛曲折吧?”
阮志南握着她的手含情默默的说道:“为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别说是下雪,就是霹雳连环炸弹都挡不住我的脚步。”
泪眼汪汪的云秋梦拿起豆沙包使劲咬了一口,“你可真是个傻瓜,干嘛非要这样讨好我!把我惯成这样,以后欺负你怎么办?这么做,值得吗?”
望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阮志南认真的答道:“最开始我也不知道值不值得,寒风抽打在身上时也曾不止一次想过放弃……可是没人可以告诉我,如此执着究竟是对是错。
但现在,我能够和你坐在一起,能这么近距离的看你吃东西……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不知不觉间,云秋梦竟悄然滑落了两滴眼泪。
“别哭……”阮志南顺势将她抱到了怀中,“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去讨好任何人,包括我爹。昔日,你贵为云府千金时,一定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吧!你是我喜欢的人,不是一件物品……你有自己的想法,有你生活的方式……如果仅仅因为你的世界多了一个我,就要被扣上委曲求全这四个字……那你跟着我又有何用?
我把你接到家里,本是想让你过的比原来好,却不料事与愿违,让你处处受尽我爹的刁难。我还天真的以为,我爹会爱屋及乌……看来,真的是我错了。等我养好了身子就回家跟我爹摊牌,此生非你不娶!不管他愿不愿意,这回我都要死扛到底。”